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来了来了!”我妈喜气洋洋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锅铲碰撞的清脆声响。
今天是国庆节,也是我们家的大日子,姐姐林芸和她的未婚夫周辰订婚后的第一个家庭聚餐。
门铃锲而不舍地响着,我放下手机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周辰,
他穿着我姐上个月给他买的风衣,英俊挺拔。另一个,是我亲妹妹,林溪。
她亲密地挽着周辰的胳膊,头几乎靠在他的肩膀上,脸上带着一种挑衅又不安的笑容。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有根弦被人狠狠拨了一下,震得我耳鸣。“你们……”“姐,
”林溪先开了口,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我跟周辰在一起了。
”1我妈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红烧鱼从厨房出来,脸上的笑容在看到门口的三人时,
瞬间凝固。那盘鱼在她手里晃了晃,滚烫的油溅到她手背上,她却像感觉不到疼。“小溪,
你……这是怎么回事?周辰,你怎么跟小溪一起来了?阿芸呢?”我妈的声音干涩,
眼神在周辰和林溪紧紧挽着的手臂上反复横跳,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
周辰的视线飘忽,不敢与我妈对视,只是含糊地叫了一声:“阿姨。”林溪却仰起头,
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重复了一遍刚才对我说的话,这次声音更大了些:“妈,我跟周辰,
我们相爱了,我们在一起了。”“啪!”一声脆响,不是巴掌,
是我姐林芸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她就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
身上穿着为了今天特意准备的米白色长裙,头发温婉地盘起,妆容精致。
她刚刚还在笑着跟我讨论蜜月要去哪里,此刻,她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尽,
只剩下死一样的惨白。她一步一步走过来,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空洞的“叩叩”声,
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脏上。她走到周辰面前,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都觉得窒息。“周辰,她说的是真的吗?”林芸的声音很轻,
却异常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awesome的颤抖。周辰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抬起头,
却依旧不敢看我姐的眼睛。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林溪,像是从她那里汲取力量。“林芸,
对不起。”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我……我发现我爱的人是小溪。我们之间,
可能更多的是合适,而不是爱情。”“合适?”林芸忽然笑了,那笑声比哭还难听,
“我们谈了三年,双方父母见了面,婚期都定了,你现在告诉我,我们只是合适?”“姐,
你别逼他了!”林溪突然尖声叫起来,将周辰护在身后,像一只护食的母鸡,
“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你条件那么好,长得漂亮工作又好,什么都规划得滴水不漏,
周辰跟你在一起压力太大了!他跟我在一起才能真正地放松,才能做他自己!
”我简直要被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气笑了。压力大?周辰创业初期,
是我姐动用自己所有的人脉和资源帮他拉投资,陪他熬了多少个通宵。他公司资金周转不开,
是我姐拿出自己准备买房的积蓄给他填窟窿。现在公司走上正轨了,他有压力了?“林溪,
”我冷冷地开口,每说一个字都觉得牙齿在打颤,“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说的是人话吗?
他是谁?他是你亲姐姐的未婚夫!”“爱情来了有什么办法!”林溪梗着脖子反驳,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们就是控制不住地被对方吸引!姐,你应该成全我们!”“成全?
”林芸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身体晃了一下,我赶紧上前扶住她。她的身体冰得吓人,
隔着裙子都能感觉到那股寒意。我妈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快步冲过来,
扬手就要给林溪一巴掌。周辰眼疾手快地挡在了林溪面前。
我妈那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周辰的胳膊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你这个畜生!
”我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周辰的鼻子骂,“我们家阿芸哪里对不起你?你这么糟践她!
还有你!”她又转向林溪,眼神里满是失望和痛心:“林溪啊林溪,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那是你亲姐姐啊!”“妈!你凭什么打他!”林溪心疼地检查着周辰的胳膊,冲我妈吼道,
“你从小就偏心姐姐!什么都向着她!她学习好,她工作好,她什么都比我强!
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真心爱我的人,你也要偏袒她吗?
”“你……”我妈被她气得一口气没上来,捂着胸口说不出话。客厅里乱成一团,
我爸从书房闻声而出,看到这场景,脸色瞬间铁青。“都给我住口!”他一声怒喝,
常年身居高位的威严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他锐利的视线扫过周辰和林溪,
最后落在我妈身上:“像什么样子!在这里吵吵嚷嚷,嫌不够丢人吗?”然后,他转向周辰,
声音冷得像冰:“周辰,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今天,现在,你给我从这个家里出去。
我们家,不欢迎你。”周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拉着林溪的手,似乎想说什么。“滚!
