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叫陈三儿,一个开夜班出租的。这活儿,饿不死人,但也发不了财。最大的好处是清净,
尤其后半夜,路上车少得像被扫过,就剩路灯和我这辆老捷达作伴。发动机哼哼唧唧,
收音机里要么是卖药的,要么是情感热线,絮絮叨叨讲些别人的悲欢离合,权当解闷儿。
可最近这闷儿,解着解着就堵心了。我奶奶,疼了我一辈子的老太太,上周走了。
老人家高寿,算是喜丧,可我这心里头还是像堵了块湿棉花,喘气都不痛快。按老家的规矩,
骨灰暂时安放在西郊公墓的寄存处,等挑个好日子再落葬。可就在前天下午,
一个电话直接给我干懵了。电话是公墓管理处的王主任打来的,语气又急又愧:“陈师傅!
陈三儿是吧?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出…出大事了!”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王主任,
您慢慢说,我奶奶…怎么了?”“你奶奶的骨灰盒…没…没了!”王主任声音都在抖,
“让人…让人给领走了!”“啥玩意儿?!”我脑子“嗡”一声,血直往头顶冲,“领走了?
谁领的?你们不是有手续吗?!”“手续…手续是假的啊!”王主任快哭出来了,
“是个男的,叫…登记本上写的是…阿彪?对,阿彪!他拿着委托书,
还有你的身份证复印件,说是你让他来的!我们…我们当时忙晕了头,看着像,
就…就给办了!刚核对才发现,委托书是假的!身份证复印件也是P的!
那阿彪根本就是个冒牌货!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正查呢!”阿彪…我咬着后槽牙,
把这名字在心里碾碎了一万遍。偷什么不好,偷我奶奶的骨灰?!这他妈是人干的事?!
一股邪火混着悲凉,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这两天我啥心思都没了,
就想着怎么把这王八蛋揪出来,把奶奶安安稳稳地接回来。这夜班,也开得魂不守舍,
看谁都像那个该死的阿彪。2这天晚上,天阴得能拧出水。快凌晨两点,刚下过一场急雨,
路面湿漉漉的,路灯的光晕在上面化开,像泼了一地的劣质色拉油。
我开着车在城南老路溜活儿,眼皮子打架,脑子里一会儿是奶奶的笑脸,
一会儿是那个素未谋面的“阿彪”可恶的嘴脸。收音机刺啦刺啦响,没一个台清楚,
更添烦躁。就在这时,路边一个黑影猛地冲我挥手,动作幅度大得吓人,像要扑上来。
吱——我一个激灵,踩住刹车。是个女人。站在积水里,
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皱巴巴的旧风衣,湿透的头发一缕缕贴在苍白的脸上,
整个人瘦得像根被风刮歪的竹竿。她旁边,戳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硬壳旅行箱,轮子大概坏了,
歪在泥水里。“师傅!师傅!停车!”她声音又尖又飘,带着水汽和一种说不出的慌。
西郊…火葬场…公墓…奶奶…阿彪…这些词在我脑子里搅成一团。
看着这女人和她那个大箱子,一股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蛇,顺着脊椎往上爬。
但生意就是生意,尤其现在更得挣钱。我靠边停稳,摇下车窗。
一股混合着雨水泥土味、还有…一丝极淡、却让我浑身一紧的怪味儿钻了进来——铁锈?
湿透的旧布?还是…某种消毒水混合着地下室的阴冷气息?这味儿…怎么有点熟悉?
有点像…像那天在公墓骨灰寄存处走廊里闻到的?我心里那根弦绷得更紧了。“去哪?
”我声音有点干涩。女人没立刻回答,只是用尽全身力气去拽那个箱子。箱子死沉,
轮子卡在泥里,发出“嘎吱——嘎吱——”让人牙酸的噪音。她猛地一使劲,箱子没动,
自己倒是一个趔趄,差点栽进路边的水沟。我心里那点嘀咕和莫名的警惕,
被这狼狈样冲淡了一点。算了,帮一把吧。我叹口气,开门下车。“大姐,慢点儿!
这箱子够份量啊,装的啥宝贝?”我半开玩笑半试探地问,伸手抓住了冰冷的拉杆。
就在我手指碰到拉杆的一瞬间——**嘶!**一股刺骨的寒意,冰锥子似的,
顺着指尖猛地扎进了骨头缝里!那不是普通的凉,
是那种…停尸房冰柜刚打开时扑面而来的、带着死气的阴冷!我一个哆嗦,差点松手。
女人猛地抬起头,飞快地扫了我一眼,眼神像受惊的兔子,又立刻垂下,
声音又低又快:“就…就是些旧衣服,回老家。”她几乎是抢着说,“麻烦师傅,
去西郊火葬场旁边那片老家属院,知道吗?”**火葬场!老家属院!**又是西郊!
