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百年修仙路,不过是师尊为白月光准备的活药引。 金丹被剖时她笑着咽下血:“凌华,这恩情……我还清了。” 再睁眼回到拜师那天。 男人朝她伸手的瞬间,她转身扑进魔尊怀里:“尊上,缺个暖床的吗?” 后来仙门大比,她一剑挑落白月光发簪。 高座上的师尊捏碎玉杯,却听见她轻笑:“慌什么?这才刚开始呢——”
凌华仙尊的云霄殿,今日张灯结彩。
氤氲的灵气化作实质的琼花,在廊柱间盘旋飞舞,珍馐美馔置于万年寒玉雕成的桌案上,流光溢彩。仙门有头有脸的人物来了大半,觥筹交错,笑语喧阗。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是凌华仙尊座下弟子云浅的生辰。
云浅穿着一身簇新的水蓝色流仙裙,裙摆上用银线细细绣着缠枝莲纹,行动间似有水波流动。她站在大殿一侧,指尖微微蜷缩,掌心因紧张而沁出薄汗,目光却不受控制地一次次飘向殿门入口。
百年了。
她拜入凌华仙尊门下,整整一百年。从懵懂无知的凡间少女,到初窥门径的炼气修士,再到如今金丹初成,稳坐仙尊首徒之位,这一路,她走得比任何人都要努力,都要虔诚。
只因当年那白衣仙君于尸山血海中向她伸出手,将她从绝望深渊拉回人间。他指尖的温度,她记了百年。
今日,她终于结成金丹,算是在仙途上真正登堂入室。师尊……会为她高兴吧?或许,还会有一句夸赞?
想到那个清冷如雪的身影,云浅心底泛起一丝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期待。
“师姐,恭喜金丹大成。”几个相熟的师弟师妹围过来道贺,语气艳羡。
云浅敛起心思,唇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一一回礼,姿态完美得挑不出一丝错处。她是凌华仙尊的首徒,是师弟师妹们的表率,绝不能行差踏错。
只是那双向来沉静如水的眸子里,今日却藏着压不住的光。
时辰将至,宾客基本到齐,唯独主位之上,依旧空悬。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仙尊怎还未至?”
“许是被要事耽搁了吧,仙尊一向宗务繁忙。”
云浅垂眸,盯着自己鞋尖上缀着的东珠,那光芒有些刺眼。她袖中的手无意识地握紧,指甲嵌入掌心,带来细微的痛感。
就在殿内议论声渐起时,一股清冽磅礴的灵压骤然降临,如冰雪覆盖全场,瞬间万籁俱寂。
他来了。
云浅猛地抬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殿门外,逆着光,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缓步而入,白衣胜雪,风姿清绝,正是凌华仙尊。他面容依旧俊美无俦,眉眼间是亘古不化的霜雪,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入他眼。
云浅的心跳漏了一拍,几乎是本能地上前一步,想要如过去百年间的每一次一样,恭迎她的师尊。
然而,她的脚步僵在了半空。
瞳孔骤然收缩。
凌华仙尊并非独自前来。
他的身侧,紧跟着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那少女面容苍白,带着一种脆弱的、易碎的美感,身形纤细,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此刻,她正轻轻依偎在凌华仙尊的身旁,而凌华那只向来只握剑、抚琴、翻阅典籍的手,正小心翼翼地、以一种全然保护的姿态,虚扶在少女的腰侧。
那般珍视,那般呵护。
是云浅从未得到过,甚至不敢想象的温柔。
整个云霄殿安静得可怕。所有目光都凝聚在那相携而来的两人身上,惊愕、探究、了然、同情……种种视线,如同无形的针,密密麻麻刺在云浅身上。
她站在那里,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示众的小丑。那身她精心挑选、以为能得他一句“尚可”的流仙裙,此刻变得无比可笑。
凌华仙尊的目光淡淡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云浅身上,依旧平静无波。
“云浅。”
他开口,声音清冷,听不出丝毫情绪,仿佛眼前不是他百年师徒的首徒生辰宴,而只是一处寻常所在。
“这位是你的师妹,苏灵儿。”
师妹?
云浅脑中嗡的一声。她从未听说师尊要收新徒。而且,苏灵儿……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里听过?是在师尊书房那幅从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画卷上?还是在他偶尔出神时,无意识低喃的称谓?
