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二十五岁生日这天,我穿上那件萧景行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
镜子里的女人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今天他答应陪我过生日,还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我们交往三年,他总是忙于工作,陪我的时间屈指可数。但今天不同,今天是我的生日。
手机响了,萧景行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清歌,我在律所有个紧急会议,
你先到帝豪酒店等我,我订了包间。""几点能过来?"我有些失望。"最晚七点,相信我,
今晚会很特别的。"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匆忙。我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六点。到了帝豪酒店,
服务员引我上楼。走廊里铺着深红色的地毯,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芒。
"您预订的是8808包间。"服务员停在一扇门前。我推开门,包间里布置得很温馨,
粉色玫瑰铺满桌面,蜡烛摇曳着暖光。这确实像萧景行会做的事,他虽然忙碌,
但从不忘记仪式感。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七点,七点半,八点。我的手机没有任何消息。
正准备打电话问他时,包间门突然被推开了。但走进来的不是萧景行。是一个陌生的服务员,
她看起来很紧张:"小姐,不好意思,我们搞错了,这个包间是别人预订的。""什么意思?
"我愣住了。"8808包间确实有人预订,但不是您的名字。您是不是走错了?
"我拿出手机确认萧景行发来的地址,确实是8808。"那预订人是谁?""萧景行先生。
"我的心跳停了一拍:"那我是他女朋友,他让我先过来等他的。
"服务员露出为难的表情:"但是萧先生已经和女伴进来过了,他们现在在包间里。
"我的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女伴?"你确定?""是的,大概半小时前,
萧先生带着一位年轻女士进入包间。我以为您是他们的朋友。"血液从脸上褪去,
我感觉双腿发软。"他们在里面?""是的。"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通往包间内厅的门。
烛光摇曳中,萧景行正拥抱着一个女人。她穿着粉色连衣裙,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
他们吻得很深很久。生日快乐,叶清歌。这就是他给我的惊喜。我站在门口,
整个人如遭雷击。三年的感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萧景行察觉到有人,
慢慢松开怀中的女人,转过头来。看到我的瞬间,他脸上的表情从甜蜜变成震惊,
再变成慌张。"清歌?你怎么..."女人也转过头,是一张精致美丽的脸,我认识她。
温若初,萧景行的同事,律所里新来的实习生。她看到我时,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然后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天啊,这位是...""我是他女朋友。"我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三年的女朋友。"萧景行慌忙站起来:"清歌,你听我解释...""解释什么?
"我看着桌上的玫瑰和蜡烛,"解释你订包间不是为了给我过生日,而是为了和她约会?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哪样?"我打断他,"是我眼花了,
还是你们刚才没有在接吻?"温若初站起来,整理着头发:"叶小姐,
景行他已经和我在一起了。他说你们早就分手了。"我看向萧景行:"我们分手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我不知道?"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景行,
你不是说她已经同意分手了吗?"温若初皱起眉头。这一刻我明白了。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今天不过是他找借口摆脱我的一个局。让我在生日这天,亲眼看到他的背叛。
多么完美的计划。我笑了,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萧景行,你真是太聪明了。
"2我转身要走,萧景行追了上来。"清歌,等等!"他拉住我的手臂。
我甩开他:"放开我。""你听我说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哪样?你告诉我。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萧景行的脸上写满了纠结:"我和若初确实在一起了,
但是...""但是什么?但是你不敢和我说分手?但是你想脚踏两条船?
还是但是你想让我在生日这天看到这一切?""我没想到你会来得这么早。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在我心上。所以他承认了,他就是故意的。"萧景行,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知道,是你生日。"他垂下眼睛。"既然知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开口。我们在一起三年了,
我不想伤害你。"我被他的逻辑气笑了:"所以你觉得让我亲眼看到你和别的女人接吻,
就不会伤害我了?""清歌,我真的很抱歉。""抱歉有用吗?"我看着他,
这个我爱了三年的男人,此刻显得如此陌生,"你什么时候开始不爱我的?
