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我再不吃东西就会死。我妈跪在地上,磕头求我吃一口她做的长寿面,额头一片青紫。
我厌恶地推开碗,面条泼洒一地。就在那蒸腾的热气里,我看见一个瘦骨嶙峋,
与我一模一样的半透明虚影,正蜷缩在面条上,贪婪地吮吸着妈妈绝望的泪水。它抬起头,
对我咧嘴一笑。鬼使神差,我俯身吸了一口气,那虚影尖叫着钻入我鼻腔——瞬间,
我尝到了妈妈此刻的念头:女儿,如果活着这么痛苦,妈妈陪你一起死。01薇薇,
出来吃口面吧,今天你过生日啊……我妈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带着哭腔。又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浴室门。餐桌就是战场。那碗长寿面冒着热气,像条蛇一样盘在桌上。
我妈坐在对面,手指绞得发白。妈天没亮就起来和面、擀面、熬高汤……她开始念经。
每一个字都在说:你看我多辛苦,你欠我的,你快吃。我盯着那碗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不是饿,是恶心。这些面条在我眼里敌人,是要抢走我对身体的控制权。就吃一口,
行不行?她的声音在发抖,眼神像快要崩断的弦。她的眼泪和央求只会让我更坚决!
我沈默着,一言不发。砰!砰!砰!敲门声救了我。也可能害了我。
我妈慌慌张张去开门,是邻居张阿姨,端着一块奶油蛋糕。哎呦,薇薇生日快乐!哟,
这面做得真香!她挤进门,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我,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妈呀!
你怎么瘦成这副鬼样子了?她大惊小怪地喊起来,手指头差点戳到我鼻子上。
小姑娘家家的,不要命啦?你看把你妈愁的!她每说一个字,我心里的火就旺一分。
她懂个屁。这种居高临下的同情,比骂我还让人难受。够了!我听见自己尖叫一声,
脑子嗡的一下,成。手臂自己甩了出去。啪嚓——!碗碎了。面条、汤汁、瓷片,
飞得到处都是。时间停了。我妈没哭也没骂。她像根木头一样,扑通
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额头抵着油腻的地板,肩膀塌下去,发出一种被掐住脖子的呜咽声。
世界安静了。只剩下她压抑的哭声。我烦躁地转过头,却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在那片冒着热气的狼藉里,有个东西。一个淡蓝色的,半透明的影子。瘦得皮包骨头,
蜷缩在打翻的面条上。正伸着细长的舌头,舔着混了眼泪的汤。它好像感觉到我在看,
猛地抬起头。那张脸——跟我一模一样!它对着我,咧开嘴,露出一个扭曲的笑。是幻觉吗?
我好奇地弯下腰。睁大眼睛看着它,只是轻轻吸了一口气。那影子发出一声尖细的嘶叫,
变成一道冰蓝色的烟,猛地钻进了我的鼻子。冰凉刺骨的冷。像海啸一样砸进我脑子里。
是绝望。是悲伤。是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爱。最后一个念头,清晰得像刀刻一样:女儿,
如果活着这么痛苦,妈妈陪你一起死。02我僵在原地,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那不是我妈的声音。是她心里的话。直接灌进了我的脑子。我看着还跪在地上发抖的她,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是恶心。是比恶心更可怕的东西。
我好像……打开了一个不该打开的盒子。房间是不能回了。我冲出家门,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上周,我因为饥饿在学校晕厥,被送去了医院。医生严肃地对妈妈说,
你怎么当妈的,让女儿饿成这样?再这样下去,她就要死了!妈妈泪流满面。
被医生斥责,只是张了几次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对母亲的厌烦,
应该是从父亲死后开始的吧。十岁那年,前一日还陪我去儿童游乐场玩的爸爸,
第二天突然就死在家中。可任凭我怎么哭闹,追问。她一直不肯告诉我爸爸的死因。
我就用赌气不吃饭。妈妈着急地围着我团团转!又是哄又是求的。
我实在饿得不行了才会吃几口。她脸上就会流露出几分喜悦。她的目光粘在我身上。
我只要不高兴不吃饭,她就会很紧张。与妈妈的战斗中,我总是最后的胜利者!可是,
我胜利之后,为什么我却越来越不快乐了呢?爸爸的离世把我们家的快乐都带走了!
