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死后第七天,顾淮安才收到我的骨灰。据说,这位一手缔造商业帝国的男人,
在看到那封只有一句话的信时,第一次失态地捏碎了手中的钢笔。“我走了,
去追我的月亮了。”——这成了他眼中,我这个卑微的“舔狗”蓄谋已久的终极背叛。
他动用雷霆手段,发誓要将那个藏在我身后七年的“月亮”揪出来,挫骨扬灰。可他不知道。
他追查的,不是我的奸夫,而是他自己的罪证。他更不知道,他所以为的“白月光”,
不过是我投在他人生深渊里的一抹萤火,被他错认了一生。而我这颗真正的月亮,
在耗尽了最后一丝光亮后,已经陨落了。这,是一个关于“爱”与“看见”的故事。
更是一个,我死后,才真正开始的,对他的审判。第一章:他说了一个滚字,
我用一生去执行“滚。”顾淮安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没有一丝温度。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落在我身上,而是死死盯着办公桌上那张从国外社交媒体下载的照片。
照片上,一个笑得明媚如花的女人,依偎在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身旁。那是他的白月光,
苏晚晴。也是我,沈念,做了七年的噩梦。我静静地站在原地,
手里捏着那份薄薄的离职报告,纸张的边缘几乎要被我的指尖嵌入温热的掌心。
就在十分钟前,我刚从医院回来。医生冷静地告诉我,胃癌晚期,癌细胞已经全身扩散,
剩下的时间,最多三个月。我没有哭。在过去的七年里,我的眼泪,
似乎早就在无数个等待顾淮安回家的深夜里,流干了。我只是,异常平静地回到公司,
回到这个我工作了七年的地方,打印了这份离职报告。没有提及任何病情,
理由只写了四个字:个人原因。“顾总,这是我的离职报告。
”我把报告轻轻放在他桌子的角落,尽量不打扰他欣赏那张“全家福”。
他终于舍得将视线从照片上移开,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盛满了被打扰的不耐与烦躁。
他的目光扫过我,就像扫过一件碍眼的家具。“离职?沈念,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他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是嫌我给你的薪水不够高,还是觉得我对你太好了,
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我垂下眼帘,轻声说:“都不是。我只是……累了。
”“累了?”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身体向后靠在昂贵的真皮座椅上,双臂环胸,
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你有什么资格喊累?你吃我的,用我的,
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现在,你跟我说你累了?”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这句话,
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刺入我早已麻木的心脏。是啊,我住的公寓是他买的,
我开的车是他给的,我身上每一件衣服,都来自他心情好时的施舍。可他不知道,七年前,
是谁在他公司濒临破产时,匿名注入了她父母留下的全部遗产。三年前,
是谁在他车祸失明时,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他整整三个月。这些,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
他的成功,他的荣耀,都应该归功于他自己,和他心中那个完美的白月光。我深吸一口气,
将喉咙里涌上来的腥甜强行咽了下去。我抬起头,第一次,如此平静地直视他的眼睛。
“顾总,我没有玩把戏。交接工作我已经全部做好了,都放在附件里。如果您没有其他吩咐,
我先走了。”我的平静,似乎让他更加烦躁。他猛地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逼人的压迫感。“沈念,你给我听清楚!”他指着门口,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别以为我离了你不行!想走是吗?可以!
