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寿命还剩下三天。"当铺老板推来一纸契约,昏黄灯光下他的脸模糊不清。
我嗤笑出声,这年头骗子都这么离谱了?直到第二天清晨,
我看见隔壁病重的王奶奶在公园里打太极。而她昨天刚被下达病危通知。"我用十年寿命,
换她康复。"老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拔腿冲向那家当铺,柜台后却空无一人。
只留一张新契约:"试用期结束。恭喜你成为新任时间当铺掌柜。
"---**1**我是在巷子尽头发现那家当铺的。
灰扑扑的招牌上写着"光阴当铺"四个字,木门破旧得像随时会散架。要不是为了躲雨,
我绝不会走进这种地方。店里比外面看起来更阴森。一排排货架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钟表,
滴答声此起彼伏,听得人心慌。柜台后坐着个戴老花镜的老头,正就着台灯看报纸。
"随便看看。"他头也不抬。我敷衍地点头,目光扫过货架。这些钟表也太旧了,
最老式的座钟、生锈的怀表、表盘发黄的马蹄表...等等,
那个粉色的Hello Kitty闹钟怎么那么眼熟?那不是我小学时最爱的闹钟吗?
搬家时弄丢了,怎么会在这里?"老板,这个..."我拿起闹钟。老头终于抬头,
昏黄灯光下他的脸模糊不清:"客人的东西,不卖。""可这明明是我的..."话没说完,
我突然看见柜台玻璃下压着的一张照片——那是我妈年轻时的样子,怀里抱着个婴儿。
背景是这个当铺?冷汗顺着脊背流下。这地方太诡异了。"我要走了。"我放下闹钟,
转身欲走。"等等。"老头叫住我,递来一张泛黄的契约纸,"你的寿命还剩下三天。
"我嗤笑:"现在骗子都这么直接了?""隔壁病房的王翠花,
昨天用十年寿命换了她孙子的高考顺利。"老头慢悠悠地说,"你要是不信,
明天可以去医院看看她。"王奶奶?她孙子确实今年高考。可她已经癌症晚期,
医生说她撑不过这个星期。"神经病。"我摔门而出。雨已经停了。回医院的路上,
我一直在想老头的疯话。我妈是这家医院的护士,我放学常来写作业,跟王奶奶很熟。
她那么疼孙子,要是真有什么办法...第二天一早,我被我妈的惊呼吵醒。"怎么了?
""王奶奶...她在公园打太极!"我冲到窗边,
果然看见王奶奶在楼下公园里精神抖擞地打着太极,完全不像个病人。不可能!
昨天她还插着氧气管,连话都说不利索!想起当铺老头的话,我浑身发冷。"妈,
我出去一趟!"我飞奔到那条巷子,当铺还在原地。推门进去,铃铛发出刺耳的声响。
店里空无一人。"老板?"没人回应。柜台上放着一张新契约,墨迹还没干:"试用期结束。
恭喜你成为新任时间当铺掌柜。"什么意思?我成了掌柜?我烦躁地想撕掉契约,
手指触到纸面的瞬间,无数信息涌入脑海:时间当铺,收取客人寿命作为抵押,
换取他们最渴望的东西。掌柜不老不死,直到找到下一任继任者...原来那老头是故意的!
他早就盯上我了!货架最深处传来细微的啜泣声。我循声走去,发现一个暗门。推开门,
里面是个小房间,墙上挂满了钟表,每只钟下面都贴着一张照片和名字。
我认出了王奶奶的照片,她名下的钟表走得异常缓慢。而旁边她孙子的钟表,
秒针却在疯狂转动——他的时间正在加速流逝!所以所谓的"交换",
根本不是用王奶奶的寿命换孙子高考顺利,而是把她剩余的时间转给了孙子?
