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典礼初见沈星染,她拒绝我的冰水像拒绝病毒。“同学,请保持距离。
”她眼神像手术刀。暴雨天实验室偶遇,她淋湿的衬衫透出肩带轮廓。
我递外套时她指尖发抖:“别看我…”校庆后台她拽住我领带:“江屿,教我接吻。
”校际辩论赛夺冠夜,她醉酒咬我喉结:“奖励你…”毕业舞会我邀她跳最后一曲,
她却当众扯断我纽扣。七年后同学会,她堵在男厕门口:“江医生,扣子还你。
”监控屏突然亮起,她女儿举着奶瓶喊我爸爸。
---开学典礼的闷热粘稠得像化不开的糖浆。新生乌泱泱挤在礼堂,
劣质音响发出刺耳的嗡鸣。我百无聊赖地转着笔,目光扫过前排。然后,就钉住了。
她坐在第三排靠过道。白得晃眼的皮肤,鸦羽般的长发松松束在脑后,
露出一段纤细脆弱的脖颈。简单的白T恤,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背脊挺得笔直,
像一株生长在喧嚣里的雪莲花。侧脸线条清冷,下颌微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疏离。
物理系新晋校花,沈星染。名字和传闻一样冷。“嘿,看傻了?”旁边的周浩用手肘捅我,
一脸坏笑,“沈星染,物理系高岭之花,出了名的冰山。劝你别动心思,
多少英雄折戟沉沙了。”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
胶着在那个清冷的背影上。典礼冗长得令人窒息。好不容易熬到散场,
人群如同开闸的洪水涌向出口。热浪和汗味扑面而来。我被人流推搡着,
视线却始终没离开那抹白色。她被人撞了一下,踉跄半步,
怀里厚重的《普通物理学原理》差点脱手。鬼使神差地,我逆着人流挤过去,
拧开刚从自动贩卖机买的冰矿泉水,递到她面前。“同学,喝点水?”她闻声转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呼吸一滞。她的眼睛是极深的琥珀色,清澈见底,却没有任何温度,
像结冰的湖面。目光平静地扫过我,再落在我手里的水瓶上,像在审视一件来历不明的物品。
“谢谢,不用。”声音不高,字正腔圆,带着拒人千里的冷冽。她甚至没伸手接,
只是抱着书,微微侧身,绕过我和那瓶冒着寒气的冰水,径直汇入涌动的人潮。
白T恤的衣角擦过我的手臂,留下一点微不可察的、清冽的松针气息。“同学,
”她走出两步,又停下,没有回头,清冷的声音清晰地穿透嘈杂传来,“请保持距离。
”周浩挤过来,夸张地拍着我的肩膀,幸灾乐祸:“看见没?冰山!冻死人不偿命!江屿,
你这搭讪水平不行啊!”我低头看着手里那瓶无人问津的冰水,
瓶壁凝起的水珠顺着手腕滑下,冰凉一片。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个弧度。有意思。
---深秋的暴雨来得毫无预兆,豆大的雨点砸在物理实验楼老旧的玻璃窗上,噼啪作响,
像无数急躁的鼓点。天色阴沉得如同傍晚。我抱着刚借来的几本《量子力学导论》,
急匆匆穿过空旷的走廊。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尘土味和淡淡的臭氧气息。走廊尽头的拐角,
是光学实验室。门虚掩着,里面没开主灯,只有几台仪器幽幽闪烁着待机的红光。
一个纤细的身影正背对着门口,踮着脚,费力地去够高架子顶层的一个反射棱镜盒。
是沈星染。她显然没料到这个点还会有人来,更没料到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白色棉质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此刻,
那件薄薄的衬衫几乎被窗外斜扫进来的雨水彻底打湿,紧紧贴在背上,
勾勒出清晰流畅的脊椎线条,还有…肩胛骨下方,
那两道纤细的、被同样湿透的浅色内衣肩带勒出的微妙弧度。雨水顺着她乌黑的发梢滴落,
滑过纤细的脖颈,没入湿透的衣领。她似乎毫无察觉,
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个顽固的棱镜盒上,脚尖用力点地,身体绷成一道柔韧的弧线。
“需要帮忙吗?”我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突兀地响起。沈星染的身体猛地一僵!
