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绝境“唔……妈妈,我头好晕……”怀中的小阳不安地扭动着,
滚烫的额头抵在我的脖颈上,那温度烫得让我心慌。我立刻收紧手臂,将他更深地护在怀里,
另一只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在他耳边用气声急促地安抚:“嘘——宝贝,别出声,
千万别出声……外面有坏东西,我们得保持安静。”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几乎要撞破喉咙。超市仓库外,那些拖沓而恐怖的脚步声和嘶吼声越来越近。
小阳的身体开始轻微地抽搐,这是高烧惊厥的前兆。我摸着他汗湿的额头,
看着他那逐渐失去焦距的眼神,巨大的恐惧像冰水一样浇遍全身。
我比谁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死寂”病毒,正把我的孩子变成那些行尸走肉中的一员。
“坚持住,小阳,看着妈妈,看着妈妈!”我压低声音,几乎是哀求着,
用力拍着他滚烫的小脸,试图唤回他的意识。他的眼神涣散,
灰白色的阴翳正一点点吞噬他原本明亮的瞳仁。“妈妈……我好困……”他嘟囔着,
声音越来越微弱。“不!不能睡!小阳!”我的眼泪瞬间决堤,混合着灰尘和汗水滑落。
我把他紧紧搂在胸前,仿佛这样就能阻止病毒的侵蚀。“听着,宝贝,无论发生什么,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妈妈都爱你,永远永远爱你!你听见了吗?”我贴着他的耳朵,
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句话,作为可能永别的誓言。仓库外传来玻璃轰然破碎的巨响,
更多的嘶吼声如同潮水般涌入。完了,我们被彻底包围了。
在极度的绝望和一种保护孩子的本能驱使下,我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不知何时被划出的伤口,
一咬牙,将渗出的血液抹在了小阳干裂的嘴唇上——一个疯狂而毫无根据的念头:要感染,
就一起感染吧!紧接着,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我的世界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第二章:异类苏醒“……妈妈?”一个略带干涩,却异常熟悉的声音,像一根丝线,
将我从无边的黑暗中拉回。我艰难地睁开眼,视野像是蒙上了一层灰纱,色彩黯淡。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小阳那双近在咫尺的、覆盖着灰翳的眼睛。他就蹲在我身边,
小手正小心翼翼地戳着我的脸颊。“妈妈,你睡了好久。”他看到我醒来,
灰白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光亮,嘴角笨拙地向上弯了弯,形成一个有些僵硬,
却毫无疑问是“微笑”的表情。“小……阳?”我尝试开口,
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哑声。我想坐起来,身体却僵硬得不听使唤,
关节发出“咔吧”的轻响。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皮肤是同样的死灰色,
皮下的血管变成了狰狞的暗黑色蛛网。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我变成了怪物!但下一秒,
更强烈的惊愕冲淡了恐慌——我的思维清晰无比,所有关于“我”,关于“陈薇”,
关于“小阳母亲”的记忆,分毫未损。“饿。”小阳拉了拉我的衣角,
简洁地表达了他的需求,那双灰白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里面是一种原始的渴望。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股相同的、灼烧般的饥渴也从我的胃里升起。对鲜活生命的渴望!
但我看着小阳尚且稚嫩的脸庞,一股母性的坚决瞬间压倒了本能。“不!”我用嘶哑的声音,
极其艰难地吐出这个字,同时用力摇头。我抓住小阳小小的、冰冷的手,
一字一顿地说:“小阳……听妈妈说……我们……不能……吃人!”小阳歪着头,
似乎在努力理解我这复杂的要求。他看了看我坚决的眼神,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最后乖巧地点了点头:“哦,不吃人。”说完,他安静地坐到一边,
捡起地上一个破旧的玩具车,自顾自地玩了起来。我瘫坐在地上,看着这一幕,
心中五味杂陈。我们变成了感染者,却保留了人性。这究竟是诅咒,
还是上苍给予的一线生机?第三章:抉择与初遇几天后,我们在一家废弃药店的阴影里,
听到了人类压抑的呼救声。“救命!有没有人!帮帮我们!”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
还有一个男人低沉的怒吼:“妈的,跟它们拼了!”以及一个孩子惊恐的尖叫。
我本能地将小阳拽到身后,用手势示意他绝对不要出声。透过货架的缝隙,
我看到两男一女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被七八只感染者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妈妈……”小阳在我身后轻轻叫了一声,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服。我低头看着他,
又看向那个被母亲护在身后、瑟瑟发抖的人类小男孩。那一刻,
保护幼崽的本能超越了种族和立场的界限。我深吸一口气尽管这动作已无生理必要,
下定了决心。“待在这里,”我用嘶哑的声音命令小阳,指了指最黑暗的角落,
“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准出来!明白吗?”小阳担忧地看着我,但还是听话地缩进了角落。
我猛地从货架后站了出来,对着那群感染者,
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种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低沉嗡鸣声。效果立竿见影。
感染者们的动作瞬间僵住,它们浑浊的眼睛里露出茫然,开始躁动不安地原地打转。“老天!
