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侍奉祖师,不受情苦!”凄清秋雨瑟瑟,三清殿前跪着的女子叩首,
紧闭的眼尾一颗清泪滑过。坤道净阳将洒扫的工具拾到殿前石阶,望着恭顺的女子,
想起她曾明媚张扬,一柄长剑闯江湖的样子,不知觉叹了口气。“江姑娘,
女儿家最重要的是身子,地上凉,随我去斋堂用些清茶暖暖身子吧!
”净明道长说罢上前扶起江菱,穿过连廊到斋堂烧火。不等江菱喝口茶,
一阵嘚嘚嘚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随之而来噼里啪啦的敲门声格外刺耳。“江菱,你丫的出来!
”“江菱,你敢做那秃驴,看我不把你钱庄的银票全烧了!”“赵香儿,这里是道观,
秃驴那是骂和尚,牛鼻子才是骂道士呢!”“呸呸呸,冯娇娇,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如意算盘!就算江菱不要秦征,也轮不到你!”“你找茬!
”观里不能跑动,待净明道长开门,只见两位娇客已在门外缠斗起来,
赵香儿的九龙鞭破风阵阵,冯娇娇的长枪不逞多让,两位来意本是劝阻江菱,
这会子两人却打红了眼。眼看战火将要殃及庙旁累累硕果的梨树,
偏净明道长柔声细语被淹没在武器碰撞声中。唰地一声,江菱现身,一个跃步向前,
拿着未出鞘的飞情剑挡在两人中间。“两位姑奶奶,有话好好说!
”原打的难舍难分的两人对望,默契地一左一右架起江菱的胳膊。
冯娇娇欢喜地朝净明道长挥着空出的手。“道长姐姐,谢谢款待我家江菱,后会无期啊!
”说罢,不等江菱挣扎,赵香儿手刀落在她的后脖颈,两人架着她运作轻功离开,
留下净明道长微微一笑关上庙门。江菱这场无疾而终的皈依源头要从哪里说起呢?。
临江客栈。正午饭点,一楼大堂人声鼎沸,小二忙碌地穿梭在食客间。砰的一声,
挨着大门的四方桌上,络腮胡子大汉将佩刀砸在桌面上,忿忿不平嚷着:“岂有此理!
说好了今日比武,怎地多情剑和凤华城主都不见人影!”这一番大堂的目光俱是集中在此处,
人群里应和着说起来。“三月前多情剑横空出现在江湖,你们猜怎么着?”“这谁不知道!
此人轻功赢了妙手摘空,暗器赢了唐家少主,今日为三月来第三战!”“还以为是什么高手,
原来是个缩头乌龟,哼!”“你懂个什么,且不说凤华城特殊,就单说凤华城主,
你可听江湖中何人见过?”“诸位又何必大动干戈,
我猜风华城主定是位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小女儿的娇羞”这么一说,
众人脸上的阴晦散去,荡起笑意打听。“这位兄台,何以见得?
”“你们还不知道风华城的来历吧,巧了,前些日子我巧遇了前朝宫里逃出来的人,
据说啊~”一时间大堂只余书生打扮的男人说着话,小二上着菜,
其余的人停下进食仰着脖子静静听着。哒哒哒等书生喝口茶的功夫,
一阵竹节叩地面的声音响起。众人警惕地拿起武器,望向门口,
江湖中人过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活,跟八卦比起来当然是命更重要。哒哒哒竹节碰到了门槛,
竹杖上端玉手葱葱,青衫袖口宽大捂了多半的手,青衫男子背着竹篓,眼睛上覆着白纱,
只能瞧见英挺的鼻子和红润润的嘴唇,若不是身形是男子特有的,
盈盈站着的模样怪像个美貌的小娘子。“有劳诸位,此处可是临江客栈?”少年嗓音轻灵,
说话间一只通体乌黑的玄鸟落于他右肩。青衫盲眼少年立在客栈门口,
玄鸟偏头蹭了蹭他的下颌,竹杖在青石门槛上又叩了两下,清脆声响压过了大堂的窃窃私语。
“正是临江客栈。”最先回过神的是那络腮胡大汉,他攥着佩刀的手松了松,
“阁下也是来寻多情剑或凤华城主的?”少年侧耳,白纱下的眉头微蹙,肩头玄鸟突然展翅,
掠过众人头顶落在二楼雕花栏杆上。满堂食客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时,
少年已握着竹杖站在方才说书书生的桌旁,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借问,
方才诸位说的‘多情剑’,可是使一柄银鞘红纹剑的姑娘?
”书生被他身上清冽的竹香逼得往后缩了缩,结结巴巴道:“是、是江菱姑娘!
