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五百万,我把自己卖给了顶级豪门裴家,假结婚,为期一年。合约上写着,
我需要扮演一个深爱裴家大少爷裴衍的妻子。直到中秋节,婚宴之上,
我那慈眉善目的婆婆突然翻脸,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晦气”,要拿我去祭拜月神。
我被绑在院子中央,裴衍亲自为我打上死结,他凑在我耳边,满是歉意:抱歉,
这是家族的规矩,过了今晚,钱加倍。我平静地点了点头。她求对神了。她不知道,
她拜的神,和我身体里那个所谓的“邪祟”,是同一个。1.天上的月亮圆得发白,
那光照在身上,跟冰碴子似的。我被绑在院子中央的汉白玉祭台上,
手腕和脚踝被粗糙的红绳勒得生疼。裴家人一身素缟,围在祭台下,神情肃穆,
口中念念有词。一股子香灰味儿冲进鼻子,呛得我直犯恶心。我的婆婆,秦婉,站在最前方,
手里捧着一个古老的龟甲,脸上是狂热的虔诚。她看向我的眼神,不再是平日里的温和慈爱,
而是像在看一件即将被献祭的祭品,冰冷,没有情感。“时辰到!”她高喊一声,
将龟甲高高举起。所有人的吟唱声都停了。世界一下就安静了,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我抬起头,看向天空中那轮圆得诡异的月亮。我的丹田处升起暖流,传遍全身。
身体里那个被称为“邪祟”的东西,正因为这月光而欢欣雀跃。裴衍站在人群中,
他换下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同样穿着素白的衣袍。他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我记得他为我绑上最后一个死结时,凑在我耳边说的话。他说,抱歉,钱加倍。
我当时的回应,是平静地点了点头。这反应显然让他有些意外。他大概以为我会哭,会闹,
会求饶。毕竟,我是为了五百万才嫁给他的,一个爱钱的女人,怎么会不怕死。
秦婉开始吟唱古老而拗口的祭文。“……以不洁之躯,承月华之怒,涤荡邪祟,
佑我裴氏……”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敲击在我的灵魂上。不,不是敲击。是唤醒。
我体内的力量,随着她的吟唱,变得越来越活跃,越来越强大。我能感觉到,月光不再冰冷,
它们像温热的丝线,争先恐后地钻进我的身体,滋养着那个沉睡已久的存在。
裴家人期待着我的惨叫,期待着我被月光灼烧成灰烬。可我只是闭上了眼睛,
坦然地接受着这一切。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预想中的净化和毁灭没有发生。祭台上的我,
毫发无损,甚至脸色都变得红润起来。人群开始骚动。“怎么回事?月神没有降下神罚?
”“她……她好像在吸收月光!”秦婉的吟唱声停了,她死死地盯着我,
脸上的虔诚变成了惊恐。“不可能……这不可能!祖训上明明写着……”她的话还没说完,
她手中高举的龟甲,突然“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缝。那道裂缝,像一道狰狞的闪电,
裂缝眨眼爬满龟甲。“啪!”龟甲碎成了几块,掉落在地。秦婉尖叫一声,踉跄着后退,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反噬……这是反噬!”人群彻底炸开了锅,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
我睁开眼睛,看向跌坐在地,脸都白了的婆婆。我没说话,只是对着她,微微笑了一下。
裴衍穿过混乱的人群,快步走到我面前。他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不是要杀我,
而是飞快地割断了我身上的绳子。他的手,在抖。“你……”他看着我,喉结滚动了一下,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活动了一下被勒得发麻的手腕,从祭台上站了起来。“看来,
你们的月神,今晚不太想收我。”2.我被裴衍带回了我们的婚房。一路上,
所有见到我的佣人都像见了鬼,纷纷避让。房间里,裴衍终于打破了沉默。“你到底是谁?
”他嗓子都哑了,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戒备。我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慢吞吞喝着。
“岳宁,你的合法妻子,为了五百万嫁给你的人。”我抬眼看他,笑容无辜。“不然呢?
你以为我是谁?”他被我噎了一下。“今晚的事,你怎么解释?”“我怎么知道?
