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空院里的新邻居老巷的青石板路被夏末的雨泡得发亮,林秀牵着小远的手,
踩着水洼往巷子深处走。搬家公司的卡车刚开走,留下满院狼藉——几个掉了漆的木箱,
一捆用麻绳捆着的旧棉被,还有她最宝贝的那台蝴蝶牌缝纫机,机身蒙着层灰,
却依旧看得出保养得仔细。“娘,这里的树比以前的高。”小远仰着头,
手指戳向院角那棵老槐树。树杈歪歪扭扭地伸向天空,枯叶落了一地,像谁铺了层碎金。
林秀嗯了一声,弯腰捡起一片叶子,叶脉在掌心硌出细碎的纹路。三年了,
自从丈夫在矿难里没了消息,她带着孩子从矿区搬回县城,又从县城搬到这城郊老巷,
总觉得哪里都不是家。对门的院门虚掩着,门轴吱呀作响。林秀收拾东西时,
总瞥见一个身影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是个老汉,头发花白了大半,
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腿好像不利索,坐久了起身时,得扶着门框慢慢直腰。
他面前摆着个木刨子,手里却不干活,就那么对着墙根的几盆月季发呆。月季开得寡淡,
花瓣边缘卷着枯边,像他这个人一样,透着股被时光熬干的寂寥。头三天,
两家人没说过一句话。林秀忙着擦洗门窗,小远在院里追着麻雀跑,老汉依旧每天坐在门口,
像尊沉默的石像。直到第四天午后,一场雷阵雨毫无征兆地砸下来。
林秀慌里慌张地往屋里收东西,晾在绳上的床单却被狂风卷着,越过半米高的院墙,
落进了对门院里。雨点子砸在铁皮棚上噼啪响,林秀咬咬牙,推开了对门虚掩的院门。
就看见那老汉正踮着脚,用一根长竹竿去勾缠在月季丛里的床单。他右腿明显用不上力,
在湿滑的泥地上晃了晃,眼看就要栽倒。“大爷!小心!”林秀冲过去,一把扶住他的胳膊。
指尖触到的不是想象中老年人的松弛,而是硬邦邦的肌肉,裹在粗糙的布料下,
像老树干上结的疤。老汉愣了愣,转过头。他脸上刻着很深的皱纹,
雨水顺着眼角的沟壑往下淌,眼神却很亮,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谢了,姑娘。
”他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风太大,没抓稳。”“我自己来吧。”林秀松开手,
弯腰去解床单。月季的刺勾住了布角,她费了点劲才扯出来,白床单上沾了几片打湿的花瓣。
老汉在旁边看着,忽然说:“这花不经淋,淋了就败。”林秀直起身,
发现他正望着那几盆月季,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怅然。“您养的?挺好看的。”她没话找话。
“老伴活着时种的。”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转身往屋里走,
瘸腿在雨地里踩出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走到门口时,他回头指了指墙角:“那边有竹竿,
下次晾东西撑高点。”林秀嗯了一声,抱着湿漉漉的床单往回走。雨还在下,
她听见身后传来关门的轻响,心里忽然有点发空。这老巷太安静了,
安静得能听见雨珠落在不同人家屋顶的声音,也能听见自己心里那点无处安放的孤单,
正随着雨声一点点漫上来。第二章:木刨花里的暖意入秋后的太阳变得懒懒散散,
总在晌午时分把老巷晒得暖洋洋的。小远吃完午饭就往外跑,扒着对门的门缝往里瞅。
林秀在屋里听见孩子咯咯的笑,走出去一看,陈德山正蹲在月季花丛边,手里捏着个小铲子,
教小远给花松土。“陈爷爷,这虫子会吃花吗?”小远指着一片叶子上的青虫,
眼睛瞪得溜圆。老汉摇了摇头,用铲子把虫子挪到墙角:“它吃嫩叶,不碍事。
”他说话时声音很轻,不像上次在雨里那样沙哑。林秀站在门口喊:“小远,别捣乱。
”陈德山回头笑了笑:“没事,孩子活泼好。”他站起身时,右手扶了扶膝盖,
