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我是回来讨饭的，其实我是来收账的通天姜文渊完结版小说_完结版小说他们以为我是回来讨饭的，其实我是来收账的(通天姜文渊)

三年前，我是名满京城的状元郎，风光无限。他们，也就是我那所谓的岳父一家，

看中我的名，用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让我入赘姜家。然后，

他们联合城里最大的**“通天阁”的老板龙四爷，给我下了套。家产，功名，前途，

一夜之间，全没了。他们打断了我的右手三根手指，让我这辈子再也握不了笔。最后，

像扔一条死狗一样，把我扔出了城。他们以为我死了。但有些账，死了也得回来算。三年后，

我回来了。回到这个吞掉我一切的通天阁。他们不知道，断了写字的手，拿骰子却刚刚好。

更不知道，有些东西，是刻在脑子里的。这一次，我不是来赌钱的。我是来赌命。

赌他们的命。1通天阁的门槛很高。三年前我被抬着扔出去的时候，

脑袋就在这红木门槛上磕了一下。血流了一地。当时我觉得，这门槛，

我这辈子都迈不进来了。今天，我跨进来了。用我自己的脚。通天J阁还是老样子，

熏香混着人肉的汗臭，金钱的铜臭。空气又粘又腻，吸一口，能呛出油来。大厅里人声鼎沸。

摇骰子的，推牌九的，吼声，骂声，笑声，搅成一锅粥。我没看那些。

我径直走到东边最角落的一张赌桌。赌大小。最简单，也最要命。坐庄的荷官是个老面孔，

叫阿七。三年前，就是他，笑着把最后一碗骰子扣在我面前。然后，也是他，

叫人拖走了输光一切，瘫在地上的我。他看见我，眼皮跳了一下。估计在想，这城里的乞丐，

怎么又多了一个不怕死的。我身上穿的，是码头上扛活兄弟送的旧衣服。麻布的，又硬又糙，

领口都磨破了。袖子卷起来，露出胳膊上被太阳晒出的黑皮。还有我那只废了的右手。

三根手指不自然地弯着，像鸡爪。桌上已经有几个赌客了。油头粉面的富家少爷，

满脸横肉的行商，还有两个眼睛通红的老赌鬼。我没理他们。从怀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布袋，

