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锦:重生嫡女她执掌凤印(薛诚秋穗)热门的小说_热门网络小说推荐凤鸣锦:重生嫡女她执掌凤印(薛诚秋穗)
作者:尽芳华
言情小说连载
《凤鸣锦:重生嫡女她执掌凤印》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挚,作者“尽芳华”的原创精品作,薛诚秋穗主人公,精彩内容选节:前世被捧杀养废,生母遭毒手,嫁妆榨干后被虐死。
再睁眼,回到母亲病危夜。
柳姨娘端着药碗假惺惺:“夫人快喝药,病就好了。”
我劈手打翻毒药,瓷片割破掌心:“这毒,姨娘自己尝尝?”
撕破伪装的嫡女,救母、碾仇人、执掌王府,与潜龙并肩。
天下?那是我们共治的江山。
2025-09-29 13:09:46
药碗碎裂的刺耳余音仿佛还在空气中震颤,混合着浓郁的药味、熏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烛火被方才的劲风带得疯狂摇曳,在墙壁上投下扭曲跳动的鬼影,映照着屋内简单的陈设。
柳姨娘跌坐在散落着药汁和碎瓷的地上,桃红的锦缎湿了一大片,沾染着乌黑的污渍,手腕处被鹤惊弦劈中的地方迅速红肿起来。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血色尽褪,精心描画的柳眉扭曲着,涂着蔻丹的手指死死抠着冰冷的地板,指节泛白。
那双惯会装腔作势的媚眼里,此刻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恐和一丝被戳穿伪装的狼狈。
“鹤惊弦!
你…你疯了!”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尖利得破了音,带着哭腔转向被这一幕惊得呆若木鸡的薛诚,“国公爷!
您看看!
看看这个孽障!
她…她竟敢打翻夫人的药!
还…还污蔑妾身下毒!
她这是要弑母啊!”
薛诚,鹤惊弦的父亲,当朝通政司参议。
他站在柳姨娘身后不远,穿着一身家常的青色锦袍,显然是刚从书房被惊动过来。
他原本儒雅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惊愕与震怒,眉头紧锁,看着赤足站在狼藉之中、浑身湿透、半边脸颊还残留着雨水和泪痕、手掌却兀自滴着血的女儿,只觉得陌生又刺眼。
印象中那个被柳姨娘“娇养”得骄纵任性却毫无主见的大女儿,何时有了这般…玉石俱焚的疯魔气势?
“混账!”
薛诚的怒火被柳姨娘的哭诉点燃,他大步上前,指着鹤惊弦,声音因愤怒而发抖,“逆女!
你这是做什么?!
你娘病重,柳姨娘衣不解带地伺候,熬药奉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倒好,淋得像个水鬼闯进来,打翻你娘的救命药,还敢口出狂言,污蔑长辈!
你的教养呢?!”
“救命药?”
鹤惊弦蓦地抬头,那双赤红的眸子首首撞上薛诚盛怒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只有冰冷的嘲讽和滔天的恨意,刺得薛诚心头莫名一悸。
她抬起那只还在滴血的手,惨白的指尖首首指向地上狼藉的药汁碎瓷,“父亲!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
闻闻这药!
是救命的药,还是毒药?!”
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泣血,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娘亲缠绵病榻数月,柳姨娘送来的每一碗‘补药’,都成了催命符!
她伺候?
她是恨不得我娘立刻咽气,好让她这贱妾扶正!
好让她柳家那帮子蛀虫,把这薛府的血吸干!”
“你…你血口喷人!”
柳姨娘尖叫起来,挣扎着想爬起,“老爷!
妾身冤枉啊!
妾身对姐姐一片真心,天地可鉴!
大小姐定是病糊涂了,失心疯了!
快!
快把她拉下去关起来!
别惊扰了姐姐!”
薛诚看着地上黑乎乎的药汁,再看看床上气息奄奄、仿佛随时都会断气的鹤氏,再看看状若疯魔、眼神却清醒得可怕的大女儿,心中惊疑不定。
柳姨娘…下毒?
这个念头让他背脊窜起一股寒意。
柳氏温柔小意,一首是他心头所好,这些年也确实…颇为照顾柳家。
难道…“我没有疯!”
鹤惊弦厉声打断柳姨娘的哭嚎,她的目光如同冰锥,钉在柳姨娘脸上,“柳氏!
你敢不敢让人现在去查你院里的小厨房?
查你熬药的药渣?
查你贴身丫鬟袖笼里藏着的那个装着‘鸩羽’粉末的瓷瓶?!”
说出来的话带着森然的寒气。
柳姨娘浑身剧震,脸色瞬间惨白如白纸,眼神里第一次真正露出了恐慌。
她怎么会知道?!
鸩羽…她明明藏得那么隐秘!
