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贞观年间,长安洪福寺玄奘法师接过那卷泛黄的帛书时,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
帛书边缘绣着暗金色的梵文,展开后,
墨迹如血的规则映入眼帘:《西行戒条》致取经人:汝等欲往西天求取真经,需遵以下戒律。
违律者,堕入无回之境。一、关于同伴1. 若遇石猴,需以“悟空”为名。
其脑后毫毛不可触碰,若见毫毛脱落,需立即用糯米水擦拭其眉心,直至发红。
2. 猪形妖怪若背对你发笑,切勿回头。需默念“八戒”三遍,闭眼数到七,方可睁眼。
3. 沙悟净颈间骷髅项链若发出呜咽声,需将其浸入河水,不可超过一炷香时间。
若骷髅睁眼,立即销毁最近取得的经文。4. 不可让白龙马在夜间饮月光下的水。
若不慎饮下,需割取取经人指尖血,涂于马额,否则马匹会化作白龙,吞噬同行者。
二、关于途经之地5. 五行山夜间不可点灯。若见山壁出现人脸,需用墨汁涂黑双眼,
直至天明。6. 高老庄后院的井不可俯视。若听到井底有人呼救,需回答“非我所寻”,
不可多言。7. 流沙河渡船上,撑船人若索要“船费”,只能给单数铜钱。若给双数,
船会驶向河底洞窟。8. 白虎岭的白骨若拼凑成人形,需用桃木剑刺穿其心脏。
切记:不可怜悯,不可埋葬。三、关于饮食与宿营9. 化缘时,
若遇穿绿衣的女子递来食物,需让悟空先尝。若悟空拒绝,立即叩首三次,退走百步。
10. 夜间露营,若帐篷外传来孩童笑声,不可应答。若笑声持续,
需点燃从长安带来的护身符,直至笑声消失。11. 不可食用妖怪幻化的“人参果”。
其果实若与人脸相似,需用咒语“唵嘛呢叭咪吽”焚毁,不可留下灰烬。
12. 途经女儿国,不可饮用国中任何水源。若不慎饮用,
需在三日内找到“子母河”的源头,浸泡一刻,否则会怀上“非人之子”。
四、关于真经与归途13. 抵达灵山后,需先向如来献上“无字经”。若如来皱眉,
立即跪下,直至其赐下有字经卷。14. 取经途中,若有人自称“前世恋人”,
需用针刺破其指尖。若流出黑血,此人是“镜中影”,需立即打碎身边所有反光物。
15. 回程时,不可回头看西天方向。若忍不住回头,会看到自己的尸体躺在取经路上。
最后: 戒律不可外传,不可修改。若有人试图质疑戒律,即为“违律”。
玄奘抚摸着帛书上凹凸的字迹,耳边仿佛传来诵经声,却又夹杂着细微的呜咽。
他抬头看向殿外,那只石猴正蹲在门槛上抓耳挠腮,金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第一章 白骨灯白虎岭的雾气带着铁锈味。玄奘勒住缰绳,看着前方若隐若现的村落,
喉咙发紧——按照戒律第8条,这里本该是白骨遍野,而非炊烟袅袅。“师父,
俺去化些斋饭。”悟空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他转身时,
玄奘瞥见他脑后的毫毛正在脱落,像被风吹散的碎雪。“等等。”玄奘想起戒律第1条,
急忙从行囊里取出糯米水,“过来。”悟空挑眉,却还是乖乖低头。糯米水擦过眉心时,
悟空猛地抽搐了一下,金色瞳孔瞬间收缩成细线:“师父,你做什么?”“没什么。
”玄奘收起水壶,指尖沾着悟空的血珠——刚才擦得太用力,蹭破了皮肤。他不敢说,
刚才在悟空的毫毛里,他看到了无数张缩小的人脸,都在无声尖叫。
八戒突然指向村落:“师父,你看那姑娘!”一个穿绿衣的女子站在村口,提着竹篮,
笑容温婉。玄奘的心脏骤然收紧——戒律第9条:绿衣女子的食物,需让悟空先尝。“悟空,
”他低声道,“去看看。”悟空却原地打转,金箍棒在地上划出火星:“不去!
