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只要我能修好她身边的一切,就是爱她。结果,我修好了她摔碎的手机,
却没能修复我们之间的裂痕。我弄丢了她。分手后的一年零三个月,
她抱着一台坏掉的电脑重新出现在我面前,那一刻我知道,我的世界需要重启了。这一次,
我要修好的,不只是她的电脑,还有那个被我用沉默搞砸的,我们的过去。1午夜两点。
对这座城市的大多数人来说,是沉睡的时间。但对我而言,一天的工作才刚刚进入最佳状态。
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松香和助焊剂的微甜气味。我的店叫“方寸维修”,
开在一条没什么人气的旧街上。白天零星接些活,真正的精修细活,我习惯留到深夜。安静,
没人打扰。我喜欢这种感觉,用一双稳定的手,一把精准的镊子,一支恒温的烙铁,
把断裂重新连接。今晚要修的是一块碎得像蜘蛛网的手机屏幕。工作内容也很简单,换屏。
我熟练地用热风枪加热屏幕边缘,用吸盘和撬片小心翼翼地分离它。每当看到这种裂痕,
我都会不可避免地想起林晓。林晓是我的前女友。我们分手一年零三个月了。
她的手机也曾这样碎过。那次我们大吵了一架,具体原因我已经忘了,
大概又是我那些不合时宜的沉默和笨拙。她把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瞬间裂开,
像我们之间骤然出现的巨大鸿沟。她哭了,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语言是我的故障区。
我永远学不会用它去哄劝、去解释、去挽留。我只会做我唯一擅长的事。那天晚上,
她睡着后,我把她的手机拿到工作台,像现在这样,在深夜里,一点点地拆解、清洁、更换。
我不仅换了新的原装屏幕,还顺手清理了听筒的灰尘,加固了有些松动的充电接口。最后,
我开机,将锁屏壁纸换成了她一直念叨着很可爱的那只猫——我们曾在一家咖啡馆里遇到的,
她拍了照,存在相册深处。我以为,修好它,就像修好了我们的关系。第二天她醒来,
看到焕然一新的手机,愣了很久。她没有笑,也没有再提吵架的事,
只是低声说了一句“谢谢”。有些东西,是换一块屏幕修不好的。
裂痕已经刻进了更深的地方,远不是一块玻璃那么简单。从回忆里抽身,
我手中的旧屏幕已经被完整取下。我拿起新的屏幕总成,准备装上。就在这时,
门口的风铃“叮铃”一声,清脆地划破了深夜的寂静。这个时间点,不可能有客人。
我皱了皱眉,抬起头。门口站着一个人。她穿着一身米色的风衣,头发比我记忆中长了一些,
微卷着搭在肩上。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疲惫,眼神里有些游离和焦急。当她看清我时,
整个人也僵住了,仿佛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我。是林晓。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住,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烙铁的尖端在空中微微颤抖,
我下意识地把它放回支架上。一年零三个月,我们就这样,在我的“方寸”之地重逢。
她先开了口,“请问……还接维修吗?”我看到她怀里紧紧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我尽可能平稳的吐出三个字:“什么问题?”2她怀里的那台笔记本电脑,我认得。
那是我陪她去买的。一台银色的、轻薄的13英寸笔记本。
我记得当时我坚持让她选配置更好的,我说CPU的主频和内存的频率对她做设计很重要。
她却被它的外观吸引,说“好看就行”。最后我们各退一步,选了这款,
然后由我回来给她加装了一根内存条,又把机械硬盘换成了固态。那是我为数不多的,
能用我的技术让她开心的时刻。“它……突然就蓝屏了,然后就再也开不了机。
”她把电脑放到工作台上,动作很轻,“我问了好多家,都说可能是硬盘坏了,
数据……数据可能拿不出来了。”她说到“数据”两个字时,我能想象那里面有什么。
她的设计稿,她的作品集,她大学四年到工作至今所有的心血。
她是个很有才华的平面设计师。我只是伸出手,把笔记本接过来。“什么时候出的问题?
”我打开电脑,按下开机键。“今天下午。没有任何征兆。”“之前有过卡顿或者异响吗?
比如‘咔哒咔哒’的声音?”我继续问。她摇摇头,
眼神里满是茫然:“没有……一切都很正常。”我合上电脑,把它翻过来。
背板的螺丝有几颗已经有些滑丝,边缘还有被强行撬动过的痕迹。看来她在我之前,
已经找过别家了。那些人大概是嫌麻烦,或者根本没有数据恢复的能力,直接宣判了死刑。
“我需要把它拆开,把硬盘取出来单独检测。”我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
她的眼睛里有红血丝,显然是哭了很久,又熬了很久。“如果是固件问题或者电路板故障,
数据恢复的概率很大。如果是物理损伤,比如磁头或者盘片坏了,就比较麻烦。
”她似乎没听懂那些术语,只是抓住了最后几个字:“你的意思是……还有希望,对吗?
