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染血的鸢尾花暴雨是从午夜开始下的。青瓦镇的老石板路被砸得噼啪作响,
积水漫过石阶,把临街店铺的霓虹招牌泡成一团团模糊的光晕。
王强把警车停在镇西头的老槐树下时,雨刷器正以最快频率左右摆动,
却怎么也刮不干净挡风玻璃上的水雾——就像他此刻混沌的思绪。“队长,这雨也太邪乎了。
”小李从副驾探出头,年轻警员的帽檐滴着水,他下意识攥紧手电筒,
指节泛白得像泡了太久的笋干,“警戒线都快被冲垮了。”王强推开车门,
冰凉的雨丝立刻钻进衣领。他第七次摘下眼镜擦拭,镜片上的水雾混着指纹,擦了又生,
像永远解不开的谜。眼前的鸢尾别墅在雨幕中显出狰狞的轮廓,
铁艺大门上缠绕的鸢尾花纹被雨水冲刷得发亮,每一片花瓣都像倒悬的眼睛,
直勾勾盯着来人。这别墅在镇上算是个异类。二十年前由一个外地富商修建,
哥特式尖顶戳在青瓦镇的灰瓦群落里,活像枚扎错地方的钢针。后来富商破产,
转手给了现在的主人李明,一个做医药生意的老板。镇上人说这别墅不吉利,
三年前李明的太太失踪后,这里就更没人敢靠近了,只有个住得不远的老管家偶尔来打扫。
“吱呀——”王强推开铁门,铁锈摩擦的声响刺破雨幕,惊飞了门柱上栖息的夜鹭。
玄关处的欧式挂钟卡在三点十七分,黄铜钟摆悬在半空,像被冻住的心跳。
他用手电筒扫过钟面,分针尖端凝着一滴暗红,不是油漆——他戴着手套蹭了一下,
粘稠的触感让指尖发麻。“队长你看这个。”小李的声音发紧。王强弯腰,
在玄关积水中捡起半朵被踩烂的蓝鸢尾。花瓣紫得发黑,褶皱里卡着根银灰色的丝线,
细得像蛛丝,在手电筒光下泛着冷光。他用证物袋小心收好,指尖触到花瓣上的纹路,
突然想起法医老陈说过,鸢尾花的花瓣肌理像人的指纹,每一朵都独一无二。
二楼楼梯铺着暗红色地毯,吸饱了雨水后重得像浸了血。走到转角时,
王强突然停住脚步——地毯边缘有块深色污渍,不是雨水泡的,是被什么东西拖拽过的痕迹,
断断续续通向书房,像条无声的血蛇。书房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昏黄的光。
王强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铁锈与霉变的气味扑面而来。小李在他身后“唔”了一声,
捂着嘴直往后退——那是年轻警员第一次见这么惨烈的现场。紫檀木书桌前,
一个男人趴在桌面上,后背插着把铜柄匕首,刀柄上錾刻的鸢尾花纹与别墅铁门如出一辙。
鲜血浸透了白衬衫,在桌面上漫开成诡异的河流,漫过摊开的账本,顺着桌腿滴在地毯上,
积成小小的血洼。“死者张伟,三十五岁,李明的私人秘书。”小李翻着记事本,声音发飘,
“老管家凌晨三点左右听到书房有重物倒地声,过来查看时发现门没锁,
推门就看到这情景……他说当时灯是亮着的。”王强的目光扫过书桌。
鎏金台灯的光晕圈住一片狼藉,账本上的字迹被血糊了大半,
隐约能看清“进货”“批次”等字样。他注意到台灯灯罩有些歪斜,伸手想扶正,
却在摸到灯罩的瞬间停住——内侧贴着张泛黄的照片。他屏住呼吸,
用镊子轻轻掀起照片一角。是张结婚照,穿婚纱的女人笑得眉眼弯弯,珍珠头纱垂在肩头,
可左眼位置被人用烧红的铁丝烫出个黑洞,焦糊的边缘卷着,像只被戳瞎的眼睛。
“别碰那盏灯。”王强按住小李探过来的手,“让技术科的人来取,指纹和纤维都不能破坏。
”他的目光移向书架,紫檀木书架擦得锃亮,第三层有个明显的空位,积灰比别处浅,
像是刚被取走什么东西。死者的左手攥得很紧,指节泛白。王强戴着手套慢慢掰开,
