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归国的太子爷周屿空降公司那晚,我的破车剐了他的劳斯莱斯。
他捏着我下巴轻笑:“苏凡子,当年偷亲完就跑的胆子呢?
” 全城都知道周家继承人有个找疯了的白月光。
却没人认出那是我——穿着39块白T恤的社畜。
他夜夜把我困在总裁休息室亲吻:“利息该结了。
” 直到他前女友举着钻戒出现:“周屿说玩玩而已。” 我拖着行李箱消失那天,
周屿砸了整个机场。
雨幕中他发疯般吻我:“打火机我留了五年...” ——那是我送的唯一礼物,
夜市地摊买的。01暴雨像是天河决了口子,狠狠砸在柏油路上,溅起半尺高的浑浊水花。
车窗上的雨刮器疯了似的左右摇摆,也只能勉强撕开一片模糊的视野。我死死攥着方向盘,
老旧的手动挡小破车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在拥挤的下班车流里一点点往前挪。
车里的空调早就坏了,闷热混杂着一股陈年的机油味儿,熏得人头晕。
电台里那个声音甜得发腻的主持人还在喋喋不休:“最新消息,
周氏集团继承人周屿先生已于今日结束海外学业,正式回国执掌集团核心业务……”周屿。
这个名字像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扎进心脏最深处,带来一阵尖锐的麻痹。
握着方向盘的指关节瞬间绷得死白。五年了,这个名字封存在记忆最幽暗的角落,
蒙着厚厚的尘埃,从未想过会在这样一个狼狈的雨夜,以这种方式被重新翻搅出来。
后面的车不耐烦地摁着喇叭,刺耳的声音穿透雨幕。我猛地回神,
才发现前面的车流不知何时动了起来。慌忙间挂挡、松离合、给油,
动作因为心绪不宁而显得僵硬。小破车像头倔强的老牛,吭哧一声往前一窜,紧接着,
车身左侧传来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刮蹭声——“吱嘎!”我心脏骤然停跳,
一脚狠狠踩下刹车。身体因为惯性猛地前冲又被安全带勒回座位。完了。僵硬地转头,
透过被雨水冲刷得扭曲的车窗,看到旁边那辆庞大、漆黑、线条冷硬如雕塑的车头。
即使隔着模糊的雨帘,那车头矗立的小金人标志依旧带着一种无声的、睥睨众生的傲慢。
劳斯莱斯。幻影。而我那辆除了喇叭不响哪儿都响的二手小破车,它锈迹斑斑的左后视镜,
正以一种极其滑稽又惨烈的姿态,耷拉在对方那光可鉴人的黑色车身上,
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白色划痕,从车门一直蔓延到翼子板,在雨水的冲刷下格外刺眼。
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我,比车外的暴雨更让人窒息。后面催促的喇叭声连成了一片海洋。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瞬间打湿了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39块钱棉T恤,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寒意刺骨。
顾不上这些,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到那辆幻影的驾驶座旁。车窗无声地降下一条缝,
一张年轻但表情严肃刻板的脸露了出来,眼神锐利得像刀片。“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的声音被雨声和恐惧切割得七零八落,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我…我不是故意的!