解开。哗啦一声，倒在桌上。不是银子，是铜板。堆成一小堆，散发着一股子穷酸气。

周围的人都笑了。“哪来的叫花子，这点钱够买一个骰子吗？”“滚滚滚，别在这碍眼。

”阿七也皱着眉头，想赶人。我抬起头，看着他。我的眼神很平静。“赌。

”我只说了一个字。阿七可能觉得晦气，也可能觉得好笑。他没再说话，

只是轻蔑地撇了撇嘴。他拿起骰盅，开始摇。哗啦啦，哗啦啦。声音很脆。三年前，

这声音是我的催命符。现在，我听着，觉得有点悦耳。“买定离手！

”阿七把骰盅重重扣在桌上。桌上的人纷纷下注。押大的多，押小的少。我没动。

我闭着眼睛。脑子里，骰子碰撞的声音，下落的轨迹，弹起的角度，清清楚楚。不是听，

是算。这三年，在没人看见的角落，我用石子，用木块，用一切能扔的东西，算了上百万次。

“最后一遍，买定离手！”阿七不耐烦了。我睁开眼。伸出那只没废的左手，

把那一小堆铜板，全部推到了“小”字上。然后，我又从怀里摸出一块东西，压在铜板上。

那是一块玉佩。我还是状元郎的时候，皇帝赏的。后来被姜家人抢走了，说拿去抵债。

我花了一年时间，从一个收破烂的手里，又把它买了回来。“开！”阿七猛地掀开骰盅。

桌上的人都伸长了脖子。一。二。三。六点，小。满桌寂静。所有人都看着我。

好像在看一个怪物。我没理会他们的眼神，把赢回来的钱和玉佩，慢慢收回布袋里。然后，

我抬起头，再次对上阿七的眼睛。我说：“继续。”2第二把，我还是押小。全押。又中了。

第三把，我换了，押大。全押。还中。连着七八把，我把把都中。桌上的铜板，变成碎银子。

碎银子，变成一锭一锭的银元宝。我面前的小土堆，变成了银山。跟我身上这件破烂衣服，

格格不入。最开始嘲笑我的人，不笑了。他们开始跟着我下注。我押大，他们押大。我押小，

他们押小。一时间，这张小赌桌，成了整个通天阁最热闹的地方。阿七的额头开始冒汗了。

他摇骰子的手，有点抖。他偷偷换了一个骰盅，又在骰子里灌了铅。这些小动作，

瞒不过别人，更瞒不过我。我没吱声。他想让我输。我就让他看看，什么叫绝望。又一把。

他摇了很久。骰盅扣下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丝阴狠。我笑了笑。

把面前所有的银子，都推了出去。这次，我没押大小。我押了一个数字。豹子，三个六。

整个大厅都安静了。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押豹子？赔率一比一百八十。

但整个通天阁开张十年，就没开出过几次豹子。“你确定？”阿七的声音都变了。“开吧。

”我淡淡地说。阿七的手放在骰盅上，停了很久。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最后，

他一咬牙，猛地掀开。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六。六。六。真的是豹子。

阿七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他知道，他完了。通天阁的规矩，

荷官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下场只有一个。我没去看他。我开始慢悠悠地收我的银子。太多了，

一个布袋装不下。我只好把外衣脱下来，兜着。光着膀子，露出身上一道道的疤。

都是拜他们所赐。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锦衣的胖子，

在一群打手的簇拥下，走了下来。通天阁的二管家，刘胖子。三年前，就是他指挥人，

打断了我的手。他走到我面前，小眼睛眯成一条缝。“朋友，手气不错啊。”他嘴上笑着，

眼睛里全是刀子。“敢在通天阁出老千，你胆子不小。”我没抬头，继续收我的银子。

“是不是出千，你们心里有数。”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大厅里，

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骰子，这骰盅，都是你们的。怎么，输不起了？

”刘胖子脸上的肥肉抽搐了一下。他一挥手。几个打手围了上来，手里都拎着棍子。

“输不起？在金陵城，还没人敢跟通天阁说这三个字。”“今天这钱，你带不走。人，

也得留下。”我终于把最后一锭银子装好。站起身，看着他。我比他高半个头。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问：“你确定，要拦我？”我的眼神，可能吓到他了。那不是一个乞丐，

一个赌徒该有的眼神。那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野兽的眼神。刘胖子愣了一下。但随即，

他被我的态度激怒了。“给我打！打断他的腿！”棍子带着风声，朝我头上砸来。我没躲。

我只是抬起了我的左手，闪电般地抓住了最先挥来的那根棍子。然后，轻轻一扭。咔嚓一声。

那个打手的手腕，断了。惨叫声响起。所有人都愣住了。没人想到，

我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乞丐”，有这么大的力气。我没停。夺过棍子，反手一挥。

正中另一个打手的膝盖。又是一声骨裂的脆响。混乱开始了。但不是他们围殴我。

是我一个人，在殴打他们一群人。这三年，我不仅练了脑子，也练了这身子骨。

在码头上跟人抢活，不动手，就得饿死。我不想再饿死了。几下就把那些打手全放倒了。

他们躺在地上，哀嚎。刘胖子吓傻了，一步步往后退，直到后背撞在柱子上。

“你……你到底是谁？”我提着棍子，走到他面前。棍子的尖端，点在他的喉咙上。

我能感觉到他喉结的颤抖。“三年前，你打断了我三根手指。”我把废了的右手，

伸到他眼前。“今天，我只是来收点利息。”我看着他惊恐的眼睛，笑了。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龙四爷。”“我，言辞，回来了。”“告诉他，也告诉姜家的人。