”我摊了摊手,“我才是那个被绑在上面差点死掉的人,你该去问你妈,问你们家的神。
”我的镇定自若,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大概觉得,一个刚从祭台上死里逃生的人,
不该是这个反应。他沉默地看了我许久,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推到我面前。
“这里面是一千万。”我挑了挑眉,“加倍的钱,现在就给了?
”“算是对你今晚所受惊吓的补偿。”他顿了顿,补充道,“合约继续,扮演好你的裴太太。
”我拿起那张卡,在指尖把玩着。“好说,我是个有职业道德的人。”他刚要开口,
房门就被撞开。秦婉冲了进来,头发凌乱,双目赤红,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豪门贵妇的仪态。
“你这个妖怪!你把我们裴家害惨了!”她嘶吼着,朝我扑了过来,
手里还抓着一个绿得发亮的玉观音。“妈!”裴衍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你别过来!
我要用圣物除了你这个妖孽!”秦婉在他怀里疯狂挣扎,将那玉观音奋力朝我扔来。
玉观音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古玉,
在距离我还有一米远的地方,凭空悬停了一秒。然后,伴随着一声清脆的裂响,
玉观音的眉心处,出现了一道细密的裂纹。裂纹迅速蔓延,眨眼间,
整个玉观音就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啪嗒。”它掉在地毯上,碎成了一堆齑粉。
秦婉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她看着地上的那堆粉末,又看看安然无恙的我,
眼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鬼……你是鬼……”她说完,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房间里顿时一片鸡飞狗跳。裴衍抱着他妈,冲我吼了一句:“你最好安分点!
”然后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我看着他仓皇的背影,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堆玉粉,
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圣物?在真正的神明面前,不过是块好看点的石头罢了。这事儿闹的,
跟在太岁头上动土没区别了。3.从那天起,我在裴家的生活,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秦婉病了,据说是受了惊吓,精神恍惚,被送去了山上的疗养院。裴家的其他人看我的眼神,
都带着三分畏惧,七分探究。他们不敢再对我做什么,却又无时无刻不在监视我。
我乐得清闲,每天就扮演着一个沉浸在悲伤中,又故作坚强的豪门弃妇。
裴衍回来的次数变多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我视而不见,而是会坐下来,和我聊上几句。
他问我的身世,我的过往,试图从我的话里找出蛛丝马迹。我告诉他,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无父无母,从小就体弱多病。这些都是写在背景调查资料里的,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他找不到任何破绽,眼中的疑虑却越来越深。一天下午,我在花园里修剪玫瑰。裴衍走过来,
递给我一杯温水。“最近,家里有些不太平。”他开口。“哦?”我接过水杯,
吹了吹上面不存在的热气。“公司好几个大项目都出了问题,我爸在浴室里摔了一跤,
断了腿。”他看着我,“家里供奉的牌位,也无故倒了好几次。”我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这么惨?那你们可得再去拜拜,是不是上次祭祀没成功,月神生气了?
