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沈之远送我的礼物,是一纸离婚协议。“江念,签了它。
”他将冰冷的纸张推到我面前,语气比窗外的冬雪还要寒凉,“小月快醒了。”小月,江月,
我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姐姐。也是沈之远放在心尖上,爱了十年的人。三年前,江月意外车祸,
成了植物人。医生说她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沈家需要一个儿媳妇冲喜,而我,
作为江月的双胞胎妹妹,那个完美的替代品,被我妈亲手打包,送上了沈之远的新床。
我垂着眼,看着协议书上“夫妻财产无争议分割”那一行字,只觉得无比讽刺。这三年来,
我住着他的房,花着他的钱,却像个寄居蟹,蜷缩在不属于我的壳里。他对我所有的好,
都隔着一层江月的影子。他会记得江月喜欢吃西街的桂花糕,却不记得我对桂花过敏。
他会在江月生日那天包下整个餐厅,却忘了我的生日只比江月晚一天。他所有的温柔和耐心,
都给了病床上那个不会哭也不会笑的人。而我,这个鲜活的、会痛的江念,在他眼里,
不过是个合格的替身。“我们结婚时,你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
每一个字都磨得喉咙生疼。沈之远英俊的眉眼间掠过一丝不耐,他扯了扯领带,
似乎连多看我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江念,别天真了。你当初为什么能嫁给我,
你心里不清楚吗?现在小月要回来了,你这个替代品也该退场了。
”替代品……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我抬起头,
直视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一毫属于我的位置。可是没有,
那里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和对另一个女人的深情。“如果我不签呢?
”我听到自己用一种近乎自虐的平静问道。沈之远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带着刺骨的轻蔑。“江念,别逼我用些不那么体面的手段。你知道的,我为了小月,
什么都做得出来。”是啊,我当然知道。为了江月,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我。
我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落在他身后那面巨大的落地窗上。窗外是申城的万家灯火,
璀璨如星河,却没有一盏是为我而亮。三年的婚姻,像一场荒唐的梦。如今,梦该醒了。
我拿起笔,笔尖在纸上悬停了很久,久到沈之远的不耐几乎要溢出来。最终,我一笔一划,
清晰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江念。不是江月的影子,不是沈太太,只是江念。签完字的瞬间,
我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我将协议推还给他,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沈之远,
祝你们……白头偕老。”说完这句违心的话,我几乎是落荒而逃。我怕再多待一秒,
我辛苦维持了三年的体面,就会在他面前碎得一败涂地。我没有回卧室,
而是走进了最角落的那间储藏室。这里很小,很乱,堆满了各种杂物,
却是这个家里唯一属于我的地方。掀开一块防尘布,露出里面一方小小的绣架。绣架上,
是一幅尚未完成的苏绣作品。月光透过小小的气窗洒进来,照亮了上面精美绝伦的并蒂莲。
一针一线,都是我这三年来,在无数个孤枕难眠的夜里,倾注了所有心血织就的。
这是我的秘密,是我作为“江念”而不是“江月替代品”的唯一证明。我是一个绣娘,
一个在网上小有名气,却从不露脸的古风绣艺博主,“念一”。而沈之远不知道,
他曾经视若珍宝,至今还挂在江月病房里的那幅《锦鲤抄》,其实,也出自我的手。
那是我们认识之前,我送给他的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礼物。他以为,那是江月送的。
2我和沈之远,其实认识得比江月更早。高二那年,我因为性格内向,不爱说话,
被同学霸凌。他们把我堵在学校后巷,抢走我的书包,把里面的东西倒了一地。就是在那时,
穿着一身干净校服的沈之远像一道光,劈开了我灰暗的世界。他没有多说一句废话,
直接动手把那几个小混混打跑了。他蹲下身,帮我把散落一地的书本和文具一件件捡起来,
最后捡起的是一个我亲手绣的锦鲤香囊。“你绣的?”他挑眉看着我,
眼里的欣赏没有半分虚假。我窘迫地点点头,脸颊烫得厉害。他把香囊递给我,笑了笑,
露出两颗好看的虎牙:“很漂亮,比我妈买的那些奢侈品强多了。”那是第一次,
有人夸奖我的刺绣。也是第一次,有人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向我伸出了手。从那天起,
我的速写本里,画满了他的侧脸。我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用最珍贵的云锦和金线,
绣了一幅《锦鲤抄》的插屏,想在他生日那天送给他。可我太胆小了,始终没有勇气。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和我长着一模一样脸的姐姐江月,拿着我绣的插屏,
笑靥如花地走向他,对他说:“阿远,生日快乐,这是我亲手给你绣的。
”沈之远脸上的惊喜和珍视,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了我的心里。后来,
他们成了全校公认的金童玉女。而我,只是江月身边那个不起眼的、沉默寡言的影子。
我把那份无望的暗恋,连同我的绣针,一起封存了起来。直到三年前,那场车祸,
命运的齿轮再次错位。我妈握着我的手,声泪俱下:“念念,只有你能救我们家,
也只有你能救小月!沈家不会放弃一个植物人儿媳,但他们可以接受一个健康的。
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只要你嫁过去,沈家就会继续投资我们家的公司,
小月才能有钱继续治疗!”我看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姐姐,又看看几近崩溃的母亲,
最终还是点了头。就这样,我偷了姐姐的人生,嫁给了我爱了许多年,
却从来不敢宣之于口的男人。新婚之夜,沈之远喝得酩酊大醉。他抱着我,
嘴里一遍遍喊着“小月”。他说:“小月,对不起,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把你留在我身边。
”他说:“小月,你放心,我不会碰她,我心里只有你。”那一晚,我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泪水浸湿了枕头,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三年来,我们同床异梦。他遵守了他的诺言,
我们是夫妻,却比陌生人还要疏远。他睡在床的左边,我睡在右边,
中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银河。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足够好,总有一天,
他会回头看看我。可现在我明白了,替代品,永远都只是替代品。正主回来了,
我就必须退场。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我的经纪人发来的消息。“念一大大!好消息!