洗干净脖子，等我。”“从今天起，通天阁的赌局，我来定规矩。”说完，我扔掉棍子，

扛起我那包银子，转身就走。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敢拦我。我一步一步，

跨过了那道曾经让我头破血流的门槛。外面的天，亮了。3我回来的消息，像一阵风，

很快就吹遍了金陵城。第二天，我就成了名人。一个断了手的乞丐，

在通天阁赢了十几万两银子，还把二管家刘胖子给打了。这事太新鲜了。我没躲。

我用赢来的钱，在通天阁对面，租下了一间最大的铺面。然后，我让人挂上了一块匾。

上面就两个字：“赌坊”。没有别的名字，就叫赌坊。这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开张那天，

我没请客，没放炮。我就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等着鱼儿上钩。下午的时候，鱼来了。

一顶八抬大轿，停在门口。轿帘一掀，下来一个穿金戴银的公子哥。摇着一把扇子，

一脸的傲慢。是姜家的独子，我那“前大舅子”，姜恒。三年前，就是他，

一脚踩在我的手上，笑嘻嘻地看着我的手指一根根被砸断。他身后跟着一群家丁，气势汹汹。

姜恒走到我面前，用扇子指着我的脸。“言辞？你这个废物，居然还敢回来？

”他的眼睛里全是鄙夷。“怎么，在外面要饭要不下去了，回来找死？”我没动。

我甚至没看他，眼睛一直盯着街对面通天阁的牌匾。“姜大少爷。”我开口了，声音很平淡。

“听说你最近手气不好，在通天阁输了不少钱。”“我这刚开张，要不要进来玩两把？

算你便宜点。”姜恒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我戳到他的痛处了。他好赌，

但赌术烂得一塌糊涂。这几年，几乎把姜家一半的家产都输在了通天阁。“你找死！

”他被我气得，连伪装都懒得伪装了。“给我砸！把这破店给我砸了！”家丁们一拥而上。

我还是没动。就在他们快冲到门口的时候，旁边的小巷里，突然冲出来一群人。这群人，

穿着打扮跟我差不多。都是码头上扛活的苦力。但他们手里，都拿着家伙。扁担，铁钩，

木棍。为首的，是个一脸络腮胡的壮汉，叫李铁牛。我刚回金陵城，在码头快饿死的时候，

是他给了我一个馒头。我赢了钱，分了他一半。他对我说：“言兄弟，以后有事，吱一声。

”现在，他来了。带着几十个兄弟。他们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跟姜家的家丁打在了一起。

姜家的家丁，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哪里是这些天天打架的码头工人的对手。没一会儿，

就被打得哭爹喊娘，抱头鼠窜。姜恒傻眼了。他没想到，我这个“废物”，居然还能叫来人。

而且是这么一群不要命的。李铁牛提着一个被打晕的家丁，走到我面前。“言兄弟，

这个人怎么处置？”我站起来，走到姜恒面前。他吓得连连后退。“你……你想干什么？

我爹是户部侍郎！”我笑了。“我知道。”我伸出左手，拿过他手里的扇子。

上好的象牙扇骨，纯金的扇坠。“姜大少，别紧张。”我用扇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我说了，是请你来赌钱的。”“既然你不给你这个面子，那我只好，跟你赌点别的了。

”我把扇子扔在地上。“我们赌一局。”“还是大小。一局定胜负。”“我赢了，你从这里，

爬着回姜家。”“你赢了……”我顿了顿，“我这条命，你拿走。”姜恒的眼睛亮了。赌命？

在他看来，我就是个走了狗屎运的疯子。赌大小，全凭运气。他就不信，

我的运气能一直这么好。而且，他觉得，他找到了一个弄死我的，最好的办法。“好！

我跟你赌！”他一口答应下来。赌局就设在我那间空荡荡的铺子里。一张桌子，一个骰盅。

我亲自摇。姜恒死死地盯着我的手。想看出什么破绽。但他什么都看不出来。“买定离手。

”我把骰盅扣下。姜恒的呼吸变得粗重。他犹豫了很久。最后，他一咬牙。“我押大！

”我看着他，笑了。笑得很开心。“确定吗？”“确定！开！”他吼道。我慢慢地，

掀开了骰盅。一。一。二。四点，小。姜恒的脸，瞬间没了血色。他输了。“不！不可能！

”他尖叫起来，“你出千！你肯定出千了！”我没理他。我走到门口，

对着外面看热闹的人群，大声说：“各位都看见了。姜家大少爷，赌输了。”“按照赌约，

他得从这里，爬回姜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姜恒身上。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让他爬回去？比杀了他还难受。“我……我是姜家的……”“我知道你是姜家的。

