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天台风里的救赎深秋的风裹着碎雨,割得我脸颊生疼。我站在天台边缘,
脚下是十二层楼的虚空,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药盒 —— 盐酸舍曲林,吃了三年,
像吞了三年的碎玻璃,却没能把心里的窟窿补起来。风卷着我摊在水泥地上的画稿,
淡蓝色的水彩被雨水晕开,画里那把空椅子渐渐成了模糊的色块,像极了我妈走那天,
客厅里剩下的沉默。“苏晚晴,别傻了。” 我对着空气喃喃,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药盒边缘的毛边。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三下,不用看也知道是催债短信,
父亲跑路的第三年,那些人还没放过我。上个月他们找到我兼职的画室,掀了我的画架,
颜料泼在墙上,像一滩凝固的血。风突然变急,最上面那张画被卷得飞起来,
画的是城郊的向日葵田,是我去年夏天偷偷画的 —— 那时我还以为,
等攒够钱换间有阳台的出租屋,就能重新拾起画笔。可现在画笔躺在出租屋的床底,
和我藏起来的诊断书一起,蒙着灰。我往前挪了半步,冰冷的雨水顺着额发流进眼里,
视线里的楼群开始旋转。就在脚尖快要越过天台边缘时,手腕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住,
紧接着是带着淡淡雪松味的气息裹了过来。“别动!”男人的声音低沉得像闷雷,
掌心烫得惊人,隔着我洗得发白的棉布袖子,热度还是渗了进来,烫得我发颤。我猛地回头,
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领带被风吹得微微歪斜,
左腕处的衬衫袖口卷着,露出一道浅淡的疤痕,在苍白的皮肤下格外显眼。“放手。
” 我麻木地挣了挣,他的手却攥得更紧,指节因为用力泛出青白。“先下来。
” 他没松劲,另一只手伸向飘在半空的画稿,指尖精准勾住画角,小心翼翼地拉回来。
雨水打湿了他的发梢,水珠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下来,他却像没察觉似的,
目光落在画稿上那片晕开的蓝色,“画得很好,空椅子…… 有故事。
”我的心脏突然抽了一下。三年来,没人问过我的画里有什么故事,
他们只问我 “你爸什么时候还钱”,问我 “你是不是疯了”。他趁我发愣的瞬间,
手臂一用力,将我拽回天台内侧。我踉跄着撞进他怀里,闻到他西装上混着雨水的雪松味,
突然鼻子发酸 —— 上一次被人这样抱住,还是十岁那年,我妈把我护在怀里挡催债的人。
“为什么要做傻事?” 他松开我,但手还虚扶在我胳膊上,防止我再扑过去。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流进领口,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眼神沉沉地看着我,“生命值得等。
”“等什么?” 我笑了笑,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等我爸回来?等催债的放过我?
还是等这破药把我变成傻子?”他没接话,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画稿,一张一张理整齐。
有张画角被风吹破了,他指尖轻轻摩挲着缺口,动作意外地轻柔。“我叫陆庭渊。
” 他把理好的画稿递过来,指尖不小心碰到我的手背,又迅速收了回去,“这是我的名片。
”一张黑色的名片递到我眼前,上面只有烫金的名字和手机号,没有公司,没有职位,
简洁得像他的人。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名片被雨水打湿,却没洇开字迹,
质感很好。“如果你想说话,或者…… 需要帮忙,打这个电话。
” 他看着我攥紧名片的手,补充道,“24 小时开机。”我张了张嘴,
想问他为什么多管闲事,手机突然在口袋里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显示 “小雨”,
是我的闺蜜张小雨。“接吧,她很担心你。” 陆庭渊指了指我的口袋,语气软了些。
我按下接听键,小雨咋咋呼呼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冒出来:“晚晴!你跑哪去了?