那个蓝色的影子还在我眼前晃。那个一起死的念头,像复读机一样在脑子里循环播放。
我抬手摸了摸鼻子。好像还能闻到那股冰冷的、带着绝望的味道。这算怎么回事?
我成什么了?可奇怪的是,一直烧心的那种饥饿感,居然减轻了不少。好像刚才那口气,
比什么山珍海味都顶饱。路过街边卖炸串的小摊,油腻的味道飘过来。以前能把我馋疯,
现在闻着却有点反胃。旁边有个小孩因为妈妈不给买玩具,哇哇大哭。我下意识地看过去。
他头顶上飘着一团淡淡的、白色的雾气。像是……委屈?我鬼使神差地走近一点,轻轻一吸。
一丝微弱的酸涩感滑过喉咙,没了。屁用没有。看来不是所有情绪都能吃。
我又想起那个蓝色的影子。它舔舐的,是妈妈最深的绝望。所以,越是强烈的负面情绪,
味道越好?也越管饱?这个念头冒出来,我自己都打了个寒颤。我好像……变成了怪物?
可是,如果这样就能不再挨饿,就能摆脱那种抓心挠肝的感觉……怪物就怪物吧。
我攥紧了手心,指甲掐进肉里。总比饿死强。我也许天生就是一个坏胚。03回到家,
天已经黑了。我妈没开灯,坐在客厅黑影里,像个雕像。我绕过她,想溜回房间。
薇薇……她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干涩。我后背一僵,没回头。妈……不逼你了。
她停顿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再说了。你活着……就行。这句话轻飘飘的,
却比任何哭喊都重。砸在我背上,生疼。我知道,有什么东西,从今天起,彻底不一样了。
对我。对她。都是。我躲进房间,反锁上门。世界安静得可怕。那个一起死
的念头阴魂不散。但我摸着不再火烧火燎的胃,一种扭曲的安心感冒了出来。我好像,
找到了一条畸形的出路。尽管通往哪里,我一点都不知道。
还有那个钻到我鼻子里的蓝色影子……这些东西在我脑子里乱窜。尤其是,
最后尝到的那个念头时感觉。除了恶心,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满足感。对,我不饿了。
不是对食物的那种不饿,是另外一种。好像刚才吸进去的那口凉气,
把胃里那把火给浇灭了一大半。第二天上学,我整个人都是飘的。我妈没再来烦我,
她看我的眼神像是见了鬼。挺好,清静。走在学校里,我感觉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是东西变了,是我看东西的方式变了。走廊里那个因为考试砸了正在捶墙的男生,
我一眼看过去,就见他肩膀上趴着一团跳动的、暴躁的红色虚影。像一团火,烧得正旺。
鬼使神差地,我走近他,装作系鞋带,对着那团红影深深吸了一口气。
嘶……一股野蛮的怒火直接冲到我天灵盖。我差点跟着他一拳捶在墙上。爽。真特么爽。
比饿得前胸贴后背那种虚脱感爽一万倍。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那男生像是突然被抽空了力气,蔫头耷脑地走了。而我,站在原地,感觉浑身都有劲儿了。
我好像,找到新的食粮了。食堂成了我的自助餐厅。不过我不打饭。
我专门找那些情绪不对的人。那边有个女生,对着餐盘啪嗒啪嗒掉眼泪,肩膀一抽一抽的。
她头顶上盘旋着一缕灰色的雾气,看着就酸不拉几。我悄悄凑过去,假装路过,猛吸一口。
嚯。一股子心酸味直冲脑门。好像是她最好的朋友抢了她男朋友。附带赠送了个“瓜”。
我一边嚼着这滋味,一边感觉那股饱腹感又强了一点。我发现,越是负面情绪,味儿越冲,
也越顶饿。什么愤怒、悲伤、恐惧,都是硬菜。至于高兴?平静?那玩意儿跟喝白开水似的,
屁用没有。04但很快,我就发现不对劲了。有一次,我吸了一个怂包被校园霸凌后的恐惧。
那味道,黑黢黢的,粘稠得跟沥青一样。结果晚上我就做噩梦了。梦里我就是那个怂包,
被堵在墙角,拳头像雨点一样砸下来。惊醒的时候,浑身都是冷汗。
这玩意儿还带赠品体验的?那些情绪里夹带的记忆碎片,也开始往我脑子里钻。
