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杀了他们！也算我们母子为你父亲报仇了！”
霎时间，我的脸色变得惨白。
我和林初晚相伴三十年，曾经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软肋暴露给她。
我以为捧着真心能融化林初晚这座冰山。
却没想到昔日的真情却在此时变成她悬在我心尖上的尖刀。
宋津年趁着我手下一松，反手将我两条臂膀卸了下来。
眼瞧着报仇的机会从我手中丢失。
妈妈的肩膀沉了下去，满眼失望的看着我。
我指尖生凉，不敢再看她第二眼。
妈妈知道，以我的身手想杀了这两个人并不难。
可我迟迟没有动手，只有一个原因。
林初晚。
这个名字就是最坚硬的盾牌。
让我歇斯底里，却无可奈何。
林初晚冷眼看着闹剧收场，正准备抬手收枪。
“顾珩，即使没有我，顾家也是会毁在你手里的。”
“你不像你爸，心狠手辣。”
妈妈被林初晚的话刺激，突然钳住她的手，满脸坚定的按下了扳机。
临死之前，妈妈的双眼死死盯着我，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阿珩，看清楚是谁杀了我！”
“我要你记住，永远记住仇恨！”
“是林初晚毁了你，毁了顾家！”
我如遭雷击一般怔在原地，可双手却无力的垂在身侧。
妈妈额间迸出血花，死不瞑目看着我落下了最后一口气。
“妈！”
我蹶然而起朝着妈妈扑过去，却被屋里的保镖死死压在地上。
林初晚眼底闪过错愕，看着挣扎的我却很快恢复了淡漠。
一如她十岁那年初到顾家时，满身的刺扎得人不敢靠近。
顾家组织的晋升是鲜血堆积起来的高塔。
踩着人的头颅才能走上顶端。
林初晚在貂狼虎豹中脱颖而出，凭借的就是她这股心狠。
而我，恰好爱的就是她的不留余地。
林初晚将我的失魂落魄尽收眼底，终究没有再进一步。
她转身离开时，我怔怔的望着她的背影开口。
很轻，却让她停下了脚步。
“晚晚，你我之间只能是至死方休了。”
林初晚满眼疏离，侧头睨着我。
“求之不得。”
2.
或许是怕我在牛郎店闹出人命，林初晚将我接回了顾家别墅。
跨进门的那一刻，我恍惚觉得一切都没有变。
墙上还挂着我和林初晚的结婚照。
我摸了摸空荡荡的无名指，清醒了过来。
抬手砸了相框朝林初晚刺去，却被她反手将尖利的木条推入腰间。
我闷哼一声，主动向前一步将木条扎得更深。
只为了一口咬住林初晚的肩膀。
“晚晚，接我回家会是你最错误的决定。”
我垂下眼眸，却看见了林初晚领口处的刀疤。
那是我们十八岁那年第一次出任务。
父亲原本只安排了一个危险系数最低的刺杀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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