”我打断他。“金陵城的人也都知道。”“所以，才要爬啊。”“让所有人都看看，

姜家的人，是怎么说话不算话的。”李铁牛和他的兄弟们，围了上来。眼神不善。姜恒知道，

今天不爬，他走不出这个门。他屈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喷出火来。然后，

他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在全城百姓的注视下，像一条狗一样，朝着姜家的方向，

爬了过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一盘大棋，

才刚刚落下了第一颗子。姜家，通天阁，龙四爷。一个都跑不了。4姜恒爬回家的那天，

整个金陵城都轰动了。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学狗爬。这比当街杀人还劲爆。

姜家的脸，算是丢尽了。我那个所谓的岳父，户部侍郎姜文渊，

气得当场砸了家里最名贵的一只前朝花瓶。第二天，他就派人给我送来了一封信。

信上没写别的，就一句话：今夜三更，通天阁，龙四爷请你喝茶。鸿门宴。我知道。

龙四爷坐不住了。我先是在他的场子里卷走了十几万两，又当众羞辱了他的大金主姜家。

他再没点反应，以后就不用在金陵城混了。李铁牛他们劝我别去。“言兄弟，

那龙四爷心狠手辣，你去就是送死。”我笑了笑。“死？我三年前就死过一次了。

”“有些地方，非去不可。”三更。我一个人，准时到了通天阁。今天，这里没有一个赌客。

空荡荡的大厅里，只点着几盏灯，显得阴森森的。刘胖子站在门口，看见我，

脸上的肥肉抖了抖，眼神里全是恐惧。他没敢拦我。我直接上了三楼。龙四爷的包厢。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茶香扑面而来。一个穿着黑色丝绸长衫的中年男人，正坐在茶台后面，

慢条斯理地煮着茶。他看起来不像个黑道老大，倒像个儒雅的书生。但那双眼睛，像鹰一样，

锐利得能看穿人心。他就是龙四爷。他的旁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脸色铁青的姜文渊。

另一个，则让我有些意外。是我的“前妻”，姜柔。三年不见，她出落得更加标致了。

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裙，眉眼如画。只是那张漂亮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惊讶，

有憎恨，还有一丝……我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言辞，你还真敢来。”先开口的，

是姜文渊。他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我没理他，径直走到龙四爷对面坐下。

“龙四爷请喝茶，怎么能不来。”我拿起一杯茶，一饮而尽。“好茶。”龙四爷笑了。

“言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死过一次，胆子倒更大了。”他一边说，一边给我续上茶。

“明人不说暗话。你来金陵城，到底想干什么？”“讨债。”我回答得很干脆。“三年前，

你们从我这里拿走了什么，我就要加倍拿回来。”“姜家的钱，姜家的脸。”我顿了顿，

目光转向他。“还有你通天阁的招牌。”“狂妄！”姜文渊拍案而起。龙四爷却摆了摆手，

示意他稍安勿躁。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胃口不小。就怕你吃不下。”“吃不吃得下，

试试才知道。”我把茶杯放下。“龙四爷，你也别跟我绕弯子了。”“你今天找我来，

不就是想把我这个人，这张赌桌，都收归你通天阁旗下吗？”“你觉得我运气好，

能给你当摇钱树。”龙四爷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我的话，说中了他的心事。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与其让我这个不可控的因素在外面搅局，不如收为己用。到时候，

是杀是剐，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龙四爷承认了。

“我给你一个机会。把你那间破赌坊关了，以后跟着我干。”“我保你荣华富贵，女人，

金钱，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他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旁边的姜柔。那意思，不言而喻。

姜柔的身体僵了一下，低下了头。我看到她的手，在袖子里，紧紧地攥着。我笑了。

笑得很大声。整个包厢里，都是我的笑声。姜文渊和龙四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龙四爷，