我买了你爱吃的草莓蛋糕,回来给你留了一半!对了,刚才楼下有个穿西装的帅哥问你在哪,
是不是你新认识的啊?”我的目光下意识扫向天台入口,那里空无一人。
陆庭渊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我刚才问过楼下保安。
”“我…… 我马上回去。” 我对着电话含糊地应着,挂了电话时,
发现陆庭渊正弯腰捡我掉在地上的药盒。他拿起药盒看了一眼,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随即又松开,把药盒递还给我时,指尖避开了盒身的文字。“按时吃。” 他没多问,
只是语气很肯定,“但别依赖它,还有别的办法。”风渐渐小了,雨也变成了细密的毛雨。
陆庭渊看了眼腕表,“我送你下去,这里不安全。”我没拒绝。跟着他往天台入口走时,
发现他刻意放慢了脚步,跟我保持着半步的距离,既不疏远,也不越界。走到楼梯口,
他突然停下脚步,指了指我怀里的画稿:“那幅向日葵,很亮。
”我低头看着画稿上那片被雨水晕得发淡的黄色,喉咙又堵得慌。下楼的时候,
他的车停在小区门口,黑色的宾利,低调却显眼。他没让我上车,只是替我拦了辆出租车,
拉开车门时,又叮嘱司机:“麻烦送她到单元楼下,看着她进去。”司机应着,
我弯腰坐进车里,回头看了一眼。陆庭渊还站在雨里,西装湿了大半,却没动,
只是看着出租车驶远。后视镜里,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模糊的黑点。
回到出租屋时,小雨正坐在沙发上啃蛋糕,看到我浑身湿透地进来,
吓得差点把蛋糕掉在地上:“我的天!你去哪淋雨了?是不是又……” 她的话没说完,
却担忧地看着我,神经大条的她,其实比谁都清楚我的状况,只是从来不敢明说。“没事,
出去散了散心。” 我把画稿放在桌上,拿起毛巾擦头发,指尖碰到口袋里的名片,
才想起陆庭渊。小雨凑过来,盯着我手里的毛巾:“对了,刚才那个帅哥真的好帅啊,
气质特别好,像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他是不是喜欢你啊?”我没接话,走到桌前摊开画稿。
最上面那张被陆庭渊按过的画,折痕处晕开了一小片深色,像个浅浅的印记。我拿起笔,
无意识地在折痕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太阳,黄色的颜料在湿纸上慢慢晕开。就在这时,
小区门口的宾利里,王秘书刚挂掉电话,看向后座的陆庭渊:“陆总,
下午和赵氏的会议还按原计划进行吗?”陆庭渊看着苏晚晴所在的那栋楼亮起的灯,
指尖摩挲着手机屏幕上刚存的名字 —— 苏晚晴,备注是 “天台,画”。
他想起女孩眼里的麻木,想起那叠画稿里反复出现的空椅子,心脏某处突然抽痛,
像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同样下雨的午后。“会议改到明天。” 他沉声道,“帮我查个人,
苏晚晴,美术学院刚毕业,住在这里。”王秘书愣了一下,随即应道:“好的陆总,
需要查哪些方面?”“所有。” 陆庭渊的目光落在那扇亮着灯的窗户上,
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尤其是她的家人,还有…… 她吃的药。”出租屋里,
我把画稿收好,拿起那张黑色的名片。指尖划过烫金的 “陆庭渊” 三个字,
突然想起他掌心的温度,想起他说 “生命值得等”。窗外的雨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
照在名片上,泛着淡淡的光。我要不要打这个电话?指尖悬在拨号键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而我没看见,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窗外那辆宾利还停在原地,车灯熄灭在夜色里,
像一双沉默的眼睛,静静守着这栋老旧的居民楼。2 药盒里的温软晨光透过窗帘的破洞,
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歪歪扭扭的光痕。我是被手机震动弄醒的,摸过枕边的手机时,
指尖先碰到了那张黑色名片 —— 昨晚攥了半宿,边角已经被体温焐得发软。
屏幕上没有新消息,只有凌晨三点那条未读的催债短信,
红色的数字 “50 万” 像根细针,扎得我眼睛发疼。我坐起身,
被子滑落时露出手腕上浅浅的旧疤,那是去年冬天划的,现在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
却总在阴雨天隐隐发疼。画稿被我叠放在书桌最底层,压着那张画了小太阳的纸。
我走过去翻了翻,折痕处的深色晕染开,倒真像个模糊的笑脸。指尖刚碰到画角,
门铃突然响了,短促而有节奏,不像是催债的人会有的耐心。“谁啊?大清早的!
