我照顾了五年的傻子老婆,突然恢复了神智,成了那个传说中杀伐果断的集团女王。
而她清醒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我扫地出门,好给她的白月光让位。可她不知道,
我对她这个提议,简直求之不得。“步阳,把字签了。”冰冷陌生的声音,
在奢华空旷的别墅大厅里回荡,带着一丝不耐和刻意彰显的疏离。我缓缓抬起头,
看着坐在我对面顶级真皮沙发上的女人。季清漪,我的妻子。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迪奥高级定制西装裙,妆容精致得无懈可击,
那双曾经清澈如小鹿的眼眸,此刻锐利得像一把刚刚淬火的手术刀,
能精准地剖开人心最脆弱的地方。
昔日那张总是带着天真懵懂、会甜甜地喊我“阳阳哥哥”的脸上,
如今只剩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光洁的黑檀木茶几上,
一份离婚协议书和一张黑色的银行卡,被她用修长、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
不带一丝感情地推了过来。“这卡里有三千万,”她语气平淡,
仿佛在打发一个纠缠不休的下人,“算是我买断你这五年的青春。你照顾我,也算费心,
这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当个富家翁了。”她的身旁,紧挨着一个男人,顾承宇。
他穿着同色系的阿玛尼西装,手亲昵地搭在季清漪的肩上,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睥睨着我。
他嘴角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与鄙夷,那眼神,
就像在审视一只依附着季家这棵参天大树,如今马上要被抖落的可怜虫。五年前,
一场蹊跷的车祸,让海城第一财团——季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季清漪大脑受损,心智倒退,
变成了一个只有七岁孩童智商的“傻子”。为了稳住集团内外的牛鬼蛇神,
也为了给孙女找一个绝对可靠的“护工”,季家老爷子,季清漪的爷爷,以冲喜为名,
为她全城招婿。
条件苛刻到近乎羞辱:家世清白、无父无母、身体健康、甘愿入赘、放弃一切社会关系,
终身成为季清漪的附属品。在一众或贪图富贵或别有用心的人中,我,步阳,
一个刚毕业的穷大学生,成了最终的人选。于是,我成了全海城的笑柄。一个为了钱,
甘愿嫁给傻子的软饭男。这五年,我为她洗漱穿衣,为她烹制一日三餐,
在她做噩梦时彻夜抱着她轻哄,在她发脾气摔碎满屋珍宝时默默收拾残局。
我像一个最顶级的保姆、最专业的护工、最听话的宠物,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我甚至学会了她最爱吃的数百道菜,了解她所有细微的习惯,能从她一个无意义的音节里,
分辨出她是饿了、渴了,还是不开心了。所有人都以为,我爱惨了季清漪,或者说,
我爱惨了季家泼天的富贵。包括季清漪自己。所以她现在才会用这种施舍的眼神看着我,
笃定我会在她面前痛哭流涕,抱着她的腿恳求她不要抛弃我。毕竟,
没了季家“上门女婿”这层光环,我步阳算什么东西?我看着她,又看了看她身边的顾承宇,
他正用口型无声地对我说着两个字:“垃圾。”我嘴角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随即,
化作一个近乎灿烂的笑容。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我没有半分犹豫,
拿起那支价值不菲的万宝龙钢笔,在离婚协议的末尾,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步阳”两个字,写得力透纸背,锋芒毕露。“钱,我收下。婚,我离。
”我将笔帽“咔哒”一声盖好,动作干脆利落,然后拿起那张黑卡,在指尖把玩着,
“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我的反应,显然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季清漪那双锐利的眼睛里,第一次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和审视。她可能以为我会撒泼打滚,
死缠烂打,她甚至可能准备好了更刻薄的话,和让保镖把我丢出去的后手。可我没有。
我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平静到让她感到了不安。顾承宇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搂着季清漪的手紧了紧,带着一丝炫耀的占有欲,沉声说道:“步阳,算你识相。
清漪心善,才给你这笔钱。拿着钱,滚出海城,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我笑了笑,