现在就给我滚!滚出我的办公室,滚出我的公司,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说出了那个字。滚。一个多么熟悉的字眼。七年来,每一次他心情不好,
每一次他和苏晚晴闹别扭,每一次他需要一个情绪的宣泄口,这个字,
都会从他薄情的嘴唇里吐出来。而每一次,我都会像一只听话的狗,默默地退下,
然后在他需要的时候,再摇着尾巴出现。可是今天,不一样了。我的生命,只剩下三个月。
我没有下一个七年,去等他回头,去等他施舍一点点的温柔。
我看着他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英俊脸庞,忽然,就笑了。那是一个,如释重负的笑。
“好的,顾总。”我轻轻地回答,然后,转身,一步一步,
走向那扇我进出过无数次的办公室大门。这一次,我没有回头。顾淮安,你让我滚。这一次,
我用我的余生,去执行你的命令。第二章:我的离职报告,
是他收到的第一封遗书离开盛远集团大厦的那一刻,七月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没有回家,那个被顾淮安称为“金丝雀笼”的豪华公寓,对我而言,
只是一个更华丽的监狱。我叫了一辆车,径直去了银行。我取出了卡里所有的钱。
那是顾淮安七年来支付给我的“薪水”,一笔可观的数字。但我一张都没有动。然后,
我去了我们初遇的那个海滨小城,青屿。七年前,我刚失去父母,独自一人来到这里散心。
就在我被几个小混混围住的时候,同样来这里出差、却被合作伙伴放了鸽子的顾淮安,
出手救了我。那时候的他,还没有后来那么冷漠。他会笨拙地安慰哭泣的我,
会带我去吃热乎乎的海鲜面,会在海边陪我看一整晚的星星。就是那一晚,我把这个男人,
刻进了我的心里。如今,物是人非。我在离海最近的地方,租下了一间带院子的小屋。每天,
我什么都不做,就只是搬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听着海浪的声音,看着日出日落。
身体的疼痛,一天比一天剧烈。止痛药从一天一片,到一天一把。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在还能动弹的时候,我联系了一位律师。我立下遗嘱,将我名下所有的资产,
包括我父母留下的那笔被我用来拯救顾淮安公司的遗产,全部捐赠给一个山区儿童助学基金。
那笔钱,本就是我瞒着他投进去的。如今,物归原主,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我还给律师留了一样东西。一个黑色的骨灰盒,和一封信。我告诉律师,等我死后,
请他务必将这两样东西,亲手交到盛远集团总裁,顾淮安的手上。律师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与同情。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我的请求。做完这一切,
我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重担。我开始写日记。那一百本日记,我没有带走,
它们还静静地躺在那个公寓的书房里。我想,我应该给这个故事,写一个结局。
我没有写我对他的爱,也没有写我的恨。我只是,记录着我在青屿的最后时光。
“今天天气很好,海是蓝色的,和七年前一样。” “隔壁的小猫又来讨食了,
我给它取名叫淮安,因为它也一样,吃了就跑,从不回头。” “今天吐得很厉害,
止痛药好像快没用了。不过没关系,很快,就再也不用痛了。” “我看到灯塔了。原来,
它一直都在那里,只是以前我的眼里,只有他。”最后一篇日记,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顾淮安,再见了。这一次,我是真的,不回来了。”写完最后一个字,我手中的笔,
滑落在地。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仿佛又看到了七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个坐在我身边,陪我看星星的少年。他的眼睛里,有整个宇宙。而我的离职报告,
这份迟到了三个月的死亡通知,终于,要以遗书的方式,送达他手中了。
第三章:我的骨灰回到他身边,带着一句“再也不见”顾淮安最近的心情很不好。
自从沈念那个女人不识好歹地离职后,已经过去三个月了。他以为,她最多闹一个星期,
就会像以前无数次那样,灰溜溜地回来,求他原谅。可这一次,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杳无音信。没有了沈念,他才发现,自己的生活变得一团糟。
没有人再为他提前半小时温好咖啡,没有人再精准地记住他每一个会议的日程,更没有人,
在他因为苏晚晴而烦躁时,默默地递上一杯温水和胃药。新来的秘书,笨手笨脚,
连他一个眼神都看不懂。“废物!”顾淮安烦躁地将一份签错字的文件甩在新秘书的脸上。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他的特助林宇走了进来,表情有些凝重。“顾总,
外面有位姓王的律师,说有一样东西,必须亲手交给您。”“律师?”顾淮安皱起眉头,
“让他进来。”一个中年男人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走了进来,神情肃穆。
他将公文包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两样东西。一个精致的、黑色的盒子。 和一封信。
“顾总,您好。我受沈念小姐的委托,在她身故之后,将这两样东西转交给您。”身故?
顾淮安的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他像是没听懂这两个字一样,死死地盯着那个律师。
“你……说什么?”“沈念小姐,于一周前,因胃癌晚期,在青屿市病逝。这是她的骨灰盒。
”律师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按照她的遗愿,火化后,将骨灰交给您处理。”轰!
顾淮安的整个世界,仿佛被一颗炸弹,炸得粉碎。胃癌……晚期?病逝?骨灰盒?