林秀才注意到他右腿确实不太方便,走路时膝盖往外撇着,像拖着点什么。小远跑回来,
手里攥着块黑乎乎的东西,献宝似的举到林秀面前:“娘,陈爷爷给的红薯,有点焦,
可甜了。”林秀瞪了儿子一眼,接过红薯:“怎么能随便要爷爷的东西?”她转身想往回走,
却被老汉叫住。“姑娘,等等。”陈德山走进屋,片刻后拿着个小木凳出来。
凳面是打磨光滑的榉木,四条腿做得敦实,凳腿上还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老虎,
尾巴翘得老高。“前几天看孩子总在院里蹲着地玩,做了个小凳子,不嫌弃就拿着。
”林秀愣住了。那木凳一看就是用心做的,边角都磨得圆润,不会硌着孩子。
她想起自家那个缺了条腿的小板凳,还是丈夫生前钉的,早就该扔了,却总舍不得。“大爷,
这太费心了,我不能要。”“不值钱的东西,”老汉把凳子塞到她手里,
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像有电流窜过,“闲着也是闲着,瞎琢磨的。
”他说完就转身回了屋,没给她再推辞的机会,门帘被风吹得晃了晃,露出屋里堆着的木料,
墙角的刨花堆得像座小山。林秀抱着木凳站在原地,心里有点发烫。小远已经爬上凳子,
颠颠地跑了两圈:“娘,陈爷爷的手好巧!比爸爸还巧!”话一出口,孩子自己先捂住了嘴。
林秀眼圈一热,摸了摸儿子的头:“嗯,陈爷爷是手巧。”她把凳子摆在院里的老槐树下,
阳光透过叶隙落在凳面上,小老虎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晃。第二天,林秀蒸了锅红糖馒头,
拣了几个圆整的,让小远给陈德山送去。孩子回来时,手里拿着个小木马,是用边角料做的,
马尾巴是根细麻绳,摇一摇就晃。“陈爷爷说,这个给我拉着玩。
”林秀看着那匹粗糙却可爱的小木马,忽然想起昨天在老汉屋里瞥见的情景。
他床头摆着个相框,里面的女人梳着两条长辫子,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她隐约明白,
这孤单的老汉心里,藏着多少没处安放的温柔。傍晚收工时,林秀路过陈德山门口,
看见他正坐在小马扎上刨木头。刨子贴着木料滑过,卷出一卷卷雪白的刨花,像盛开的花。
他低着头,侧脸在夕阳里显得很柔和,花白的头发上沾了点木屑。“大爷,您还没吃饭?
”林秀停下脚步。陈德山抬起头,把手里的刨子放下:“等会儿弄点面条就行。
”他指了指面前的木料,“给小远做个木车,轮子还没安好。”林秀看着那堆刨花,
忽然说:“我蒸了南瓜粥,等会儿给您端一碗?”老汉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
嘴角牵起个浅淡的笑:“那……多谢了。”暮色慢慢漫进老巷,林秀往回走时,
听见身后传来刨子再次响起的声音,沙沙,沙沙,像谁在轻声说着话。她回头望了一眼,
陈德山的身影被门框框着,手里的刨子上下滑动,刨花簌簌落在脚边,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
像落了场暖融融的雪。第三章:漏风的墙,藏不住的话老巷的墙是用黄泥和碎砖垒的,
年头久了,到处都是裂缝。林秀夜里哄小远睡着后,常能听见隔壁的动静——有时是咳嗽声,
一声接着一声,像要把肺都咳出来;有时是拐杖拖过地面的沙沙声,从屋这头挪到那头,
要走很久。入了冬,风从墙缝里钻进来,呜呜地响。林秀给窗户糊了层厚纸,
还是挡不住寒意。一天半夜,她被冻醒了,刚想给小远掖掖被角,
就听见隔壁的咳嗽声又响了起来,比往常更急,中间还夹杂着喘不上气的嘶嘶声。
她披了件棉袄坐在床边,心里七上八下的。老汉一个人住,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都没人知道。
犹豫了半天,她还是起身,从灶上舀了碗温热的姜汤,端着往对门走。门没锁,
轻轻一推就开了。屋里没点灯,只有窗户外透进来的月光,照亮了床边蜷缩的身影。
陈德山半靠在床头,肩膀一抽一抽地咳着,手里攥着块皱巴巴的手帕。“大爷?