又是火葬场!跟我奶奶骨灰被盗的地方几乎挨着!我心里警铃大作!再看那女人惨白的脸,
躲闪的眼神,还有这死沉冰冷、透着邪乎劲儿的箱子…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趟活儿,怕是要沾上大麻烦!可…不拉?我这心里也打鼓。
万一她真就是个回老家的可怜人呢?而且,西郊…万一能打听到点关于阿彪的消息呢?
哪怕一丝丝也好!鬼使神差地,我咬着后槽牙,帮她一起把这沉重的箱子塞进了后备箱。
箱子落进去时,发出“咚”一声闷响,沉甸甸的,像塞满了湿透的石头。女人像逃难似的,
飞快钻进后座,缩在阴影最深的角落里,抱着胳膊,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一声不吭。
车子重新发动。我透过后视镜看她。路灯的光偶尔掠过她低垂的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线,眼神空洞地瞪着前面座椅靠背,像丢了魂。车里死寂。
只有雨刷刮过玻璃的单调声音,还有轮胎碾过湿路的“唰唰”声。
那股若有若无的、混合着铁锈、湿土和阴冷的怪味,在后备箱门关上后,
似乎被闷在了狭小的空间里,反而更清晰了,丝丝缕缕地往我鼻子里钻。越靠近西郊,
这味儿好像…越浓了?我试着打开收音机,想冲淡点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可邪了门了!
调来调去,全是刺耳的电流噪音,“滋啦——滋啦——”,跟鬼哭似的,
一个清晰的台都收不到!我烦躁地“啪”一声关掉。死寂重新笼罩。这寂静比噪音更瘆人。
就在我神经绷得快要断掉的时候——**咚!**一声轻微但异常清晰的撞击声,
从后备箱的方向传来!像是什么硬物,在里面不轻不重地磕了一下箱壁。
我浑身汗毛“唰”地立了起来!差点一脚踩在刹车上!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全是冷汗。幻觉?
肯定是幻觉!熬夜熬的,加上心里装着奶奶的事,神经过敏了!我强迫自己深呼吸,
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路。可没过几分钟——**咚!**又是一下!比刚才那声更清晰!
更实在!感觉像是里面的重物随着颠簸重重地撞在了箱子内壁上!我头皮瞬间麻了!
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窜到天灵盖!猛地扭头看向车后窗——昏暗的光线下,后备箱盖纹丝不动。
再转回头时,透过后视镜,我看到后座那女人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抱着胳膊的手死死掐着自己的手臂,指关节都泛白了!她似乎也听到了!而且,她在害怕!
比我还害怕!3车子终于拐上了通往火葬场的那条破路。像开进了另一个世界。
路窄得像羊肠子,坑洼颠簸,两边是长得比人还高的荒草,在车灯的光柱里张牙舞爪,
投下鬼魅般的影子。远处,火葬场那高耸的烟囱在夜色里只露出一个模糊狰狞的轮廓。
空气里那股怪味,越来越浓烈,几乎盖过了雨后的土腥气,浓得让人作呕。我总觉得,
这味道的源头,就是后备箱里那个沉默的黑色巨兽。“快到了,前面家属院门口停?
”我声音有点发颤,只想赶紧结束这趟要命的旅程。“嗯…再往里开点…最里面那栋,
楼号看不清了…麻烦师傅了。”她急促地说,声音绷得紧紧的,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腔调。
我心里骂了句娘,硬着头皮把车开进家属院黑洞洞的大门。这里简直像个被遗弃的坟场。
几栋老旧的筒子楼像巨大的、沉默的墓碑,黑压压地矗立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没有路灯,
只有我的车灯劈开一小片惨白的光,照亮坑洼的地面和剥落墙皮下黑洞洞的楼道口。
死寂无声,连声狗叫都没有。车子在最后一栋楼前停稳。
发动机的轰鸣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女人像被烫到一样,
飞快地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块钱塞到我手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不用找了谢谢师傅!
”说完就去推车门。“诶!等等大姐!”我赶紧喊住她。后备箱还没开呢!
“你箱子还在后面!”说着,我习惯性地就要熄火拔钥匙下车帮她搬。这箱子死沉,
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弄?“别!!!”女人猛地回头,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
那张惨白的脸在仪表盘幽绿的光线下扭曲变形,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
里面盛满了极致的、近乎疯狂的恐惧!她死死盯着我,
声音尖利得像玻璃刮过黑板:“别下车!师傅!别下来!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得魂飞魄散,手僵在钥匙上,一动不敢动。
“箱子…箱子我自己拿!您…您快走!快开车走!”她语无伦次,
一边用那种极度恐惧的眼神死死锁住我,一边手忙脚乱地去抠车门把手,
好像这车厢是吃人的魔窟,多待一秒就会把她吞噬。“千万别回头!听见没?千万别回头!!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她这反应,绝对不正常!那箱子里的东西,绝对有大问题!
