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击在林夕头骨上的钉子。
“警告:您已进入SSS级难度攻略游戏。目标人物:傅沉舟。
”“数据加载中...已知挑战者数量:1000人。成功人数:0。死亡人数:999人。
存活人数:1您。”林夕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虚无的纯白空间中。
面前悬浮着一块半透明的屏幕,上面正以惊人的速度滚动着前人的失败记录。
“第37号挑战者,试图下毒控制傅沉舟,被识破后反噬自身,七窍流血而亡。
”“第212号挑战者,伪装成傅沉舟失散多年的妹妹,被当场拆穿,扔进深渊裂缝。
”“第748号挑战者,试图用真爱感化,被傅沉舟制成活体玩偶,至今仍在尖叫。
”......林夕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血淋淋的记录,内心毫无波澜。
作为一个刚因过劳猝死的社畜,死亡对她而言已经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了。“所以,
我的任务是攻略这个傅沉舟?”她平静地问。“是的。成功攻略傅沉舟,
您将获得重返现实世界的机会,并享有永恒的生命与财富。失败则...”系统顿了顿,
“您的意识将被彻底抹除。”“听起来都不怎么吸引人。”林夕揉了揉太阳穴,
“那些挑战者都是怎么失败的?”“傅沉舟能够轻易识破任何攻略意图。他像是能读心一样,
看穿每个接近他的人的真正目的。”系统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恐惧,“他享受这种游戏,
享受给予希望再亲手碾碎的乐趣。”林夕沉默了片刻。在现实生活中,
她已经受够了无穷无尽的KPI考核、明争暗斗和虚与委蛇。死后还要继续这种攻略任务?
她提不起丝毫兴趣。“如果我拒绝任务呢?”“拒绝即视为失败,意识将被立即抹除。
”林夕叹了口气:“好吧,送我进去吧。反正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再死一次。”“传送开始。
祝您好运,第1000号挑战者。”一阵天旋地转后,林夕的脚踩在了实地上。
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扑面而来,呛得她几乎呕吐。她环顾四周,
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战后废墟中。天空是病态的暗红色,残阳如血,映照着满地狼藉。
断肢残骸随处可见,有些还在微微抽搐,显然死亡刚刚降临不久。
远处传来不知名生物的嚎叫声,令人毛骨悚然。“欢迎来到末日废土场景。
”系统的声音变得微弱起来,“傅沉舟就在这片区域中。提醒您,他可能以任何形态出现,
请务必小心。”然后,声音就彻底消失了,留下林夕独自面对这个地狱般的景象。
按照常规套路,她现在应该立刻开始寻找傅沉舟,制定周密的攻略计划。毕竟,
999个前人的鲜血已经证明了轻举妄动的危险性。但林夕只是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然后找了块相对干净的石头坐下。“攻略SSS级大佬?我连办公室政治都玩不转,
还想跟这种怪物较量?”她自嘲地笑了笑,“反正都是死,何必费那个劲。”她决定摆烂。
在这个充满危险的世界里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死,听起来比尝试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轻松得多。
林夕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开始漫无目的地行走。
她避开那些看起来可能有危险的方向,专挑荒凉偏僻的小路走。走了约莫半小时,
她来到一片特别密集的尸堆前。这里的尸体层层叠叠,死状极其惨烈,
显然经历过一场残酷的屠杀。正当她准备绕道而行时,尸堆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林夕顿住脚步,警惕地望过去。在这种地方,活物往往比死物更危险。呻吟声再次响起,
带着痛苦的颤抖。犹豫片刻,林夕还是小心翼翼地拨开几具尸体,向声源处靠近。
在那尸山最底部,她看到了一个少年。他浑身是血,衣服破烂不堪,脸上也沾满了污垢,
但依然掩不住那惊人的美貌。他的眼睛半睁着,琉璃般的眸子在暗红天光下显得格外纯净,
却又因痛苦而蒙上一层水雾。最令人震惊的是,他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
与周围残酷的环境格格不入。少年似乎察觉到了林夕的存在,艰难地抬起一只手,
向她所在的方向伸来。“......救救我。”他气若游丝地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却莫名扣动了林夕心弦上最柔软的那一部分。林夕僵在原地。理智告诉她,
在这种地方出现的任何活物都极度危险,更不用说这个少年出现得如此蹊跷。
他很可能就是傅沉舟的伪装——系统不是说了吗,他可能以任何形态出现。
但看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那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的模样,她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我自身难保,救不了你。”林夕硬起心肠,准备离开。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手无力地垂下,闭上眼睛,像是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就在这一刹那,
林夕脑海中闪过自己猝死前的那一刻——孤独地倒在冰冷的办公室里,无人知晓,无人救助。
那种对生命的渴望与无助,与眼前的少年何其相似。“该死。”她低骂一声,
