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的午夜，霓虹灯在水洼中碎成斑斓的毒药。
沈岩蹲在巷口的警戒线内，橡胶手套上沾着雨水和血混合的淡粉色液体。
第三具尸体像被丢弃的玩偶般蜷缩在垃圾箱旁，中年女性的皮肤在警用强光灯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珍珠白，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1点到3点间。
"法医抬起死者青白的手腕，金属器械的冷光划过那个新鲜的纹身——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翅尖点缀着几不可见的血珠。
"和前两起一样，纹身是死后刻上的。
切口边缘整齐得像手术缝合，凶手绝对有医学背景。
"沈岩没有应答。
他盯着蝴蝶翅膀上那些细微的纹路，那里藏着一个几乎被血迹掩盖的数字"7"——这是警方从未对外公布的案件细节。
雨水顺着他的警用雨衣帽檐滴落，在尸体旁的水洼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沈队！
这边有发现！
"年轻警员的声音从巷子深处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战栗。
沈岩跨过一滩泛着油光的水洼，军靴底部碾碎了一只被雨水冲出来的蟑螂。
三十岁就当上市局刑警队长，他靠的不是资历，而是那股让老警员都暗自咋舌的狠劲。
希望之家孤儿院的孩子们都懂得一个真理：要么学会用碎玻璃划开欺负你的人的喉咙，要么就等着自己的喉咙被划开。
墙上的血迹呈扇状喷射，在霉斑遍布的砖墙上勾勒出一幅抽象画。
沈岩接过取证袋，眉头微蹙——这血迹的喷溅形态不像受害者的O型血。
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突然从拐角处传来。
沈岩条件反射般拔枪，战术手电的强光刺破雨幕，照出一个正在后退的瘦削背影。
"警察！
不许动！
"黑影顿了一秒，随即像受惊的野猫般窜向巷子深处。
沈岩追过三个拐角，在对方试图翻越一道生锈铁栅栏时猛扑上去。
两人重重摔进积水里，手电筒滚落一旁，冷白的光束正好照在那人抬起的脸上。
那是一张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面孔，湿透的黑发贴在苍白的额头，右耳三枚银质耳钉在光线下闪着寒芒。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裸露的手臂——缠绕的荆棘纹身间，几只飞鸟的羽翼若隐若现，在雨水冲刷下仿佛真的在扑腾挣扎。
"许昭。
"男人喘息着说，锁骨处一道陈年疤痕随着呼吸起伏，像条蜈蚣在皮肤下蠕动，"暗痕纹身店的。
"沈岩的膝盖压住对方的手腕，警用对讲机在混乱中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他注意到许昭的黑色T恤下摆沾着可疑的暗红色痕迹，在雨水中晕染开来。
"受伤了？
"沈岩的声音比想象中嘶哑。
许昭移开视线，睫毛在颧骨投下扇形的阴影。
"不是我的血。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巷子里...有只被割伤的猫..."一阵闷雷滚过天际，照亮了许昭半边脸庞。
在那转瞬即逝的光亮中，沈岩看见了他瞳孔中某种东西——那种被逼到绝境的动物才会有的，混合着恐惧与疯狂的眼神。
希望之家的地下室、沾水的皮带、结冰的窗户...记忆的碎片突然刺入脑海。
沈岩松开钳制的手，鬼使神差地帮许昭拂去脸颊上的一片枯叶。
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
"需要你回局里协助调查。
"沈岩站起身，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在许昭脸上，像一场微型的暴雨，"能走吗？
"许昭撑起身子时，沈岩看见他左手腕内侧露出一截扭曲的疤痕——不是纹身，是真正的伤口，旧得发白，却依然狰狞。
就像他自己左肋下那个永远无法消除的烙印。
警车顶灯在雨幕中旋转，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潮湿的砖墙上，时而重叠，时而分离。
沈岩莫名想起证物室里那些受害者照片，她们手腕上也有类似的疤痕，只是更新、更整齐，像是...某种仪式留下的标记。
"警官？
"许昭站在警车旁，雨水顺着他的耳钉滴落，"那只猫...能帮我看看它还活着吗？
"沈岩回头望向黑洞洞的巷子深处。
那里除了雨声什么也没有，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许昭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虎牙在唇间一闪而过。
在驶向警局的路上，沈岩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后座的许昭。
年轻人正望着窗外闪过的霓虹灯，那些彩光在他眼中折射出奇异的色彩，像是打翻的颜料混入鲜血。
不知为何，沈岩想起了自己办的第一起凶杀案——那个死在情人节的妓女，睫毛上还沾着亮片，在闪光灯下像泪滴般闪烁。
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规律的弧线。