"萧景行沉默了很久:"也许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这句话比任何刀子都锋利。我笑了,
眼泪却流得更凶:"你知道吗,刚才我进来看到那些玫瑰和蜡烛时,还以为是你为我准备的。
我还在想,你终于记得给我惊喜了。""清歌...""现在我明白了,那些确实是惊喜。
只是对象不是我。"我擦了擦眼泪,"萧景行,我恨你。"我转身离开,
这次他没有再追上来。走出酒店,冷风吹在脸上,带着三月的寒意。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萧景行的信息:"我们好聚好散吧。"好聚好散?三年的感情,就这样轻描淡写地结束了。
我站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霓虹灯闪烁着,将这座城市装点得繁华热闹,
可我却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生日愿望成了生日噩梦。我没有回家,
而是去了附近的酒吧。"给我一杯最烈的酒。"我对调酒师说。"小姐,你确定吗?
"调酒师看了看我通红的眼睛。"确定。"酒很烈,烧得嗓子发疼,但没有心痛得厉害。
我想起和萧景行的第一次见面。那是在大学的法律讲座上,他西装笔挺地站在台上,
温文尔雅地讲着案例分析。那时候的我觉得,这就是我想要的男人。成熟、稳重、有事业心。
我用了半年时间接近他,终于在一次学生会活动后成功要到了他的联系方式。我们开始聊天,
见面,约会。一年后他正式向我表白,我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三年来,我围着他转,
他说工作忙我就独自在家等他,他说要应酬我就一个人吃饭看电影。
我以为我的体贴和理解会让他更爱我。没想到最后换来的却是背叛。而且背叛我的人,
还是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实习生。我又点了一杯酒。"小姐,你已经喝了三杯了,
要不要叫朋友来接你?"调酒师关心地问。朋友?我忽然发现,
这三年来我把所有时间都给了萧景行,朋友都疏远了。现在他走了,
我连一个可以哭诉的人都没有。多么可悲。我拿出手机,翻着通讯录。
最后停在了一个名字上:方梓萱。我的大学室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虽然毕业后联系不多,
但她一直都在。我拨通了她的电话。"清歌?"她的声音很惊喜。"梓萱,
我..."我刚开口,眼泪又掉了下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萧景行和我分手了。
""什么?怎么突然分手了?"我把今天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这个王八蛋!
"方梓萱在电话里骂道,"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来接你。
""我在帝豪酒店对面的蓝调酒吧。""你等着,我二十分钟就到。"挂了电话,
我感觉心里稍微好了一点。至少我还有朋友。至少我不是一个人。3方梓萱很快就到了。
她穿着睡衣外面套了件大衣,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清歌!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台边的我。我转过头,
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梓萱..."她快步走过来,一把抱住我:"哭吧,想哭就哭出来。
"我在她怀里放声大哭,三年的委屈和今天的绝望一起涌了出来。"萧景行这个混蛋,
居然在你生日这天背叛你!"方梓萱气得咬牙切齿,"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你早就看出来了?"我抬起头看她。"当然,这三年你为了他变了太多。
以前的叶清歌多有个性啊,现在完全成了他的附庸品。"方梓萱说得对。以前的我热爱画画,
经常参加画展和设计比赛。和萧景行在一起后,他说我应该把更多时间用在经营感情上,
于是我放弃了很多爱好。以前的我性格开朗,朋友很多。为了有更多时间陪他,
我推掉了无数次聚会,最后朋友们也不再约我了。我为了他改变了这么多,
最后换来的却是背叛。"梓萱,是我太傻了吗?""不是你傻,是他不懂珍惜。
"方梓萱拉着我坐下,"清歌,你知道吗?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要求你为他改变一切。
""可是我真的很爱他。""那是因为你还没遇到更好的人。"方梓萱握住我的手,
"相信我,萧景行配不上你。"我们从酒吧出来时,已经是凌晨两点。方梓萱把我带回她家。
她住在市中心的一套loft公寓里,装修得很有艺术感。墙上挂着各种画作,
有些是她自己的作品。"这些年你过得很好。"我看着她的家。"还行吧。
"方梓萱给我倒了杯蜂蜜水,"我开了个设计工作室,专门做品牌视觉设计。""真厉害。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比我有天赋,只是被萧景行耽误了。"她坐到我身边,"清歌,
你还记得大学时你的梦想吗?"我想起来了。大学时我梦想成为一名插画师,
希望能出版自己的绘本。毕业后我进了一家广告公司做平面设计,虽然也是设计相关工作,
但离我的梦想越来越远。萧景行说稳定的工作比梦想重要。"我记得。
""那为什么不重新开始呢?"方梓萱的眼中闪着光芒,"没有了萧景行这个拖累,
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可是我已经二十五岁了。""二十五岁怎么了?