‘天工奖’全国青年工艺美术大赛邀请您做特邀参赛者!这次的评委主席,
是苏绣大师宋清时老先生!”宋清时……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我最敬仰的刺绣大师,
也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我深吸一口气,从储藏室里走出来。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
沈之远大概是去医院看他的小月了。也好。我回到卧室,打开电脑,回复了经纪人的消息。
“我参加。”沈之远,江月,我把沈太太的位置还给你们。从今以后,我只是江念,
是“念一”。我的人生,也该重新开始了。3第二天一早,我收拾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准备搬出去。这栋别墅里,属于我的东西少得可怜。除了几件衣服,
就是储藏室里那些见不得光的刺绣工具。我刚把绣架小心翼翼地包好,
沈之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是命令式的:“马上来中心医院,小月醒了。”电话那头,
隐约能听到我妈喜极而泣的声音,和江月娇弱的呼唤:“阿远……”我的心,
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又冷又麻。他甚至没有问我一句,是不是已经签了字,
是不是已经准备离开。在他心里,我仿佛就是一件物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好。
”我平静地回答,挂断了电话。也好,去见最后一面,做个了断吧。当我赶到医院时,
病房里热闹非셔。沈之远的父母,我的父母,还有几个亲戚,全都围在江月的病床前,
嘘寒问暖。而江月,那个沉睡了三年的睡美人,此刻正半靠在床上,脸色虽然苍白,
但眉眼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她穿着一身干净的病号服,头发被精心打理过,
看上去楚楚可怜,惹人怜爱。她一看到我,眼睛立刻就红了,
声音里带着哭腔:“念念……你来了。”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我身上,带着审视,
带着探究,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qPCR的敌意。我妈立刻走过来,拉住我的手,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腕骨。她压低了声音,用一种警告的语气对我说:“念念,
你姐姐刚醒,身体还很虚弱,你别刺激她。这几年辛苦你了,等会儿跟阿远把手续办了,
妈给你一笔钱,你出国散散心吧。”一句话,就给我这三年的付出定了性——一场交易。
我看着她,这个生我养我的母亲,她的眼里只有对江月的疼惜,对我,只有利用和打发。
我的心,一寸寸冷了下去。沈之远站在床边,正低头给江月喂水,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甚至没有抬头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姐姐,你醒了,真好。
”我挣开我妈的手,走到病床前,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江月看着我,眼神复杂。
她抓住沈之远的手,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怯怯地问:“阿远,我睡了多久?
我……我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医生说这是长期卧床后的正常现象,
记忆会出现短暂的混乱和缺失。沈之远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柔声说:“没事,都过去了。
你睡了三年,现在醒了就好。”三年。江月的瞳孔猛地一缩,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沈之远,
又看看我,最后目光落在我无名指上那枚素圈戒指上。那枚戒指,是当初结婚时,
沈之远随手在商场买的,连尺寸都不太合适。“结婚了?”江月的声音颤抖着,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阿远……你和念念……结婚了?