转身走回尸堆旁。就算这是傅沉舟的陷阱,就算自己会因此丧命,她也做不到见死不救。
反正她本来就打算找个地方等死,临死前做件好事,
也算是对过去那个总是对现实妥协的自己的最后反抗。林夕费力地扒开压在少年身上的尸体,
发现他的腿受了重伤,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汩汩流血。“听着,我带你离开这里,
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了。”林夕一边说,一边撕下自己的衣角,为少年简单包扎止血。
少年微微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林夕读不懂的情绪,但转瞬即逝,
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感激和依赖。“谢谢...”他微弱地说。林夕搀扶起少年,
发现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他几乎将全身重量都靠在了林夕身上,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侧。“我叫阿舟。”少年在她耳边轻声说。林夕的心猛地一跳。舟,
沉舟。傅沉舟。果然是他。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恐惧,
平静地回答:“我叫林夕。”“林夕姐姐。”阿舟乖巧地叫着,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我会报答你的。”林夕没有回应,只是支撑着他一步步离开这片尸山血海。
内心却泛起一丝自嘲的苦笑。报答?怕是等她放松警惕后,像对待前999个挑战者一样,
给她一个“惊喜”吧。但奇怪的是,明知身边依偎着的是一头伪装成奶狗的猛兽,
林夕却并不感到特别恐惧。或许是因为,对一個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来说,
再死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一片废墟和尸骸中,
他们像是末日世界裡唯一的活物,相依前行。林夕望着看不到尽头的前路,
轻声自语:“就当是死前做件好事吧。”她没有注意到,
靠在她肩上的少年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极诡异的微笑。2林夕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
半扶半抱着阿舟,在废墟中艰难前行。夜幕正在降临,这个世界的夜晚显然比白天更加危险,
远处不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我们必须找个地方过夜。”林夕喘着气,
感觉阿舟的重量越来越沉。阿舟虚弱地点头,
手指向不远处一栋半塌的建筑:“那里...我以前路过时,
知道那里有个地下室...”林夕犹豫了一下。这会不会是陷阱?
但看着阿舟苍白如纸的脸和不断渗血的伤口,她咬了咬牙:“带路。
”地下室入口被碎石半掩着,林夕费力地搬开几块砖石,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里面漆黑一片,散发着霉味和尘土的气息,但至少看起来可以避难。她先探身进去查看,
确认没有立即危险后,才回头搀扶阿舟。地下室不大,约莫十平米左右,
角落里堆着一些破烂的箱子和废弃家具。唯一的光源来自天花板一处裂缝,
透进些许暗红色的月光。林夕将阿舟安置在相对干净的角落,开始翻找那些箱子。幸运的是,
她找到了一条虽然破旧但还算干净的毯子,半瓶饮用水,
甚至还有一小盒过期但尚未开封的医用绷带。“看来我们运气不错。”林夕轻声说,
开始为阿舟重新处理伤口。当她解开临时包扎的布条,看到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时,
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伤势,普通人恐怕早已痛得昏死过去,但阿舟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偶尔因疼痛而轻微颤抖,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忍一忍,可能会很痛。
”林夕用水小心清洗伤口,然后用自己的衣角撕成的布条重新包扎。阿舟乖巧地点头,
在她触碰伤口时只是轻轻咬住下唇,琉璃般的眼睛始终信任地看着她。
这种全然的信赖让林夕心情复杂。明知这是演技,是伪装,但面对这样一张脸,这样的眼神,
她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丝心软。包扎完毕,林夕将找到的毯子裹在阿舟身上,
把仅有的半瓶水递给他:“喝点水吧。”阿舟却摇摇头:“姐姐先喝。”这一刻,
林夕几乎要相信他的无辜了。但她很快压下这荒谬的念头,
提醒自己眼前的人是何等危险的存在。她接过水瓶,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
然后强硬地塞回阿舟手中:“你需要补充水分。”阿舟这才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每一口都像是品尝什么珍馐美味。夜幕完全降临,地下室里唯一的光源也消失了,
四周陷入彻底的黑暗。外面的嚎叫声越来越近,偶尔还夹杂着令人牙酸的咀嚼声。
林夕靠在墙边,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突然,她感觉身边有轻微的动静,
接着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抓住了她的衣角。“姐姐...我害怕。”阿舟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
带着显而易见的恐惧。林夕身体一僵。这是试探吗?还是傅沉舟的又一场表演?