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这件穿了三年的廉价衬衫。这五年,我穿着季家佣人买的衣服,
开着季家最破旧的一辆代步车,活得像个透明人。现在,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放心,
”我看着顾承宇,眼神里带着一丝他读不懂的怜悯,“这地方,你们就算八抬大轿请我,
我也不会再回来。”说完,我没有再看季清漪一眼,径直朝着别墅大门走去。
我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只有一个小小的背包,里面装着几件换洗的衣物和一部老旧的手机。
当我拉开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午后刺眼的阳光洒在我身上时,
我听到身后传来季清漪带着一丝困惑和恼怒的声音。“站住!”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五年的夫妻情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探究,“你就没有一点留恋?还是说,
这五年你对我的好,全都是装的?”我背对着她,嘴角的笑意愈发冰冷。装的?何止是装的。
这五年来,我每天都在心里演练着这一刻。我等的,就是她季清漪恢复神智的这一天。
我等的,就是她亲手将我“扫地出门”的这一天。这场精心策划了五年的大戏,
终于要迎来最高潮的部分了。而她,我亲爱的妻子,只是刚刚念出开场白而已。
我缓缓侧过头,阳光在我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交界线,让我的表情显得有些莫测。“季小姐,
”我刻意换了称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可能搞错了。从始至终,
该留恋的,从来都不是我。”“还有,”我顿了顿,目光越过她,
精准地落在了顾承宇的脸上,一字一句地说道,“小心你身边的人。毕竟,
能从一场精心策划的车祸里死里逃生,这样的好运气,可不是每次都有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顾承宇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而季清漪的瞳孔,
则猛地收缩。我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转身,决然地走进了阳光里,
将身后那栋囚禁了我五年,也承载了我五年所有谋划的华丽牢笼,彻底关在了门后。
口袋里的旧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发件人只有一个字:“哥。
”短信内容同样简洁:“一切准备就绪。欢迎回家。”我深吸了一口气,
海城夏日午后的空气,带着一丝燥热,却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季清漪,顾承宇。
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你们欠我的,欠步家的,我会连本带利,一点一点地,全部拿回来。
我叫步阳,但我不仅仅是步阳。在成为季家那个忍辱负重的上门女婿之前,我还有一个名字。
或者说,我本该是另一家豪门的继承人。我的父亲步鸿远,曾经是海城科技界的领军人物。
他创立的“启航科技”,在十五年前,是足以和季氏集团分庭抗礼的存在。那时候,
我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以为世界就会这样一直美好下去。直到那一天。
一场蓄意的商业陷害,让“启航科技”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资金链断裂,核心技术被窃,
合作伙伴纷纷背弃。而在这场风暴中,给予我们最致命一击的,就是季氏集团。
我至今还记得,我父亲跪在季家老爷子面前,恳求他高抬贵手,
换来的却是冷漠的嘲讽和无情的践踏。最终,启航科技破产清算,父亲不堪重负,心力交瘁,
突发心梗,死在了医院的走廊上。母亲受不了打击,精神失常,不久也撒手人寰。一夜之间,
我从天堂坠入地狱。十五岁的我,带着年仅十岁的妹妹步月,像两条丧家之犬,
消失在了海城所有人的视野里。所有人都以为,步家的血脉,就此断绝。他们不知道,
仇恨的种子,从那一刻起,就在我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我带着妹妹,隐姓埋名,
远走他乡。我吃过垃圾,睡过桥洞,在最底层苦苦挣扎。但我一刻也没有忘记过仇恨。
我拼了命地学习,考上了最好的大学,钻研金融和管理。同时,
我利用父亲留下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专利和人脉,在海外悄悄建立起了自己的商业帝国。
这十年来,我白天是品学兼优的贫困生,晚上,则是在虚拟网络中翻云覆雨的资本操盘手。
我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回到海城,为我的父母,为整个步家,讨回一个公道。五年前,