有时候我会突然愣神,想不起某个一闪而过的画面,到底是我自己的,
还是我从哪个倒霉蛋那儿顺来的。这感觉有点邪门。但我停不下来。就像开盲盒上瘾。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口能尝到啥秘密。可是,陈浩那家伙好像发现了我的秘密。
他们家离我家不远,还跟我是同班同学。平时闷得像个葫芦,独来独往。那天我在楼梯间,
看到一个老师为评职称的事焦头烂额,头顶冒着一股土黄色的焦虑烟气。我正吸得带劲,
一抬头,正好看见陈浩在上一层楼梯的缝隙里,低头看着我。他的眼神,不是好奇,
是那种……探究。好像我是什么奇怪的标本。我俩眼神对上了一秒。他立马把头缩回去,
脚步声哒哒哒地跑远了。这小子肯定看见了。他到底知道些什么?我心里有点发毛,
但又有点不屑。看见就看见呗,能拿我怎么样。05真正的狠角色,很快就找上门了。
那天放学,我溜达到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想试试能不能引导一只流浪猫的警惕情绪。
那玩意儿是淡黄色的,味道估计很一般。正琢磨呢,
一个低沉又好听的声音就在我背后响起来了。捕食者,不该把精力浪费在蝼蚁身上。
突然的声音吓了我一跳,猛地转身。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他懒洋洋地靠着墙,脸白得吓人,
却帅得有点不像人。他嘴角勾着笑,指尖绕着一缕浓郁得发黑的绝望气息。那味道,
隔老远就让我浑身发抖,可口水却不争气地开始分泌。真正的美味,他弹了弹手指,
那缕黑气像蛇一样朝我游过来,是灵魂深处彻底绽放的恶。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像饿狼见了肉,下意识地就深吸了一口。轰!一股我从未体验过的、极致的愉悦感和虚无感,
瞬间把我淹没了。太猛了。比之前尝过的所有东西加起来都猛。我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他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带着浓浓的戏谑。怎么样?这才是你该吃的东西。我扶着墙,
大口喘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我回不去了。吃过这种满汉全席,
谁还咽得下之前的清粥小菜?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我发现我妈有点不对劲。
她没再做一桌子菜逼我吃。也没哭天抢地。她只是安安静静地把我那份饭放在我房间门口。
看我的眼神,不再是那种让人喘不过气的担忧和乞求。而是……恐惧。还有一种,
灰败的死寂。好像她心里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熄灭了。我盯着那扇关着的门,
又想起昨天吸进去的她那个一起死的念头。胃里刚刚被那个黑风衣男人喂饱的满足感,
瞬间变得冰冷刺骨。我好像,正在把我妈,也变成我的食粮。这个念头,让我害怕。
06那人给的那口“食粮”,后劲太大了。之后几天,我像犯了毒瘾。
学校食堂里那些酸溜溜的失恋、苦哈哈的焦虑,吃起来简直像白开水。
我满脑子都是那口极致绝望的滋味,又恶心又惦记。放学后,我鬼使神差又拐进了那条小巷。
巷子空荡荡的,只有几只野猫在翻垃圾。那人没再出现。我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还憋着一股莫名的邪火。到家的时候,我妈正把饭菜端上桌。清汤寡水,
看得我胃里一阵翻腾。不是饿,是烦。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没敢出声。那眼神,
小心翼翼,带着恐惧。这眼神比之前那种窒息的关心更让我难受。看什么看?
