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衿札记:孔雀翎谜赵砚秋晏砚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赵砚秋晏砚)青衿札记:孔雀翎谜最新小说
作者:凡陈
悬疑惊悚连载
小说叫做《青衿札记:孔雀翎谜》,是作者凡陈的小说,主角为赵砚秋晏砚。本书精彩片段:雨蚀的苏府门槛下,埋着十具骸骨与半句遗言。晏砚的札记在暗夜里渗出血痕,北斗纹晕染处,透骨钉的寒光正从绣娘喉头升起。赵砚秋的箭镞每到子夜便发烫,映出凶手袖口半截麒麟纹 —— 与十年前穿透周伯胸膛的那枚,齿痕分毫不差。
雀翎的孔雀蓝翎羽沾着毒,苏珩的玉印盖出的 “亲” 字在尸身胎记上显形,谢砚的墨块里,鸾尾草汁液泡着的账册残页,正一片片拼凑出吞噬忠良的巨口。当五人在雨夜将信物拼合,檐角忽然滴落带铁锈味的水 —— 那是十年前没流尽的血,终于找到新的宿主。
2025-09-29 16:11:05
临安的梅雨季总缠缠绵绵,像扯不断的蛛丝,把整座城裹在湿冷里。
巳时刚过,北市街尾的 “锦绣阁” 外突然炸开一阵喧哗,穿青布捕快服的衙役撞开半掩的木门,一股混杂着血腥与丝线的气味立刻漫出来,惊得檐下避雨的麻雀扑棱棱飞远。
“赵头儿!
里头…… 里头出人命了!”
衙役的声音发颤,手指着里间绣房,雨水顺着他的帽檐往下滴,在青石板上砸出细碎的坑。
脚步声从巷口传来,赵砚秋撑着把快散架的油纸伞,鞋面沾了半脚泥。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捕头袍,腰间悬着块磨旧的铜令牌,走起路来微微晃着肩,像极了市井里混日子的油滑老吏。
“慌什么?”
他把伞往门边一靠,伸手揉了揉左臂 —— 这鬼天气,十年前的箭伤又开始抽痛,像是有根针在骨缝里钻。
掀开门帘时,他的动作顿了顿。
绣房里光线昏暗,靠窗的绣架倒在地上,五彩丝线缠成乱麻,沾着暗红的血。
绣娘柳氏趴在案上,后脑有个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了她身上的青布裙,在地面积成一小滩,顺着砖缝往墙角流。
她的右手攥得死紧,指缝里露着半片银光,左手则僵在半空,像是要去抓什么东西。
“都别进来,保护现场。”
赵砚秋的声音比刚才沉了些,他弯腰避开地上的血迹,靴底碾过一根断针,发出细微的 “咔” 声。
他蹲下身,目光扫过柳氏的伤口 —— 边缘整齐,不像是钝器所伤,倒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刺穿。
更怪的是,伤口周围没有太多挣扎痕迹,柳氏的脸上甚至还留着一丝惊愕,仿佛死前看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人。
“赵头儿,你看这个!”
旁边的衙役突然低呼,指着柳氏攥紧的右手。
赵砚秋小心地掰开她的手指,一枚小巧的银饰露了出来 —— 是块月牙形的银片,边缘刻着细密的卷草纹,中间嵌着颗暗紫色的宝石,看着不像临安本地的样式。
他用指尖蹭了蹭银片表面,触感冰凉,指尖竟沾了点极淡的黑色粉末。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比衙役的急促多了几分沉稳。
赵砚秋抬头,看见个穿月白长衫的男子站在伞下,面容清俊,眉宇间带着股书卷气,却又透着几分刚硬。
男子怀里抱着个青布包袱,腰间挂着块墨玉腰牌,上面刻着 “大理寺评事” 西个字 —— 只是那腰牌边缘磨得有些旧,显然许久没在京中用了。
“晏砚?”
赵砚秋眯了眯眼,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散漫,“刚从岭南贬过来的那位?
不在客栈歇着,来这儿凑什么热闹?”