” 张小雨在隔壁房间嘟囔着,趿拉着拖鞋去开门。我下意识把名片塞回枕头下,
心脏莫名跳得快了些 —— 昨晚陆庭渊说 “24 小时开机”,他不会真的找来?
“您好,请问是苏晚晴小姐家吗?” 门外传来男人温和却严谨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职业感。
我走到客厅门口,看见穿白衬衫西裤的男人站在玄关,戴黑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手里拎着两个纸袋,胳膊上还夹着个文件夹。“我是王秘书,陆庭渊先生的助理。
” 他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我苍白的脸,很快移开视线,递过手里的纸袋,
“这是陆总交代给您的东西,还有一份复诊单。”“陆庭渊?” 小雨嚼着牙刷冲出来,
泡沫挂在嘴角,“就是昨天那个帅哥哥?他也太贴心了吧!还送早餐!
” 她伸手就要接纸袋,被王秘书礼貌地避开。“麻烦请苏小姐亲自确认。
” 王秘书的语气没起伏,却带着不容拒绝的严谨。我走过去接过纸袋,
指尖碰到纸袋表面的温度,是温的 —— 里面装着早餐和药。打开第一个纸袋,
里面是保温盒,掀开盖子,小米粥的香气漫出来,还有两个小小的蔬菜包,甚至配了双竹筷,
用纸巾仔细裹着。第二个纸袋里是药盒,和我昨天掉在天台的一模一样,只是包装崭新,
盒盖上贴着张浅灰色便签,字迹清隽:“饭后半小时,配温水,别空腹吃。
”我的指尖抚过便签纸,纸质细腻,和那张名片是同一个牌子。
王秘书这时递过文件夹:“这是市中心医院李医生的复诊单,
陆总已经帮您预约了今天上午十点,李医生是精神科的权威,之前……” 他顿了顿,
似乎在斟酌措辞,“陆总认识的一位故人也找她看过。
”“故人” 两个字让我心脏莫名一缩,想起陆庭渊左腕的疤痕,还有他看我画稿时的眼神。
小雨在旁边捅了捅我的胳膊,压低声音说:“哇,权威医生!这帅哥也太靠谱了吧,
比陈浩然那家伙强多了!”陈浩然的名字像颗石子投进水里,我猛地回神。
王秘书已经把笔递过来:“麻烦您签个字确认收到,陆总交代我等回复。
” 笔尖落在纸上时,我的手微微发颤,“苏晚晴” 三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如果您需要,
我十点可以过来接您去医院。” 王秘书收起签好的单子,语气依旧平稳,“陆总说,
您的画稿昨天湿了,他让人准备了新的画材,下午会送到楼下。”“不用了。
” 我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哑,“药和早餐我收下,复诊我自己去,画材…… 也不用麻烦。
” 我配不上这么好的对待,这句话堵在喉咙里,没敢说出来。王秘书没坚持,
只是从口袋里拿出张便签,写下自己的手机号:“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任何问题可以找我,
陆总说…… 您的事优先。” 他说完微微颔首,转身离开时,脚步放得很轻,
像是怕惊扰什么。门关上的瞬间,小雨立刻扑过来,抱着我的胳膊尖叫:“晚晴!
他绝对喜欢你!不然怎么会这么上心?连医生都帮你约好!还有早餐!竹筷都给你准备了!
