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街角的提拉米苏沈野遇见林晚星的那天,刚把最后一个逃犯按在暴雨后的泥地里。
黑色战术服沾着血和泥,腰间别着的旧军刀还在发烫——那是她从部队带出来的唯一东西,
像块烧红的烙印,提醒她过去永远甩不掉。她靠在街角的梧桐树下抽烟,
烟蒂烫到指尖时才回神,抬眼就看见不远处的甜品店门口,
有个穿米白色针织裙的姑娘正攥着玻璃门,眼眶红得像浸了水的樱桃。
“那是我早上就订好的!老板说给我留的……”姑娘的声音软得发颤,却攥着书包带不肯松,
另一只手还指着柜台里最后一份提拉米苏,奶油上撒的可可粉还没散,“他说今天是我生日,
就剩这一个了……”站在她对面的男人不耐烦地啧了声:“不就块破蛋糕?我出双倍,
你让给我怎么了?”林晚星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却不是因为蛋糕被抢,
是因为她攥在手里的小盒子——里面是给外婆织到一半的围巾,今天外婆生日,
她本来想带着蛋糕去医院,现在连最后一份念想都要被夺走。她吸了吸鼻子,
把小盒子往身后藏了藏,声音更坚定:“不行,这是我要给外婆的。”沈野掐了烟,
军靴踩在积水里,发出沉闷的声响。她很少管闲事,在部队时战友都叫她“孤狼”,
说她眼里只有任务,没有人情。可此刻林晚星站在暖黄的店灯下,
米白色裙子被风吹得轻轻晃,像株随时会被折断的蒲公英,偏偏根须还扎得挺硬。“多少钱。
”她走到男人身边时,身上的冷意让空气都凉了几分。男人瞥见她腰间的军刀,
又看了看她指节上未消的淤青,语气瞬间软了:“姐……我就是随口问问,这蛋糕我不要了。
”沈野没理他,转头看向林晚星。姑娘还在掉眼泪,睫毛上挂着泪珠,像沾了露水的星星。
“蛋糕是你的。”她的声音很沉,没什么温度,却让林晚星莫名安了心。
老板赶紧把提拉米苏装进盒子,递到林晚星手里:“姑娘对不起啊,我这就给你打包好。
”林晚星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抬头看向沈野时,眼泪还没干,
却笑了:“谢谢你呀!我叫林晚星,夜晚的晚,星星的星。你呢?”“沈野。
”林晚星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觉得和眼前的人很像——像旷野里的风,冷硬,
却偏偏给了她一点暖意。“沈野,我请你吃蛋糕吧?”她把盒子往沈野面前递了递,
奶油的甜香飘过来,“这个很好吃的,我特意订的。”沈野本该拒绝。她习惯了孤身一人,
甜腻的东西会让她想起部队里难得的安稳,那些安稳最后都变成了战友的墓碑,
烫得她不敢碰。可林晚星的眼神太亮,像暗夜里突然冒出来的星,她喉结动了动,
竟说了句:“不用,我不喜欢甜的。”“那我请你喝热可可好不好?”林晚星没放弃,
拉了拉她的战术服袖子,指尖碰到布料时,明显感觉到沈野的身体僵了一下。她赶紧收回手,
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天气这么冷,喝热的会舒服点。”沈野看着她冻得发红的耳朵,
又看了看她怀里紧紧抱着的蛋糕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甜品店里的暖光裹着可可的香气,
林晚星坐在对面,小口咬着蛋糕,眼睛却时不时瞟向沈野。沈野手里握着热可可,没喝,
只是看着杯子里的热气发呆。“沈野,你是做什么的呀?”林晚星忍不住问,
“你看起来好厉害。”“跑腿的。”沈野避重就轻。她不能说自己是前特种兵,
不能说腰间的军刀沾过多少血,更不能说她现在还在被仇家盯着——那些黑暗,
不该沾到林晚星这样干净的人身上。林晚星没追问,只是笑了笑:“那你要注意安全呀,
外面下雨,路滑。”她把自己的草莓糖拿出来,剥了一颗递到沈野面前,“这个糖不怎么甜,
你试试?”沈野看着她指尖的糖,糖纸是粉色的,和她的人一样软。她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过来,放进了嘴里。草莓的清香在舌尖散开,不甜,却很暖,像林晚星的眼神。
那天分开时,林晚星把剩下的草莓糖都塞进了沈野的口袋:“沈野,下次我还能见到你吗?