晏砚没理会他的讥讽,目光己经扫过了绣房里的景象,最后落在柳氏的伤口和那枚银饰上。
“捕头既在查案,不妨让在下看看。”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说着便要迈进门槛。
“哎,你可别乱来!”
衙役想拦,却被赵砚秋抬手止住。
赵砚秋盯着晏砚的眼睛,像是要把他看穿:“大理寺的官儿,到了临安也得守临安的规矩。
这是命案现场,不是你翻卷宗的地方。”
晏砚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怀里的青布包袱,那里面是他从京城带出来的 “青衿札记”,封面的北斗纹被布料裹着,隐约能看出个轮廓。
“规矩是查案,不是堵着线索。”
他弯腰,目光落在柳氏后脑的伤口上,“伤口深三寸,创口呈三棱形,边缘有倒钩痕迹 —— 寻常盗匪不会用这种凶器。”
赵砚秋的瞳孔微缩,左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 —— 那里藏着枚刻着 “秋” 字的箭镞,也是三棱形的。
他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嘴上依旧不饶人:“你倒懂行?
怎么,在大理寺专管验尸?”
“家父曾教过刑律。”
晏砚的声音淡了些,目光转向那枚银饰,“这银片上的宝石,是西域的‘墨玉髓’,寻常商铺买不到。
还有这黑色粉末 ——” 他用指尖沾了点,放在鼻尖轻嗅,“是硫化物,临安只有城北的铜矿会产出这种东西。”
赵砚秋心里咯噔一下。
城北铜矿归盐商张万霖管,而张万霖和京城的魏雍素有往来 —— 这层关系,他在临安盯了十年,却从没敢轻易碰。
他盯着晏砚,突然觉得这人或许不是来凑热闹的,而是带着什么目的来的。
“就算你说的对,又能怎样?”
赵砚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银饰是赃物,凶器没找到,死者的身份刚确认 —— 柳氏,三十岁,孤身一人,在这锦绣阁做绣娘三年,没得罪过人。
你还能看出什么?”
晏砚没回答,而是蹲下身,目光落在倒在地上的绣架上。
绣架上还绷着块未完成的绣品,是只麒麟,金线绣的鳞片己经完成了大半,却在麒麟的眼睛处断了线。
更奇怪的是,绣品的角落处,有一小片孔雀蓝的丝线,像是不小心沾上去的,与周围的金线格格不入。
“这孔雀蓝丝线,不是柳氏常用的。”
晏砚指着那片丝线,“她的绣篮里只有红、黄、金三色线,这孔雀蓝的材质更细,像是……” 他顿了顿,没说下去,但心里己经有了个模糊的念头 —— 这种丝线,他在父亲的札记里见过记载,是苏府当年常用的绣线。
赵砚秋也看到了那片孔雀蓝丝线,左臂的疼痛突然加剧,十年前的画面碎片般涌上来:苏府的火光、周伯倒在血泊里、秦苍手里的刀、还有那个裹着孔雀蓝襁褓的婴儿……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才没让自己失态。
“不过是根断丝,有什么好看的?”
赵砚秋强装镇定,转身对衙役说,“把尸体抬回义庄,让仵作验尸。
银饰收好,去查柳氏最近有没有接触过城北铜矿的人。”
说完,他又看向晏砚,“晏评事要是没事,就回客栈吧 —— 临安的雨,淋久了容易着凉。”
晏砚没走,而是捡起地上的一根断针,针尾处刻着个极小的 “苏” 字。
他把断针递给赵砚秋:“这针不是柳氏的。
她的绣针都刻着‘柳’字,在绣篮最底层。”
赵砚秋接过断针,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苏” 字 —— 这个字像根刺,扎得他心口发疼。
他猛地把针攥在手里,语气变得有些冲:“不用你提醒!
我会查!”