三月前她在洛阳城以‘多情剑’为号,连败七位高手,
今日本该与凤华城主决战……”“决战之地,可是城西十里坡的断云崖?”少年追问,
声音里添了几分急促。不等书生应答,客栈外突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众人涌到门口,
只见一道红影骑着白马疾驰而过,马背上女子束着高马尾,银鞘长剑斜挎在背,
正是江湖人口中的“多情剑”江菱。她似乎并未察觉身后的目光,马鞭挥得又急又狠,
白马踏过积水溅起半人高的水花。“江姑娘等等!”少年提步欲追,
竹杖却被络腮胡大汉攥住,“阁下眼盲还想追马?莫不是嫌命长?”少年回首,
白纱下的嘴角牵起一抹淡笑,手腕轻轻一转,竹杖如灵蛇般从大汉掌心滑出。
玄鸟从二楼俯冲而下,稳稳落在他肩头,他足尖点地,竟踩着大堂食客的肩头掠出客栈,
青衫翻飞间,人已落在三丈外的官道上。“好俊的轻功!”大汉抚掌惊叹,再看时,
少年已化作一道青影追着红影去了,只留下竹杖叩地的哒哒声,渐渐消失在烟雨里。
断云崖下云雾翻腾,江菱勒住马缰,望着崖边立着的玄衣男子,银鞘长剑“噌”地出鞘,
剑尖直指对方咽喉:“秦征,你果然躲在这里。”秦征转过身,玄衣上绣着暗金凤凰纹,
墨发用玉冠束起,眉眼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江姑娘倒是比我预想的来得早。
”他抬手拂去衣袖上的露珠,目光落在她紧握剑柄的手上,“怎么,今日是来履行赌约的?
”“自然。”江菱剑尖微颤,“三月前你说,若我能连败三位高手,
便将凤华城的《绝情诀》借我一观。”“《绝情诀》乃凤华城至宝,岂能轻易外借?
”秦征轻笑,“不过,我倒可以给你另一个选择。”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
玉佩上刻着“凤华”二字,“若你肯入凤华城,做我的城主夫人,别说《绝情诀》,
整个凤华城都是你的。”江菱脸色骤变,长剑往前递了半寸,
剑尖几乎触到秦征的皮肤:“你明知道我要《绝情诀》是为了……”“为了断情绝爱,
好去三清观做道士?”秦征打断她的话,语气里添了几分嘲讽,“江菱,
你以为躲进道观就能避开情苦?当年你爹就是因为练了《绝情诀》,才会亲手杀了你娘,
你也要重蹈覆辙?”“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江菱眼眶泛红,长剑却泄了力,
“若不是你三年前在洛阳城救我,若不是你……”“若不是我让你动了心,
你就不会这般痛苦?”秦征上前一步,伸手想去碰她的脸颊,却被她偏头躲开。
他望着她泛红的眼尾,语气软了下来,“其实,《绝情诀》根本解不了情苦,真正能解的,
是……”“谁在那里?”江菱突然警觉,长剑转向崖边的竹林。一阵竹杖叩地的声音响起,
青衫少年从竹林里走出,玄鸟在他肩头梳理羽毛。他停在离两人三丈远的地方,
轻声道:“抱歉,无意打扰,只是听闻此处有《绝情诀》,特来一寻。”秦征眉头微蹙,
打量着少年:“阁下是谁?《绝情诀》乃凤华城秘宝,与你无关。”少年没有理会秦征,
转向江菱,白纱下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云雾,落在她紧握长剑的手上:“江姑娘,
你可知《绝情诀》的最后一页写着什么?”江菱一怔:“什么?”“写着‘情之所起,
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若要断情,必先动情至深’。”少年缓缓道,
“你连情都未曾看透,又如何断情?”秦征脸色骤变,厉声喝道:“你胡说!
《绝情诀》根本没有最后一页!”少年轻笑,抬手摘下眼上的白纱。
阳光透过云雾洒在他脸上,那是一张极为俊美的脸,左眼角下有一颗泪痣,
与江菱记忆中某个身影渐渐重合。江菱手中的长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声音颤抖:“是你……你没死?”青衫少年拾起地上的长剑,
用衣袖擦去剑身上的尘土,银鞘红纹在阳光下格外耀眼。他望着江菱,
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三年前洛阳城那场大火,我若死了,今日谁来告诉你真相?