”我爸又吼了一声。周辰最终还是没敢再说什么,拉着不情不愿的林溪,灰溜溜地走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也把我们一家人困在了一个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牢笼里。林芸再也支撑不住,
顺着我的手臂滑坐在地上,终于放声大哭。那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被背叛的绝望和痛苦。
我抱着她,眼泪也忍不住往下掉。我妈看着地上的林芸,又看看紧闭的大门,
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我匪夷所d所思的举动。她没有去安慰我姐,反而冲到我爸面前,
压低了声音,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口吻说:“老林,你刚才太冲动了!
你怎么能就这么把周辰赶走呢?周家的生意跟我们公司还有合作,就这么撕破脸,
以后怎么办?”我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生意?
你看看你女儿被糟蹋成什么样了!”“那能怎么办?”我妈的声音也拔高了,带着哭腔,
“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真的要闹得人尽皆知,让我们家阿芸以后都抬不起头做人吗?
周辰再不是东西,他也是周家的独子!我们把事情闹大了,吃亏的只有我们自己!
”我听着我妈的话,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想的不是女儿的痛苦,
不是未婚夫被妹妹抢走的屈辱,而是生意,是面子,是如何将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妈,
”我扶着林芸站起来,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在您心里,面子和生意,
就比我姐的幸福还重要吗?”我妈被我问得一噎,随即恼羞成怒地指着我:“你懂什么!
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们姐妹俩!不把事情压下去,
以后阿芸还怎么嫁人?小溪的名声也毁了!”“所以呢?”林芸忽然开口了,她擦干眼泪,
站直了身体,眼神空洞地看着我妈,“所以我就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就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双宿双飞,还要祝福他们吗?”“阿芸,
妈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林芸追问,“是让我去求周辰回来?
还是让我把未婚夫拱手让给自己的亲妹妹,然后笑着说没关系?”我妈张了张嘴,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是啊,她要怎么说?无论怎么粉饰,
都掩盖不了她内心深处那点自私又懦弱的想法:牺牲大女儿的尊严,
保全整个家庭的“体面”。客厅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桌上那盘红烧鱼已经冷了,
凝结的油脂像一层恶心的白霜。这个国庆节,我们家的天,塌了。2.那一晚,
谁也没能吃下饭。我妈做的满桌子菜,从滚烫到冰凉,就像我们一家人的心。
我陪着林芸待在她的房间里,她不哭也不闹,就那么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我知道,哀莫大于心死。比起周辰的背叛,
妈妈的态度才是插在她心上最深的那把刀。我给她倒了杯热水,她没接。我给她盖上被子,
她又会默默地掀开。“姐,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着。”我坐在床边,声音哽咽。
她缓缓地转过头看我,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林默,”她叫我的名字,
“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没有!姐,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我立刻反驳。“是吗?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优秀到未婚夫被自己的亲妹妹抢走?优秀到自己的亲生母亲,
想的不是如何为我讨回公道,而是如何息事宁人?”我无言以对。“我从小就听话,
努力学习,考上好大学,找到好工作,成为爸妈的骄傲。我以为只要我做得足够好,
就能得到所有人的爱。”她的声音飘忽得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原来不是的。有些人,
无论你怎么努力,她都不会爱你。有些东西,你攥得越紧,失去得越快。
”我握住她冰冷的手:“姐,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太渣了。”她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深夜,
我被客厅传来的激烈争吵声惊醒。是我爸和我妈。“你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当着孩子的面,
你说的那些话,你还有没有心!”是我爸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我没有心?林建国,
我这都是为了谁!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吗?手心手背都是肉!阿芸是我的女儿,
小溪就不是了吗?事情闹大了,你让小溪以后怎么做人?”我妈的声音尖利而委屈。
“她自己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还怕别人说?我告诉你,从今天起,我就当没这个女儿!
她要是还敢跟那个姓周的混在一起,就永远别再进这个家门!”“你疯了!
你要把女儿往外推吗?她还那么小,你让她一个人在外面怎么办?万一被周辰骗了怎么办?
”“她小?她都二十二了!她不是三岁小孩!她敢做出这种事,就该承担后果!
”“林建国你就是个石头!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你只在乎你的面子你的原则,
你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孩子!”“我没你那么会关心!