我二十七岁才开始创业的。"她说得对。失去了萧景行,但我得到了自由。"梓萱,谢谢你。
"我抱住她,"如果没有你,我今天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傻丫头,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第二天醒来时,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房间。我看了看手机,
没有萧景行的任何信息。他真的就这样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里了。方梓萱已经起床了,
她在厨房里做早餐。"醒了?睡得怎么样?""还好。"我走过去帮忙,"谢谢你收留我。
""说什么傻话,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她递给我一杯咖啡,"对了,今天不是周末吗?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画展?""画展?""嗯,市美术馆有个新锐插画师的个人展览,
我觉得你会喜欢的。"已经多久没有看过画展了?自从和萧景行在一起后,
我的周末不是在家等他,就是陪他应酬。现在我终于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了。"好啊,
我很想去。"4美术馆里人不多,我们慢慢欣赏着墙上的作品。这些插画色彩鲜艳,
风格独特,每一幅都讲述着不同的故事。我停在一幅画前,画面上是一个女孩站在悬崖边,
背后是漫天的星辰。"这幅画叫《重生》。"旁边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我转过头,
看到一个年轻男人。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眼神温和而专注。
"你是这次画展的画家?"我问。"是的。"他伸出手,"我叫陆铭轩。""叶清歌。
"我和他握手。"你喜欢插画吗?""很喜欢,我大学时也画过一些。
""那你现在还在画吗?"我摇摇头:"工作太忙了,很久没碰画笔了。""那太可惜了。
"陆铭轩看着我,"从你的眼神我能看出来,你是真正热爱绘画的人。"我有些惊讶,
没想到一个陌生人能看得这么准。"清歌,我去那边看看。"方梓萱很识趣地走开了。
"这幅画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我重新看向《重生》。"每个人看到的含义都不同。
"陆铭轩站到我身边,"你看到了什么?
"我仔细凝视着画中的女孩:"我看到了...勇气。她准备从悬崖上跳下去,
但不是为了结束生命,而是为了开始新的飞行。
"陆铭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的理解很独特。大部分人都觉得这幅画很悲伤。
""也许是因为我现在的心境吧。""发生了什么事吗?"我犹豫了一下,
决定说实话:"昨天我男朋友背叛了我。""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没关系,
也许这是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我看着画中的女孩,"就像她一样,准备迎接新的人生。
""你的想法很积极。"陆铭轩赞许地点点头,"很多人面对挫折时会选择退缩,
但你选择了向前。"我们继续看其他画作,陆铭轩为我讲解每幅画背后的故事。
他的声音很温和,谈论艺术时眼中会发光,和萧景行完全不同。萧景行从不关心我的爱好,
觉得画画是浪费时间的事。而陆铭轩不仅理解艺术,还能感受到我对绘画的热爱。
"你要不要试试重新拿起画笔?"他问我。"我担心已经生疏了。""技法可以重新练习,
但对艺术的感觉不会消失。""你怎么这么确定?""因为刚才你看画时的表情告诉我,
你的心里还有那团火。"我被他的话打动了。确实,刚才看这些画时,
我心中久违地涌起了创作的冲动。也许是时候重新开始了。"如果我想重新学画,
你能教我吗?"我鼓起勇气问。"当然可以。"陆铭轩微笑,"不过我觉得你不需要重新学,
你需要的只是重新找回自己。"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离开美术馆时,
我感觉心情比昨天好了很多。"看起来你遇到了贵人。"方梓萱挽着我的胳膊。"什么贵人?