但那只手是那么冰凉,颤抖得那么真实。她叹了口气,终究是狠不下心。“没什么好怕的。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在这里。”她摸索着靠近阿舟,
感觉到他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依偎过来。少年的身体单薄而冰凉,
在黑暗中微微发抖。“以前...都是一个人。”阿舟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从没有人像姐姐这样对我好。”林夕没有回应,只是任由他靠着。黑暗中,
其他感官变得格外敏锐。她能闻到阿舟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尘土的气息,
能感觉到他逐渐平稳的呼吸,能听到他心跳的节奏。这样一个看似脆弱的生命,
怎么会是那个虐杀999个挑战者的疯子?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渐渐平息,
阿舟的呼吸也变得均匀绵长,似乎已经睡着了。林夕也感到眼皮越来越重。
就在她即将入睡的那一刻,她感觉到阿舟轻轻动了一下,
然后一个极轻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姐姐...谢谢你。
”那声音里有一种她从未听过的、难以形容的情绪,让她心头莫名一颤。第二天清晨,
林夕被从裂缝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唤醒。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躺下,
而阿舟正蜷缩在她身边,一只手仍然紧紧抓着她的衣角,仿佛怕她会在夜里消失。
看着少年安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林夕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样的宁静,这样的依赖,几乎让她忘记了所处的环境和这个少年的真实身份。几乎。
当阿舟的眼睫轻轻颤动,即将醒来时,林夕迅速闭上眼,假装仍在熟睡。
她感觉到阿舟轻轻起身,为她掖好毯子,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向地下室入口。透过微睁的眼缝,
林夕看到阿舟站在入口处,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单薄。但就在那一瞬间,
她捕捉到了少年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那种无辜脆弱的神情消失了片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深沉和锐利。但转瞬即逝,当阿舟回头看向她时,
又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姐姐,你醒了?”他轻声问,脸上带着腼腆的微笑,
“我找到了一些可以吃的东西。”他伸出手,掌心里是几颗看起来像是野果的东西。
林坐起身,接过那些果子,谨慎地闻了闻:“哪里找到的?”“就在外面,我认得这种果子,
可以吃的。”阿舟急切地解释,像是怕她不相信,“我以前经常吃,很甜的。
”林夕看着他那期待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还是咬了一小口。果子确实甜美多汁,
出乎意料地美味。见林夕吃了果子,阿舟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纯粹得刺眼。
他也拿起一颗果子,小口小口地吃起来,每一口都显得珍惜无比。
“今天我们要去找更多的食物和水。”林夕吃完果子后说,“你的伤也需要更好的药物治疗。
”阿舟乖巧地点头:“我都听姐姐的。”整理行装时,
林夕注意到阿舟走路的样子比昨天更加吃力,脸色也越发苍白。她内心挣扎了片刻,
最终还是走过去搀扶住他。阿舟立刻依赖地靠在她身上,轻声说:“姐姐真好。
”林夕没有回应,只是支撑着他走出地下室,迎接新一天的挑战。阳光照在两人身上,
在废墟上投下长长的影子。这一刻,
林夕突然意识到一个危险的事实:尽管她知道阿舟就是傅沉舟,知道这一切都是伪装,
但在照顾他的过程中,她竟然开始产生了一种荒谬的责任感。这是最致命的——明知是陷阱,