”林秀把灯点亮。昏黄的油灯下,她看见老人脸色发白,嘴唇干裂,额头上渗着冷汗。
陈德山睁开眼,看见是她,愣了愣:“姑娘,这么晚了……”“听见您咳得厉害,
”林秀把姜汤递过去,“喝点热的会好些。”老汉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因为一阵猛咳,
又跌回枕头上。林秀赶紧扶着他,把碗凑到他嘴边。姜汤辣得呛人,他却一口口慢慢喝着,
喝完后,呼吸似乎真的平顺了些。“谢谢您,秀姑娘。”他喘着气说,声音轻得像羽毛。
林秀这才注意到他床头的相框。照片有些泛黄,上面的女人穿着的确良衬衫,
梳着两条粗辫子,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相框擦得很亮,边角却磨得有些掉漆。
“这是……大娘?”她轻声问。陈德山望着照片,眼神软了下来:“嗯,走了十年了。
”他抬手摸了摸相框边缘,指腹在玻璃上蹭了蹭,“她走那年,也是这么个冬天,
说想吃我做的糖糕,我出去买糖,回来就……”他没再说下去,喉结动了动,
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林秀的心揪了一下。她想起丈夫走的那天,也是这样突然。
早上还笑着说要给她买块花布做新棉袄,中午就传来矿洞塌了的消息。
她蹲在矿口等了三天三夜,最后只等来他留在更衣室的那件沾满煤屑的工装。
“我当家的走的时候,小远才两岁。”林秀低下头,声音有点发颤,
“那天他还抱着爸爸的腿不让走,说要听故事……”说到这里,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砸在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湿痕。陈德山没说话,从床头摸出块手帕递给她。
那手帕是蓝色的粗布,边角磨破了,洗得发白。林秀接过来擦了擦脸,忽然觉得很难为情,
刚想道歉,却听见老人叹了口气:“日子总得往下过,为了孩子。”油灯的火苗轻轻晃着,
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忽长忽短。窗外的风还在呜呜地吹,卷起地上的枯叶打在窗纸上,
啪嗒,啪嗒。林秀看着墙上交叠的影子,忽然觉得心里那点堵得慌的东西,
好像被这昏黄的灯光和老人的叹息慢慢化开了些。从那晚起,林秀总在收工晚时,
看见自家院门口摆着一捆捆劈好的柴火,码得整整齐齐。她知道是陈德山弄的,却没说破,
只是第二天会多蒸两个馒头,让小远送过去。
有时她去给老人送缝补好的袖口——他的袖口总磨得最快,
她便在里面加了层布——会看见他正坐在桌边,对着老伴的照片发呆,桌上摆着两双筷子,
像在等谁回家吃饭。她不打扰,悄悄把缝好的衣服放在门口,转身离开时,
总能听见屋里传来轻轻的叹息,混着窗外的风声,像谁在低声说着心事。这漏风的老墙啊,
什么都藏不住,连那些不敢说出口的孤单,都顺着墙缝,悄悄溜到了彼此心里。
第四章:闲言碎语,像扎人的刺开春后,老巷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巷口的张婶每天搬个小马扎坐在杂货店门口,眼睛像个筛子,谁家的事都能漏进她耳朵里。
林秀第一次听见闲话,就是从她那里。那天她去买酱油,
听见张婶跟卖杂货的老李头嘀咕:“你看对门那个林寡妇,年轻轻的,天天往陈老头屋里跑,
不是送馒头就是送汤,指不定图啥呢。”“人家邻里互助,你别瞎嚼舌根。”老李头劝道。
“互助?”张婶撇撇嘴,声音拔高了些,“一个三十出头,一个六十多,孤男寡女的,
传出去像什么话?再说那陈老头,腿不利索,手里能有几个钱?我看啊,
是这寡妇耐不住寂寞了……”后面的话林秀没听清,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手里的酱油瓶差点掉在地上。她没回头,快步往家走,后背像被针扎似的,密密麻麻地疼。
从那天起,林秀开始躲着陈德山。遇见他在门口刨木头,
她就低着头快步走过;听见小远在对门笑,她就赶紧把孩子叫回来,不许他再去。
陈德山显然察觉到了,他坐在门口的时间越来越长,手里的刨子却很少动了,
木头上落了层薄灰,像他日渐消沉的眼神。小远不明白为什么不让去找陈爷爷,
缠着林秀问:“娘,陈爷爷说要教我做木陀螺,为什么不能去?”“小孩子家别问那么多。
”林秀板着脸,心里却像被什么堵着,闷得发慌。她知道自己不该在意别人的话,
可那些话像带刺的藤,缠得她喘不过气。她是寡妇,带着个孩子,
在这老巷里本就活得小心翼翼,怎么敢再让人说闲话?一天傍晚,林秀在院里晒被子,
听见对门传来哐当一声响。她扒着墙头一看,陈德山正蹲在地上捡摔碎的碗,
地上还有半碗没吃完的面条。他背对着她,肩膀微微耸着,像是在哭。林秀的心猛地一揪。
她知道,他肯定是听见那些闲话了。这些天他总是吃不下饭,咳嗽也重了,都是她的错。
她正想推门过去帮忙,却看见张婶领着几个老太太从巷口走过,眼睛直勾勾地往这边瞟,
嘴里还不知在说些什么。林秀赶紧缩回手,死死攥着手里的晒衣绳,绳子勒得手心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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