像受惊的鹿,瞬间缩回手,倏地转过身!琥珀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骤然睁大,
里面清晰地映出我的身影,以及…来不及掩饰的惊惶。
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自己湿透紧贴的前襟,脸颊“腾”地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
一直蔓延到耳根和脖颈。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双臂环抱住自己,试图遮挡,
但湿透的布料紧贴着身体,这个动作反而更清晰地勾勒出胸前的起伏轮廓。
“你…你怎么在这里?”她的声音失去了平日的清冷镇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眼神慌乱地瞥向别处,不敢与我对视。我脱下身上的棒球外套,递过去。纯棉的深蓝色面料,
还带着一点温热的体温。“穿上吧。会感冒。”沈星染看着递到眼前的外套,
又猛地抬眼看向我,琥珀色的瞳孔里情绪剧烈翻涌,
羞窘、恼怒、还有一丝被窥见狼狈的难堪。她抿紧了嘴唇,唇色有些发白。“不用。
”她生硬地拒绝,声音紧绷,试图维持最后的堡垒。“拿着。”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往前又递了递。她盯着那件外套,像是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几秒钟的僵持,
走廊里只有窗外狂暴的雨声和我们之间无声的角力。终于,她像是耗尽了力气,
飞快地伸出手,一把抓过外套,动作大得几乎带着点凶狠,迅速裹在身上,
拉链一直拉到下巴。宽大的外套瞬间将她纤细的身体包裹住,
隔绝了湿冷的衬衫和尴尬的视线。她低着头,长发湿漉漉地黏在颊边,
只露出红得滴血的耳尖和一小段白皙的脖颈。“你…”她的声音闷在外套领口里,
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浓重的鼻音,像被欺负狠了的小动物,“…别看我。”说完,
她抱着自己湿透的胳膊,裹紧那件对她来说过于宽大的外套,像逃离什么洪水猛兽,低着头,
从我身边飞快地挤了过去,冲进了走廊另一头的黑暗中。脚步声慌乱而急促,
很快被雨声吞没。我站在原地,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递外套时无意擦过她冰凉指尖的触感。
空气里,那股清冽的松针气息,混合着雨水潮湿的味道,久久不散。---校庆晚会后台,
像一个被荷尔蒙和廉价发胶填满的战场。
劣质化妆品的气味、汗味、还有道具间积年的灰尘味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
劣质音响震耳欲聋的鼓点穿透薄薄的隔板,敲打着紧绷的神经。沈星染作为物理系的门面,
被学生会生拉硬拽排了个独舞。此刻,她刚下场,额角沁着细密的汗珠,
脸颊因为剧烈运动泛着健康的红晕,呼吸还有些急促。
那身水蓝色的改良旗袍紧紧包裹着少女青涩而美好的曲线,开衩处露出的一截小腿,
白得晃眼。她站在角落的阴影里,避开喧闹的人群,正低头整理着有些散乱的鬓角。
我端着两杯学生会发的、齁甜的橙汁饮料走过去。晚会冗长,后台闷热得像个蒸笼。
“跳得不错。”我把其中一杯递给她。她抬眼,琥珀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亮了一下,
像沉静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漾开细微的涟漪。她没接饮料,目光却越过我的肩膀,
看向后台入口处。入口那边,灯光暧昧。校学生会那个油头粉面的文艺部长,
正和他那个同样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朋友旁若无人地拥吻。吻得难分难解,啧啧有声,
恨不得把对方拆吃入腹。沈星染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对纠缠的身影上,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不是厌恶,更像是一种…困惑?或者说,
一种对某种未知领域的、带着点研究意味的审视?
仿佛在看实验室里一组难以理解的实验现象。几秒钟后,她收回目光,转向我。然后,
毫无预兆地,她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力道不轻,
拽得我猝不及防地向前踉跄半步!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得能看清她微微颤动的睫毛,
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汗水和淡淡体香的温热气息。
后台的喧嚣仿佛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我甚至能听到自己骤然加速的心跳声。“江屿。
”她叫我的名字,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背景噪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
还有一丝…奇怪的、近乎学术探讨的认真?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里面清晰地映出我错愕的脸。“教我。”她微微仰起脸,红唇轻启,
吐出的字眼却像一颗炸弹,轰然炸响在我的耳边:“教我接吻。
”---校际物理奥林匹克团体赛决赛现场,空气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巨大的电子计分屏上,红蓝两队的分数死死咬住,交替上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屏息凝神,
只有笔尖划过草稿纸的沙沙声和主持人刻意压低的解说。
沈星染站在代表我校出战的队伍最前方。聚光灯打在她身上,
白炽的光勾勒出她紧绷的下颌线和专注的侧脸。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一丝不苟地挽着,
露出清瘦的手腕。指尖握着触控笔,
在巨大的电子答题板上快速而精准地书写着复杂的推导公式,行云流水。“最后一道题!