机会来了。季清漪出车祸,变成了傻子。季家老爷子为了保护孙女,
发布了那则堪称羞辱的招婿启事。我看到新闻的时候,就知道,
这是我复仇计划中最完美的一块拼图。有什么,比从敌人最坚固的堡垒内部,将其彻底摧毁,
更让人快意的呢?我抹去了自己所有的海外履历,
伪造了一个天衣无缝的“穷学生步阳”的身份,轻而易举地通过了季家的背景调查,
成功入赘季家。这五年,我不只是在照顾一个傻子。我以一个“无害”的身份,
摸清了季氏集团所有的人员架构、财务状况、商业机密和那些见不得光的灰色地带。
我以一个“丈夫”的名义,接触了所有季家的核心成员,
看清了他们每一个人内心的贪婪和欲望。季家的每个人都看不起我,
把我当成一个没有思想的工具人。这恰恰给了我最好的掩护。在他们眼中,
我是最没有威胁的存在。而这五年,我蛰伏的势力,在妹妹步月的管理下,
也已经成长为一个庞然大物,足以与季氏抗衡。现在,季清漪“醒了”。
她急不可耐地将我这块“绊脚石”踢开,为她的真爱顾承宇让位。这正中我的下怀。
我需要一个脱离季家的理由,一个让所有人都认为我与季家再无瓜葛的理由。
季清漪亲手把这个理由,递到了我的手上。真是,太谢谢她了。我走出季家别墅区,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我的面前。后座车门打开,
一个穿着干练职业装,气质清冷的年轻女孩走了下来。她看着我,眼中闪着激动的水光,
却极力克制着。“哥。”步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笑着张开双臂,
给了她一个用力的拥抱。“小月,我回来了。”“欢迎回家。”步月眼圈泛红,
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哥,这五年,委屈你了。”我松开她,摇了摇头:“不委屈。
这是我们必须要走的路。”我将手中的黑卡递给她:“季大小姐的遣散费,三千万。
存到我们为季氏准备的‘墓地基金’里去吧。”步月接过卡,
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她倒是大方。不过,跟我们即将从季氏拿回来的相比,
这不过是九牛一毛。”我坐进车里,柔软的真皮座椅,和我这五年坐惯了的硬板凳,
简直是天壤之别。车子平稳地启动。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那是季家的方向。
“计划可以开始了。”我淡淡地开口,“第一步,先从顾承宇身上,撕开一道口子。
”步月点头,递给我一个平板电脑。“已经查清楚了。顾承宇是宏盛集团的二公子,
一直在季氏集团担任项目总监,是季清漪最信任的人。五年前那场车祸,
警方最终以一场意外结案。但我们的人查到,当时刹车失灵的卡车司机,
在事后不久就拿到了一大笔钱,全家移民海外了。而那笔钱的来源,
最终指向了一个海外的空壳公司,那个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就是顾承宇的亲信。
”我看着平板上的资料,眼神越来越冷。“果然是他。”我冷笑一声,“贼喊捉贼,
演得一出好戏。”我最后一句话,就是故意说给季清漪和顾承宇听的。我要在他们心里,
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我要让他们之间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爱情”,出现第一丝裂缝。
以季清漪那多疑的性格,她现在一定在疯狂调查我说的话。“哥,接下来怎么做?
”步月问道。“顾承宇最近在负责什么项目?”“城东那块地。”步月迅速调出资料,
“季氏准备在那里建一个新的商业综合体,‘季氏之光’,是季清漪醒来后,
立威的第一个大项目。顾承宇是总负责人,今天下午,
他就要去和最大的承建商‘鼎信建设’签最终合同。
”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鼎信建设……我记得,老板叫王德发?”“是的,
一个好色又贪财的草包。”“那就好办了。”我敲了敲平板,“让鼎信建设资金链出点问题,
再送一份‘大礼’给王总。让他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比季氏更粗的大腿可以抱。”“明白。
”步月立刻开始打电话布置。我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的,
却是这五年来的一些片段。那个傻傻的季清漪,会抱着我的胳膊,奶声奶气地喊“阳阳哥哥,
要吃糖”。会在我生病时,笨拙地学着给我擦汗,嘴里还念叨着“阳阳不痛,清漪吹吹”。
会在顾承宇来看她时,下意识地躲在我身后,眼神里充满了对陌生人的警惕和不安。
那时候的她,是一张白纸,纯粹又干净。我对她的照顾,起初完全是出于复仇的伪装。
可五年朝夕相处,人心都是肉长的。如果她一直傻下去,或许,我会将她保护得很好,
让仇恨只终结在季家老一辈的身上。可是,她醒了。醒来后的她,
变得如此冰冷、刻薄、不近人情。她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用过的垃圾。