” 她拿起保温盒里的包子,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味道超赞,
比楼下早餐摊好吃一百倍!”我没说话,坐在沙发上拆开新药盒。旧药盒还在床底,
里面只剩最后一粒药。新盒里的药排得整整齐齐,便签纸被我小心地夹进画稿里,
指尖反复摩挲着 “陆庭渊” 三个字的笔迹。“对了,” 小雨突然想起什么,
拍了下大腿,“昨天你回来的时候,陈浩然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我没敢接。
他之前还问我你是不是又不舒服,要不要他来送药。”我心里一沉,拿起手机翻通话记录,
果然有五个未接来电,都是陈浩然。我们是大学同学,他知道我家的事,也知道我生病,
去年我割腕的时候,是他送我去的医院。可他的关心太沉重,
总带着 “我能救你” 的急切,让我想逃。“别理他。” 我把手机扔回沙发,
端起小米粥喝了一口,温热的粥滑进胃里,驱散了些许寒意。小雨还在絮叨,
说陆庭渊一看就是 “成熟稳重款”,比陈浩然靠谱,又说昨天看到的宾利要好几百万,
肯定是大老板。我听着她的话,脑子里却全是陆庭渊在天台上的样子。他湿漉漉的发梢,
攥着我手腕时的力度,还有那句 “生命值得等”。手机突然震动,这次是短信,
陈浩然发来的:“晚晴,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爸认识催债的人,我帮你解决,
你别再做傻事。”又是这样。我盯着屏幕,手指按在删除键上,却迟迟没按下去。
这时门铃又响了,小雨以为是王秘书回来,欢快地跑去开门,回来时却皱着眉:“是快递,
写的你的名字。”我接过快递盒,不大,轻飘飘的。拆开一看,里面是管护手霜,柑橘味的,
还有张卡片,上面还是陆庭渊的字迹:“画画伤手,记得涂。
” 卡片背面印着朵小小的向日葵,和我画稿上的一模一样。“哇!护手霜都想到了!
” 小雨凑过来看,“这绝对是喜欢啊!晚晴,你赶紧给人家回个消息啊,别晾着人家!
”我捏着护手霜,柑橘味钻进鼻子里,突然觉得眼睛发酸。长这么大,除了小雨,
没人记得我画画久了会手裂,连我妈都不知道。陆庭渊不过见了我一面,
却连这些细节都想到了。“我去洗漱。” 我站起身,逃进卫生间。镜子里的女孩脸色苍白,
眼下的淡青还没消,眼神却比昨天亮了些。我打开水龙头,冷水扑在脸上,清醒了不少。
陆庭渊的关心像一束光,可我是埋在泥里的草,习惯了黑暗,突然被光照到,只会觉得恐慌。
我怕这束光是假的,怕他知道我所有的不堪后会转身离开,更怕自己会依赖上这份温暖,
最后摔得更惨。回到客厅时,小雨已经把粥喝完了,
正拿着我的画稿翻:“你昨天画的小太阳好可爱啊!对了,今天复诊完要不要去画廊逛逛?
我听说有个新展,全是向日葵,肯定适合你!”画廊?我心里一动,
昨天陆庭渊说他姐也画向日葵,或许…… 我摇了摇头,把这荒唐的念头压下去。
他只是可怜我,不会有别的。九点半,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医院。小雨非要跟着,
说要 “帮我把关”,万一陆庭渊也去呢。我没反驳,任由她叽叽喳喳地收拾包。出门前,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张黑色名片放进了口袋,又带上了那管护手霜。走到小区门口,
远远看见王秘书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看见我们立刻迎上来:“苏小姐,
陆总说怕您不好打车,让我送您。” 小雨立刻拉着我上车,
嘴里念叨着 “陆总太贴心了”。车里很安静,弥漫着和陆庭渊身上一样的雪松味。
王秘书专心开车,没多说一句话,却在等红灯时递过来一瓶温水:“陆总交代,
让您先喝点水。”我接过水瓶,指尖碰到瓶身的温度,刚好是不烫嘴的程度。看向窗外,
街道两旁的树落了满地叶子,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晃得人睁不开眼。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是陈浩然发来的消息:“晚晴,你在哪?我去找你,我们谈谈。”我皱了皱眉,
把手机调成静音。王秘书这时突然开口:“陆总说,陈先生那边,他会处理。
” 我猛地转头看他,他却目视前方,语气平淡,“陆总查了一下,
陈先生父亲和催债的人有生意往来,帮不上忙,反而会添乱。”他连这个都查了?
我心里又惊又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车很快到了医院门口,
王秘书下车替我开车门:“我在车里等您,结束了给我打电话。”小雨拉着我走进医院,
嘴里还在说:“陆总也太周到了吧!连陈浩然的底细都摸清了,这是把你护得严严实实啊!