沈岩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在凶案现场想起无关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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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蝴蝶翅膀上那些细微的纹路，那里藏着一个几乎被血迹掩盖的数字"7"——这是警方从未对外公布的案件细节。
雨水顺着他的警用雨衣帽檐滴落，在尸体旁的水洼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沈队！
这边有发现！
"年轻警员的声音从巷子深处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战栗。
沈岩跨过一滩泛着油光的水洼，军靴底部碾碎了一只被雨水冲出来的蟑螂。
三十岁就当上市局刑警队长，他靠的不是资历，而是那股让老警员都暗自咋舌的狠劲。
希望之家孤儿院的孩子们都懂得一个真理：要么学会用碎玻璃划开欺负你的人的喉咙，要么就等着自己的喉咙被划开。
墙上的血迹呈扇状喷射，在霉斑遍布的砖墙上勾勒出一幅抽象画。
沈岩接过取证袋，眉头微蹙——这血迹的喷溅形态不像受害者的O型血。
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突然从拐角处传来。
沈岩条件反射般拔枪，战术手电的强光刺破雨幕，照出一个正在后退的瘦削背影。
"警察！
不许动！
"黑影顿了一秒，随即像受惊的野猫般窜向巷子深处。
沈岩追过三个拐角，在对方试图翻越一道生锈铁栅栏时猛扑上去。
两人重重摔进积水里，手电筒滚落一旁，冷白的光束正好照在那人抬起的脸上。
那是一张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面孔，湿透的黑发贴在苍白的额头，右耳三枚银质耳钉在光线下闪着寒芒。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裸露的手臂——缠绕的荆棘纹身间，几只飞鸟的羽翼若隐若现，在雨水冲刷下仿佛真的在扑腾挣扎。
"许昭。
"男人喘息着说，锁骨处一道陈年疤痕随着呼吸起伏，像条蜈蚣在皮肤下蠕动，"暗痕纹身店的。
"沈岩的膝盖压住对方的手腕，警用对讲机在混乱中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他注意到许昭的黑色T恤下摆沾着可疑的暗红色痕迹，在雨水中晕染开来。
"受伤了？
"沈岩的声音比想象中嘶哑。
许昭移开视线，睫毛在颧骨投下扇形的阴影。
"不是我的血。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巷子里...有只被割伤的猫..."一阵闷雷滚过天际，照亮了许昭半边脸庞。
在那转瞬即逝的光亮中，沈岩看见了他瞳孔中某种东西——那种被逼到绝境的动物才会有的，混合着恐惧与疯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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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岩松开钳制的手，鬼使神差地帮许昭拂去脸颊上的一片枯叶。
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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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岩站起身，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在许昭脸上，像一场微型的暴雨，"能走吗？
"许昭撑起身子时，沈岩看见他左手腕内侧露出一截扭曲的疤痕——不是纹身，是真正的伤口，旧得发白，却依然狰狞。
就像他自己左肋下那个永远无法消除的烙印。
警车顶灯在雨幕中旋转，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潮湿的砖墙上，时而重叠，时而分离。
沈岩莫名想起证物室里那些受害者照片，她们手腕上也有类似的疤痕，只是更新、更整齐，像是...某种仪式留下的标记。
"警官？
"许昭站在警车旁，雨水顺着他的耳钉滴落，"那只猫...能帮我看看它还活着吗？
"沈岩回头望向黑洞洞的巷子深处。
那里除了雨声什么也没有，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许昭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虎牙在唇间一闪而过。
在驶向警局的路上，沈岩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后座的许昭。
年轻人正望着窗外闪过的霓虹灯，那些彩光在他眼中折射出奇异的色彩，像是打翻的颜料混入鲜血。
不知为何，沈岩想起了自己办的第一起凶杀案——那个死在情人节的妓女，睫毛上还沾着亮片，在闪光灯下像泪滴般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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