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油纸伞被风吹得歪了,雨水打湿了他的左肩,旧伤的疼痛让他脚步微微发颤。
晏砚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赵砚秋的反应太反常了,尤其是看到孔雀蓝丝线和 “苏” 字针时 —— 这个人,绝对和十年前的苏案有关。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札记,指尖轻轻拂过布料下的北斗纹,心里有了个决定:这个绣娘案,或许是解开父亲冤案的第一个口子。
另一边,赵砚秋撑着伞,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巷尾是 “回春堂”,门帘上挂着串晒干的艾草,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响。
他推开门,一股药香扑面而来,柜台后坐着个穿素色布裙的女子,正低头整理药材。
女子听到动静,抬起头。
她约莫二十岁,面容清秀,只是嘴唇抿得很紧,眼神里带着点疏离。
她看到赵砚秋,起身走到柜台前,拿起纸笔,写下 “又有案?”
三个字,递给赵砚秋。
这女子就是苏珩,对外称 “阿珩”,是回春堂的坐馆大夫。
十年前苏府灭门后,她被原苏家管家、如今的回春堂掌柜救出来,因过度惊吓失语,只能靠纸笔与人交流。
赵砚秋把那枚银饰和断针放在柜台上,压低声音:“阿珩,帮我看看这银片上的粉末,还有这针 —— 你认识吗?”
苏珩的目光落在银饰上,瞳孔微缩。
她拿起银片,放在鼻尖轻嗅,又用指尖沾了点黑色粉末,放在舌尖尝了尝 —— 她擅毒理,对各种毒物和矿石粉末了如指掌。
片刻后,她拿起笔,写下:“硫化物,城北铜矿特有。
银片是西域贡银,上面的墨玉髓,苏府旧藏里有类似的。”
赵砚秋的心跳漏了一拍:“苏府旧藏?
你确定?”
苏珩点点头,又看向那根断针。
当看到针尾的 “苏” 字时,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眶瞬间红了。
她拿起针,贴在胸口,那里藏着枚 “珩” 形玉印,是父亲苏敬之留给她的。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复下来,在纸上写下:“苏府绣坊的针,只有苏家人能用。
柳氏怎么会有这个?”
赵砚秋也答不上来。
他看着苏珩泛红的眼眶,心里很不是滋味 —— 这十年,他看着阿珩从个沉默的孩子长成如今的模样,却始终不敢告诉她真相,怕她承受不住。
“掌柜的呢?”
赵砚秋转移话题,他知道回春堂掌柜是苏家旧仆,或许知道更多。
“去采药材了。”
苏珩写下,又指了指银饰,“这银片要留在这里?
我再仔细化验一下,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好。”
赵砚秋点点头,“你小心点,张万霖的人最近在盯着城北,别被他们发现。”
说完,他又看了眼苏珩,“要是有发现,让掌柜的告诉我 —— 别自己露面。”
苏珩点点头,把银饰和断针收进抽屉里,又拿起玉印,在一张纸上盖了个 “√” 的印记 —— 这是她标记关键线索的方式。
赵砚秋看着那个印记,心里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回春堂。
雨还在下,赵砚秋走在巷子里,左臂的疼痛越来越烈。
他靠在墙上,从怀里摸出那枚刻着 “秋” 字的箭镞,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十年前,周伯把这枚箭镞塞给他,说 “见此物如见苏家忠魂”;十年后,柳氏的命案里出现了苏府的针和孔雀蓝丝线 —— 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赵砚秋立刻把箭镞藏回怀里,抬头望去,只见个穿浅绿布裙的少女,手里提着个花篮,正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
少女约莫十五六岁,梳着双丫髻,发间别着根孔雀蓝的翎羽,眼神灵动,正盯着他看。
“捕头大人,在这里躲雨吗?”
少女的声音清脆,带着点笑意,“刚才在锦绣阁外,我好像看到你了 —— 那里出什么事了?”
赵砚秋认出她是常在北市卖花的雀翎,听说她带着一群流浪儿,在市井里很有些门路。
他警惕地看着她:“小姑娘,不该问的别问。
赶紧回家,雨天不安全。”
雀翎却没走,反而走近了两步,从花篮里拿出一朵白色的栀子花,递给他:“捕头大人别紧张,我就是好奇。
刚才我在锦绣阁外,听到衙役说‘银饰’‘铜矿’—— 是不是和张万霖有关啊?”