那最后一丝或许存在过的温情,也随着她那句“滚出去”而烟消云散了。步阳,别再心软了。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他们是仇人。你对仇人的仁慈,就是对你父母在天之灵的背叛。
劳斯莱斯在一栋隐于闹市的摩天大楼前停下。大楼顶端,没有任何公司标识。这里,
是我的帝国——“涅槃资本”在海城的总部。我走下车,
一身廉价的衬衫和这栋大楼显得格格不入。门口的保安和前台却在看到我时,
齐刷刷地躬身行礼。“步总!”声音整齐划一,响彻整个大堂。我点点头,
径直走进专属电梯。电梯里,步月递给我一套崭新的高定西装。“哥,换上吧。从今天起,
你不再是季家的上门女婿,你是涅槃资本的步阳。”我脱下那件象征着五年屈辱的衬衫,
随手丢进了垃圾桶。当我换上笔挺的西装,
看着电梯镜面里那个眼神锐利、气场强大的自己时,我知道。步阳,新生了。
而季氏集团的末日,也正式来临了。季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季清漪烦躁地揉着眉心。
自从步阳离开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宁。尤其是步阳最后留下的那句话,像一根刺,
深深扎进了她的心里。“小心你身边的人……精心策划的车祸……”难道,五年前的车祸,
真的不是意外?这五年来,她虽然心智如孩童,但并非完全没有记忆。
她只是像隔着一层毛玻璃看世界,很多事情模模糊糊,无法串联。她记得车祸发生前,
她正在调查公司内部一笔数额巨大的资金流向问题,而所有的线索,
都隐隐指向了当时还是她得力下属的顾承宇。车祸后,她失去了清晰的逻辑思维能力,
调查也就不了了之。顾承宇则一直以“守护者”和“白月光”的身份陪在她身边,
五年如一日,嘘寒问暖,温柔备至。就连爷爷,都对他赞不绝口,认为他是真心爱自己的人。
所以醒来后,她理所当然地认为,顾承宇是她最值得信赖的依靠。而步阳,
那个在她生命中存在了五年的“丈夫”,在她清醒的意识里,只是一个符号,
一个季家为了脸面而找来的“工具人”。她承认,这五年,步阳对她照顾得很好。
但那又如何?一个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软饭男,他的好,在她看来,
不过是为了季家的权势和富贵。所以她用三千万,干脆地将他打发了。
她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她可以和顾承宇开始全新的生活。可步阳那过于平静的反应,
和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让她第一次对自己深信不疑的事情,产生了一丝动摇。“清漪,
怎么了?”顾承宇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关切地问道,“还在想那个步阳?一个废物而已,
值得你这么费心吗?”季清漪看着他,不动声色地问:“承宇,你说,五年前的车祸,
真的只是意外吗?”顾承宇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他失笑道:“清漪,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警察不是早就结案了吗?
就是一个疲劳驾驶的司机操作失误而已。别胡思乱想了。”他将咖啡递给她,
状似无意地说道:“肯定是那个步阳胡说八道,想挑拨我们的关系。这种人的话,怎么能信?
”季清漪接过咖啡,抿了一口,没有说话。她确实不信步阳,但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
百分之百地信赖顾承宇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地生根发芽。“对了,
”顾承宇转移了话题,脸上带着邀功的笑容,“鼎信建设的合同,我下午就去签。
王总那边已经都打点好了。‘季氏之光’这个项目,一定会成为你重掌季氏后,
最亮眼的功绩。”听到这个,季清漪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嗯,这件事交给你,我放心。
”下午,顾承宇意气风发地带着团队前往鼎信建设。在他看来,这不过是走个过场。然而,
当他到达鼎信建设时,却被告知,王德发王总正在会见一位“贵客”,让他等着。
顾承宇的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一个小小的鼎信建设,也敢给他摆谱?他在会客室里,
足足等了两个小时,等到耐心都快要耗尽的时候,会议室的门才被推开。
王德发满面红光地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大、气场迫人的年轻男人。
当看清那个男人的脸时,顾承宇整个人都愣住了。步阳?!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
他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西装,那从容不迫的气度,哪里还是早上那个被他羞辱的窝囊废?