它们……它们停下来了!”那个年轻女人惊叫道。持枪的男人立刻将枪口对准了我,
脸上写满了惊骇:“又一个!小心!”我立刻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毫无威胁的姿态,
缓缓向前挪了一步。“别过来!怪物!”男人厉声喝道,手指扣在扳机上。“等等,强哥!
”那个女人,后来我知道她叫林薇,是位医生,她拉住了男人的胳膊,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你看……它好像……在帮我们?”就在这时,小阳因为担心我,还是跑了出来,
紧紧抱住了我的腿,用他那双灰白的眼睛,勇敢地望向那些幸存者。“还有个小孩子!
”林医生捂住了嘴。小阳仰起头,用清晰但干涩的童声说:“我和妈妈,不会伤害你们。
”这句话如同石破天惊。三个幸存者彻底愣住了,
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这对会说话的“感染者母子”。
第四章:堡垒内的风波希望堡垒的隔离区里,铁门“哐当”一声被打开。
守卫队长李强阴沉着脸走进来,将两个粗糙的饭盒扔在地上,里面是些糊状的蘑菇。“吃吧,
怪物。”他冷冷地说,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厌恶。小阳害怕地缩到我身后。我挪动身体,
挡在他面前,用嘶哑的声音艰难地说:“谢……谢。”李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嗤笑一声:“谢?省省吧。要不是林医生和赵首领保你们,
我早就……”他做了个开枪的手势,然后重重关上了门。“妈妈,他为什么那么凶?
”小阳小声问我,声音里带着委屈。我把他搂进怀里,
抚摸着他冰凉的头发:“因为……我们不一样。他们害怕……需要时间。”这时,
铁门上的小窗又被打开,林医生温和的脸露了出来。“小阳,陈姐,”她压低声音,
递进来一个小布包,“里面有几只处理过的老鼠,你们应该需要这个。别让李队长看见。
”我感激地接过布包,对她点了点头。“林阿姨,”小阳跑到门边,仰着头问,
“外面那些小朋友,为什么不肯和我玩?”林医生的眼神闪过一丝心疼,她蹲下来,
隔着铁窗轻声说:“小阳,他们还不了解你。给阿姨一点时间,好吗?阿姨会告诉他们,
小阳是个好孩子。”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那个暴雨之夜。
隔离区的铁门被猛地撞开,赵建国首领浑身湿透、满脸焦急地出现在门口,
身后是紧握步枪、脸色复杂的李强。“陈薇!”赵建国几乎是吼着说,“防线快崩溃了!
缺口太大!你……你说你能影响那些东西……现在只能靠你了!帮帮我们!”李强咬着牙,
猛地将我的镣铐钥匙扔给赵建国,扭过头硬邦邦地说:“首领,如果它耍花样,
我第一个毙了它!”我没有丝毫犹豫,对着赵建国重重点头。
第五章:雨夜中的守护者站在摇摇欲坠的围墙缺口处,雨水冰冷地拍打在我的脸上。眼前,
守卫们正用血肉之躯抵挡着感染者的疯狂冲击,情势危在旦夕。我闭上眼睛,集中全部精神,
发出了那种低沉的嗡鸣。但风雨声太大,效果甚微。“不行!声音被雨盖住了!
”李强在一旁焦急地大喊。赵建国一把抢过旁边守卫的盾牌,对着其他人大吼:“都过来!