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踏了进去。她低头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少年,他正仰头看着她,
眼神纯净得如同初生的小鹿。演技真好。林夕心想。若不是我知道你是谁,恐怕就真的信了。
3三天过去了,林夕和阿舟在地下室建立起了一种脆弱的日常。白天,
林夕外出寻找食物和水源;晚上,两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听着外面危险的嚎叫声相依为命。
阿舟的伤势在缓慢好转,已经能勉强独立行走,但他依然极度依赖林夕,每次她外出回来,
都能看到少年蹲在入口处翘首以盼的身影。这种依赖开始让林夕感到不安。明知是表演,
她却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保持冷静的距离。
特别是当阿舟用那双清澈的眼睛全心全意望着她时,她总会不自觉地心软。这天清晨,
林夕决定去更远的地方探索,寻找药物和更多补给。阿舟原本想跟她一起去,
但被林夕坚决拒绝了。“你的腿伤还没好,走不远。
”林夕检查了一下自制的简易武器——一根顶端削尖的金属管,“我很快就会回来。
”阿舟抓住她的衣角,眼中满是担忧:“姐姐小心,我等你回来。”林夕点点头,
转身走入废墟之中。越往深处走,她越感到不安。这片区域的尸体似乎比前几天更多了,
而且死状更加惨烈,像是经历了某种疯狂的屠杀。就在她蹲下检查一具尸体时,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看看这是谁?一个落单的小美人。”林夕猛地转身,
看见三个装备精良的男女从断墙后走出。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
胸前佩戴着同样的徽章——那是系统提过的“攻略者联盟”的标志。
为首的高个男子上下打量着林夕,目光轻佻:“新人?一个人在这种地方乱晃很危险的。
”林夕握紧手中的金属管,冷静地回答:“我只是在找物资,不想惹麻烦。”“物资?
”另一个短发女子嗤笑,“在这种SSS级难度的副本里,最重要的物资就是情报。
你见过傅沉舟吗?”林夕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不动声色:“没有。我只是想活下去。
”第三个是个矮胖的男人,他眯着眼睛盯着林夕:“你说你在找物资,却往最危险的区域走。
要么是蠢,要么是知道些什么。”高个男子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威胁:“跟我们走一趟吧,
小美人。联盟需要所有关于傅沉舟的情报。”林夕后退一步,大脑飞速运转。
这些人显然不是善茬,跟他们走凶多吉少。但一对三,她几乎没有胜算。“我说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试图周旋。短发女子突然出手,速度快得惊人,
一把抓住林夕的手腕:“那就让我们确认一下。”剧痛从手腕传来,林夕闷哼一声,
下意识地用金属管反击。尖头划过女子的手臂,留下一道血痕。“贱人!”女子大怒,
一巴掌扇在林夕脸上。林夕踉跄后退,嘴角渗出血丝。就在这一瞬间,
她看到了远处废墟中一闪而过的身影——是阿舟!他终究还是不放心跟来了。
但阿舟没有立刻现身,而是隐藏在阴影中,观察着局势。
高个男子制住了还想继续攻击的短发女子,对林夕假笑:“抱歉,我的同伴脾气不好。
但我们确实需要情报。告诉我们你是否见过傅沉舟,或者任何可疑的人,我们就放你走。
”林夕擦去嘴角的血,冷静地回答:“我见过很多人,但不知道谁是傅沉舟。
”这句话在技术上是真实的,她确实“不知道”阿舟就是傅沉舟——她只是“确信”而已。
矮胖男子突然说:“搜她的身,也许她带着什么线索。”林夕脸色一变。
她口袋里确实有一些从地下室找到的奇怪物品,包括一枚刻着奇异符号的徽章,
那可能是傅沉舟的东西。就在高个男子伸手要抓她时,林夕猛地抬腿踢向对方膝盖,
趁他吃痛弯腰的瞬间,转身就跑。“抓住她!”三人立刻追了上来。林夕拼命奔跑,
但很快被逼到一处死角。背后是高墙,面前是三个步步紧逼的攻略者。“敬酒不吃吃罚酒。
”高个男子狞笑着抽出匕首。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突然从旁边冲了出来,
挡在林夕面前。是阿舟。他张开双臂护住林夕,像只保护幼崽的母兽,
对着三个攻略者嘶声道:“不准伤害姐姐!”三人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这是谁?