赵砚秋的眼神一冷:“你怎么知道张万霖?”
“北市的人都知道啊。”
雀翎笑得一脸天真,手指却悄悄把发间的孔雀蓝翎羽取下来,在花瓣上轻轻划了一下,“张万霖的铜矿,经常有陌生人进出 —— 我昨天还看到个戴帷帽的女子,跟着铜矿的人去了锦绣阁呢。”
赵砚秋心里一动:“戴帷帽的女子?
长什么样?”
“看不清脸,只看到她穿了件红色的裙子,腰间挂着块麒麟纹的令牌。”
雀翎说着,把栀子花塞到赵砚秋手里,“捕头大人要是想找她,或许可以去‘长安商号’问问 —— 她昨天从那里出来的。”
说完,雀翎转身就跑,浅绿的裙摆在雨幕里像只轻快的小鸟。
赵砚秋看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栀子花,花瓣上有一道细微的划痕,还沾着点孔雀蓝的丝线 —— 和绣房里的那片丝线一模一样。
他握紧了栀子花,心里突然有了个猜测:这个雀翎,恐怕不只是个卖花的少女那么简单。
而这个绣娘案,也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 银饰、铜矿、麒麟纹令牌、戴帷帽的女子,还有苏府的针和孔雀蓝丝线,这些线索像一条条线,似乎都指向某个隐藏在暗处的秘密。
与此同时,晏砚己经回到了客栈。
他关好房门,从青布包袱里拿出 “青衿札记”,小心地翻开。
札记的第一页,是父亲晏明的字迹:“苏府灭门案,报为盗匪所为,然卷宗中有禁军制式箭镞 —— 魏雍疑与此案有关。”
晏砚的手指拂过 “禁军制式箭镞” 几个字,又想起赵砚秋刚才的反应,还有绣房里的孔雀蓝丝线。
他拿出一支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关键词:柳氏、银饰(西域墨玉髓、硫化物)、城北铜矿(张万霖)、麒麟纹令牌、戴帷帽女子、苏府针、孔雀蓝丝线。
这些线索看似零散,却隐隐指向一个方向 —— 十年前的苏府灭门案,或许和临安的铜矿有关,而魏雍的手,早就伸到了这里。
他把札记收好,又拿起那根从绣房里捡到的断针 —— 针尾的 “苏” 字清晰可见。
他想起父亲说过,苏敬之生前喜欢在常用的物品上刻 “苏” 字,尤其是绣针,是专门给府里的女眷用的。
柳氏只是个普通绣娘,怎么会有苏府的针?
难道柳氏和苏家有旧?
还是说,有人故意把这根针留在现场,想引什么人出来?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窗棂,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
晏砚看着纸上的关键词,心里知道,这个临安的雨天,只是个开始。
他必须尽快找到更多线索,不仅是为了柳氏的命案,更是为了父亲的冤屈,为了十年前那个被掩盖的真相。
而在回春堂里,苏珩正坐在灯下,仔细化验着银饰上的硫化物。
她把银片放在火上烤了烤,黑色的粉末渐渐融化,露出下面一行细小的刻字 ——“雍记”。
“雍”—— 这个字让苏珩的手抖了一下。
她立刻拿起玉印,在纸上盖了个 “×” 的印记 —— 这是她标记 “误导信息” 或 “危险线索” 的方式。
她知道,这个 “雍” 字,很可能和当年害死父亲的魏雍有关。
她把银片收好,又看向那根苏府的断针。
针尾的 “苏” 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让她想起十年前那个夜晚,父亲把她藏在书房暗格里,对她说 “阿珩,别怕,等爹回来”—— 可她等来的,却是父亲被刺穿咽喉的画面,还有那股刺鼻的毒酒气味。
眼泪滴在针上,苏珩赶紧擦了擦。
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柳氏的命案,或许是她查明真相的第一个机会。
她必须坚强,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死去的家人,为了所有被冤案牵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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