我还想请你喝热可可。”沈野的手插在口袋里,攥着那几颗糖,指尖能摸到糖纸的纹路。
她本该说“别见了”,可看着林晚星亮晶晶的眼睛,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嗯。
”林晚星笑得更开心了,挥着手说“再见”,转身跑向公交站,
米白色的裙子在夜色里晃了晃,像颗会跑的星星。沈野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直到公交车开走,才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慢慢剥开来吃。她不知道,
那天林晚星在公交车上,对着窗户里的自己笑了好久,心里想着:沈野真好,像旷野里的光,
能照亮她的路。可那时的他们都不知道,旷野里的光,从来都带着灼人的温度,而星星,
终究会沉进黑暗里。第二章 藏在糖纸里的危险沈野再次见到林晚星,是三天后。
她刚处理完仇家留下的警告——家门口被泼了红漆,墙上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骷髅头,
是“鬼影”组织的标记。她用稀释剂擦了半宿墙,指缝里还沾着红漆,刚想出门买烟,
就看见楼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林晚星抱着个保温桶,站在梧桐树下,
手里还攥着一袋草莓糖。看见沈野,她赶紧跑过来,脸上带着笑:“沈野!我给你带了粥,
是我自己煮的,瘦肉粥,不腻的。”沈野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她不该让林晚星来这里,
“鬼影”的人盯着她,林晚星现在出现在这里,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她的声音冷了下来,比上次见面时多了几分距离感。
林晚星的笑容僵了一下,有点委屈地说:“上次你送我到公交站,
我看见你往这边走了……我就是想给你送点热的,你上次说不喜欢甜的,这个粥是咸的。
”沈野看着她手里的保温桶,桶身还带着温度,显然是刚煮好就送过来的。
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又疼又慌。“以后别来这里了。”她伸手推开保温桶,
语气硬得像冰,“我不需要。”林晚星的手空了,保温桶落在地上,盖子摔开,粥洒了一地,
热气很快散在冷风中。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不是因为粥洒了,
是因为沈野的眼神——那种刻意的疏远,像把她推到了很远的地方。“沈野,
你是不是讨厌我啊?”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发颤,“上次你明明不是这样的。”沈野别过头,
不敢看她的眼睛。她怕自己一看见林晚星的眼泪,就会忍不住把她抱进怀里,
告诉她所有的危险,告诉她自己有多怕她受伤。“是,我讨厌你。”她咬着牙,
说出违心的话,“我讨厌你这样黏人,讨厌你送的破粥,讨厌你身上的甜腻味。
”林晚星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蹲下身,想去捡地上的保温桶,手指却被烫到了,
红了一小块。沈野的心脏猛地缩了一下,几乎是本能地蹲下身,抓住她的手,
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擦着她的指尖。“别碰,烫。”她的声音软了下来,
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心疼。林晚星抬头看着她,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小声说:“沈野,
你骗人。你要是讨厌我,就不会帮我捡保温桶了。”沈野的动作顿了顿,松开她的手,
站起身,往后退了半步,重新拉开距离:“我只是不想你在这里添麻烦。
”她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钱,递到林晚星面前,“粥钱,以后别再来了。”林晚星没接钱,
只是慢慢站起身,看着沈野:“沈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她想起上次在甜品店,
沈野腰间的军刀,想起她指节上的淤青,想起她今天眼里的慌,“你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沈野的心猛地一跳。她最不想让林晚星知道的,就是这些。“没有。”她斩钉截铁地否认,
“我就是不想再见到你。”林晚星看着她,看了好久,最后慢慢捡起地上的保温桶,
擦了擦上面的粥渍,小声说:“那我知道了。”她把口袋里的草莓糖掏出来,
放在沈野面前的台阶上,“这个给你,你要是想吃了,就拿一颗。”说完,她转身就走,
米白色的裙子在风里晃了晃,却没有像上次那样跑起来,而是走得很慢,一步一步,
像踩在沈野的心上。沈野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蹲下身,
捡起那颗草莓糖。糖纸已经被风吹得有点皱,她慢慢剥开来,放进嘴里,草莓的清香还在,
却带着点苦味。她掏出手机,拨通了老战友陈默的电话:“‘鬼影’的人找到了我住处,
你帮我查一下,最近有没有人跟着我,尤其是一个穿米白色裙子的姑娘,叫林晚星。
”电话那头的陈默顿了顿:“野姐,你该不会是动真感情了吧?你忘了‘鬼影’的手段?
