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归乡遇田螺田螺吐珠润稻田林望是在清明前一天回到清溪村的。
长途汽车碾过最后一段坑洼的水泥路,
车窗里涌进来的风突然变了味道——不再是城里写字楼楼下那股混着尾气和奶茶甜香的热流,
而是带着水腥气的凉,裹着刚抽芽的稻苗特有的清嫩,一下就撞进了他的鼻腔。
车停在村口那棵老樟树下,树干上还挂着半块褪色的木牌,
上面“清溪村”三个红漆字被雨水浸得发暗。林望拎着行李箱下来,脚刚沾到泥地,
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望仔?是望仔回来了?”回头一看,是王阿公。
老人穿着藏青色的对襟衫,裤脚卷到膝盖,小腿上沾着新鲜的泥点,
手里还拎着个竹编的小筐,筐里装着几只青褐色的田螺,壳上印着细密的螺旋纹,
在阳光下泛着微光。“阿公,”林望快步走过去,接过老人手里的筐,
“您这是去田里摸田螺?”王阿公眯着眼睛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了两道沟壑:“可不是嘛,
清明前后的田螺最肥,摸几只回去给你阿婆炒着吃。你爷爷要是还在,
这会儿准跟我一块儿在田埂上蹲着呢。”提到爷爷,林望的喉咙就有点发紧。他这次回来,
是为了处理爷爷的后事——半个月前,独居在村里的爷爷突发脑溢血,等村里人发现时,
人已经没了。电话里村支书说得含糊,只说老人走得安详,临终前还攥着一张泛黄的纸,
上面画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爷爷的屋子……还锁着吗?”林望问。“锁着呢,
钥匙我给你收着了。”王阿公引着他往村里走,脚下的田埂窄得只能容一个人过,
两旁的稻田刚灌了水,水面平得像镜子,倒映着天上的云絮,
偶尔有几只小虾米从泥里钻出来,尾巴一弹就没了踪影。“你爷爷走之前,
天天都去村东头那片老稻田里转,说那片田不能荒,得守着。”林望点点头,没说话。
他对清溪村的记忆,大多停留在童年暑假。那时候爷爷还年轻,
每天清晨都会带着他去田里插秧,中午坐在田埂上吃凉粥,爷爷会从怀里掏出个玻璃罐,
里面装着炒花生,给他抓一把,自己却舍不得吃。傍晚的时候,爷爷会教他摸田螺,
说“田螺是稻田的好朋友,不能多摸,得留着它们给稻子‘站岗’”。那时候他不懂,
只觉得田螺壳好玩,总把摸来的田螺放在玻璃罐里养着,看它们慢慢探出头,
吐出细细的黏液。直到有一次,他把一罐田螺都倒进了自家的稻田,爷爷非但没骂他,
还笑着说:“好,让它们帮咱们家稻子长壮点,等秋天给你煮新米。
”后来他去城里读中学、上大学,再后来留在城里工作,回去的次数越来越少。
爷爷每次打电话,都说“村里好,稻田好,你不用惦记”,他也就真的没怎么惦记,
直到这次接到那个冰冷的电话。2 老屋秘图现走到爷爷的老屋前,林望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间土坯房,屋顶盖着青瓦,墙角爬满了牵牛花,门楣上还挂着当年他亲手贴的春联,
红纸已经褪成了粉白色,边角卷了起来。王阿公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插进锁孔,
“咔嗒”一声,锁开了。推开门,一股混合着霉味和旧木头香气的风扑面而来。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木板床,一个掉漆的衣柜,一张方桌,还有两把椅子。
方桌上放着爷爷的老花镜,旁边就是村支书说的那张纸——叠得整整齐齐,
纸边都已经发脆了。林望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张纸。纸上画的是一片稻田,
稻田里画着许多田螺,每只田螺的头顶都顶着一个小小的圆圈,像是一颗珠子。
稻田旁边站着一个小人,穿着粗布衣服,手里拿着一根稻穗,旁边还有几行歪歪扭扭的字,
是爷爷的笔迹:“田螺吐珠,润我稻田,世代守护,莫失莫忘。”“这是你太爷爷传下来的,
”王阿公站在门口,声音有些低沉,“你爷爷说,咱们清溪村的稻田能养人,全靠那些田螺。
每年清明到夏至,田螺会吐‘珠’,那珠子能让稻苗长得壮,还能让田里的水变清,
就算天旱,有田螺在,稻子也能活。”林望皱了皱眉。他是学环境工程的,
知道田螺确实能净化水质,还能吃掉田里的杂草和害虫,算是稻田生态的“守护者”,