""那个画家啊。他看你的眼神很特别。""别乱想,我们只是聊艺术而已。""切,
我又不是瞎子。"方梓萱坏笑,"而且我觉得他比萧景行强多了。
""现在不要和我提萧景行。""好好好,不提他。但是清歌,
你要知道最好的报复就是让自己过得更好。"方梓萱说得对。与其为萧景行的背叛痛苦,
不如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晚上回到方梓萱家,我翻出了大学时的画具。
这些东西已经蒙了灰,但拿在手里还是那么熟悉。我拿起画笔,在纸上画了一朵花。
线条有些僵硬,色彩也不够饱和,但看着自己的作品,我心里涌起了久违的满足感。
也许陆铭轩说得对,我只是需要重新找回自己。不是为萧景行而改变的自己,
而是最初那个热爱画画、充满梦想的叶清歌。5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重新规划自己的生活。
首先是工作。我向公司请了一周假,说是要处理一些个人事务。然后我去了陆铭轩的工作室。
他的工作室在一座老式建筑的顶层,阳光很好,墙上贴满了各种画作和设计稿。
"欢迎来到我的秘密基地。"陆铭轩笑着说。这里很温馨,
和萧景行那个冷冰冰的办公室完全不同。"你想从什么开始?""我也不知道。
"我有些紧张,"已经很久没画了。""那就从最简单的开始。"他递给我一支炭笔,
"画你看到的任何东西。"我看了看四周,最后选择画窗台上的一盆仙人掌。
开始时手很僵硬,线条歪歪扭扭。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找回了手感。"很好。
"陆铭轩看着我的画,"你的观察力很敏锐。""真的吗?"我看着自己的作品,
"我觉得画得很糟糕。""技法可以练习,但观察力是天赋。"他指着我画的仙人掌,
"你注意到了它的刺是有角度的,这个细节很多人都会忽略。"我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萧景行从来不会这样鼓励我,他总是说我的画幼稚。"我们来画点别的。
"陆铭轩拿出一本素描册,"画人物怎么样?""我不太会画人。""那就画我吧。
"他坐到对面,摆了个自然的姿势。我有些紧张,人物画一直是我的弱项。
但看着陆铭轩温和的面容,我莫名地平静下来。他的眼神很专注,
即使在做模特时也在观察着我的画法。他的嘴角有一个很浅的酒窝,笑起来特别好看。
我一笔一笔地勾勒着他的轮廓。"你画得很认真。"他轻声说。"因为模特很配合。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画。一个小时后,我完成了这幅素描。"让我看看。
"陆铭轩走过来。看到画的瞬间,他愣住了。"怎么样?很糟糕对吧?"我有些紧张。"不,
很好。"他的声音有些奇怪,"你画出了我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神情。"我看向自己的画。
画中的陆铭轩眼神温和而专注,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确实和他本人很像。
"也许是因为你很容易画。"我说。"为什么?""因为你的表情很真诚,没有伪装。
"这句话说出口后,我们都沉默了。我想起萧景行,他总是戴着面具,
就连和我在一起时也很少露出真实的表情。"清歌,你还好吗?"陆铭轩关心地问。"没事,
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聊聊。"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把萧景行的事告诉了他。"三年了,我以为他是我的真爱,
结果...""他不懂得珍惜你。"陆铭轩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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