他们最会拿身边的人开刀。”沈野的手指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我知道。
所以我要确保她的安全。”她不能让林晚星变成第二个小雅——小雅是她在部队的战友,
因为保护她,被“鬼影”的人杀了,尸体扔在她面前,眼睛都没闭上。“我知道了,我会查。
”陈默的声音沉了下来,“野姐,你自己小心点,‘鬼影’这次来势汹汹,
好像是为了当年的事。”挂了电话,沈野靠在墙上,看着手里的草莓糖。
她以为自己能把林晚星推开,以为自己能护着她,却不知道,从遇见林晚星的那天起,
她就已经成了沈野的软肋,而软肋,从来都是最容易被攻击的地方。那天晚上,
沈野收到了陈默的消息:“‘鬼影’的人已经盯上林晚星了,他们查到她和你见过面,
还拍了照片。野姐,你现在怎么办?”沈野看着手机屏幕,手指冰凉。她知道,
自己再也不能把林晚星推开了——因为推开她,就是把她推向死亡。
第三章 躲在衣柜里的呼吸林晚星第一次见到“鬼影”的人,是在医院的走廊里。
那天是外婆的复查日,她刚拿着化验单从医生办公室出来,
就看见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走廊尽头,盯着她。他们的眼神很冷,像蛇的信子,
舔得她浑身发毛。她赶紧抱着化验单往病房跑,心脏跳得飞快。她想起沈野那天的眼神,
想起他说的“别再来了”,突然明白,沈野不是讨厌她,是怕她遇到危险。回到病房,
外婆躺在床上,脸色还很苍白,看见她进来,笑了笑:“晚星,医生怎么说啊?
”林晚星把化验单藏在身后,强装镇定地说:“医生说您恢复得很好,再住几天就能出院了。
”她走到床边,给外婆掖了掖被角,“外婆,您先睡会儿,我去给您买瓶水。”出了病房,
林晚星赶紧拿出手机,想给沈野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没电了。她咬了咬唇,
决定去沈野的住处找她——她知道沈野有危险,她不能让沈野一个人面对。
她打车到沈野住的小区,刚进楼道,就听见上面传来打斗的声音。她心里一紧,赶紧往上跑,
跑到沈野家门口时,看见门开着,里面有三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围着沈野打。
沈野的战术服被划破了,手臂上渗着血,却依旧握着军刀,眼神冷得像冰。
她一脚踹开一个男人,军刀划向另一个男人的胳膊,血瞬间流了出来。“沈野!
”林晚星忍不住喊了一声。沈野的动作顿了一下,转头看见林晚星,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慌乱。
“谁让你来的!快走!”她对着林晚星吼道,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急。
那三个男人也看见了林晚星,其中一个冷笑一声:“沈野,原来这就是你的软肋啊?抓了她,
我看你还怎么反抗。”说完,两个男人朝着林晚星冲过来。沈野心里一急,
不顾身后男人的拳头,转身就往林晚星身边跑,一把把她拉到身后,
军刀挡在前面:“别碰她!”“碰不碰,不是你说了算。”男人笑着,一拳打在沈野的背上。
沈野闷哼一声,却没动,依旧护着林晚星。林晚星看着沈野背上的血,
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从口袋里掏出外婆给她的水果刀——那是外婆怕她遇到坏人,
让她带在身上的,她一直没敢用,可现在,她看着沈野为了保护她受伤,突然就有了勇气。
她趁着男人不注意,从沈野身后冲出来,用水果刀对着男人的胳膊划了一下。
男人疼得叫了一声,转头看向她,眼神里满是狠厉:“小丫头片子,找死!
”他伸手就要抓林晚星,沈野赶紧把她拉回来,抱在怀里,用后背挡住男人的拳头。“晚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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