我听见自己冷冰冰的声音,看见我没死在外面,很失望?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我怎么变成这样了?可下一秒,我就看见一丝微弱的、淡蓝色的气息,从她身上冒出来。
像一缕轻烟。是绝望。虽然很淡,但比学校里那些破事纯粹多了。我像饿狼见了肉,
下意识就吸了一口。那股熟悉的冰冷感滑进喉咙。虽然量很少,但“品质”很高。
我妈猛地哆嗦了一下,脸色更白了,默默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饭。我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我爸还在的时候。他总会把我扛在肩膀上,
笑着对我妈喊:囡囡今天又重啦!以后肯定是个有福气的!那时候,家里的饭桌是暖的,
菜是香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着的。
可现在……我看着眼前这个唯唯诺诺、被我当成“食粮”的女人,
和记忆里那个会笑着给我夹菜的妈妈重叠不起来。一种强烈的自我厌恶感涌上来。
我特么真是个畜生。06可那种掌控别人情绪、随意汲取力量的感觉,
又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第二天放学,居然有几个不长眼的太妹在巷子口堵我。带头的那个,
以前就嘲笑过我像“骷髅架子”。哟,林薇,现在挺狂啊?她抱着胳膊,
身上冒着浑浊的黑色恶意。要是以前,我肯定吓得腿软。但现在,我只觉得她是一盘菜。
我非但没躲,反而朝她走过去,盯着她身上那股黑气,深深吸了一口。
她的嚣张气焰肉眼可见地萎了下去,脸上露出困惑和莫名的低落。没意思。
我撇下这句话,从她们中间走了过去。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很拽很强大。正得意的时候。
你这样下去,会彻底迷失的。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我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陈浩。
他皱着眉,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不像害怕,倒像是……担心?要你管?
我下意识地竖起刺,你跟踪我?我回家路过。他顿了顿,那个穿黑风衣的,
不像是什么好人。你不应该再见他。我心里一惊。你知道什么?我逼问。
他却抿紧了嘴,最后只说了一句:反正,你小心点。然后就转身走了。看着他的背影,
我心里有点乱。他为什么一次次提醒我?就在这时,那个低沉的声音又阴魂不散地响了起来。
看来,你的小男友很不喜欢我。那个人像鬼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墙角的阴影里,
脸上挂着那种玩味的笑。他不是我男友!我像被踩了尾巴。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你怎么说。不过,看来你需要更系统的……指导。
他今天似乎很有耐心,像个真正的老师。他教我如何更精准地分辨情绪的“品质”,
如何用细微的精神波动去引导目标,让烦躁变成暴怒,让伤心变成绝望。
这两天的‘空虚感’,让我不由得想学习。我像一块干瘪的海绵,
疯狂地吸收着这些危险的知识。他甚至当场找了个醉醺醺的路人做演示,只是轻轻一个眼神,
那人就莫名暴起,一拳捶在了墙上。力量感充斥着我的身体,我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怎么样?他看着我,声音带着蛊惑,想不想体验更强大的感觉?跟我去个地方,
那里有更稳定的‘食粮’,还有很多……像你一样的同类。同类?
这个词让我心跳漏了一拍。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怪物,难道世界上还有别的怪物?