关心到让小女儿去抢大女儿的未婚夫吗?你就是从小太纵容她了!她要什么你给什么,
把她惯得无法无天,自私自利!”“我纵容她?你敢说你不偏心?你从小就只喜欢阿芸,
她学习好,给你长脸!小溪呢?她学习不好,你就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她心里有多自卑你知道吗?她有多渴望得到你的认可你知道吗?”争吵声越来越激烈,
那些被掩埋在日常生活之下的陈年积怨,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我捂住耳朵,
却还是能清晰地听到每一个字。原来在妈妈眼里,林溪抢走姐夫,是因为从小缺爱,
内心自卑?这是什么强盗逻辑!我再也听不下去,起身走出房间。客厅里,爸妈还在对峙,
两个人眼睛都红了。看到我出来,他们瞬间停住了。“爸,妈,”我平静地看着他们,
“你们别吵了。现在最需要安慰的人是姐姐。”我妈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
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我爸疲惫地摆摆手,转身进了书房,关门的声音沉重而决绝。
我妈看着书房的门,眼泪掉了下来,蹲在地上小声地啜泣。我没有去安慰她。这一刻,
我只觉得无比的疲惫和寒心。这个家,从根上就已经烂掉了。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睡梦中,
就被我妈叫醒。“林默,快,你快去看看你姐,她不见了!”我妈的声音带着恐慌。
我心里一咯噔,猛地坐起来,冲进林芸的房间。床上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像是没人睡过。桌上留了一张纸条。不是遗书,是银行卡和密码。“默默认真看完,
这些钱你拿着,密码是你生日。帮我把之前欠朋友的钱还了,清单在抽屉里。另外,
帮我告诉爸妈,就当我死了。”字迹潦草,能看出写字的人当时心情有多么混乱。
“她能去哪儿啊!她能去哪儿啊!”我妈拿着那张纸条,六神无主,急得团团转,
“她不会想不开吧?”我比她冷静,立刻拿出手机给林芸打电话,关机。发微信,不回。
我心里也开始发慌,但我知道我不能乱。“妈,你先别急,给姐姐的朋友打电话问问,
看看她有没有跟她们联系。”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我出去找。
”我几乎找遍了林芸所有可能会去的地方,她常去的咖啡馆,她爱逛的公园,
我们以前一起上学的路……都没有。她的朋友们也都说没有见过她。天色渐渐暗下来,
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助。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赶紧接起来。“喂,请问是林默吗?”一个温和的男声传来。“我是,
请问您是?”“我是江川,林芸的朋友。她现在在我这里,情绪不太好,但是很安全。
你不用担心。”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差点瘫坐在地上。
“她……她还好吗?”“不太好,但她在努力撑着。”对方顿了顿,说,
“她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说话。等她好一点,我会劝她跟你们联系的。”“谢谢你,
真的太谢谢你了!请问你们在哪里?我可以过去看看她吗?我保证不打扰她。”“抱歉,
她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请相信我,我会照顾好她。”男人的声音很坚定,
让人有种信服的力量。我只好作罢,再三感谢后挂了电话。江川?我搜索着这个名字,
姐姐的朋友圈里似乎没有这个人。他是谁?不管他是谁,至少现在,姐姐是安全的。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把姐姐平安的消息告诉了爸妈。我妈松了口气,
念叨着“平安就好,平安就好”,然后又开始抹眼泪。我爸一言不发,
只是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书房里烟雾缭绕。而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微信突然响了一声。
是林溪发来的。只有一句话,和一张照片。“姐,对不起,但我真的很爱他。”照片上,
是她和周辰的亲密合影,背景是一家装修精致的餐厅,桌上摆着蛋糕和蜡烛,
看样子是在庆祝什么。周辰搂着她的腰,笑得春风得意,而林溪则一脸幸福地依偎在他怀里,
对着镜头比了个耶。我的血一下子冲上了头顶。姐姐在这里痛不欲生,离家出走,他们两个,
却在外面庆祝他们的“爱情”?无耻!简直无耻到了极点!我死死地攥着手机,
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我没有回复她,只是默默地将那张照片保存了下来。林溪,周辰。
你们欠我姐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3.接下来的几天,
家里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我爸和我妈开始了冷战,两个人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
我妈每天以泪洗面,不停地给林溪打电话,但林溪要么不接,要么就哭着说我爸太狠心,
要跟她断绝关系。我爸则彻底将林溪当成了空气,禁止我们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每天早出晚归,仿佛这个家只是一个旅馆。
我成了家里唯一的传声筒和粘合剂,但这种努力收效甚微。这个看似完整的家,
早已四分五裂。我每天都会给那个叫江川的男人发信息,询问姐姐的情况。
他的回复总是很及时,但也很简洁。“今天吃了一碗粥。”“下午在阳台晒了会儿太阳。
”“情绪稳定,但还是不说话。”通过这些只言片语,我能想象出姐姐现在的状态,
像一株被暴雨摧残过的植物,正在艰难地试图重新扎根。我也尝试着去了解这个江川。
我问他是做什么的,和姐姐是怎么认识的。他只说,他们是大学校友,他是一名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这个职业让我稍稍安了心,又有些不安。姐姐的情况,
已经严重到需要看心理医生了吗?这天,我正在公司上班,突然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周辰的妈妈,我未来的,不,是曾经的准婆婆打来的。“小默啊,我是周阿姨。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热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阿姨,您好。”我客气又疏离地回应。
“那个……阿芸在家吗?我打她电话怎么一直关机啊?”我心里冷笑一声,
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不在家,出去散心了。您找她有事吗?”“哎呀,你看这事闹的。
”周阿姨叹了口气,终于进入正题,“小默啊,阿姨知道,这件事是我们家周辰不对,
是他混蛋!你回去跟阿芸好好说说,让她别生气了。小两口哪有不吵架的,
床头吵架床尾和嘛。”我差点被她这番话给气乐了。这叫吵架?这是背叛!是出轨!