” 我没接话,看着手里的复诊单,李医生的办公室在三楼,电梯门打开时,我突然愣住了。
电梯口的宣传栏里,贴着医生简介,李医生的照片旁边,
写着她的研究领域:“艺术治疗在抑郁症中的应用”。下面还配了张照片,
是李医生和一个穿白裙女孩的合影,女孩抱着画板,笑容灿烂,背景里的向日葵田,
和我去年画的一模一样。我盯着照片里的女孩,心脏突然狂跳起来 —— 她的左腕处,
有一道和陆庭渊一模一样的疤痕。“晚晴?你怎么了?” 小雨拉了拉我的胳膊,“该走了,
快到十点了。”我猛地回神,跟着小雨往诊室走,脑子里全是那个女孩的脸。
陆庭渊说的 “故人”,就是她吗?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和我画了一样的向日葵?
推开诊室门的瞬间,我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这次不是陈浩然,是个陌生号码,
发来一条短信:“画材下午三点送到,陆庭渊。”指尖攥着手机,
冰凉的外壳硌得我手心发疼。我看着诊室里温和的李医生,又想起宣传栏里的照片,
突然意识到,陆庭渊对我的好,或许从来都不是偶然。他到底藏着什么故事?他接近我,
真的只是因为天台上的那一眼吗?李医生笑着让我坐下,
递过来一杯温水:“陆庭渊跟我说了你的情况,我们慢慢来,会好的。
” 她提到陆庭渊的名字时,眼神里带着惋惜,“他从来没为谁这样上心过,
连他姐姐……”姐姐两个字刚出口,诊室的门突然被敲响,王秘书的声音传进来:“苏小姐,
陆总问您这边还顺利吗?他刚好在附近开会,说可以过来接您。”我的心跳骤然停了半拍。
他根本不是在附近开会,他明明就在等我。李医生看着我惊讶的表情,笑了笑:“看来,
你遇到的是个很执着的人。”我攥着手机,看着屏幕上陆庭渊的名字,
突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像一道光劈开了我灰暗的生活,
可光的背后,似乎藏着我看不懂的秘密。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那个有同样疤痕的姐姐,
又和我有什么关系?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百叶窗落在诊桌上,
在那张复诊单上投下细碎的光影。我看着那行 “艺术治疗”,
突然想起陆庭渊说的 “还有别的办法”,或许,答案就藏在我的画笔里,
藏在那个我不敢触碰的名字里。手机屏幕亮着,陆庭渊的短信还在那里,像个温柔的陷阱。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按下了拨号键 —— 我想知道答案,哪怕这答案会让我再次跌入深渊。
电话接通的瞬间,听筒里传来陆庭渊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想通了?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听见他在那头轻声说:“别急,我在楼下等你。还有,
你的向日葵,我很喜欢。”挂断电话,我看着窗外,一辆黑色宾利停在楼下,车窗半降,
能看见男人挺拔的身影。阳光洒在车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像极了他给我的那些,
突如其来的温软。可我没看见,陆庭渊挂了电话后,
指尖摩挲着手机壳背面的照片 —— 那是他和宣传栏里的白裙女孩的合影,女孩笑得灿烂,
手里举着一幅向日葵画,和我画的,一模一样。他轻声说了句:“姐,我找到她了。
”而诊室里的我,还在为那句 “我很喜欢” 心跳不止,完全没意识到,
这场始于天台风里的救赎,从一开始,就藏着跨越时光的宿命。
3 画布前的共鸣清晨的阳光透过出租屋老旧的纱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盯着桌角那盒盐酸舍曲林发愣,
旁边压着那张黑色名片 —— 陆庭渊的名字在晨光里泛着淡金,指尖碰上去,
还能想起天台上他掌心的温度。“晚晴!快起床!” 张小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伴随着钥匙转动锁孔的脆响,“我买了豆浆油条,还有你最爱的咸口豆花!
”她旋风似的冲进来,把早餐往桌上一放,眼睛立刻黏住了那张名片:“哇!
这就是那个帅总裁的名片?你昨天到底跟他干嘛去了?是不是英雄救美后暗生情愫了?
” 她凑过来挤眉弄眼,马尾辫扫得我脸颊发痒。“就…… 偶遇。
” 我慌忙把名片塞进画袋,躲开她的追问。小雨虽然神经大条,
却总在我情绪低落时精准地蹦出些傻气的话,像颗硬糖,硌得人牙酸,却又能尝到点甜。
“偶遇能让人家动用秘书给你送药啊?” 她拿起豆浆吸管戳了个洞,“对了,
昨天送药的王秘书超有礼貌,还问我你平时爱吃什么,说陆总要‘关照’你 —— 哎,
他该不会真喜欢你吧?”我没接话,几口扒完豆花就拎起画袋:“我去画廊看看。
” 逃跑似的出了门,身后还传来小雨的喊声:“记得早点回来!我晚上煮火锅!