一个模糊的、被尘封的传说浮上心头——关于凌华仙尊那位早夭的、被他视若珍宝的白月光。
心脏像是被瞬间冻结,然后被重锤狠狠砸碎。
苏灵儿上前一步,对着云浅盈盈一拜,声音娇柔婉转,带着一丝怯生生的依赖:“灵儿见过云浅师姐。常听师尊提起师姐,说师姐是他最得力的弟子,日后还要请师姐多多照拂。”
她抬起眼,那双眼睛……清澈,无辜,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
云浅的呼吸停滞了。
那双眼睛,竟与她有着五分相似!只是苏灵儿的眼神更纯粹,更柔弱,更能激起人的保护欲。
百年来的点点滴滴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师尊偶尔落在她脸上,却又仿佛透过她在看别人的目光;师尊对她严苛到不近人情的教导,却从不许她改掉某些无关紧要的小习惯;师尊在她结丹前夕,亲自取走她一滴心头血,说是为她炼制本命法宝……
原来,一切都有了解释。
她存在的意义,她百年来的努力与虔诚,不过是因为……她长了一双,像他心上人的眼睛。
她只是个拙劣的、随时可以被正主替代的影子。
凌华仙尊似乎并未察觉云浅瞬间苍白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身形,他的注意力全在苏灵儿身上,见她行礼,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灵儿身体初愈,虚礼就免了。”他的语气,是云浅从未听过的温和。
说完,他才重新看向云浅,目光恢复了惯常的淡漠,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云浅,你师妹魂魄初归,根基不稳,需要至纯金丹稳固灵体。”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捅入云浅的心窝。
“你既已结成金丹,便将它……予了你师妹吧。”
轰——!
云浅只觉得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她听到了什么?
将她苦修百年,承载着她所有道途希望的金丹……挖出来,送给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师妹”?
为了苏灵儿,他竟然可以轻描淡写地,夺走她的一切?
宾客席上传来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人都被这匪夷所思的要求惊呆了。
“师……尊?”云浅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您……说什么?”
凌华仙尊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愧疚,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漠然。
“灵儿需要你的金丹。”他重复了一遍,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你素来懂事,莫要任性。将金丹给灵儿,以后……为师再为你寻更好的。”
“任性?更好的?”云浅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她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带着无尽的悲凉和疯狂,笑着笑着,眼角溢出了生理性的泪花。
她百年付出,百年倾慕,换来的就是一句“任性”?她那颗凝聚了她所有心血与修为的金丹,在他口中,竟是可以随意替换的物件?
“凌华仙尊!”她猛地抬起头,第一次,直呼了他的名讳,眼中所有的光采彻底熄灭,只剩下死寂的灰烬,“你要我的金丹……就因为她‘需要’?”
她指向依偎在凌华身旁,看似惶恐,眼底却掠过一丝得意和挑衅的苏灵儿。
“凭什么?!”她嘶声质问,积压了百年的委屈、不甘、愤怒,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凌华仙尊的眉头彻底皱了起来,似乎不满于她的“不识大体”。
“云浅,听话。”他上前一步,强大的威压如同山岳般向云浅倾轧而下,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莫要逼为师亲自出手。”
亲自出手……
云浅看着他缓缓抬起的手,指尖凝聚着冰冷的灵光。那双手,曾经在她濒死时给予她生机,曾经教导她引气入体,曾经……让她仰望眷恋了百年。
如今,却要亲手,剖开她的丹田,夺走她的金丹。
为了另一个女人。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她没有再反抗,只是死死地盯着凌华的眼睛,仿佛要将这一刻,将他的冷酷,他的无情,深深地刻进灵魂里。
“好……好……你要,我给你……”
她话音未落,凌华仙尊并指如剑,没有丝毫犹豫,一道凌厉无匹的灵光瞬间刺入云浅的丹田!
“呃啊——!”
剧痛!难以形容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全身每一根神经!
云浅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冰冷的力量在她体内粗暴地搅动,抓住了那颗与她性命交修、温热跳动的金丹,然后,狠狠一扯!
鲜血,如同盛开的红梅,猛地从她口中喷溅而出,染红了她素白的前襟,也染红了眼前那人洁白无瑕的衣袍。
丹田处传来撕裂般的空洞感,全身的力气随着金丹的离体而被瞬间抽空。她软软地倒了下去,视线开始模糊,耳边是苏灵儿故作惊慌的娇呼,以及宾客们压抑的惊呼。
凌华仙尊看都未看倒地的她一眼,只是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沾着血、尚带着她体温的金丹,用最纯净的灵泉水洗涤干净,然后,温柔地递到苏灵儿面前。
“灵儿,服下它,你的身体便能无恙了。”
苏灵儿接过金丹,眼底的喜色几乎掩饰不住,她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气息奄奄的云浅,假意道:“师尊……师姐她……会不会很痛啊?”
凌华仙尊淡漠的声音,如同最后一块巨石,砸碎了云浅残存的意识。
“无妨。能为你疗伤,是她的荣幸。”
荣幸……
哈哈哈哈!原来是她的荣幸!
云浅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感受着生命力的飞速流逝,视野被血色笼罩。她看着那对璧人,听着那锥心刺骨的话语,极致的痛苦之后,竟是诡异的平静。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出一个无比惨淡,却又带着释然和解脱的笑容。
鲜血不断从她嘴角溢出,她的声音微弱如丝,却清晰地传入了凌华仙尊的耳中。
“凌华……”
“这百年的恩情……我……还清了……”
意识沉入无边黑暗的最后一刹,一个浩瀚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突兀地在她灵魂深处响起——
检测到强烈不甘与怨念能量,符合‘觉醒’条件……虐文炮灰自救系统,激活!
时空坐标锚定……开始回溯……
黑暗,吞噬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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