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五岁生日的前一晚,我的房门虚掩着,仔细听,
能听见母亲在门外跟父亲絮絮叨叨说着什么。“明天就是换命的日子了,
我们礼礼肯定能平平安安的,对吧?”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轻快,
指尖却在桌子上不停指指点点,“那边……你跟叔说好了吧?别让她到时候闹起来,
耽误了事。”父亲的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石头:“放心,路政叔已经让人看着她了,
一个丫头片子,翻不出什么浪。再说了,她生来就是为了礼礼,这是她的命。能给礼礼续命,
是她的福气。”我坐在梳妆镜前,指尖划过镜中那张被家族捧在手心的脸——眉是远山含黛,
眼是秋水凝波,尖尖的下巴看不到一点肉,连皮肤都透着天生的白。可是这白是不健康的白。
我知道,这副美貌的背后,是妹妹纪念长达十四年的地狱。楼下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紧接着是母亲震怒的声音:“一杯水都端不稳,耽误了大事,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有扑通一声巨响,还有家里仆人断断续续的道歉声。我站起身,关紧房门,
把这些声音彻底隔绝开来。我被阎王点了名。在我出生那年就是了。命婆说我活不过15岁,
如果要活,只有唯一生机,就是那个和我命里带魂的人出现,在我十五岁那年和她换命。
我攥紧了梳妆台上的白绫,那是我下午偷偷从储物间找出来的。指尖触到布料的粗糙纹理时,
我忽然想起昨天纪念塞给我的那颗糖,糖纸是草莓味的,她的手确是冻的通红,
但是她的嘴角却笑着说:“姐姐,生日快乐,吃了糖,以后的日子都会甜的。
”她怎么还会笑得出来呢,过了明天这场换命,她会死的。如果说我的出生是天赐的宝贝,
那么她的出生,就是为了所谓的救赎。妹妹从出生起,就像一块璞玉。
她的脸上带着深褐色的胎记,从眼角一直蔓延到下颌,像一块洗不掉的污渍。
皮肤红肿还带着细纹。因为长期不被重视又干重活的缘故,身材瘦小却力量十足。
她的眼睛很亮,亮得像我小时候在山顶见过的星星。这时,家里院子大门被打开了。
我隐藏在窗户后看到了令人厌恶的一张脸。是张河栾。我的表哥。他肥胖的身躯挤进来院门,
后面跟着四五个佣人,手上都捧着漂亮的礼盒。显然,他也精心打扮过。
在我还小的时候就听母亲絮叨过,说等我续完命,就把表哥介绍给我,
说表哥是未来纪家的家主,能保我一辈子风光。可我忘不了张河栾那丑恶的嘴脸,
在我刚刚发育开始,他便会故意堵住我,用油腻的双手有意无意的触碰我的肩。
他那时的眼神,像毒蛇盯着猎物:“纪匣礼,你别给脸不要脸,等你成了我的人,
还不是得听我的?”很快,我的房门被敲响,我的贴身丫鬟在门外说道:“大小姐,
母亲叫您下去,纪河栾少爷带着礼物来看望您了。”我看着楼下那个肥腻的四肢,
还有不受控制抖动的双腿,顿时一股恶心泛上胸口,我开始剧烈咳嗽起来。我强压着嗓子,
说道:“我身体不适,就不下去见表哥了,请回吧。”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
纪河栾很快爬上了楼,来到我的房门前。肥胖的身体让楼梯都在振动。他聚了聚两盘的头发,
故作正经说道:“我知道表妹身体娇弱,所以这次来特意带了西边珍贵药材。
表妹可要好好补补身体啊。”这时候他故意压低声音:“不然等我们成婚之日,
表妹怎么承受的住呢?”说罢他调笑着敲了敲我的门。
我的胸口因为他的羞辱生气的上下起伏。母亲也上来了,和纪河栾笑着离开了我的房门前。
临走前我看到了别在纪河栾腰间的香囊。紫红色的香囊,上面绣着一对鸳鸯。如果我没记错,
隔壁花街上的小袖姑娘最擅长绣画,尤其擅长飞禽。她很喜欢鸳鸯但是她从不会绣,
据说是她会给她心爱之人,心许之人绣。我顿时一股恶心又汹涌上来,
他这样的人寻花问柳能少吗,我早就知道的。是了,身为大公子的纪河栾无恶不作,
强抢民女,夺人所爱不都是一打听就能知道的吗。
但是我的父母为什么还会要我许配给他这样的人呢。或许这个事,我早就该想清楚了不是吗。
我坐下来来到床沿。所谓的“续命”,从来都不是共享,而是掠夺。他们要的,是纪念的命,
是我这副美貌能带来的利益,是纪家所谓的“香火延续”。我把白绫系在窗棂上,
打了一个死结。窗外的月亮很圆,却透着一股冷意。我想起命理师说过的话,
他说我十五岁那天,只要踏入换命阵,就能活过六十岁。可我现在忽然觉得,
若是要用纪念的命换我的这可悲的一生,那这六十年,我宁愿不要。楼下的院子安静极了,
父母和纪河栾都出去了。我浅笑一声,没有什么后悔的,我只是感觉到解脱。
这时候楼下的侍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朝我的窗户望来。我朝她笑了笑,然后,
把脖子伸了进去。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我听见了母亲的尖叫,听见了纪河栾的咒骂,
似乎还听见了纪念撕心裂肺的哭喊:“姐姐——!”原来,死亡并没有那么可怕。
只是我没想到,这场我以为的终结,却是命运真正的开始。再次睁开眼时,
我躺在自己的卧室里,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被子上投下一道刺眼的光。
脖颈处是一阵又一阵的剧痛还带着一丝麻木,像有无数根细针在皮肤下狠狠扎着。“醒了?