”深秋的风带着桂花香,吹得人骨头缝都软了。我习惯性往老城区的 “静墨画廊” 走,
那是美院附近的小众画廊,老板是个不爱说话的老头,从不管我在这里待多久。
推开玻璃门时,风铃叮当作响。画廊里没什么人,只有几束自然光从天窗漏下来,
刚好落在正中央的油画上 —— 那是幅名叫《暖阳》的作品,画的是午后的向日葵田,
金色的花瓣沾着阳光,连阴影里都透着暖意。我的脚步顿住了。去年夏天在城郊写生时,
我也画过这样的向日葵。那时我还没停药,只是症状轻些,
攒了三个月的兼职工资买了支新画笔,坐在田埂上画了一下午。画里的向日葵朝着太阳,
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后来才明白,是少了眼里的光。“这幅画的光影处理很特别。
”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熟悉的雪松味。我猛地回头,撞进陆庭渊的眼眸里。
他今天没穿西装,换了件米白色针织衫,搭配深灰休闲裤,少了几分商界精英的凌厉,
多了些温和。他手里拿着本画册,指尖搭在封面的烫金纹样上,
目光正落在《暖阳》的画布上。“陆总?” 我下意识攥紧了画袋带子,
心脏不争气地跳快了半拍。这里离他的公司很远,怎么会这么巧?“叫我陆庭渊就好。
” 他转过身,视线扫过我的画袋,“来看画?”“嗯,我常来这儿。
” 我往旁边挪了半步,避开他的目光,“陆总也喜欢这家画廊?”“以前陪我姐来过几次。
” 他的声音轻了些,眼神落在画布上那片金色里,带着点我读不懂的温柔,
“她也画过类似的向日葵,说光影是有温度的。”“你姐姐也是画家?” 我忍不住问。
天台上他说过 “像我姐以前画的”,现在又提起,让我莫名好奇。“算是吧,业余的。
” 他笑了笑,指尖划过画框边缘,“她总说,好的画能让人想起最暖的事。” 他顿了顿,
突然看向我,“你昨天画里的向日葵,也有这种感觉。”我愣住了。那天雨那么大,
画稿被淋得皱巴巴的,他居然还能注意到角落里的向日葵。
“你用的是温莎・牛顿的歌文水彩吧?” 他突然说,“浅镉黄调了点柠檬黄,笔触很轻,
是怕破坏颜料的通透感。”我猛地抬头看他。
连美院的同学都未必能精准说出我常用的颜料型号,他一个看起来日理万机的商人,
怎么会知道这些?“我姐以前总用这个牌子。”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疑惑,解释道,
“她画向日葵时,也爱这么调色。” 他的指尖在空气中虚虚画了个弧线,“下笔要快,
趁颜料没干时晕开,才会有阳光渗进花瓣的感觉。”画廊老板端着两杯温水走过来,
把杯子放在旁边的矮柜上:“小苏,好久没来了。这位先生是你朋友?
”“算是…… 认识的人。” 我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
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有些凉。陆庭渊拿起另一杯温水,却没喝,
只是看着我:“你今天带画了吗?”我犹豫了一下,
从画袋里掏出几张素描稿 —— 都是这几天在出租屋画的,有窗外的老槐树,
有小雨煮火锅的背影,还有…… 那天在天台看到的天空。他接过画稿,看得很认真,
指尖轻轻搭在纸面,没留下一点折痕。看到那张天空的素描时,他的动作顿了顿,
素描里的云层压得很低,边缘用重线勾勒出压抑的弧度。“云层可以再虚一点。
” 他突然说,拿起我放在旁边的铅笔,在素描稿上轻轻扫了几笔。
铅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很轻,原本沉重的云层瞬间有了流动感,“这样会透气些。
”我看着他改过的地方,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三年来,
没人教我怎么画 “透气的云”,他们只关心我为什么总画阴沉的天。“谢谢。
” 我接过画稿,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两人都顿了一下,又迅速分开。“你很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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