那老头骗了王奶奶!愤怒让我浑身发抖。我要找到他,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用的,
他已经不在了。"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角落传来。我这才发现角落里蜷着个少年,
约莫十六七岁,脸色苍白得吓人。"你是谁?""上一任掌柜的...另一个客人。
"少年苦笑,"我用二十年寿命,换我妹妹活下来。""你妹妹...""她确实醒了。
但我的时间...只剩最后一天了。"我看向墙上的钟表,
果然找到标注着他名字的那只——秒针已经几乎走完最后一圈。"我要怎么救你?"我急问。
少年摇头:"契约已成,无法更改。我来找你,是想求你一件事。"他递来一张照片,
上面是个笑靥如花的女孩:"等我死后,帮我照顾妹妹。别告诉她真相..."话音未落,
他名下的钟表发出"咔"的轻响,秒针归零。少年在我眼前一点点变得透明,最后完全消失,
只留下那张照片。我呆立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手中照片上的女孩笑容刺眼。
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我接手的不是一家当铺,而是一个诅咒。
货架上的钟表还在滴答作响,每一秒都意味着有人在失去宝贵的时间。而我现在,
成了这一切的掌控者。**2**我锁上当铺的门,在柜台前坐了一整夜。天亮时,
我已经把墙上的钟表都研究了一遍。每个客人名下的钟表显示着他们剩余的寿命,
而那些"交换"出去的寿命,
其实都流向了同一个地方——柜台底下那个没有标注名字的黄金怀表。
所以前任掌柜根本不是在帮客人实现愿望,而是在收集寿命?门铃突然响起。
我赶紧把黄金怀表藏好,抬头看见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人推门进来。
"听说这里能实现任何愿望?"她摘下墨镜,眼睛红肿,"我要让我男朋友回心转意。
""用什么交换?"我尽量让声音平稳。"十年寿命够吗?"她急切地说,
"只要他能回到我身边..."我看着她名下的钟表——还有六十二年寿命。若是抽走十年,
应该不会像那个少年一样立即死去。但真的要这么做吗?"你确定他值得?"我问。"当然!
没有他我活不下去!"我想到王奶奶和她孙子,想到那个消失的少年。这些所谓的"交换",
本质上都是欺骗。"抱歉,"我说,"本店今天歇业。"女人愣住,随即暴怒:"耍我玩呢?
你知道我托了多少人才打听到这里吗?"她摔门而去。我松了口气,
却又感到不安——她还会去找其他实现愿望的途径吗?傍晚时分,又有人敲门。
这次是个中年男人,扶着个坐轮椅的老太太。"掌柜的,我想用我的寿命,
换我妈能重新站起来。"我看着老太太名下的钟表——只剩三个月了。
而男人还有四十年寿命。"您母亲的身体状况,恐怕...""我愿意用二十年!不,
三十年!"男人激动地说,"只要妈能好起来..."老太太突然抓住我的手,
眼神出奇地清明:"姑娘,别听他的。我活够了,让他留着时间好好过日子。""妈!
"我看着这对母子,突然有了主意。"请稍等。"我走到里间,对着满墙的钟表陷入沉思。
既然我能看到每个人的寿命,能不能...稍微调整一下?试探着触碰老太太的钟表,
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我轻轻拨动分针,
感受到一股微弱的能量流动——是从那个黄金怀表里流出来的!有戏!我小心地调整着,
将黄金怀表中储存的时间转移了少量到老太太的钟表里。这个过程比想象中艰难,
汗水很快湿透了后背。完成后回到外间,老太太已经在男人的搀扶下站起来了!"神医!
真是神医啊!"男人喜极而泣。我虚弱地笑笑:"只是暂时好转。多陪陪您母亲吧。
"送走千恩万谢的母子,我瘫坐在椅子上。刚才的操作让我头晕目眩,
看来调动时间要消耗大量精力。但至少,这次没有牺牲任何人的寿命。接下来的日子里,
我陆续接待了几个客人。有个想中彩票的年轻人,我劝他脚踏实地;有个想变美的女孩,
我告诉她自然的才是最好的。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她穿着昂贵的皮草,
手上钻戒闪得晃眼:"我要我丈夫的私生子永远消失。"我心头一凛:"本店不做这种交易。
""一百万。"她拍出一张支票,"不够可以再加。""请回吧。"她冷笑:"装什么清高?
我知道你们的规矩,不就是用寿命交换吗?我有的是钱,可以买别人的命来换!
"我猛地抬头:"你说什么?""贫民窟里多的是愿意卖命的人。"她红唇勾起,
"开个价吧。"愤怒让我浑身发抖。原来在前任掌柜的经营下,
时间当铺已经成了富人为所欲为的工具!"滚出去!"我指着门口。
女人恼羞成怒:"你给我等着!"她离开后,我久久不能平静。如果连买命这种事都存在,
那这个当铺远比我想象的更黑暗。深夜打烊时,我在柜台最底层发现了一本账簿。
翻开第一页,我就愣住了:"历任掌柜名录"往下翻,竟然看到了我妈的名字!
她也在三十年前当过时间掌柜?继续翻找,
我在账簿夹层里找到一张老旧照片——我妈和前任掌柜的合影,两人举止亲密。
所以我不是随机被选中的?这一切都与我妈有关?我要去找她问清楚!刚锁好门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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