”门口传来母亲的声音,没有往日的温柔,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我转头看她,
她的目光掠过我的脸,又迅速移开,落在床头的药碗上,“醒了就起来吃药,别躺着了,
纪念还在楼下等你。”纪念?我心里一紧,猛地坐起身,我没死?那妹妹呢!
我记挂着换命阵的混乱,记挂着纪念最后那声哭喊,更记挂着——她是不是还活着。客厅里,
纪念正坐在沙发上,背对着我。她穿着一件浅粉色的连衣裙,是一件新衣,
以前母亲从不肯给她买这么好看的衣服。我快步走过去,想拉她的手,
却在看到她侧脸的瞬间,僵在了原地。她脸上的胎记不见了。那块从出生起就跟着她,
像污渍一样蔓延在眼角到下颌的深褐色胎记,此刻只剩下淡淡的浅痕,
不仔细看几乎察觉不到。露出的皮肤白皙细腻,鼻梁小巧,嘴唇是自然的粉粉色,
明明还是那张脸,却突然变得清秀起来,像蒙尘的玉被擦去了灰垢,露出了原本的光泽。
“姐姐?”纪念察觉到我的目光,转过头来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怯意,
还有一丝奇怪的不安,“你……你还好吗?”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又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指尖触到的皮肤不再光滑,
下颌处有一块粗糙的凸起,顺着脸颊往上,一直延伸到眼角。我疯了一样冲进卫生间,
拧开洗手池的水龙头,冰凉的水泼在脸上,却没让我清醒半分。我抬头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人让我倒吸一口凉气。那是我的脸,却又不是我的脸。原本精致的眉眼还在,
可眼角到下颌的位置,赫然印着一块深褐色的胎记,和纪念以前那块一模一样,
狰狞地爬在脸上,把所有的美貌都搅得支离破碎。我伸手去摸,指尖传来真实的触感,
不是梦,也不是幻觉。“怎么会这样……”我喃喃自语,声音发颤。
换命阵没有夺走纪念的命,我也没有死。但是却把她的胎记换给了我?把我的美貌换给了她?
“姐姐,你没事吧?”纪念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她小心翼翼地探进头来,
看到我对着镜子发呆,又往前挪了两步,“妈妈说……说我们俩的脸换了,是真的吗?
”我转头看她,她的眼眶红红的,显然也哭过。我忽然想起换命阵前的混乱,
他们要的是我活着,要的是纪家的“续命”,可现在,我成了这副丑陋的模样,对他们来说,
是不是就没用了?就在这时,客厅里传来纪河栾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哟,
这不是我们纪家的大小姐吗?怎么躲在卫生间里不敢出来了?也是,长成这副鬼样子,
换我我也不敢见人。”我握着洗手池边缘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纪念下意识地挡在我身前,对着门口喊:“表哥,你别这么说姐姐!”“我怎么说了?
”纪河栾走进卫生间,目光落在我脸上,像刀子一样刮过,“以前不是挺傲的吗?
不把我放在眼里,现在呢?丑八怪一个,谁还会把你当宝贝?”他伸手想去碰我的脸,
技能一把推开他的手,涨红了脸说:“你别碰我姐姐!”纪河栾被推得踉跄了一下,
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伸手就要去抓纪念的胳膊:“你个小贱人,还敢推我?
信不信我……”“住手!”我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连我自己都惊讶的坚定。
我走到纪念身边,挡在她前面,抬头看着林浩,“纪河栾,你再敢动她一下,我跟你没完。
”纪河栾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嗤笑一声:“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跟我没完?