广义相对论框架下的引力透镜效应解析解!难度系数S级!时间——三分钟!
”主持人的声音带着破音的激动。台下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S级题!历届决赛的杀手锏!
对手队伍明显慌乱起来,交头接耳,笔尖停滞。沈星染的笔尖只在电子板上停顿了不到一秒。
她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琥珀色的眼眸里一片沉静的冰湖,所有的光芒都收敛其中。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重新落下,速度更快!公式、符号、推导步骤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
源源不断地从笔尖流淌而出,精准、严密、充满数学的美感!倒计时归零的蜂鸣声尖锐响起!
同时,沈星染的笔尖在最后一行公式后,稳稳地画下了一个完美的句点。“时间到!
请双方亮板!”巨大的电子屏切换。对手的板上,只有寥寥几行尝试性的推导,
最终答案一片空白。而我校的答题板上,是沈星染完成的、完整而优美的解析过程!
短暂的死寂后,是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欢呼!评委席上,
几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激动得站了起来!冠军!毫无悬念!颁奖仪式结束,
庆功宴选在学校后门那家烟火气十足的老火锅店。牛油锅底翻滚着红浪,辛辣的香气弥漫。
沈星染被队友们簇拥着,强行灌下了好几杯啤酒。她酒量显然极浅,几杯下肚,
白皙的脸颊就飞起两团浓重的红晕,眼神也失去了平日的清冷锐利,变得水润迷蒙,
像蒙上了江南的烟雨。“星染!牛逼!你就是物理系的定海神针!”队友大着舌头举杯。
沈星染只是傻乎乎地笑,平时紧抿的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一点洁白的贝齿,憨态可掬。
饭局接近尾声,喧闹渐歇。沈星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神迷离地扫了一圈,
然后像锁定目标的小兽,脚步虚浮地朝坐在角落抽烟的我走过来。
“江…江屿…”她口齿不清地叫我,带着浓重的酒气和撒娇般的鼻音。走到我面前,
她忽然脚下一软,整个人就朝我怀里栽倒!温软带着酒香的身体撞进怀里,
我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的腰。她的手臂立刻像藤蔓一样缠了上来,紧紧环住我的脖子,
滚烫的脸颊贴在我的颈侧,灼热的呼吸带着酒气喷洒在我的皮肤上。
“江屿…”她又叫了一声,声音又软又糯,像融化的蜜糖。然后,她微微仰起脸,
迷蒙的醉眼对上我的视线,里面漾着潋滟的水光和毫不掩饰的、纯粹的欢喜。下一秒,
她忽然张开嘴,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对着我的喉结,带着点恶作剧的意味,
轻轻地、用牙齿叼住,不轻不重地磨了一下!温软的触感混合着尖锐的微痛,
像一道细小的电流猛地窜遍全身!我的身体瞬间僵住!她却像是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壮举,
松开牙齿,在我怀里吃吃地笑起来,脸颊红扑扑的,眼神亮得惊人,
带着一种孩子气的得意和满足。“奖励你…”她把滚烫的脸重新埋进我的颈窝,
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重的睡意和甜蜜的咕哝,
“…一直…在下面…看着我…”---毕业舞会的喧嚣如同涨潮的海水,
一波波冲击着礼堂华丽的穹顶。水晶吊灯折射着迷离的光晕,
空气中浮动着香槟、香水和离别的愁绪。华尔兹的旋律悠扬流淌,裙裾飞扬,光影交错。
沈星染穿着一条简洁的银色吊带长裙,站在光影明灭的交界处。裙摆如水银泻地,
衬得她肌肤胜雪,锁骨精致。她手里端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香槟,
目光安静地扫过舞池中相拥旋转、依依惜别的身影,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有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我穿过喧嚣的人群,走到她面前。西装笔挺,
掌心却微微沁出汗意。四年时光呼啸而过,终点就在眼前。明天,
她将飞往大洋彼岸的顶尖学府深造,而我,已签下南方一家研究所的offer。
从此山海相隔。“沈同学,”我微微躬身,向她伸出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如常,
“能邀你跳最后一支舞吗?”沈星染的目光落在我伸出的手上,又缓缓上移,对上我的眼睛。
琥珀色的瞳孔在迷离的光线下,像深不见底的寒潭,清晰地映出我的身影。她沉默了几秒,
长长的睫毛垂落,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就在我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
冷淡的“抱歉”或“不需要”将我推开时——她忽然将手中的香槟杯随手放在旁边的桌台上。
动作干脆利落。然后,她向前一步,没有把手放进我的掌心。而是猛地伸出手,
一把揪住了我熨帖平整的白色衬衫前襟!指尖冰凉,力道却大得惊人!“刺啦——!