”整个病房瞬间安静了下来。我妈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沈之远皱了皱眉,
似乎没想到江月会是这个反应。他立刻解释道:“小月,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和她结婚,是为了……”“为了什么?”江月激动地打断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是为了给我冲喜吗?还是因为她和我长得像,所以你就拿她当我的替身?沈之远,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而我,那个真正的受害者,
却像个小丑一样站在原地,接受着所有人的指责。沈之远的母亲,
那位一向看我不顺眼的贵妇人,终于找到了发难的借口。她指着我的鼻子,
毫不客气地骂道:“你这个扫把星!当初要不是你,我们家阿远怎么会娶你!现在小月醒了,
你还赖着不走,安的什么心?真是跟你那个下贱的妈一样,不知廉耻!”这句话,
像一盆脏水,兜头浇下。我浑身冰冷,下意识地看向我妈。我希望她能站出来,
为我说一句话,哪怕只是一句。可是,她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默认了这盆脏水的泼洒。
原来,在他们所有人眼里,我都是那个不择手段,鸠占鹊巢的恶人。4“够了!”一声低喝,
打断了沈母尖酸刻薄的咒骂。是沈之远。他脸色阴沉地站起来,目光冷冷地扫过全场,
最后落在我身上。“都出去,让小月好好休息。”他的维护,来得如此及时,却又如此可笑。
他不是在为我解围,他只是怕他们吵到他心爱的江月。众人悻悻地离开了病房,我妈临走前,
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气氛尴尬得几乎凝固。江月还在低声啜泣,
肩膀一抽一抽的,看上去可怜极了。沈之远坐在床边,笨拙地替她擦着眼泪,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好了,别哭了,医生说你情绪不能太激动。”我站在原地,
像一个多余的局外人,看着他们上演着久别重逢的深情戏码。“沈之远,”我终于开口,
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离婚协议我签好了,放在床头。我今天就搬出去。
”沈之远的动作一顿,他抬起头,黑眸沉沉地看着我,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念念……”床上的江月忽然拉住我的手,泪眼婆娑地看着我,“你别走好不好?我知道,
这三年委屈你了。可、可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很害怕……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她抓着我的手,那么用力,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祈求和依赖,
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如果不是我太了解她,我几乎就要被她这副模样骗过去了。从小到大,
江月就是这样。她永远是人群的焦点,永远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美貌和柔弱,
去博取别人的同情和喜爱。而我,只能活在她的光环之下,做一个陪衬。“姐姐,
”我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语气疏离,“你现在有沈之远照顾,还有爸妈陪着,你不会有事的。
我……也该有我自己的生活了。”“你的生活?”江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她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怨毒,“你偷了我的人生,嫁给了我的爱人,
现在说你要有自己的生活了?江念,你凭什么?”我愣住了。偷?
我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忽然觉得无比荒谬。“我偷了你的人生?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江月,你是不是忘了,
当初是谁把我推出去的?是妈!是她求我嫁给沈之远,她说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江家,
才能让你继续躺在VIP病房里!这三年来,我活得像个笑话,你现在却反过来指责我?
”“你胡说!”江月尖叫起来,抓起床头的水杯就朝我砸了过来。我下意识地一偏头,
水杯擦着我的额角飞过,重重地砸在墙上,四分五裂。冰冷的水混着玻璃碎片,溅了我一身。
额角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我伸手一摸,指尖一片温热的猩红。“小月!
”沈之远惊呼一声,立刻将情绪失控的江月按回床上,紧张地检查她有没有受伤。从始至终,
他都没有看我一眼。仿佛我流的血,受的伤,都与他无关。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原来,爱与不爱,真的可以这么明显。我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走出了病房。走廊的尽头,
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发冷。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陈姐,
帮我找个房子吧,小一点没关系,但一定要安静,采光要好。”“还有,
帮我把‘念一’的认证资料,改成我的真实姓名。”“江念。”从今天起,这个世界上,
再也没有沈太太,只有绣娘江念。5.沈之远没有再联系我,
仿佛我这个人从他的世界里彻底蒸发了。也好,乐得清静。我在经纪人陈姐的帮助下,
在城西一个老弄堂里租下了一间小小的阁楼。阁楼不大,但有一个朝南的大窗户,
阳光可以毫无阻碍地洒进来,照亮屋子里每一粒浮动的尘埃。我把我的绣架安放在窗前,
那些五彩的丝线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像是我灰暗人生里唯一的色彩。
我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天工奖”的备赛中。这次大赛的主题是“重生”。这两个字,
对我来说,再贴切不过。我决定绣一幅凤凰。不是浴火重生的那种惨烈,
而是在一片废墟之上,百鸟朝凤,凤凰涅槃,眼神坚定而淡然。那是我对未来的期许。
这天下午,我正在专心致志地赶工,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有些疑惑,
这个地方很偏僻,平时几乎不会有人来。我透过猫眼往外看,心脏猛地一沉。门外站着的,
公婆抢救无效后,偷换月饼的老公悔疯了林棠棠顾舟完整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_最新章节列表公婆抢救无效后,偷换月饼的老公悔疯了(林棠棠顾舟)
婚礼现场他丢下我,我改嫁私生子后杀疯了苏念陆承宇免费小说推荐_免费小说笔趣阁婚礼现场他丢下我,我改嫁私生子后杀疯了苏念陆承宇
被老公的白月光泼硫酸毁容失明后,我重生了唐心宁秦越完整免费小说_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被老公的白月光泼硫酸毁容失明后,我重生了唐心宁秦越
碎语娄潇侯珺飞热门小说阅读_完本完结小说碎语娄潇侯珺飞
哦不!总裁夫人只想当网红苏少珩顾娜可完整版免费小说_全本免费完结小说哦不!总裁夫人只想当网红苏少珩顾娜可
青杏小院(闻白张巧巧)在线免费小说_完结小说免费阅读青杏小院闻白张巧巧
越线徐婉沈林川免费小说全文阅读_最新好看小说越线徐婉沈林川
我死后,父子俩后悔了筝儿李翊最新完结小说推荐_最新更新小说我死后,父子俩后悔了(筝儿李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