围成一圈!给陈薇挡风!让她继续!”幸存者们瞬间明白了意图,他们毫不犹豫地围拢过来,
用身体和盾牌为我筑起了一道临时的隔音墙。林医生紧紧抱着小阳,
在人群中对我投来鼓励的目光。“妈妈!加油!”小阳用尽全力喊道。
这声音给了我无穷的力量。我再次深吸一口气,不再仅仅是发出声音,
而是将我想要“守护”这里、守护这些人的强烈意念,融入到了音波之中。
我的声音变得更加高亢,带着一种悲怆和恳求的意味,穿透雨幕。奇迹发生了!
感染者们的动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了下来,它们茫然地站在原地,然后,如同退潮般,
缓缓转身,消失在了雨夜之中。战场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暴雨的声音和人们劫后余生的粗重喘息。李强第一个反应过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又看看退去的尸潮,手中的枪缓缓垂下。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走上前,
默默地将一件雨披披在了我冰冷僵硬的身上。赵建国走到我面前,
他的脸上雨水和泪水混杂在一起,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从那天起,
希望堡垒里的人们看我们的眼神,彻底变了。第六章:新的纽带与暗流清晨,
我和小阳在基地里散步我们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一个之前总是朝我们扔石子的小男孩,
犹豫了半天,跑过来塞给小阳一个粗糙的木雕小鸟,然后红着脸飞快地跑开了。
小阳拿着小鸟,灰白的眼睛亮晶晶的,他抬头看我,声音里充满了惊喜:“妈妈!
他送我礼物了!”我摸着他的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在指挥室里,
赵建国、林医生、李强和我正在开会。墙上挂着一张简陋的地图。“陈薇,
”赵建国指着地图上一个点说,“根据你的感知,西边工业区的感染者活动最近异常频繁,
而且很有组织性,这很不寻常。”我点了点头,
用嘶哑但已经流畅不少的声音说:“是的……有东西……在干扰我。
一种……更强的意念……在控制它们。”李强抱着胳膊,眉头紧锁:“更强的意念?
难道还有像你……像你们这样的?”他的语气已经自然了很多。林医生插话道:“很有可能。
病毒可能产生了不同的变异方向。如果那个‘意念’是恶意的,对我们将是巨大的威胁。
”就在这时,基地的警报突然凄厉地响起!一个侦察兵冲进来报告:“首领!不好了!
一支自称‘净化者’的队伍正在靠近,他们装备精良,
扬言要……要清除基地里所有的‘异变体’!”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瞟向我和小阳。
指挥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赵建国猛地一拍桌子,斩钉截铁地说:“告诉他们!
希望堡垒没有异变体,只有我们的家人和守护者!想要动陈薇和小阳,
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李强“咔嚓”一声将子弹上膛,
脸上露出了久经沙场的悍勇:“妈的,看来是躲不掉了。陈薇,到时候,
可能需要你和你的‘朋友们’帮忙了。”我迎上他们的目光,感受着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
用力地点了点头。新的风暴,已经来临。但这一次,我们不再孤独。
第七章:净化者的威胁指挥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赵建国的话音刚落,
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声。"让我进去!我要见赵首领!"一个激动的声音由远及近。
砰的一声,指挥室的门被推开,一个满头大汗的年轻人冲了进来,脸上写满了恐慌。"首领,
'净化者'的人已经到了大门外,至少有五十人,全都带着重武器!"李强立即抓起望远镜,
快步走向窗边。我和小阳对视一眼,也跟着走到窗边。
从指挥室的窗户可以清晰地看到大门外的情况。"该死,"李强低声咒骂,
"他们连装甲车都开来了。"小阳紧紧抓住我的手,我能感觉到他在微微发抖。"妈妈,
那些人为什么要伤害我们?"我蹲下身,平视着他的眼睛:"因为他们害怕,小阳。
就像当初基地里的人害怕我们一样。"林医生快步走到我们身边,
语气坚定:"但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不是吗?"她看向小阳,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
就在这时,大门外传来一个通过扩音器放大的冰冷声音:"希望堡垒的人听着!
我们是'净化者'组织。我们知道你们收容了两个危险的异变体。立即交出它们,
否则我们将采取必要措施!"赵建国脸色铁青,转身对李强说:"召集所有战斗人员,
做好防御准备。但在我下令之前,谁也不许开火。""明白!"李强立即转身离去。
赵建国又看向我:"陈薇,你能感知到他们的意图吗?"我闭上眼睛,集中精神。
一股强烈的敌意和杀意扑面而来,让我不禁后退了一步。"他们...充满仇恨。
不是谈判的态度。"林医生担忧地说:"也许我可以试着和他们沟通?作为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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