这怎么可能!三个月前,她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平静地跟他说她累了。
他甚至还……还让她滚。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想要去触碰那个黑色的盒子,
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猛地缩了回来。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封信上。信封上,
是她娟秀的字迹,写着“顾淮安亲启”。他几乎是撕开了信封。信纸上,
没有长篇大论的爱恨情仇,没有临死前的哭诉与诅咒,只有一行字,一行云淡风轻,
却又像淬了毒的字。“我走了,去追我的月亮了。”月亮?她也有月亮?那个女人,
那个像狗一样跟在他身后七年的女人,她心里,竟然也藏着一个“月亮”?
巨大的震惊和荒谬之后,是滔天的、无法抑制的愤怒与嫉妒,瞬间吞噬了顾淮安的理智。
他死了,她竟然死了!而且,她死前,心里想的,竟然是另一个男人!她怎么敢!
“沈念……你竟然敢!”顾淮安的眼球布满了血丝,他死死地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
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要将它捏成齑粉。他猛地抬头,对着特助林宇,发出了野兽般的低吼。
“给我查!给我把这个女人的一切都查清楚!就算是把地球翻过来,
也要给我把她信里的那个‘月亮’,给我揪出来!我要让他,生不如死!”他要看看,
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她在离职后,宁死都不回来求他!到底是谁,敢碰他的东西!
是的,哪怕她死了,她沈念,也依然是他顾淮安的东西!第四章:他追查我的“奸夫”,
却查出了他自己的罪顾淮安的能量是巨大的。在盛怒之下,盛远集团的情报系统,
像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疯狂运转起来。他要查的,是一个死人的“奸夫”。这听起来,
荒唐又可笑。所有的调查,都围绕着沈念离职后的三个月展开。然而,得到的结果,
却是一片空白。她在青屿租了一间小屋,深居简出,邻居对她的印象,
只是一个“安静的、身体不太好的漂亮姑娘”。她没有和任何男性有过接触,唯一来往的,
只有那位王律师。顾淮安不信。他亲自带人去了青屿,冲进了那间海边小屋。屋子里,
除了满室的药味,和一本记录着她最后时光的日记外,空空如也。日记里,
也全是些看海、喂猫的琐碎小事,没有一个字,提到过什么“月亮”。线索,
似乎就此中断了。顾淮安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暴躁,却又无处发泄。他将那本薄薄的日记,
翻了一遍又一遍,仿佛想从字里行间,找出那个男人的蛛丝马迹。“顾总,
”特助林宇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关于沈小姐的生前资产调查,
有了一些……奇怪的发现。”“说!”顾淮an的语气,充满了不耐。“我们发现,
沈小姐在七年前,曾注册过一家投资公司。而这家公司,唯一的一笔投资,就是……七年前,
对当时濒临破产的盛远集团,进行了一次天使轮融资。”林宇的声音越说越小,
他甚至不敢去看顾淮安的表情。七年前?天使轮融资?顾淮安的脑子,嗡的一声。
他当然记得那笔救命的投资。那时候,他被所有合作伙伴背叛,公司资金链断裂,四面楚歌。
就在他最绝望的时候,一笔巨款,通过一家名不见经传的投资公司,匿名注入了他的账户,
将盛远从死亡线上,硬生生拉了回来。他一直以为,那是远在国外的苏晚晴,动用她的关系,
在背后默默地帮助他。为此,他感动了好多年,也愈发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苏晚晴,
才是他唯一的知己。可现在,林宇告诉他,那家公司,是沈念的?“不可能!
”顾淮安下意识地否认,“绝对不可能!她那时候,刚从大学毕业,她哪来的那么多钱!