雨太大了,没看清…我赔!我一定赔!就是…就是可能需要分期…”司机皱着眉,没说话,
目光越过我,似乎在等待后座真正的裁决者。雨点密集地敲打在幻影漆黑油亮的车顶,
汇成细流淌下。后座那深色的隐私玻璃,像一块巨大的、冰冷的墨玉,
隔绝了所有窥探的可能。里面的人仿佛沉在另一个无声的世界,对我的慌乱和窘迫毫无反应。
这份沉默比斥责更让人心头发冷,沉甸甸地压下来。时间在雨声和心跳声中艰难地爬行。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无形的压力碾碎,忍不住想再次开口哀求时,
那扇沉重的、象征身份与距离的后车门,“咔哒”一声轻响,开了。
一只锃亮的黑色皮鞋踏了出来,毫不迟疑地踩进路面上浑浊的积水里。
昂贵的定制西裤裤线瞬间被污水浸染。紧接着,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完全出现在滂沱大雨中。
他没有撑伞,任由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他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黑发,
水珠顺着他深刻立体的轮廓滚落,滑过紧抿的薄唇和线条冷硬的下颌。
那张脸……即使隔着五年时光和倾盆的雨幕,也如同烙印般清晰。褪去了少年最后一丝青涩,
轮廓更加深邃锋利,眉骨下那双眼睛,此刻正沉沉地望过来。
不再是记忆里偶尔流露的、被阳光晒暖的琥珀色,而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翻涌着某种我完全看不懂的、极其浓烈的情绪。周屿。他就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
雨水在他昂贵的西装上肆意流淌。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都被抽走了,
只剩下雨水砸落的轰鸣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血液似乎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奔涌,
直冲头顶,脸颊烫得惊人。我想逃,双脚却像被钉死在了冰冷湿滑的路面上。他一步步走近。
皮鞋踩在水洼里,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踏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浓烈的压迫感随着他的靠近而席卷而来,
带着雨水也无法冲刷掉的、属于他的独特气息——一种冷冽的,如同雪后松林的味道,
强势地侵占了这片污浊的空气。他停在我面前,
距离近得我能清晰地看到他被雨水濡湿的睫毛,
和他眼中那个狼狈不堪、浑身湿透、脸色煞白的倒影——苏凡子,
一个五年后依旧挣扎在生活泥潭里的、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冰冷的指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突然捏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仰起头,直直地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微微俯身,
凑近。滚烫的呼吸混合着雨水的湿气拂过我的脸颊,那低沉磁性的嗓音穿透嘈杂的雨声,
带着一丝嘲弄的、冰冷的笑意,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苏凡子,”他念着我的名字,
像在唇齿间把玩一件久违的旧物,“当年偷亲完就跑路的胆子呢?嗯?”这句话如同惊雷,
在我脑中轰然炸开!五年前那个燥热的夏夜,蝉鸣聒噪,
月光透过学校小树林稀疏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那个鼓足了毕生勇气、趁着少年倚在树下小憩时,
的、带着青柠汽水甜味的吻……那是我深埋心底、以为无人知晓、也永不会再被翻出的秘密!
他是怎么知道的?!那一刻的震惊和羞耻几乎将我淹没,下巴被他捏得生疼,
身体却僵硬得无法动弹,只能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他。
他看着我瞬间煞白的脸和眼中无法掩饰的慌乱,唇角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些许,
但那笑意却丝毫未达眼底,反而更添了几分令人心悸的危险。“现在,”他慢条斯理地开口,
指腹在我湿冷的下巴皮肤上不轻不重地摩挲了一下,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胆子被狗吃了?
”雨还在下,冰冷刺骨。而他的眼神,比这秋夜的暴雨更冷,
带着一种猎人终于捕获了逃亡已久猎物的、势在必得的审视。02第二天,
整个“讯科”就像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所有隔间里都翻滚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气泡。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因和窃窃私语混合成的奇异味道。“听说了吗?空降的太子爷,
昨天半夜亲自来公司了!” “真的假的?长什么样?是不是帅炸天?” “何止帅!
那气场……啧啧,隔着十米远都觉得腿软!听前台小美说,他直接进了顶层总裁办,
灯亮了大半夜!” “我的天!周屿!活的周屿啊!我居然跟他在一个公司上班了?
做梦都不敢想!”我的工位在靠窗的角落,紧邻着茶水间,此刻成了八卦声浪的天然集散地。
那些刻意压低却依旧清晰的议论,每一个音节都像小锤子,精准地敲打在我脆弱的神经上。
我死死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行,手指僵硬地悬在键盘上方,却一个字也敲不下去。
后背的冷汗一层层地往外冒,浸湿了那件廉价的衬衫布料。周屿。
这个名字像一个无形的漩涡,把我死死吸住,动弹不得。他昨夜的眼神,冰冷的指尖触感,
还有那句如同魔咒的质问,在脑海里反复回响。他来讯科……是冲着我吗?
这个念头让我胃部一阵痉挛。“凡子,发什么呆呢?脸色这么白,病了?
”邻桌的王姐推过来一杯刚冲好的速溶咖啡,关切地问。我猛地回过神,指尖冰凉,
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声音干涩得厉害。“也是,
新官上任三把火,谁知道太子爷什么脾气。”王姐撇撇嘴,压低声音,“不过听说啊,
咱们这小破公司,好像被周氏看中了,要收购?啧啧,
以后说不定就是周氏的员工了……”收购?我的心猛地一沉。这巧合得让人心惊肉跳。
就在这时,部门经理张胖子那标志性的、带着谄媚尾音的声音由远及近:“周总!您这边请!