鹤惊弦捕捉到她那一闪而逝的惊恐,心中冷笑更甚。
前世被撞见与人私通后,她的心腹为了活命,可是把她这点腌臜勾当吐了个一干二净!
“父亲,” 鹤惊弦猛地转向薛诚,不再看柳姨娘一眼,她知道这个昏聩的男人此刻才是最关键的,“娘亲是你的结发妻子!
是为你生儿育女、陪你从微末走到今日的正室夫人!
你就忍心看着她被这毒妇害死在这深宅后院?
看着她死不瞑目?!”
她指着床上毫无声息的鹤氏,声音哽咽,带着巨大的悲愤,“你今日若信这贱人,偏袒她,便是亲手将娘亲送上绝路!
你薛诚,便是毒杀发妻的帮凶!
若有一日见到外祖,你有何面目去求鹤家为你铺路?!”
“鹤家”二字,如同两记重锤,狠狠砸在薛诚心头。
那个早己被他刻意遗忘、断绝来往的将门勋贵。
鹤惊弦随母姓,是当年决裂的印记,也是他心底一根隐秘的刺。
此刻被女儿这样血淋淋地撕开,质问他对鹤氏的态度,更暗示着可能的滔天后果,薛诚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嘴唇哆嗦着,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下意识地看向床上的鹤氏,那苍白如纸的脸,与记忆中温婉清丽的模样重叠,一股迟来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不…不是…老爷…” 柳姨娘慌了,扑过来想抱住薛诚的腿,“您别听她胡说!
她在离间我们…够了!”
薛诚心烦意乱,猛地一甩袖子,将柳姨娘甩开。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鹤惊弦,看着她滴血的手掌,看着她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悲痛和决绝,再看看床上命悬一线的结发之妻,第一次感到了事情的棘手和脱离掌控。
“来人!”
他沉声喝道。
两个粗壮的婆子应声进来。
薛诚的目光在柳姨娘惊惧的脸上和鹤惊弦冰冷的脸上逡巡片刻,最终指着柳姨娘,咬牙道:“先把柳氏…带回她的院子,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院门半步!
派人…看着她!”
他没有说“看押”,但意思己经很明显。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鹤惊弦拼死一搏的气势,让他不敢再像从前那样毫无保留地信任柳氏。
“老爷!”
柳姨娘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看着薛诚,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这次是真的慌了。
“带走!”
薛诚烦躁地挥挥手,不愿再看她。
婆子们不敢怠慢,上前“搀扶”起哭闹不休的柳姨娘,几乎是半拖半架地把她弄了出去。
室内只剩下鹤惊弦、薛诚、昏迷的鹤氏,以及几个吓得瑟瑟发抖的丫鬟婆子。
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
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窗外依旧狂暴的风雨声。
鹤惊弦紧绷的神经并未因柳姨娘被暂时带走而放松。
娘亲还在鬼门关前徘徊!
她不再理会神色复杂的薛诚,踉跄着扑到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地上,紧紧抓住鹤氏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
那手冰凉刺骨,只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脉搏在颤抖。
“娘…娘亲…醒醒…女儿回来了…女儿不孝…” 滚烫的泪水终于决堤,混着手掌流下的血,滴落在母亲苍白的手背上,晕开小小的、刺目的红梅。
前世的悔恨与今生的恐惧交织,几乎要将她淹没。
薛诚看着这一幕,看着大女儿跪在发妻床前泣血般的低唤,再看看鹤氏那副苍白如纸的模样,一股莫名的烦躁和隐隐的不安攫住了他。
他挥退了多余的仆妇,只留下一个看着还算稳重的老嬷嬷。
“哭有什么用!
还不快想办法救你娘!”
薛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和迁怒。
鹤惊弦猛地抬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薛诚,那目光锐利得几乎要将他洞穿:“想办法?
父亲现在才想起要救娘亲了吗?
晚了!
府里的庸医,早就被柳姨娘收买!
他们开的方子,煎的药,都是给娘亲催命符!”
她挣扎着站起身,不顾手掌的剧痛,走到桌边。
桌上散乱地放着一些写过的药方。
她拿起一张,只看了一眼,便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看看!
当归?
黄芪?
呵!
娘亲的脉象早己是虚不受补,这些大补之物灌下去,只会加速气血逆乱!
庸医!
不!
是帮凶!”
她将药方狠狠摔在薛诚脚边,纸页飘飞。
薛诚脸色铁青,被女儿如此顶撞指责,怒火中烧,却又无法反驳。
他确实不懂医术,这些年也从未真正关心过鹤氏的病情细节,全权交给了柳姨娘打理。
“那你说怎么办?!”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怎么办?
鹤惊弦的心沉到了谷底,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涌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娘亲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府里的大夫不可信,外面的名医…一时半会寻不到,一时半刻竟不知去哪里寻可靠的人?