一种找到组织的渴望,差点就让我点了头。但就在我要答应的瞬间,我无意中从他身上,
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冰冷彻骨的情绪。那不是对力量的欣赏,
也不是对“同类”的关怀。那是……居高临下的玩弄。就像猫盯着爪子下的老鼠。
我所有的热血瞬间冷却。我……考虑一下。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他笑了笑,
没再逼迫,身影缓缓融入阴影。我站在原地,冷汗湿透了后背。我差点,
就自己跳进了猎人的陷阱。07那丝“玩弄”的情绪,像根刺扎在我心里。好几天,
我故意绕开那条小巷,放学就闷头回家。我试着像以前一样,
去吸食学校里那些鸡毛蒜皮的情绪。可这些像白开水一样寡淡无味。
吃过魇给的“满汉全席”,再回头吃这些“清汤寡水”,简直是一种折磨。我坐立不安,
心里跟猫抓似的。那种对高质量“食粮”的渴望,让我坐立难安。我想试着他教我的方法。
在看到一个被老师批评的学生低垂着头。刚要走过去时,陈浩又朝我看过来,
吓得我不得不放弃。我妈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她不再做饭,每天就点外卖,
把盒子默默放在我门口。她身上那股灰败的死寂气息,越来越浓。我甚至不敢多看她一眼。
我知道,只要我再刺激她一下,就能得到一顿“大餐”。但我不敢。
我怕我真的会把她啃得连骨头都不剩。这种克制,让我更加烦躁。那天下午,
我逃了最后一节课,爬上了教学楼空旷的天台。我想吹吹风,让自己冷静一下。
刚推开天台门,就看见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男人背对着我,站在栏杆边。请叫我墨先生。
他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你在害怕。他转过身,语气平静,不是疑问,是陈述。
关你什么事?我下意识地怼回去,心里却是一惊。你害怕的不是魇,他看着我,
眼神像能穿透我,是害怕自己会变成和他一样的东西。我很清楚地知道,他说的魇,
就是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我像被扒光了衣服,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魇是“食魂鬼”里的“破戒者”。而我是“牧魂人”,职责是引导失控的情绪,
维持一种危险的平衡。你这样的‘容器’,非常罕见。对魇来说,是完美的苗床。
他顿了顿,他最终目的,是让你彻底堕落,成为他的一部分,或者……被他彻底吞噬。
我听得手脚冰凉。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盯着他,你也是冲着我的‘体质’来的?
墨先生摇了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对把你当成‘食粮’没兴趣。我帮你,
是因为一个失控的‘容器’会带来大麻烦。这是我的工作。工作?这理由冷冰冰的,
反而让我稍微放松了点警惕。至少,他不像魇那样,带着赤裸裸的恶意。
他递给我一枚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铜钱,上面刻着奇怪的纹路。遇到应付不了的危险,
捏碎它。我能感知到。我接过铜钱,冰凉冰凉的。记住,他转身离开前,最后说道,
真正的出路,不在别人手里,在你自己怎么选。08捏着那枚铜钱,
我心事重重地往家走。刚拐进小区,陈浩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拦在我面前。
他脸色不太好看,语气很急:你是不是去见那个穿灰衣服的了?你怎么知道?
我警觉起来。你别管我怎么知道!他有点急了,我跟你说过,离他远点!
还有那个黑风衣的!他们都是一路的!看你眼神都不对!墨先生刚帮了我!
我忍不住反驳。帮?陈浩嗤笑一声,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爷爷说过,
穿那种灰衣服的‘牧魂人’,看着是维持平衡,其实最冷血!为了所谓的‘平衡’,
他们什么都能牺牲!我愣住了。墨先生和魇,不是对头吗?怎么在陈浩嘴里,
成了一路货色?你……你到底知道多少?我声音有些发干。陈浩却像是说漏了嘴,
眼神闪躲了一下,扔下一句反正你信我一次,就匆匆跑了。我站在原地,
看着手里的铜钱,又想想陈浩的话,脑子里一团乱麻。魇是明着的坏,想拉我下水。
墨先生打着“帮忙”的旗号,目的不明。陈浩看似为我好,却藏着秘密。我该信谁?
我谁都不敢信。看着家里窗户透出的、毫无暖意的灯光,一个念头疯狂地滋生出来。
如果……如果我能靠自己,掌控住这该死的能力。是不是就能弄清爸爸死的真相?
是不是就不用再受任何人的摆布?我握紧了那枚铜钱,最终没有扔掉,
而是把它塞进了口袋最深处。09墨先生的警告和陈浩的劝阻,像两股绳子在我脑子里打架。
我知道他们说的可能都有道理。但我控制不住自己。学校对我来说,
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自助餐厅。不过我现在口味变叼了。那些小打小闹的情绪,我看都懒得看。
我专找那些身上冒着浓烈黑气或者深蓝色气息的人。
比如那个总是躲在厕所隔间里偷偷哭的女生。我假装洗手,在她隔间外深深吸一口。
浓郁的悲伤涌进来,还带着她父母离婚的记忆碎片。爽。但很快就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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