小心脚下!这边就是我们技术部的核心区域了……”整个开放式办公区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的窃窃私语、键盘敲击声、甚至呼吸声,都在这一刻诡异地消失了。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带着或敬畏或好奇或狂热的光芒,投向同一个入口。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根本不敢抬头,
只能死死盯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光标,恨不得把头埋进显示器里。
脚步声沉稳地踏在光洁的地板上,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节奏感,越来越近。
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挤压,变得稀薄而沉重。那压迫感最终停在了我的工位旁。
一片死寂中,我甚至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张经理。” 周屿的声音响起,不高,
却清晰地穿透了凝固的空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感,“这位员工的椅子,
似乎不太符合人体工学。”我浑身一僵,几乎能感觉到头顶那道审视的目光,
如同实质般压下来。张胖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极快,声音拔高了一个八度,
带着夸张的歉意:“哎呀!周总您观察得太细致了!是是是!这椅子确实老旧了,
是我们后勤部门的疏忽!小苏啊,”他转向我,语气带着不容反驳的命令,
“还不快谢谢周总关心!这椅子坐久了腰肌劳损可不得了!”我被迫抬起头,
视线猝不及防地撞进周屿的眼底。他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昨晚雨中的戾气和嘲弄,却依旧深不见底,
像平静海面下的暗涌。他微微颔首,仿佛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无关紧要的小事。
“下午会有人送新的过来。” 他淡淡地说完,目光似乎在我脸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
随即转向张胖子,“继续吧。”一行人簇拥着他,像移动的漩涡中心,
朝着经理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压迫感随之转移,
留下身后一片几乎要爆炸的窃窃私语和无数道探究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我去!
凡子,太子爷亲自关心你的椅子?” “什么情况啊?你认识周总?
” “深藏不露啊苏凡子!”我僵在原地,脸颊滚烫,手心却冰凉一片。
那杯王姐推过来的速溶咖啡,袅袅升起的热气,此刻也带着一种灼人的讽刺。椅子?
这算什么?高高在上的施舍?还是……宣告所有权的第一步?
03新的椅子下午果然准时送到了。一张价值不菲的人体工学椅,银灰色的流畅线条,
和周围灰扑扑的办公环境格格不入,像个误入贫民窟的贵族。它无声地宣告着某种特权,
也让我成了整个技术部最扎眼的存在。探究、羡慕、甚至隐隐的嫉妒目光,如影随形。
更让人窒息的是周屿的存在感。他并未频繁出现在技术部,但关于他的消息却像长了翅膀,
无孔不入。“太子爷今天在顶层开了战略会,据说气场全开,把几个元老都镇住了!
” “看见他助理Lily抱进去那堆文件没?全是关于我们公司的深度评估报告!
收购看来是板上钉钉了!” “中午在顶层高管餐厅,好像就他自己一个人用餐?
真够神秘的…”这些碎片化的信息,总能在最不经意间钻进我的耳朵,
搅乱我好不容易维持的表面平静。我像一只惊弓之鸟,在工位上如坐针毡,
连去洗手间都要反复确认走廊是否安全。下班时间终于到了。
我几乎是第一个抓起那个用了五年、边角磨损严重的帆布包,逃也似的冲出办公室,
一头扎进拥挤的电梯。只想快点回到自己那个狭小但安全的出租屋,逃离这令人窒息的一切。
然而,当我快步走向自己那辆停在最偏僻角落、落满灰尘的小破车时,脚步猛地顿住了。
一个穿着笔挺黑西装、戴着白手套的男人,像一尊沉默的雕塑,正守在我的车旁。
他身材高大,神情刻板,正是昨天雨夜里周屿的那个司机。他看到我,微微躬身,
动作标准得像礼仪教科书:“苏小姐,周总吩咐,送您回家。” 他侧身示意,
那辆昨夜才“亲密接触”过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如同蛰伏的猛兽,静静停在不远处,
在夕阳的余晖下反射着冷硬而奢华的光泽。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送?