”“那笔钱……”林宇艰难地开口,“根据我们的调查,是沈小姐父母的遗产。她的父母,
在一场空难中去世,留给了她一大笔赔偿金和保险金。”顾淮安的身体,晃了一下。
他想起来了。他救下沈念的时候,她确实哭着说,她的父母刚刚去世。所以,
她是用她父母用命换来的钱,救了他的公司?而他,却把这份恩情,安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整整七年?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还有……”林宇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三年前,您车祸失明,在医院疗养了三个月。我们查了当时的监控和护工记录。那三个月,
苏晚晴小姐,根本没有回国。一直在医院照顾您的那位‘声音沙哑的护工’,
是……是沈念小姐。她为了不让您听出她的声音,故意每天长时间说话,把嗓子弄伤了。
”如果说,第一件事是重锤,那这件事,就是一把,将顾淮安钉在耻辱柱上的,
淬了毒的利剑。他想起来了。那三个月,他活在无尽的黑暗与暴躁中。是那个“护工”,
不厌其烦地陪他说话,给他读书,笨拙地给他做饭。他无数次将饭菜打翻在地,
对她恶语相向。而她,却始终没有离开。他以为,那是他的月亮,在用她独有的方式,
温柔地守护着他。他甚至,在复明之后,立刻飞去国外,抱着苏晚晴,哽咽着说:“晚晴,
谢谢你。我发誓,这辈子,绝不负你。”现在想来,
苏晚晴当时那副受宠若惊又有些茫然的表情,是多么的讽刺。原来,他一直寻找的“奸夫”,
那个他恨之入骨的“月亮”,根本不是什么男人。那个月亮,就是沈念。那个月亮,也一直,
都是他自己。他,亲手,把自己的月亮,给弄丢了。还把她,当成了一个笑话。“啊——!
”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嘶吼,从顾淮安的喉咙里迸发出来。他像是疯了一样,
将办公桌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他查出了真相。却也,查出了自己那桩桩件件,
无可饶恕的,滔天大罪。第五章:他所谓的白月光,只是我点亮的一颗萤火真相,
像一把无情的刻刀,将顾淮安的灵魂,凌迟得鲜血淋漓。他失魂落魄地坐在狼藉的办公室里,
脑海中一片混乱。苏晚晴……这个他放在心尖上,当成信仰一样爱了多年的女人,
这个他以为自己所有奋斗的意义所在的白月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淮安猛地抓起手机,拨通了那个他倒背如流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那边传来苏晚晴带着睡意的、娇媚的声音:“淮安?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来?
不知道我们有时差吗?”往日里,这把声音,能瞬间抚平他所有的烦躁。可今天,听在耳中,
却只觉得无比的刺耳和虚伪。“苏晚晴。”顾淮安的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的,“我问你,
七年前,盛远集团的那笔天使投资,是不是你投的?”电话那头的苏晚晴,明显愣了一下。
“投资?什么投资?淮安,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七年前,我还在维也纳音乐学院进修呢,
哪里懂什么投资呀。”她的回答,天真无邪。顾淮安的心,却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
“那三年前,我车祸失明,你是不是回国照顾过我?”“车祸?”苏晚晴的声音,
拔高了八度,“天哪,淮安,你出过车祸?还失明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是不是伤得很重?我现在就订机票回去看你!”她一连串的关心,听起来是那么的真切。
可顾淮安,却只觉得,自己像一个天大的傻子。一个彻头彻尾的,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
蠢货。他从来没有跟苏晚晴提过这些事。他以为,那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他以为,
她是在用一种“施恩不图报”的高尚方式,守护着他。所以,他把所有的感激和爱意,
都加倍地回馈给她。她要名牌包,他买。她要豪华跑车,他送。她要欧洲的古堡,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拍下。他以为,这是他对他的月亮的报答。现在才知道,他报答的,
只是一个幻影。一个由他自己,和沈念的牺牲,共同编织出来的,美丽的谎言。而他,
亲手将那个,为他点亮了整个黑暗世界的萤火,当成了真正的月光。他还因为这虚假的月光,
一次又一次地,伤害着那个,真正为他付出了所有的,傻姑娘。“不必了。
”顾淮安猛地挂断了电话。他怕再多听一句,他会忍不住,将手机砸得粉碎。原来,
他引以为傲的爱情,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笑话。他所谓的深情,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自我感动。
他所谓的白月光,只是一个被他强行加戏的、无辜又无知的路人。而他,
这个自诩精明、掌控一切的商业帝王,才是那个,最可悲,最可笑的小丑。他脑海里,
不受控制地,开始浮现出沈念的脸。她总是那么安静,那么卑微,站在他的身后。他开心时,
她陪着他笑。他烦躁时,她默默地承受他所有的怒火。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他甚至,
连她是什么时候,悄悄爱上他,又是什么时候,悄悄为他做下那些事,都一无所知。
他只知道,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留给她的,是一个冰冷的“滚”字。巨大的悔恨和痛苦,
像潮水一样,将顾淮安彻底淹没。他想起了什么,猛地从地上爬起来,
踉踉跄跄地冲出办公室。“公寓……对了,公寓!”他为她买的那间公寓!