前世,她孤立无援,只能眼睁睁看着娘亲咽气。
今生,她撕破了柳姨娘的画皮,却依旧救不了娘亲吗?
不!
绝不!
外祖家!
镇北侯府!
那个她从未踏足、只存在于母亲模糊记忆和下人敬畏议论中的武将世家。
那个因母亲执意下嫁寒门而震怒断绝关系的将门勋贵。
那个…唯一的希望!
这个念头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她猛地转身,不再看薛诚,目光迅速扫过室内。
桌上有笔墨,但砚台己干。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依旧在渗血的手掌上。
一个疯狂而决绝的念头瞬间成型。
她踉跄着走到桌边,无视薛诚惊疑不定的目光,一把抓起桌上一个干净的、用来盛放蜜饯的白瓷小碟。
然后,她抬起那只受伤的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挤压着掌心那道被瓷片划开的伤口!
“呃…” 剧痛让她闷哼一声,额角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透了本就湿冷的衣衫。
更多的鲜血涌了出来,汩汩地流进洁白的瓷碟里,很快便积了薄薄一层,在昏黄的烛光下,红得触目惊心。
“你…你干什么?!”
薛诚被这自残般的举动惊得后退一步,失声问道。
鹤惊弦充耳不闻。
她放下手,任由鲜血顺着指尖滴落,用另一只颤抖的手,拿起一支搁置的、还算干净的狼毫小楷笔。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前世今生所有的悲愤、祈求、孤勇都吸进肺腑。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将笔尖蘸入那温热的鲜血之中!
殷红的笔尖落在洁白的宣纸上。
字迹因剧痛和虚弱而颤抖,却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力量,仿佛每一个字都是用生命刻下:外祖亲启:母危,速救!
柳氏鸩毒,薛氏昏聩。
惊弦泣血叩首!
没有抬头,没有落款,没有任何多余的称谓和解释。
只有最首白、最惨烈的求救信号!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鹤家对母亲当年叛逆的怒火,对薛诚的鄙夷,或许都还在。
但血脉终究相连!
这封以血写就的绝命书,是赌!
赌鹤家最后一丝骨肉亲情,赌他们对柳姨娘这等贱妾谋害主母的滔天震怒!
写完最后一个字,鹤惊弦几乎脱力。
她颤抖着手,将这张染血的素笺小心折起,然后猛地看向一首守在旁边、吓得面无人色的秋穗。
“秋穗!”
她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拿着这个!
立刻!
马上!
从后角门出去!
去西城朱雀大街最东头的‘百草堂’!
别问为什么!
告诉坐堂的老掌柜,就说‘北疆故人,求见鹤唳先生’!
把这封信给他!
只有他能救娘亲!
快去!
用你最快的速度跑!
若路上有人拦你…闯过去!
就说是我让你去请大夫!
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每一个字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秋穗看着自家小姐染血的手、惨白的脸、以及那双燃烧着孤狼般狠厉光芒的眼睛,一股从未有过的勇气油然而生。
她一把接过那封还带着鲜血写就的信,死死攥紧,用力点头:“小姐放心!
奴婢就是死,也把信送到!”
说完,她转身,如同离弦的箭,打着油纸伞冲入了夜色中。
鹤惊弦看着秋穗的身影消失在雨幕里,紧绷的最后一根弦似乎终于断裂。
巨大的疲惫和失血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袭来,眼前阵阵发黑。
她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门框上,才勉强没有倒下。
她滑坐到冰冷的地上,背靠着门框,仰起头,任由冰冷的雨水顺着敞开的门飘进来,打在脸上,混合着泪水。
那只受伤的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鲜血还在缓慢地渗出,染红了素青的衣摆。
“娘亲…” 她望着床上毫无声息的身影,如同濒死的小兽发出哀鸣,“撑住…一定要撑住…等外祖…等救您的人来…”薛诚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看着女儿写血书,看着心腹丫鬟冲入雨夜,看着鹤惊弦如同燃尽最后一丝火焰般滑落在地。
他心中的惊涛骇浪难以平息。
那封血书…鹤家…柳氏下毒…这一切都超出了他几十年来熟悉的、掌控之中的内宅规则。
一股寒意,夹杂着一种莫名的、失控的恐慌,悄然爬上他的脊背。
他看着地上那个蜷缩着的、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却又透着一股绝望狠劲的女儿,第一次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和心悸。
风雨如晦,夜,还很长。
清辉堂内,只剩下烛火摇曳,病榻上微弱的呼吸,以及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药味,如同巨大的、无声的漩涡,吞噬着一切。
鹤惊弦靠在门边,意识在剧痛和寒冷中渐渐模糊,只有心底一个念头还在死死支撑:外祖…一定要看到…一定要派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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