是被自己的亲妹妹和未婚夫联手戴了一顶硕大无比的绿帽子!“阿姨,我想您可能误会了。
这不是吵架,是周辰和我的妹妹,林溪,在一起了。
”我刻意加重了“妹妹”和“林溪”这两个词。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周阿姨更加为难的声音:“哎,这个事……我也听周辰说了。他说,
他跟小溪是真爱。阿姨也知道,小溪那孩子,活泼可爱,
可能……可能比阿芸更讨男孩子喜欢一点。”我握着电话的手收紧了。
什么叫比阿芸更讨男孩子喜欢?这是在暗讽我姐不够温柔,不够有女人味吗?“阿姨,
您的意思是,我姐被背叛,是她自己的问题?”“哎呀,阿姨不是这个意思!”她连忙解释,
“我的意思是,感情的事,一个巴掌拍不响。阿芸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要强了,
事业心太重,有时候可能会忽略了周辰的感受。周辰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需要人哄着……”我听不下去了。“阿姨,周辰是不是个孩子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是个成年人,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姐为了他的事业付出了多少,
我想您比我清楚。现在他功成名就了,就觉得我姐要强,碍着他了?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小默,你怎么跟阿姨说话呢?”周阿姨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我今天打电话过来,
是想好好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听你教训的。我们周家和你们林家这么多年的交情,
还有生意上的往来,总不能因为小孩子胡闹就都毁了吧?”图穷匕见了。绕了半天,
她真正在意的,还是生意。“这样吧,”她放缓了声调,抛出了她的解决方案,
“我们两家对外就宣称,是阿芸和周辰性格不合,和平分手。然后,等过段时间,
风平浪静了,再公布周辰和小溪在一起的消息。这样对谁的面子上都好看。我们周家呢,
也会在生意上,给你们林家一些补偿。”补偿?用钱来买我姐的尊严和感情?
一股恶心感涌上我的喉咙。“阿姨,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我姐不是商品,
她的感情和尊严也无价。这件事,不需要你们周家来‘解决’,我们自己会处理。至于生意,
我爸说了,从今往后,我们林家和你们周家,断绝一切往来。”说完,我没等她回应,
直接挂了电话。我气得浑身发抖,周家这一家子,从上到下,都是一样的自私自利,
傲慢无礼!他们根本没觉得对不起我姐,他们只觉得给我们家添了“麻烦”,而这个麻烦,
是可以用钱和利益来摆平的。下班后,我把周阿姨打电话的事情告诉了我爸。我爸听完,
只是冷哼了一声:“我早就料到了。他们周家的人,骨子里就刻着‘利益’两个字。
”他拿起手机,当着我的面,拨通了公司副总的电话。“通知下去,
立刻中止和周氏集团的所有合作项目,不管要赔付多少违约金,都立刻停掉。”“爸!