这分明是挟持!“不…不用了!”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攥紧了帆布包的带子,指节发白,
“我自己有车,谢谢周总好意!” 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司机面无表情,
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周总说,您的车需要维修。在处理好之前,
由我负责您的出行安全。” 他微微侧身,彻底挡住了我靠近自己那辆小破车的去路,
姿态恭敬,却带着无声的强硬。我僵在原地,看着自己那辆可怜的小车。
昨天那道剐蹭的痕迹在夕阳下依旧刺眼,仿佛一个巨大的嘲讽。维修?这根本就是个借口!
一个将我困在他视线范围内的、冠冕堂皇的借口!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被远处的高楼吞噬,
暮色四合。初秋的晚风带着凉意,吹在身上,激起一阵寒意。
司机依旧沉默而固执地站在那里,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周围下班的人流匆匆而过,
好奇或探究的目光扫过我和那辆格格不入的豪车,更让我如芒在背。僵持了几分钟,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知道,反抗是徒劳的。以周屿的手段,
他能有一万种方法让我“自愿”坐上这辆车。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被掌控的愤怒涌上心头,
最终化为屈辱的妥协。我垂下眼,不再看司机,也不再看自己那辆破车,像个提线木偶般,
沉默地走向那扇自动打开的、沉重的劳斯莱斯车门。
车内弥漫着和他身上一样的、冷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顶级皮革的味道,
干净奢华得让人窒息。我僵硬地坐在后座最靠边的位置,身体绷紧,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目光死死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司机一路沉默,车开得极其平稳。车厢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空调系统发出的微弱声响。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是一条推送新闻——《周氏继承人闪电出手,讯科科技收购案进入实质性阶段》。
心猛地一沉。收购……真的开始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仅仅是为了报复当年那个“偷吻”和“跑路”吗?还是……一种更深的、我无法理解的执念?
车子最终停在了我租住的那个老旧小区门口。锈迹斑斑的铁门,墙上斑驳的涂鸦,
与这辆顶级豪车形成了荒诞而刺眼的对比。“苏小姐,到了。” 司机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推开车门,低声说了句“谢谢”,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小区昏暗的门洞。
身后,那辆幻影如同沉默的幽灵,在原地停留了片刻,才悄无声息地滑入夜色。
04被幻影“护送”的日子,成了我挥之不去的噩梦。每天早上七点半,
那辆黑色的庞然大物会准时出现在我破旧的小区门口,像个冰冷的闹钟,
提醒着我无法摆脱的掌控。晚上下班,
司机也总能在公司楼下最显眼的位置精准地“捕捉”到我,用那辆豪车和刻板的态度,
无声地切断我任何试图独自离开的念头。讯科内部的气氛也日益微妙。
收购的传闻被正式公告坐实,周氏集团的标志悄然出现在公司内部通讯录和文件抬头。
技术部里,关于我和周屿关系的猜测从未停止,
只是从最初的明目张胆变成了更加隐晦的试探和意味深长的眼神。
连张胖子对我的态度都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客气”,分配任务时都显得小心翼翼。
我像被架在火上烤,承受着双重煎熬。白天在公司,神经高度紧绷,
生怕在某个转角撞见周屿;晚上在封闭的车厢里,被那无处不在的冷冽雪松气息包围,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窒息感。睡眠成了奢侈品,黑眼圈顽固地盘踞在眼下,
整个人迅速憔悴下去。这天下午,刚结束一场冗长而毫无进展的需求会议,
脑袋昏沉得像灌了铅。回到工位,看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只觉得眼前发花,
胃里也隐隐作痛。王姐凑过来,递给我一小袋饼干:“凡子,看你脸色差的,
午饭又没好好吃吧?垫垫肚子。”我感激地接过,刚撕开包装袋,
一个穿着精致制服、拎着印有高端甜品店Logo纸袋的年轻女孩就径直走到了我工位前,
声音清脆:“请问是苏凡子小姐吗?”我一愣,点点头。
女孩笑容甜美:“这是周总为您点的下午茶,请慢用。
” 她将那个沉甸甸、散发着诱人甜香的纸袋轻轻放在我桌上,然后利落地转身离开。
一瞬间,整个技术部都安静了下来。几十道目光如同探照灯,
齐刷刷地聚焦在我和那个格格不入的奢华纸袋上。纸袋里装着的,
是一款造型极其精致、缀满新鲜草莓的奶油蛋糕,
旁边还有一杯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手工奶茶。甜腻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
却让我胃里的翻腾感更加强烈。周屿……他又想干什么?这种昭告天下般的“关照”,
比任何流言蜚语都更具杀伤力。
我能感觉到周围同事眼神的变化——羡慕、嫉妒、探究、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仿佛我成了攀附权贵的某种象征。巨大的难堪和屈辱感让我脸颊发烫,
恨不得立刻将这东西扔进垃圾桶。“哇!凡子,周总对你可真好!