”一声布料撕裂的脆响,在悠扬的舞曲背景中,显得格外刺耳!我胸前的三颗纽扣,
被她这突如其来、近乎凶狠的一扯,瞬间崩飞!滚落在地毯上,消失不见!
丝绸质地的衬衫豁开一个大口子,露出里面的白色工字背心和一小片胸膛皮肤。
舞池边离得近的几个同学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目光惊愕地聚焦过来!我僵在原地,
错愕地看着她。她依旧紧紧攥着我的衣襟,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仰着脸,死死地盯着我,
眼眶在瞬间变得通红!琥珀色的眼底不再是冰湖,而是翻涌着惊涛骇浪!
愤怒、委屈、不甘、还有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像破碎的星辰,在她眼中激烈地碰撞!
“最后一支舞?”她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颤抖,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江屿,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凭什么觉得…我沈星染…需要你的告别?!”她猛地松开手,像甩开什么脏东西。
豁开的衬衫衣襟在空气中无力地晃荡。她看也没看周围震惊的目光,转身就走!
银色的裙摆划出一道决绝冰冷的弧线,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急促而愤怒的叩响,
每一步都像踩在凝固的空气里,很快消失在礼堂侧门外的黑暗中。只留下我,
衣衫不整地站在舞池边缘,胸口冰凉一片。地上,散落着几颗无辜的、闪着冷光的贝壳纽扣。
---七年时光,足够一座城市改换筋骨,也足够将少年意气磨成世故圆滑。
同学会定在市中心的“云顶”旋转餐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如星河的夜景。
水晶灯折射着浮华的光,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老同学们互相拍打着肩膀,交换着名片,
谈论着股票、学区房和日渐稀疏的发际线。空气里弥漫着怀旧、攀比和一丝若有似无的怅惘。
“江屿!江大医生!这边!”周浩顶着他那愈发明显的啤酒肚,兴奋地挥手,
把我拉进一堆老同学中间,“听说你混得不错啊!市一院神经外科一把刀!
”我笑着应付了几句,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搜寻。那个名字,像一根隐秘的刺,
始终扎在心底某个角落。“哎,听说了吗?沈星染也回来了!”一个女同学压低声音,
带着八卦的兴奋,“好像是在麻省理工拿了终身教职,这次是回来开个什么国际物理年会,
顺便被咱们班长死乞白赖拉来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正说着,
入口处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沈星染走了进来。时间似乎格外优待她。褪去了少女的青涩,
更添了几分成熟的风韵。依旧是简单的款式,一件剪裁极佳的烟灰色羊绒连衣裙,
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和优美的肩线。长发挽成一个优雅的低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
脸上化了淡妆,神色疏离依旧,如同自带结界,将周围的喧嚣浮华隔绝在外。
琥珀色的眼眸平静地扫过全场,目光在触及我时,没有丝毫停顿,
仿佛我只是背景板里一个无关紧要的像素点。她径直走向远离人群的靠窗位置坐下,
端着一杯柠檬水,安静地看着窗外流动的光河,自成一方天地。整个晚上,
她像一座移动的冰山。礼貌而疏远地回应着老同学们的寒暄,
对任何试图靠近的异性都保持着清晰的界限。她的周围,形成了一圈无形的真空地带。
我端着酒杯,隔着喧嚣的人群,远远地看着她。那七年时光造成的沟壑,
似乎比窗外霓虹闪烁的江面还要宽阔。胸口那颗被她扯掉的纽扣留下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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