但“吐珠”这种说法,听起来更像是传说。“阿公,这可能就是个比喻吧,”林望把纸叠好,
放进自己的口袋,“田螺能帮稻田松土、除虫,就像‘吐珠’滋润稻田一样。
”王阿公却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不是比喻,是真的吐珠。我年轻的时候,
跟你爷爷一起在田里守过夜,亲眼见过。那天晚上月亮特别亮,田里的田螺都爬出来了,
趴在稻苗根上,慢慢吐出一颗亮晶晶的珠子,珠子掉在水里,一下子就化了,第二天再看,
那片稻苗比别的地方高了一大截。”林望没再反驳。他知道王阿公是老派人,认死理,
跟他争这些没意义。他现在要做的,是把爷爷的后事处理好,
然后再决定这老屋和村里的几分稻田该怎么办——是卖掉,还是租给别人种。接下来的几天,
林望忙着给爷爷办丧事。村里的人都很热心,帮着搭灵棚、买菜、招待亲戚,苏晓也来了。
苏晓是村里的村医,比林望小两岁,小时候总跟在他屁股后面“望仔哥”“望仔哥”地喊。
现在她穿着白大褂,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干练又温柔,帮着给来吊唁的人测体温、递热水,
忙前忙后。“望仔哥,你以后……还回城里吗?”傍晚的时候,灵棚里的人少了,
苏晓坐在林望旁边,轻声问。林望看着面前燃烧的纸钱,火苗映着他的脸,“不知道。
城里的工作还没辞,但这边……爷爷的屋子和稻田,总得处理好。
”“村里现在人越来越少了,”苏晓叹了口气,“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都是老人,
好多稻田都荒了。前阵子村支书说,有个老板想来村里开发,要把东边的老稻田改成旅游区,
建民宿和水上乐园,说是能让村里富起来。”林望心里一动。村东头的老稻田,
就是爷爷生前天天去转的那片。那片田地势平,水土好,是清溪村最好的稻田,
他小时候跟着爷爷在那片田里插过秧,摸过田螺,印象最深的是田埂边有一棵老柳树,
夏天的时候,树荫能盖住大半个田埂。“村里人同意吗?”林望问。“意见不统一,
”苏晓说,“有些老人不愿意,说那片田种了几辈子稻子,不能毁了;但也有些年轻人觉得,
开发了能赚钱,不用再靠天吃饭。王阿公是最反对的,说那片田底下有‘田螺仙’,
动了会遭报应。”林望想起爷爷那张画着田螺吐珠的纸,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他知道开发旅游区对村里来说可能是个机会,
但一想到那片绿油油的稻田要被水泥地和钢筋架子取代,
想到那些在田里生活了不知道多少代的田螺要被赶走,他就觉得难受。
3 田螺吐珠谜清明过后,天气渐渐暖了起来。林望处理完爷爷的后事,没有急着回城里,
而是决定在村里待一段时间。他想看看爷爷守护了一辈子的稻田,
想看看王阿公说的“田螺吐珠”到底是怎么回事。每天清晨,林望都会拿着爷爷留下的农具,
去村东头的老稻田里。那片田有几户人家还在种,其余的都荒了,荒了的田里长满了野草,
看起来很萧条。林望找了块没荒的田,帮着那户人家插秧。他的动作有些生疏,
秧苗插得歪歪扭扭,被田主人笑着打趣:“望仔,你这手艺,可比你爷爷差远了。
”林望也不恼,笑着回应:“是啊,好多年没插过了,手生。”插完秧,他会坐在田埂上,
拿出爷爷的那张纸,对着田里的田螺看。田里的田螺很多,青褐色的壳散落在稻苗之间,
偶尔会有田螺慢慢探出头,伸出一对小小的触角,在水里轻轻晃动。林望盯着它们看了很久,
也没看到什么“珠子”,只看到田螺偶尔会吐出一些透明的黏液,黏液在水里慢慢散开,
像是一缕缕细线。“望仔,你在看啥呢?”王阿公扛着锄头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是不是在看田螺吐珠?”林望点点头,“阿公,我看了好几天了,没看到珠子啊,
只看到它们吐黏液。”王阿公笑了,“傻孩子,哪能天天看到?田螺吐珠要讲时候的,
得是满月的晚上,天气暖和,没有风,它们才会吐。你爷爷以前说,
田螺吐珠是在给稻苗送‘养分’,那黏液就是‘珠’变的,能让稻苗长得快、长得壮。
”林望心里忽然有了个想法。他是学环境工程的,
知道田螺分泌的黏液里含有丰富的多糖和蛋白质,这些物质不仅能净化水质,
还能促进土壤里微生物的活动,从而为水稻提供养分。或许,爷爷说的“田螺吐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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