”“我尽力。”她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垮了下来。“那……那费用大概是多少?
”“先修好再说。”我转过身,从工具墙上取下对应的螺丝刀和防静电手环,
以此避开她的视线。“你留个联系方式。好了我通知你。”“我……我的手机号没变。
”她低声说。“好。”我应了一声,没有回头。“那就……麻烦你了,陈默。”“嗯。
”风铃再次响起,然后是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她走了。偌大的维修间里,
又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她留下的这台笔记本电脑。我戴上防蓝光眼镜,拿起螺丝刀,
深吸了一口混着松香和她残留香水味的空气。开始供作。3拆解这台笔记本电脑,
对我来说就像是解一道烂熟于心的谜题。我知道每一颗螺丝的位置,每一条排线的走向。
我的手指在内部结构中穿行,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熟悉感。拧下D壳的最后一颗螺-丝,
我小心地用撬片划开卡扣。随着“咔哒”一声轻响,内部主板和硬盘完整地暴露在我眼前。
那块被我亲手换上的固态硬盘,静静地躺在它该在的位置。我断开电池排线,这是第一原则,
防止任何意外的短路。然后我拧下固定硬盘的螺丝,轻轻地将它从SATA接口上拔出。
这块小小的、存储着她所有心血的芯片,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我的掌心。
我把它接入我的专用硬盘检测设备,连接电脑,打开数据恢复软件。屏幕上,
一连串的代码开始滚动,。初步诊断结果出来了。不是物理损伤,磁头和盘片完好。
是固件层面的逻辑错误,俗称“掉固件”。就像一个人的大脑是好的,
但暂时失去了指挥身体的能力。这种情况,对于普通维修店来说确实棘手,但对我而言,
却是我最擅长的领域之一。数据,可以救回来。我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开始着手修复固件,这个过程漫长而枯燥,需要极度的耐心。
我要在海量的十六进制代码里,找到那个出错的节点,然后重写它。
时间在代码的流动中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天色,从墨黑,渐渐泛起一丝鱼肚白。
当软件界面终于跳出“固件修复成功”的提示时,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感觉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接下来是数据提取。我新建了一个文件夹,
将硬盘里的所有分区进行镜像备份。当文件目录树逐一展开时,
我看到了那些熟悉的文件夹命名。
“设计稿-XX项目”、“素材库”、“生活照”、“学习资料”……我的手指悬在鼠标上,
犹豫了。理智告诉我,我应该只把数据恢复出来,然后通知她来取,不多看一眼。
这是职业操守,也是我们之间应有的距离。但情感,却像一只失控的手,
轻轻点开了那个名为“生活照”的文件夹。里面的照片,按照年份和月份分门别类。
我看到了很多我没见过的场景。她去海边旅行,笑得灿烂,
身后是蓝天碧海;她和朋友们聚餐,举着酒杯,眼神明亮;她在一个画展上,
专注地看着一幅画,侧脸温柔。她离开我之后,过得很好。或者说,看起来很好。
我继续往下滑,时间线倒退。然后,我看到了那些熟悉的照片。我们一起去过的植物园,
我给她拍的;我们一起养的那只猫,趁它睡觉时偷拍的;还有……一张我们的合影。
那是在她毕业典礼上,她穿着学士服,笑得像个孩子。我站在她身边,
穿着一件现在看来有些土气的T恤,表情一如既往地僵硬,嘴角努力想上扬,
却显得格外笨拙。这张照片,曾经是她这台电脑的桌面壁纸。我记得她设置这张壁纸时,
曾笑着对我说:“你看你,笑得像个被迫营业的机器人。”我说:“我不会笑。
”她却凑过来,亲了一下我的脸颊,说:“没关系,我帮你笑。”鬼使神差地,
我将这张合影,重新设置成了这台电脑的桌面壁纸。我盯着屏幕上那张合影,看了很久很久。
最终,我还是没有勇气把它换掉。就让它这样吧,也许她开机看到,会觉得是我不小心弄的。
也许她根本不会在意。我把她的数据完整地备份到了一块新的移动硬盘里,
然后把她原来的硬盘重新装回电脑。我又顺手清理了风扇的灰尘,更换了老化的硅脂,
甚至用酒精棉把键盘的每一个缝隙都擦拭得干干净净。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大亮。
我拿起我的手机,找到那个置顶的号码,编辑了一条信息。我逐字逐句地斟酌,删删改改,
最后只剩下最简单的几个字:“电脑修好了。数据都在。”点击发送。然后,
我关掉工作台的灯,走进里间的小卧室,和衣躺下。我没有丝毫睡意,只是睁着眼睛,
手机就放在枕边,我在等她的回复,像在等待一个最终的判决。4等待的时间,
远比修复固件更难熬。我在床上躺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爬了起来。睡不着,
大脑里全是各种可能性。她会怎么回复?是简单的“谢谢”,还是会问我什么时候方便去取?