掌心赫然躺着枚铂金戒指,内侧刻着的“LY”被血糊住一半,
剩下的划痕里嵌着点蓝紫色粉末——像是鸢尾花瓣的碎屑。“查这个女人。
”王强把照片塞进证物袋,金属袋摩擦的声响在死寂的书房里格外清晰,“结婚照上的女人,
还有戒指上的‘LY’,天亮前我要她的所有资料。”小李刚应了声,
台灯的暖光突然开始闪烁。灯罩上的黑影在墙上扭曲、拉长,像个挣扎的人形。王强抬头时,
正看见窗外的树枝在风中狂舞,枝桠间漏下的雨丝被灯光切成碎片,落在死者背上的匕首上,
溅起细碎的血花。他突然想起老管家的话:“张先生上周来过一次,说要找本旧账,
还问我别墅里哪有鸢尾花……我说后院种过几株,早被杂草吞了。
”第二章 褪色的婚纱清晨七点,雨势渐缓。王强把车停在“街角咖啡馆”门口时,
玻璃门上的水珠正顺着“OPEN”的字样往下淌,在脚垫上积成小小的水洼。“两杯拿铁,
其中一杯多加一份浓缩。”王强摘下湿漉漉的外套,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窗外的梧桐树被雨水洗得发亮,叶片上的水珠坠落时,会把街对面的黑色轿车映成碎银子。
他盯着那辆车看了五分钟。黑色大众,无牌,驾驶座上的人影被遮阳膜挡得模糊,
但王强能确定,从他离开鸢尾别墅开始,这车就一直跟着。“您的咖啡。
”服务生放下杯子时,王强注意到她的围裙上别着朵布制鸢尾花,蓝得发假。
“这花是你们店的标志?”“不是哦。”服务生笑了,“是昨天一位客人落下的,
说是从青瓦镇带来的特产。”王强的手指在杯沿摩挲。青瓦镇哪有种鸢尾花的?
除了……鸢尾别墅的后院。门上的风铃叮当作响。林悦走进来时,王强差点没认出她。
照片上的女人明艳得像盛夏的花,可眼前的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裙,头发随意挽在脑后,
露出的脖颈细得像易碎的瓷器。她径直走到王强对面坐下,无名指上的戒痕比肤色浅两号,
像道永远褪不去的疤。“张警官说,你有张伟的消息?”她搅动着咖啡,银汤匙碰出轻响,
奶泡上的心形拉花突然塌了。“我是王强,刑侦队的。”他推过证物袋里的照片,
“认识这个吗?”林悦的指尖刚碰到塑料袋,突然像被烫到般缩回。她低头盯着咖啡杯,
睫毛上沾着水光,分不清是雾气还是眼泪:“这是……我和李明的结婚照。
”“他为什么烫坏你的眼睛?”“离婚那天,他把相册摔在我脸上。”林悦的声音发颤,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说‘林悦,你这辈子都别想在我面前抬头,
我要让你永远见不得光’。”王强想起别墅书房的照片,那个黑洞确实正对着眼睛。
“张伟说要帮你讨回公道?”“他是我表哥。”林悦的喉结动了动,“我妈去世得早,
他是我舅家的孩子,从小就护着我。三年前我被李明逼得离婚,他跑来找我,
说‘悦悦你别怕,我帮你把东西要回来’。”“什么东西?”“我妈的遗物。
”林悦的声音低了下去,“一对玉镯,是外婆传下来的。李明说离婚可以,
东西必须留下……后来我才知道,他不光拿了玉镯,还转移了我们婚后所有的存款。
”王强搅动咖啡,黑褐色的液体里映出街对面的黑色轿车。驾驶座的门开了,
一个戴白手套的手搭在车门上,
指尖戴着枚翡翠戒指——和李明昨天在办公室转动的那枚很像。“张伟上个月说找到证据了。
”林悦突然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说李明公司的账有问题,好像是……挪用公款?