”他的脸色沉了下去。“岳宁,别跟我装傻。”“我没有装傻。”我放下水杯,拿起剪刀,
“咔嚓”一声,剪下了一朵开得最盛的红玫瑰。“裴衍,你们家信奉神明,就要有敬畏之心。
福祸无门,惟人自召。”我把那朵玫瑰递给他。“花开得太盛,就离凋谢不远了。人也一样。
”他没有接那朵花,只是盯着我,仿佛要将我整个人看穿。“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安安稳稳地拿到我的钱,然后离开。”我看着他的眼睛,“前提是,
你们别再来招惹我。”那天之后,裴衍对我的态度又变了。他不再试探,
而是开始对我表现出一种……关怀。他会给我带我喜欢吃的甜点,
会在我“畏寒”的时候给我披上外套。他甚至会陪我在花园里散步,
听我讲一些无关痛痒的孤儿院趣事。他给我披上外套,指尖碰到我脖子时顿了一下。
我抬头对他笑得更甜了:“阿衍,你对我真好。”他也笑,只是那笑意没到眼睛里。演,
接着演。他在害怕。怕我这个不稳定的因素,会彻底引爆裴家这颗深埋多年的炸弹。
我配合着他的演出,心里却在冷笑。安抚?晚了。被囚禁了千年的神明,一旦苏醒,
又岂是区区凡人能够安抚的。4.秦婉从疗养院回来了。她瘦了很多,
眼神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精明锐利,反而多了许多的浑浊和癫狂。她回来后,
没有再找我的麻烦,只是把自己关在佛堂里,整日整日地念经。裴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秦婉在等一个机会。裴衍也在等。他们在等我露出破绽。
而我,在等另一个月圆之夜。很快,机会来了。裴衍要去国外出差一周,
这是他早就定好的行程。他走之前,特意来找我。“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
”他帮我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动作温柔。“放心,我会乖乖的。”我仰头对他笑。
他看着我的笑容,眼神复杂,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他前脚刚走,
后脚秦婉就找上了门。她没有带任何人,一个人站在我房间门口,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木盒。
“你跟我来。”她的嗓音沙哑,不带感情。我跟着她,穿过长长的走廊,
来到了裴家最深处的一间祠堂。这里是裴家的禁地,除了家主和继承人,任何人都不能入内。
祠堂里没有供奉牌位,只有一幅巨大的壁画。画上是一个被锁链捆绑的女子,她仰着头,
望向一轮血色的月亮。壁画传来同源的力量。我体内的“东西”开始躁动不安。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秦婉站在壁画前,声音幽幽。“裴家的祠堂。”“不。
”她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这里不是祠堂,是牢笼。”她打开手中的木盒,
里面是一把布满了锈迹的青铜匕首。“你知道这画上的人是谁吗?
”她抚摸着壁画上女子的脸,“她就是我们裴家世世代代供奉的‘月神’,
也是你们这些‘容器’最终的归宿。”我的心脏一紧。“我们裴家的祖先,
曾是一位通天的方士。他发现了这位沉睡的月神,并找到了与祂共存的方法。
”“他将神的一部分力量,封印在了这座宅子里,庇佑着裴家百年的基业。
但这力量需要祭品,需要一个能承载神明怒火的容器。”“每隔六十年,月神苏醒,
我们就需要找到像你这样八字至阴,命格奇特的人,举行祭祀,将你献给祂,
以平息祂的怨气,加固封印。”秦婉转过身,举起那把青桐匕首,对准了我。
“上一次的祭祀失败了,因为你太特殊了,你不仅是容器,你甚至……融合了祂的一部分。
”“所以,我们不能再用温和的方式了。”她的眼神变得狂热而狰狞。“今天,
我就要用先祖留下的这把弑神刃,把你和祂,一起彻底地,留在这里!”她嘶吼着,
举着匕首朝我冲了过来。祠堂的大门在我身后“轰”的一声关上了。我被锁在了这里。
和这幅壁画,和她,和这把据说能弑神的匕首。青铜匕首泛着幽冷的光,
带着古老而邪恶的力量,直刺我的心口。我没有躲。我只是抬起头,看向那幅壁画。
画中女子的眼睛,动了一下。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力量,从壁画中喷涌而出,
包裹了我的全身。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秦婉疯狂的吟唱。“以我之血,缚神之魂,
天地为炉,炼汝真形……”她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将鲜血涂抹在壁画上。血色的月亮,
散发出妖异的红光。我看着她,笑了。我的声音,不再是我自己的,
而是带着一种古老、空灵的回响,在封闭的祠堂里响起。“你用我的血,来缚我的魂?
”秦婉的动作,僵住了。她脸上的狂热,被无边的恐惧所取代。“你……你说什么?
”我抬起手,虚空中,那把刺向我的青铜匕首,停在了离我胸口一厘米的地方,
剧烈地颤抖着,仿佛在哀鸣。我看着她,一字一顿,声音里带着神明的高傲与漠然。“我说,
你向我祷告,却用着我的名字,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5.秦婉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她手中的弑神刃“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不可能……你只是个容器……”“容器?”我轻笑一声,
这笑声在祠堂里回荡,带着说不出的诡异,“你们裴家,偷了我的力量近千年,
现在反倒称我为容器?”我向前走了一步。秦婉就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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