她不是在防我,她是在怕箱子里的东西!怕我发现箱子里的东西!
就在她猛地推开沉重的车门,一只脚刚踏进外面浓稠的黑暗时——呼——!
一阵冰冷刺骨、带着浓郁腐烂泥土气息的阴风,猛地从敞开的车门灌了进来,
卷得车里的纸片乱飞!与此同时!**哐当!!!
**一声极其沉闷、如同巨石翻滚撞击箱壁的巨大声响,猛地从后备箱里爆发出来!
感觉整个车尾都跟着一震!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
猛地扭头看向车后窗——后备箱盖,在昏暗的光线下,
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弹动**了一下?!再转回头,只见那女人像被电击了一样,
发出一声短促的、非人的呜咽,非但没有逃跑,反而像疯了一样扑向车尾!
用她那瘦弱的身体,死死地、用尽全力地**压**在了后备箱盖上!
仿佛里面关着一头随时要破笼而出的凶兽!她扭过头,
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对着驾驶室的方向,发出凄厉到破音的嘶喊:“走啊——!!!
快开车走——!!!走啊——!!!”那眼神里的绝望和哀求,像冰水一样浇透了我的灵魂。
跑!这个念头压倒了一切!我他妈一秒也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了!去他妈的箱子!
去他妈的西郊!去他妈的阿彪!老子要活命!“啊——!
”我发出一声自己也分不清是怒吼还是惨叫的怪叫,手指痉挛般拧动钥匙,
左脚用尽全身力气把离合器踩到底,右脚像踩碎仇人的脑袋一样,将油门狠狠跺进地板里!
呜嗷——!!!老捷达的引擎发出濒死般的咆哮!轮胎在湿滑的泥地上疯狂空转、打滑,
卷起肮脏的泥浆,发出刺耳的尖叫!车子像一匹受惊的烈马,剧烈地左右甩动了几下,
然后猛地向前一蹿!巨大的惯性把我死死按在座椅靠背上。透过后视镜,
在车尾掀起的泥水帘幕中,我看到那个单薄的女人身影被车子的猛冲带得一个趔趄,
但她竟然没有松手!还死死扒着后备箱盖,身体被拖拽着,像个挂在车尾的破布娃娃,
在黑暗中绝望地晃荡了一下,然后被加速的车子狠狠甩开,消失在浓墨般的夜色里。
4车子像脱缰的野狗,在空旷的郊区公路上狂奔。我把油门踩到了油箱里,
仪表盘指针疯狂颤抖。心脏在胸腔里擂鼓,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冷汗像开闸的水,
从额头、后背、手心疯狂涌出,衣服瞬间湿透,黏腻冰冷地贴在身上。别回头!千万别回头!
那个女人最后凄厉的警告在我脑子里疯狂回响。可我忍不住!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
死死攥住我的心脏,几乎要把它捏爆!后颈的寒毛根根倒竖,总觉得背后,
那黑洞洞的后挡风玻璃外面,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是那个女人?
还是…后备箱里那个发出巨响的东西?我死死咬着牙,
眼球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强忍回头的欲望而充血、酸胀。
只能死死盯着前方被车灯劈开的、不断延伸又不断被黑暗吞噬的路面,把方向盘抓得死紧,
指关节捏得发白。开了七八分钟,终于冲进了稍微有点人烟的地界。
路边开始出现稀稀拉拉的路灯,远处还有几家24小时便利店的招牌闪着廉价而温暖的光。
看到那光,我紧绷到极限的神经才像断掉的皮筋,“啪”地一声松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虚脱般的无力感。我浑身发软,方向盘都快握不住了。不行,必须停下来!
必须看看后备箱!不然我非疯了不可!我打着哆嗦,
把车歪歪斜斜地停在一家“好邻居”便利店门口。刺眼的日光灯从店里透出来,
照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给了我一丝微弱的安全感。我熄了火,整个人瘫在驾驶座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条离水的鱼。过了足有半分钟,才哆哆嗦嗦地解开安全带,
推开车门。脚踩在地上,软绵绵的,像踩在棉花上。便利店里,
一个穿着蓝色工服、顶着一头乱发的小年轻店员正靠着柜台打瞌睡,被我关车门的巨响惊醒,
睡眼惺忪,一脸不爽地朝外瞥了一眼。我踉跄着绕到车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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