那村子不对劲!”女子似乎听到了动静,提着篮子朝他们走来。她的裙摆扫过地面,
枯黄的草叶竟瞬间返青。“长老,来歇歇脚吧?”她的声音像浸了蜜,“我做了些馒头。
”竹篮掀开的瞬间,玄奘看到里面的“馒头”上,印着模糊的指纹,
像是用活人指腹按出来的。“快走!”悟空突然拽住玄奘的缰绳,金箍棒指向女子,
“她不是人!”女子的笑容僵在脸上,皮肤开始剥落,露出下面森白的骨骼。
八戒吓得瘫坐在地,沙僧默默解下颈间的骷髅项链,项链上的骷髅头突然张开嘴,
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呜咽。“违律者……”女子的声音从骨骼深处传来,
“都要死……”悟空的金箍棒砸下去时,玄奘闭上了眼。他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还有八戒的尖叫。再次睁眼时,村落消失了,只有满地白骨在雾气中泛着冷光。
沙僧正将骷髅项链浸入附近的小溪,溪水瞬间变成黑色。他抬头看向玄奘,
脸色苍白:“师父,刚才……你差点就接了她的篮子。”玄奘没有说话。
他的指尖还残留着悟空的血温,那温度烫得他心慌——刚才悟空拒绝化缘,按照戒律,
他们本该叩首退走,可他却让悟空动了手。这算不算违律?
第二章 子母河女儿国的城墙是粉色的,像用花瓣砌成。守城的女官接过通关文牒时,
指甲在纸上划出浅痕:“长老,我国中女子皆可婚配,长老若有意……”“不必。
”玄奘打断她,目光扫过城内——所有女子的瞳孔都是红色的,像浸在血里。
戒律第12条:不可饮用女儿国水源,否则会怀上“非人之子”。
八戒却在一旁流口水:“师父,咱们住几天再走吧?你看那姑娘们……”“住口!
”玄奘厉声呵斥,却看到八戒的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不是对着他,
而是对着他身后的方向。戒律第2条:猪形妖怪若背对你发笑,切勿回头。玄奘猛地低头,
默念“八戒”三遍,数到七时,他听到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睁眼时,八戒正趴在地上,
嘴角的笑还没褪去,脖子上却多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沙师弟!”玄奘惊呼。
沙僧已经将骷髅项链按在八戒的伤口上,骷髅的眼眶里流出黑色的液体,滴在伤口处,
滋滋作响。“师父,他刚才在看城墙上的影子。”沙僧的声音发颤,
“那影子……不是我们的。”玄奘抬头看向城墙,粉色的墙面上,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可在影子的尽头,多出了一个模糊的女性轮廓,正伸手抚摸八戒的影子脖颈。
女官不知何时又站到了他们面前,手里捧着一个玉壶:“长老,一路辛苦,喝杯水解渴吧?
”玉壶里的水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倒映出玄奘的脸——可那倒影的额头上,
长着一对小小的角。“不喝。”玄奘后退一步,“我们要立刻离开。”“离开?”女官笑了,
红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疯狂,“进了女儿国,就没人能离开。”她突然挥手,城门瞬间关闭。
城内的女子们纷纷抬起头,红色的瞳孔在阳光下闪烁,像无数盏灯笼。“师父!
”悟空突然指向城中心的高塔,“那塔上有东西!”塔顶的风铃下,
挂着无数个透明的“茧”,每个茧里都裹着一个蜷缩的人影,隐约能看出是男子的轮廓。
他们的肚子都高高隆起,像怀了孕的妇人。“那是以前想离开的男人。
”女官的声音带着得意,“他们都怀了我们的‘孩子’,永远困在这里。
”八戒突然呕吐起来,吐出的不是食物,而是带着腥味的血水。他捂着肚子,
痛苦地打滚:“师父……我、我刚才偷偷喝了护城河的水……”玄奘的心脏沉到了谷底。
戒律第12条说,若不慎饮用,需在三日内找到子母河源头。可他们现在被困在城里,
如何去找?悟空突然腾空而起,金箍棒砸向城门:“俺老孙就不信出不去!”城门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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