他一次都没有去过的,那个他为她打造的“金丝雀笼”!她所有的秘密,她所有的爱与恨,
是不是,都还藏在那个地方?他要去找!他要去看看!他要去看看,
那个被他遗忘了七年的角落里,到底,埋葬着一个,怎样爱过他的,沈念。
第六章:七年空房无人问,一朝遗物天下知顾淮安几乎是飙车,
冲到了那栋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公寓楼下。这是他七年前,事业刚刚起步时,
为了“方便”沈念照顾他,而买下的地方。他给了她钥匙,却一次,都未曾踏足。在他心里,
这里,不过是豢养一只听话宠物的地方。他的家,
是他那栋可以远眺整个城市夜景的、空旷的顶层别墅。他甚至,都快忘了这里的具体地址。
还是让林宇,临时从档案里调出来的。电梯门打开,顾淮安站在那扇紧闭的房门前,心脏,
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颤抖着,用指纹解锁。“嘀——验证成功。”门,应声而开。
一股混杂着淡淡消毒水和尘埃的气息,扑面而来。顾淮an的脚步,像是被灌了铅一样,
沉重地,迈了进去。屋子里,和他想象中的“金丝雀笼”,完全不一样。没有奢华的装饰,
没有女人气的粉色,一切,都是最简单的黑白灰。所有的物品,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一尘不染,却也因此,显得格外没有人气,像一间高级的样板房。或者说,
更像一座……陵墓。顾淮安环顾四周,目光所及,没有一张她的照片,也没有任何,
她生活过的痕迹。这个女人,好像从一开始,就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他一步一步,
走向那间唯一透露出些许生活气息的书房。然后,他看到了。
在那个占据了一整面墙的书柜上,没有摆放任何书籍,而是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排又一排,
同样款式的、硬皮的日记本。粗略数去,足足有上百本。顾淮安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了第一本。日记本的封面上,用娟秀的字迹,写着日期。七年前,
他救下她的第二天。他翻开了第一页。“今天,是我重生的第一天。
我遇到了一个叫顾淮安的男人。他的眼睛里,有星星。”“他救了我,还请我吃了海鲜面。
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顾淮安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一本一本地,翻了下去。
七年的时光,两千五百多个日夜,就这么,在他眼前,一页一页地,铺展开来。“今天,
淮安的公司好像遇到了麻烦。我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好心疼。如果我能帮他就好了。
” “我把我父母的遗产,都投给了他的公司。我没有告诉他。我怕他有压力,也怕他,
会看不起我。” “今天,他第一次对我发脾气了。因为苏晚晴不接他的电话。
我知道他不开心,我不怪他。” “今天,他喝醉了,第一次,要了我。他嘴里,喊的,
全是苏晚晴的名字。没关系,只要能在他身边,我不在乎。” “今天,他出车祸了。
我快吓死了。幸好,他只是暂时失明。医生说需要人照顾,我把工作辞了,去医院冒充护工。
我把嗓子弄哑了,他应该,听不出来吧。” “今天,他复明了。他抱着我,说谢谢。
我好开心。虽然,他以为我是苏晚晴。”一桩桩,一件件。那些被他忽略的,被他遗忘的,
被他当成理所当然的过往,此刻,都化作了最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凌迟着他的心脏。
他看到了,两年前,那场商业报复。一个疯狂的合作商,提着刀冲进他的办公室。是沈念,
毫不犹豫地,挡在了他的身前。那一刀,划破了她的后背,也染红了她的白衬衫。他当时,
只是冷漠地叫了救护车,然后扔给她一张无限额的信用卡,作为“补偿”。他甚至,
没有去看她一眼。而现在,在那书房的衣柜里,他看到了那件,被她洗得干干净净,
却依然能看到淡淡血迹的白衬衫。她竟然,还留着。最后,顾淮安的手,
落在了书桌上一个上了锁的盒子里。他打开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份病历,和几张照片。
胃癌晚期诊断书。照片上,那个曾经那么爱美的姑娘,头发掉光了,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蜷缩在惨白的病床上。可她的脸上,竟然还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照片的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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