”江菱猛地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雪夜。她爹江枫练《绝情诀》走火入魔,亲手杀了她娘,
随后一把火烧了江家大院。她被秦征从火海里救出,醒来后得知江枫已不知所踪,
只留下一本残缺的《绝情诀》。秦征告诉她,若想彻底断情,需寻得完整的《绝情诀》,
而这本秘籍就在凤华城主手中。“秦征骗了你。”青衫少年将长剑递还给江菱,
“完整的《绝情诀》一直在我手中,当年你爹并未走火入魔,他杀你娘,
是因为你娘才是凤华城的人,她潜入江家,就是为了偷取《绝情诀》。”江菱脸色惨白,
摇着头道:“不可能!我娘温柔贤淑,怎么会是凤华城的人?”“你娘本是凤华城的圣女,
名叫凤瑶。”少年从竹篓里取出一本泛黄的册子,递给江菱,“这是凤华城的秘史,
上面记载着你娘的身世。当年她奉城主之命,嫁给你爹,伺机偷取《绝情诀》。
可她动了真情,不愿再做棋子,便想带着秘籍逃离凤华城。”秦征突然大笑起来,
玄衣在风中猎猎作响:“苏慕言,你以为凭一本破册子就能挑拨离间?江菱,
你别信他的鬼话!”苏慕言青衫少年转向秦征,眼底寒光乍现:“秦征,
你才是凤华城现任城主吧?当年你为了夺取城主之位,设计陷害凤瑶,
逼得江枫不得不假死脱身。你救江菱,不过是想利用她引出江枫,夺取《绝情诀》。
”秦征脸色一沉,手中突然多出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浴火凤凰:“既然你都知道了,
那也没必要再装下去了。”他折扇一挥,数十枚毒针朝着苏慕言射去。苏慕言早有防备,
竹杖在地上一点,身形如蝶般避开毒针,玄鸟突然展翅,朝着秦征的眼睛啄去。
江菱反应过来,握着长剑加入战局,银鞘长剑与秦征的折扇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三人在断云崖上缠斗,云雾被剑气搅得翻腾不休。秦征的武功远在两人之上,苏慕言眼盲,
全靠听觉和玄鸟的指引躲避攻击,渐渐落了下风。江菱见苏慕言险象环生,心中一急,
长剑突然转向,朝着秦征的后心刺去。秦征察觉身后的剑气,猛地转身,折扇挡住长剑,
另一只手朝着江菱的胸口拍去。苏慕言见状,不顾自身安危,扑上前将江菱推开,
自己却被秦征的掌力击中,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慕言!”江菱惊呼,想要上前,
却被秦征死死拽住手腕。秦征望着倒在地上的苏慕言,冷笑道:“苏慕言,
你以为你能救得了她?今日我就让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一起死!”他举起折扇,
就要朝着苏慕言的头顶拍去。就在这时,崖下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赵香儿和冯娇娇骑着马冲了上来,九龙鞭和长枪同时朝着秦征袭来:“秦征,
敢欺负我们家江菱,找死!”秦征被迫松开江菱,转身应对两人的攻击。
江菱趁机跑到苏慕言身边,将他扶起:“慕言,你怎么样?”苏慕言咳出一口血,
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你快带着《绝情诀》离开,去找你爹……”话音未落,
秦征突然朝着江菱扔出一枚烟雾弹,烟雾弥漫间,他一把夺过江菱手中的《绝情诀》,
纵身跃下断云崖。赵香儿和冯娇娇想要去追,却被烟雾挡住了视线。烟雾散去后,
断云崖上只剩下江菱、苏慕言和那只玄鸟。江菱望着崖下的云雾,
眼眶泛红:“《绝情诀》被他拿走了,我爹还在等着我……”苏慕言握住她的手,
轻声道:“别担心,秦征拿的只是假的《绝情诀》,真的在我竹篓里。当年你爹假死之后,
就一直躲在三清观,净明道长是他的故人,你去三清观,其实是你爹让你去的,
他想让你远离江湖纷争。”江菱猛地抬头,望着苏慕言:“你是说,我爹就在三清观?
那我之前去皈依,净明道长为何不告诉我?”“你爹怕你知道真相后,会去找秦征报仇。
”苏慕言缓缓道,“他让你去三清观,是想让你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情苦并非不可解,关键在于你是否愿意面对它。”江菱低头看着手中的长剑,
突然想起苏慕言之前说的话:“情之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若要断情,
必先动情至深。”她望着苏慕言苍白的脸,心中突然有了答案。三日后,三清观。
江菱扶着苏慕言走进观门,净明道长早已在门口等候。她望着道长,轻声道:“道长,
我爹他……”净明道长微微一笑,领着两人穿过连廊,来到后院的一间禅房。禅房里,
一位白发老者正坐在蒲团上打坐,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江菱望着老者的脸,
泪水瞬间夺眶而出:“爹!”江枫站起身,走到女儿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菱儿,
让你受苦了。”他转向苏慕言,眼中满是感激,“慕言,多谢你一直照顾菱儿。
”苏慕言微微颔首:“江伯伯客气了,我与江姑娘自幼相识,照顾她是应该的。
”净明道长端来三杯清茶,放在石桌上:“秦征已经知道江枫在三清观,
不出明日秦征必定会发现他手里的绝情决是假的,想必很快就会来寻麻烦。
我们得尽快想个办法,彻底解决此事。”江枫喝了口茶,
沉声道:“秦征想要的是《绝情诀》,我们可以用秘籍引他来三清观,然后设下埋伏,
将他一网打尽。”江菱皱眉道:“可秦征武功高强,我们未必是他的对手。
”苏慕言放下茶杯,轻声道:“我有一计。秦征野心勃勃,一心想称霸江湖,
我们可以联合其他门派,共同对抗凤华城。如今江湖各大门派都对凤华城的霸道行径不满,
只要我们振臂一呼,定会有人响应。”众人点头称是,开始商议具体的计划。
江菱望着苏慕言,心中百感交集。她想起三年前在洛阳城,苏慕言为了救她,
被秦征打下悬崖,她以为他已经死了,便一心想要断情绝爱,逃避这份痛苦。如今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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