她看到那张壁纸时,会是什么反应?是会立刻换掉,还是会……想起些什么?
我像一台陷入死循环的机器,反复处理着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上午十点,
手机终于震动了一下。我立刻就抓起了它。屏幕上显示着林晓的回复,
比我想象中要长一些:“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陈默!你简直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下午过来取,方便吗?费用多少,我提前转给你。”一连串的感叹号,
我能想象出她打这些字时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但“救命恩人”这个词,让我觉得刺眼。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需要用这么客气又疏远的词了?我定了定神,回复她:“下午三点后。
费用……不用了。”发送出去后,我就后悔了。我说“不用了”,只会让她觉得更不自在,
更想和我划清界限。果然,她的信息几乎是秒回:“那怎么行!必须给!你开店也要成本的。
”我盯着那行字,不知道该怎么回。谈钱,永远是我的短板。我不想和她算得这么清楚。
对我来说,修好她的电脑,不是一单生意,而是一种……补偿。补偿我过去的沉默,
补偿我没能说出口的挽留。最后,我没有再回复。我想,等她来了再说吧。下午三点,
店里的风铃准时响起。林晓走了进来,她换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了马尾,
看起来比昨晚精神多了。她手里提着一个纸袋,上面印着附近一家网红蛋糕店的Logo。
“我来了。”她把蛋糕放在柜台上,对我笑了笑,“这个,给你。就当是谢礼了,你别拒绝。
”我看着那盒蛋糕,又看看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电脑。
”我把笔记本从工作台下面拿出来,放在她面前,
然后将那块备份了所有数据的移动硬盘也一并推过去。“开机试一下。数据我给你做了备份,
在这个移动硬盘里,双保险。”她的眼睛亮了,立刻打开电脑。随着熟悉的开机音乐响起,
屏幕亮起,然后——那张我们俩的合影,就那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眼前。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我紧张地攥紧了手,指甲陷进掌心。我该怎么解释?说是我不小心的?
还是说软件默认了?我大脑一片空白,那些预演了无数遍的说辞,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她盯着屏幕看了足足有半分钟。我以为她会立刻点开设置换掉它,
或者至少会问我一句为什么。但她没有。她只是伸出手指,轻轻地、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一样,
在触摸板上滑动,点开了一个文件夹,又关上。她确认了那些重要的设计稿都还在,
然后缓缓地合上了电脑。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提那张壁纸的事,一个字都没有。
“都……都在。”她抬起头,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声音有些微的沙哑,“真的太谢谢你了,
陈默。”“硬盘的固件问题,修好了。以后……注意定期备份。”“嗯,我知道了。
”她把电脑和移动硬盘小心翼翼地收进包里,然后看着我,眼神很认真,“维修费,
你一定要收。不然我……”“不用。”我打断她,声音比我预想的要生硬,
“就当……是还你个人情。”“我没有什么人情需要你还。”她立刻反驳道,
语气也变得有些执拗。我们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僵持住了。又是这样,
我们总是会在这种奇怪的地方陷入对峙。我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拗不过她。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递给她。“那这样吧,这个U盘送你。就当我送的礼物。
”那不是一个普通的U盘。外壳是我用一块小小的胡桃木亲手打磨的,
上面用激光刻着一只猫的图案——就是她那张壁纸上,我们曾经一起遇到的那只猫。
我还给它设置了一个小小的“彩蛋”,只要插上电脑,就会自动弹出一个记事本,
上面写着一句话。她愣愣地接过那个小巧的木质U盘。她显然认出了它。
“这个……是你自己做的?”“嗯。”她看着手里的U盘,又抬头看看我,
眼神里的执拗慢慢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邃的情绪。她最终没有再坚持付钱,
只是把U盘紧紧攥在手心。“好,谢谢你的礼物。”她拿起蛋糕,推到我面前:“那这个,
你也一定要吃。”“我会的。”她揹上包,转身向门口走去。在拉开门的前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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