” 旁边工位的小李忍不住低声惊呼,语气复杂。“就是啊,这蛋糕是‘甜心主义’的吧?
他家一块小蛋糕都顶我们半天工资了!” 另一个同事附和道。我紧紧抿着唇,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那精致的蛋糕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坐立不安。最终,
我默默地将纸袋推到了桌角最不起眼的位置,仿佛它是什么危险的传染源。
煎熬终于挨到了下班。我几乎是踩着点冲出办公室,只想快点钻进那辆幻影,
逃离身后那些无形的目光。司机依旧准时地等在老位置。我拉开车门坐进去,
动作带着一种认命般的麻木。车子平稳地汇入晚高峰的车流。车厢内一片寂静,
只有空调送风的微响。我疲惫地靠在冰凉的皮质座椅上,闭上眼,只想隔绝一切。突然,
车子毫无预兆地猛地向右一甩!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啊!” 我短促地惊叫一声,
身体因为惯性狠狠向左前方栽去!眼看额头就要撞上坚硬的前排座椅靠背,
一只温热而有力的大手,带着熟悉的雪松冷香,倏地横伸过来,稳稳地挡在了我的额前!
预想中的撞击没有发生。我的额头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掌心,力道被完全卸去。
惊魂未定地睁开眼,对上后视镜里司机略带歉意的眼神:“抱歉苏小姐,前面突然变道。
”心还在胸腔里狂跳。我下意识地想坐直身体,拉开距离。然而,那只替我挡了一下的大手,
却并未立刻收回。周屿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我旁边。他倾身过来,手臂越过我的身体,
拉过位于我右侧的安全带。距离骤然拉近,他身上那股强烈的、冷冽的气息瞬间将我笼罩,
带着不容忽视的侵略性。他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我的耳廓。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得像块石头,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安全带卡扣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宣告束缚完成。他却没有立刻退开。那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
就停留在安全带搭扣的上方,距离我的锁骨只有咫尺之遥。他的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
极其缓慢地、若有似无地擦过我颈侧裸露的皮肤。那一瞬间的触感,如同微弱的电流窜过,
带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战栗。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指尖下,自己脉搏疯狂的跳动。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车厢狭窄的空间里,空气变得粘稠而滚烫,
只剩下我无法控制的、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和他身上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终于缓缓收回了手,坐直了身体。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像一条濒死的鱼重新回到水里,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喉咙。脸颊烫得惊人,不用看也知道一定红透了。
刚才那一瞬间的触碰,像烙印一样清晰地留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令人心悸的麻痒。
我死死咬住下唇,将头转向窗外,不敢看他一眼,身体却依旧僵硬地绷着,
颈侧被他指尖擦过的那一小片皮肤,火烧火燎。车子重新启动,汇入车流。
车厢内恢复了死寂,只有空调的微响和我自己无法平复的、紊乱的心跳声。
方才那短暂又漫长的几秒钟,像一个无声的警告,也像一场风暴来临前压抑的序曲。
收购整合的步伐快得惊人。不到两周,
讯科原有的LOGO被彻底替换成了周氏集团那个更具重量感的金色徽标。
顶层也开始了紧锣密鼓的改造,据说要打通一整层,
为太子爷打造一个集办公、会客、休息于一体的专属空间。
技术部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气氛。旧项目的收尾,新平台的对接,
各种会议、文档、deadline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强迫自己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代码里,用工作的繁重来麻痹那颗惶惶不安的心。
只有在敲击键盘的节奏中,才能获得片刻虚假的平静。这天下午,
张胖子抱着一大摞厚厚的、散发着油墨味的文件,像座移动的小山一样挪到我工位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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