你的小男朋友?”短发女子嘲讽道,“小朋友,这不是过家家,快闪开,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阿舟倔强地站着不动,单薄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高个男子不耐烦地伸手想推开他:“滚开,小子!”就在这一瞬间,
林夕看到阿舟眼中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阴冷。但转瞬即逝,他又变回了那个脆弱少年。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阿舟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活下去。
”矮胖男子眯起眼睛:“这小子有点可疑。一起带走。”林夕心一沉。如果阿舟被带走,
他的身份很可能暴露,到时候所有人都活不成。她必须保护他,不仅是为了他,
也是为了自己。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阿舟,直面三个攻略者:“我跟你们走,放了他。
他只是个普通NPC,什么都不知道。”阿舟抓住她的手臂:“姐姐,不要!
”高个男子冷笑:“现在知道讨价还价了?晚了,
你们两个都......”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就在这一瞬间,
四周的空气突然变得冰冷刺骨。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了所有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三个攻略者脸色大变,惊恐地环顾四周。“是...是他...”短发女子颤抖着说。
矮胖男子突然指着阿舟,声音尖利:“他刚才的眼神...那不是普通人该有的眼神!
”阿舟立刻躲到林夕身后,瑟瑟发抖:“姐姐,
我害怕...”林夕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她清楚地看到了刚才阿舟眼神的变化,
也感受到了那股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这是傅沉舟的力量,毫无疑问。
但此刻的阿舟又变回了那个无助的少年,紧紧抓着她的衣角,仿佛她是唯一的依靠。
三个攻略者互相看了一眼,突然转身就跑,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了废墟中。压力瞬间消失,
四周恢复了正常。林夕长舒一口气,腿一软差点跌倒。阿舟连忙扶住她,
眼中满是担忧:“姐姐,你没事吧?你的脸...”林夕摇摇头,仔细打量着阿舟。
少年脸上是纯粹的担忧和后怕,看不出丝毫破绽。“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待在地下室吗?
”她问。阿舟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担心姐姐...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保护不了姐姐...”看着他这副模样,林夕心中的疑虑又开始动摇。
刚才的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那股压迫感真的是傅沉舟的力量吗?
还是这个游戏世界本身就充满了各种超自然现象?“我们回去吧。”她最终说,
决定暂时压下疑问。阿舟乖巧地点头,搀扶着林夕往回走。途中,
他们经过一片刚才没有的区域,
林夕惊讶地看到那里躺着几具尸体——正是刚才那三个攻略者。他们死状极惨,眼睛圆睁,
脸上定格着极致的恐惧,仿佛在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林夕猛地停住脚步,
感到一阵恶寒。阿舟也跟着停下,好奇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随即惊恐地捂住嘴:“啊!
他们...他们怎么...”他的反应如此自然,如此真实,让林夕再次怀疑自己的判断。
“我们快离开这里。”林夕拉着阿舟快步离开,心中却翻江倒海。回到地下室后,
阿舟坚持要为林夕处理脸上的伤。他小心翼翼地用清水擦拭她的嘴角,
动作轻柔得像是怕弄疼她。“姐姐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他低声说,眼中满是自责,
“如果我再强一点就好了。”林夕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他专注的表情,轻柔的动作,
一切都显得那么真诚。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相信这真的只是一个无助的、依赖她的少年。
但理智告诉她,这一切都太巧合了。那三个攻略者刚威胁到他们,就立刻惨死。
而阿舟的反应又太过完美,完美得不真实。当晚,林夕辗转难眠。黑暗中,
她能听到阿舟平稳的呼吸声,感觉他偶尔在睡梦中向她靠近,寻找温暖。
这种亲密让她感到困惑。如果阿舟真的是傅沉舟,他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演这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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