王德发满脸谄媚地对步阳说道:“步总,您放心!和季氏的合作,我们已经单方面终止了。
城东那块地,我们鼎信,以后只跟您涅槃资本合作!”“涅槃资本?”顾承宇脑子嗡的一声。
这个名字,他有所耳闻。是近年来在海外资本市场异军突起的一匹黑马,行事神秘,
资金雄厚,传闻其背后掌舵人能量通天。可涅槃资本的掌舵人,怎么会是步阳?!
步阳像是才看到他一样,脸上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哎呀,这不是顾总监吗?
真不好意思。我刚和王总谈了笔生意,好像……就是城东那块地。听说,之前是季氏在跟?
”顾承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这已经不是打脸了,这是把他的脸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步阳!你到底想干什么?!”顾承宇失态地低吼道。“我?”步阳一脸无辜,
“我只是个商人,逐利而已。涅槃资本给了王总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我们是正常的商业合作,顾总监,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王德发也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对着顾承宇冷淡地说道:“顾总监,抱歉了。商场如战场,价高者得。
我们和季氏的合同还没正式签,也就不存在违约一说。请回吧。”顾承宇气得浑身发抖。
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在他眼皮子底下当了五年窝囊废的男人,怎么会摇身一变,
成了神秘的“涅槃资本”的老总?这五年,他是在演戏?一个可怕的念头,
从他心底冒了出来。步阳隐忍五年,潜伏在季家,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今天所做的一切,
分明就是冲着季氏,冲着他来的!顾承宇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季氏集团。
当季清漪听到项目被截胡,而截胡的人正是步阳时,她的震惊,丝毫不亚于顾承宇。
那个她随手打发的“保姆”,竟然是执掌着庞大资本帝国的幕后黑手?
那个她以为可以随意拿捏的软饭男,竟然在下一盘这么大的棋?
一种强烈的羞辱感和被欺骗的愤怒,瞬间涌上了季清漪的心头。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自作聪明的傻子,被步阳玩弄于股掌之间。
“步阳……涅槃资本……”她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眼中迸射出骇人的寒光,“给我查!
把步阳这个人,这五年,不,这辈子所有的底细,都给我挖出来!”她不相信,
一个人可以伪装得如此天衣无缝。这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阴谋!而另一边,
涅槃资本的顶层办公室里。步月将一份文件放在了步阳的桌上。“哥,按照你的吩咐,
我们收购了城东地块周围所有的零散土地。现在,季氏那块地,已经成了一块死地。
他们就算想开发,周边的交通、配套设施,全都在我们手里。”步阳点点头,满意地笑了。
“很好。釜底抽薪,断了她的念想。”“哥,你这么做,季清漪肯定会疯狂反扑的。
”步月有些担忧。“要的就是她反扑。”步阳的眼神深邃如海,“她越是愤怒,
就越容易出错。她越是想搞清楚我的底细,就越容易发现一些她本不想发现的真相。
”比如说,十五年前,步家的灭门惨案。再比如说,五年前,她那场车祸的“真相”。
我就是要让她亲手去撕开那些被掩盖的伤疤,让她看看,她所珍视的亲人,她所信赖的爱人,
究竟是怎样一副丑恶的嘴脸。我要让她陷入众叛亲离的境地,
感受一下我当年所承受的万分之一的痛苦。这,才是复仇的艺术。“下一步呢?”步月问。
“季氏内部,该动一动了。”步阳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像是在为季氏的未来敲响丧钟。“这五年,我可不是白待的。
那些被季家压榨、心怀不满的中高层,是时候给他们一个另谋高就的机会了。
”一场针对季氏集团的大规模挖角行动,和一场由涅槃资本主导的金融狙击战,
在我的授意下,悄然拉开了序幕。海城的商界,即将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地震。而震中,
就是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季氏集团。接下来的半个月,对季清漪来说,是地狱般的半个月。
她的人生,仿佛一夕之间,从一条康庄大道,拐进了一条荆棘丛生的死胡同。首先,是股市。
季氏集团的股票,毫无征兆地开始断崖式下跌。每天一开盘,就是巨额的卖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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