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被捧在手心的纪匣礼吗?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在纪家,
连条狗都不如。”说完,他转身走了,客厅里传来他和纪路政说话的声音,
隐约能听到“没用了”“换个人”之类的字眼。纪念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姐姐,
别怕,有我。”我看着镜子里自己丑陋的脸,又看了看身边一脸天真的纪念,
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换命阵没有夺走我们的命,反而让我们换了容貌。
但是事件的本身问题还是存在的,我没有了美貌,却有了貌美的纪念。
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我深吸一口气,握住纪念的手,她的手很凉,却很有力。
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纪念,别怕,听姐姐的话,
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超过本来的发展,不论发生什么,都一定不要放弃,听明白了吗纪念。
”晚晚的眼睛亮了起来,用力点了点头:“好的姐姐,我会的。”我抬手摸了摸纪念的头,
又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胎记。虽然它丑陋,却像一个印记,
时刻提醒着我的使命和未来即将到来的危机。从今天起,
我不再是那个依赖家族、害怕死亡、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我要做能保护妹妹,
能掌控自己命运的纪匣礼。我知道爸妈还有纪家,纪河栾都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们。
我们必须先准备起来。娇生惯养的身体,让我很难进行野外活动。在长期的药物作用下,
举起一把重剑对我来说都很困难。但是我知道,我必须变强起来,最起码我要有自保能力。
我开始日日跑步,练剑。与我相反的,是纪念。在父母的刻意安排下,
她开始学习书画、马术、织布还有礼仪等等接下来的日子,纪家的氛围变得愈发诡异。
母亲不再像以前那样围着我转,甚至连饭都很少让厨房给我做。有一次我下楼找水喝,
听见母亲跟父亲在厨房嘀咕:“早知道换命会变成这样,
当初就不该听那个命理师的……现在纪匣礼成了这副样子,纪河栾那边也对她没兴趣了,
路政叔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对了。”父亲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不耐烦:“说这些有什么用?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纪念培养好,路政叔说了,纪匣礼现在这张脸,要是能嫁个好人家,
咱们纪家还能起来。”我攥着水杯的手猛地一紧,冰凉的玻璃硌得手心生疼。在他们眼里,
无论是我还是纪念,从来都只是“有用”或“没用”的区别,从来没有半分亲情。
纪念的日子也不好过。父亲亲自找了礼仪老师,每天逼着纪念学插花、练仪态,
还让她背各种富商子弟的资料,美其名曰“为以后铺路”。有一次纪念偷偷跟我说,
纪路政甚至让她去参加一个酒会,
给她介绍认识一个姓王的富商——那个富商比父亲还大十岁,听说家里有好几房小妾。
“姐姐,我很害怕,”纪念躲在我的房间里,声音带着哭腔,“那个富商看我的眼神好吓人,
我怕……”我把她搂进怀里,心里又疼又气。纪家为了权力,竟然连纪念的幸福都要牺牲,
简直丧心病狂。我摸了摸纪念的头,轻声说:“别担心,姐姐会想办法的。”可我没料到,
纪河栾会先对我下手。那天在后院竹林,我感觉到周围的仆人越来越少,气氛有些不对。
我像往常一样,收起我的剑,准备回自己房间。我选择了一条很偏的路,想快速回去。突然,
两个壮汉从路边的巷子口冲了出来,一左一右地拦住了我。眼神里满是不怀好意。
“你就是纪家大小姐吧?”左边那个男生上下打量着我,语气里满是嘲讽,
“听说你以前长得挺好看的,怎么现在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右边的男生跟着笑:“河栾哥说了,让我们好好‘照顾’你,谁让你以前那么傲,
连河栾哥都敢拒绝。”我心里一沉,知道这是纪河栾安排的。我握紧了手里的剑柄,
往后退了一步:“你们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们,别过来!”“干什么?
”左边的男生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抓我的胳膊,“河栾哥说了,让我们给你点教训,
让你知道得罪他的下场。”我躲开他的手,转身就想跑,可右边的男生已经绕到了我身后,
一把抓住了我肩,把我往地上踹。我的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疼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情绪——那是纪念的愤怒和着急,
像一股暖流涌进我的心里。这是纪念一定是察觉到了我的危险。果然,没过多久,
就听见纪念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们放开我姐姐!”我抬头一看,纪念正气喘吁吁地跑来,
后面跟着很多仆人,有好一些之前都是服侍过我的。她冲到我身边,
仆人们马上拔出刀面对他们。那两个男生对视一眼,骂了一句“算你们走运。
”马上翻墙逃跑了。纪念立刻蹲下来,扶着我的胳膊:“姐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看着她满是担忧的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抱住她,哽咽着说:“纪念,
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纪念拍着我的背,轻声说:“姐姐,
我们是一家人啊,我当然要保护你。”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知道,
纪河栾和纪路政不会善罢甘休,甚至纪家都可能容不下我。
他们一定会想出更多的办法来对付我们。如果我们一直待在纪家,迟早会被他们毁掉。
我必须尽快找到那个命理师,问问这是什么情况,揭开所有的真相。第二天一早,
我偷偷拿了家里的一点钱,就出门了。我记得以前听母亲说过,
那个命理师住在城南的一个老巷子里。我换乘了好几辆马车,终于找到了那个巷子。
可是这里早已经人去楼空。处处透露着阴谋的味道。我继续往里面走,巷子很窄,
两边的房子都很旧,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就是我看到前方有一所破旧的寺庙。房子里很暗,
一股檀香的味道扑面而来。一个穿着僧袍的老头坐在桌子后面,闭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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