”我有些惊讶,虽然我嘴上说要断绝往来,但没想到我爸会这么决绝。那几个项目,
牵扯的资金不是小数目。我爸挂了电话,看着我,眼神异常坚定:“林默,你记住,
钱没了可以再赚,但人的骨气不能丢。我们林家的人,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羞辱和施舍。
”那一刻,我从我爸不再挺拔的背影里,看到了一种久违的硬气和担当。
也许这个家还没有完全烂掉。只要我们还站在一起,总有一天,能把那些腐烂的部分,
亲手剜掉。而就在当晚,林溪又给我发来了一段视频。视频里,是周家一家人,和我妈,
还有林溪,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地点是在周家那个豪华的别墅里。
周阿姨正亲热地给林溪夹菜,笑得合不拢嘴:“小溪啊,多吃点,看你瘦的。
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常来啊。”林溪乖巧地点点头:“谢谢阿姨。”周辰坐在她旁边,
一脸宠溺地看着她。而我的妈妈,就坐在他们对面,脸上带着尴尬而讨好的笑容,
时不时地附和两句。视频的最后,镜头转向林溪,她对着镜头,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
我看懂了。她说的是:“你看,妈妈选择了我。”4.那段视频像一盆冰水,
将我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之火彻底浇灭。我爸的决绝,我的愤怒,
在妈妈那张讨好的笑脸面前,都成了一个笑话。她去了周家。
在我爸明确表示要和周家断绝一切往来之后,她竟然一个人,偷偷地去了周家,
和那家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她甚至没有告诉我们。
如果不是林溪发来这段耀武扬威的视频,我可能还被蒙在鼓里,
天真地以为我们一家人终于站在了同一阵线上。我拿着手机冲进我妈的房间。她正在敷面膜,
看到我怒气冲冲的样子,有些心虚地坐了起来。“怎么了?”我把手机扔到她面前,
视频正好播放到她对周阿姨点头哈腰的那一幕。“妈,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
”她的脸色瞬间变了,一把抓过手机,慌乱地按了暂停键。“你……你从哪儿弄来的?
”“你别管我从哪儿弄来的!你就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去周家?爸不是说了,
不许再跟他们有任何来往吗?”我气得声音都在发抖。“我……我是去解决问题的!
”我妈眼神躲闪,底气不足地辩解,“我是去让他们给阿芸一个说法的!”“说法?
什么说法?是让他们补偿钱,还是让他们对外宣称是我姐的错?”我逼问道,
“视频里周阿姨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让你以后把周家当自己家,常去啊!
”“那只是客套话!”“客套话?我看你笑得比谁都真心!林溪抢了自己姐姐的未婚夫,
你这个当妈的,不仅不为大女儿出头,还跑去跟他们一家人吃饭,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的质问越来越尖锐,像一把刀子,剥开了她所有伪善的面具。“我能安什么心!
”她终于被我激怒了,猛地站起来,一把将手机摔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吼道,
“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爸一句话就把合作全停了,你知道公司要赔多少钱吗?
你知道下面有多少员工等着发工资吗?他为了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把所有人都往绝路上逼!
我不去周家缓和关系,我们一家人等着喝西北风吗?”“所以为了钱,
你就可以牺牲我姐的尊严?就可以对那一家人摇尾乞怜?”“什么叫摇尾乞怜!
我是在为你们收拾烂摊子!”她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林默,你跟你爸一样,
都是理想主义的傻子!这个社会不是非黑即白的!有时候低个头,能换来更多东西!
我这也是为了阿芸好,跟周家搞好关系,以后他们对小溪好了,我们阿芸脸上也有光!
”“我姐的脸面,不需要靠抢她男人的小三过得好不好来挣!”我吼了回去,“妈,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不可理喻?我看是你被你爸洗脑了!你们都清高,都了不起!
就我一个人是坏人!行,我不管了,这个家烂成什么样都跟我没关系了!”她哭着说完,
抓起包就往外冲。“你去哪儿?”“我去小溪那儿!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
”门被重重地甩上。我看着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屏幕,和一地狼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这个家,真的要散了。我爸从书房出来,他显然听到了我们所有的争吵。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默默地走过来,蹲下身,一片一片地捡起手机的碎片。“爸……”我喉咙发紧。
“让她去吧。”他头也不抬,声音苍老而疲惫,“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么多年,是我错了。
我以为忍让和妥协,能维持一个家的完整。现在看来,不过是自欺欺人。
”他捡完所有的碎片,放进垃圾桶,然后抬头看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睛里,
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决然。“林默,从今天起,这个家,只有我们三个人了。
”我用力地点点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们三个人。爸爸,我,
还有下落不明的姐姐。晚上,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放着林溪那挑衅的口型,和我妈那张尴尬的笑脸。
我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我必须做点什么。我打开电脑,
登录了一个我很久没用过的社交账号。这个账号,是我大学时为了做一些兼职调查注册的,
里面加了很多不同行业的人,鱼龙混杂。我找到了一个备注为“万事通”的联系人。
这个人是我以前通过朋友介绍认识的,据说路子很野,只要给钱,什么消息都能打听到。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帮我查个人,周辰,周氏集团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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