他说拿到账本就能让李明低头,让我等着拿回玉镯。”“他具体说过账本在哪吗?”“没说。
”林悦的目光飘向窗外,梧桐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他只说‘藏在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我以为是指外婆家老院,可那里早就拆了。
”王强注意到她的袖口沾着点泥土,不是咖啡馆门口的红土,是青瓦镇特有的黑泥。
他想起别墅后院的杂草丛——那里的泥土也是这个颜色。“你最后一次见张伟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林悦的声音突然卡顿,“他来送我妈的老照片,
说找到了几张我小时候的……”“什么照片?”“就是……我和我妈在鸢尾花丛前拍的。
”她的手指绞着桌布,“外婆家以前种过很多鸢尾,她说这花的名字好听,
像‘悦’字的读音。”王强的目光落在她绞动的手指上。那双手很纤细,
虎口处却有块浅褐色的茧——不是做针线活磨的,倒像常年握某种工具留下的。
他想起别墅书房那把铜柄匕首,握柄处的纹路很深,正好能卡住虎口。“林女士,
”王强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桌面碰撞的声响让林悦抖了一下,“张伟死了,
就在鸢尾别墅的书房。”林悦的脸瞬间褪成纸色。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只有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咖啡杯里,溅起细小的涟漪。王强看着她的肩膀剧烈颤抖,
突然觉得这哭声里藏着什么,像被雨泡胀的棉絮,沉重,却不真实。
街对面的黑色轿车突然启动,轮胎碾过积水,溅起的水花打在咖啡馆玻璃上。王强抬头时,
只看到车尾消失在街角,排气管喷出的白雾混进雨幕里,像从未出现过。
第三章 消失的账本李明的办公室在城中心的医药大厦十九层。王强走进来时,
中央空调正吹着冷风,吹散了空气中的雪茄味——但那股味道像钻进了地毯纤维里,
隐约还能闻到,带着点腐朽的甜。“王警官喝茶还是咖啡?”李明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
五十岁的男人保养得极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转动时,
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不必了。”王强把证物照片推过去,“认识张伟吗?
”李明的目光在照片上停了两秒,突然笑了:“张秘书啊?怎么了?这小子上周还跟我请假,
说要回老家一趟,难道犯什么事了?”“他死了。”王强盯着他的眼睛,“昨天凌晨,
在你鸢尾别墅的书房。”翡翠戒指的转动戛然而止。李明的喉结上下滚动,
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死了?在别墅?不可能啊,那地方我半年没去了,
钥匙都在老管家那。”“老管家说,张伟有别墅的钥匙,是你给他的。
”“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李明拿起桌上的雪茄盒,手抖了一下,
火柴划了三次才点燃,“去年让他去整理些旧文件,就配了把钥匙。
这小子……平时看着挺老实,怎么会……”“他卷走了你公司五十万?”王强突然问。
李明吐了个烟圈,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是啊,财务上周报上来的,说是有笔货款没入账,
查来查去,最后经手的就是他。我正打算报警呢,没想到……”他叹了口气,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人心不足。”王强的目光扫过身后的书架。
深棕色书架上摆满了医药类书籍,第三层有个明显的空位,
尺寸和鸢尾别墅书房书架的空位差不多。“您夫人知道别墅的事吗?”李明的脸色骤变,
像被烟头烫了一下:“我夫人?她三年前就失踪了!王警官问这个干什么?”“失踪?
”王强拿出林悦的照片,“您是说这位林悦女士?”“是她。”李明的声音冷下来,
“三年前跟人跑了,卷走了家里不少钱。我念在夫妻一场,没报失踪,
没想到她还敢……”他突然停住,像是意识到说漏了嘴。“她还敢什么?”“没什么。
”李明掐灭雪茄,烟灰落在昂贵的西裤上,他却没拍,“王警官要是没别的事,
我下午还有个会。”走出医药大厦时,小李正举着手机等在门口,
屏幕上是份电子机票:“队长,李明昨晚确实在上海,航班记录、酒店入住单都有,
酒店监控拍到他十点进了房间,凌晨五点才出来。”“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王强望着楼前川流不息的车河,“但越完美的证明,越像精心缝补的补丁。
”小李递来尸检报告和证物分析:“死者胃内容物有安眠药成分,剂量不足以致命,
但足以让人意识模糊。致命伤是后背那刀,入刀角度很奇怪,法医说……像是自己捅的。
”王强的脚步顿了一下。“还有这个。”小李指着另一份报告,“别墅玄关捡到的银灰丝线,
成分分析出来了,是剧院幕布专用的防火丝线,青瓦镇只有老剧院在用这种线。
”雨又开始下了。王强站在天桥上,看着车流在脚下织成光河,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陌生号码发来段视频,画面抖得厉害,像是用旧手机拍的:废弃剧院的舞台上,
堆着半人高的蓝鸢尾,花丛里埋着本烧焦的账本,镜头拉近时,
能看见纸页边缘印着的“LY”缩写,被雨水泡得发胀。发送者没有留名,
只有个鸢尾花形状的头像。“老剧院在哪?”王强的声音穿过雨幕。“在镇东头,
早就废弃了。”小李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林悦的外婆以前在剧院门口开过小卖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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