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我止住笑，看着他。“现在，不是你给我机会。”“是我，

给你们一个机会。”我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楼下的大街上，火把通明。

李铁牛和上百个码头的兄弟，把整个通天阁围得水泄不通。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更远处，

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官府巡夜的兵丁。但是他们，都站在原地，没有上前的意思。我回过头，

看着屋里三个脸色大变的人。“你们以为，我还是三年前那个任人宰割的书生吗？

”“这三年，我认识了一些朋友。也花钱，打通了一些关系。”“今天晚上，

只要我在这里少了一根头发。”“明天，整个金陵城，就会知道，户部侍郎和通天阁老板，

联手谋害前科状元。”“姜大人，你说，到时候，你的乌纱帽，还保得住吗？”姜文渊的脸，

白得像纸。他没想到，我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我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龙四爷身上。

“龙四爷，现在，我们来谈谈生意。”“从明天起，金陵城所有的赌局，我要占一半的利润。

”“不是跟你商量，是通知你。”“你们欠我的，这才刚开始还。”我说完，转身就走。

这一次，还是没人敢拦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停住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姜柔。

她也正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做了一个口型。两个字。“等着。

”5我成了金陵城的新贵。一个不能惹的疯子。龙四爷那边，没动静了。我知道，他在忍。

像一条毒蛇，在等一个最好的出手机会。我不在乎。他等的，也是我等的。姜家那边，

也消停了。姜文渊把我恨之入骨，但他更怕丢官。姜恒自从那天爬回家之后，就病了，

一直没出过门。听说，是得了失心疯，见人就叫爹。日子，好像就这么平静下来了。

我的赌坊，生意很好。金陵城的赌徒们，都觉得我这里运气旺。其实他们不知道，我这里，

才是最公平的。我从不出千。因为我不需要。这天下午，我正在账房里看账本。伙计进来说，

外面有位小姐求见。我问是谁。伙计说，是姜家的小姐，姜柔。我放下账本。来了。

我知道她迟早会来。我让她进来了。还是那一身月白色的长裙，不施粉黛，

却比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好看一百倍。她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走到我面前，把食盒放在桌上。

“我……我给你炖了些汤。”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怯懦。我看着她。

看着这张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的脸。三年前，就是这张脸，对着我笑，说非我不嫁。

也是这张脸，在我被拖出去的时候，冷漠地别过头，没有看我一眼。我的心里，很平静。

像一潭死水。“有事？”我问。没有称呼，就像在问一个陌生人。她的身体抖了一下。眼圈，

一下子就红了。“言辞，我知道，你恨我。”“当年……当年的事，我也是被逼的。

我爹他……”“停。”我打断她。“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听。”“我只问你，今天来，

有什么事？”她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爹他……他让我来的。”“他说，

只要你肯放过姜家，什么条件都可以谈。”“他……他甚至说，

可以让我……重新跟你……”她后面的话，说不出口了。我明白了。美人计。真是可笑。

他们以为，我还是三年前那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子吗？“回去告诉你爹。”我站起来，

走到她面前。我们离得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还是那个味道。但我，

已经不是那个人了。“告诉他，条件，我上次已经开过了。”“姜家一半的家产，双手奉上。

我可以考虑，给他留条活路。”“至于你……”我低下头，在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地说：“你觉得，你现在还配吗？”她的脸，

刷的一下，全白了。身体摇摇欲坠。这是我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重的话。比打她一巴掌，

还让她难受。“滚。”我直起身，只说了一个字。她终于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她什么都没说，提着那个根本没打开过的食盒，失魂落魄地走了。看着她的背影，

我心里没有一点报复的快感。只有空洞。像被人挖走了一块。我知道，姜家，

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用完了软的，接下来，就该来硬的了。我等着。我倒要看看，

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喝了很多酒。我没醉。我只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人心可以变得这么快。三年前那个，在我进京赶考前，偷偷塞给我一个平安符，

让我一定要平安回来的姑娘。到底去哪了？6姜柔走后的第三天，麻烦就来了。不是姜家，

是龙四爷。他还是没忍住。那天晚上，我的赌坊刚打烊。我和李铁牛，

还有几个兄弟在里面盘点一天的收入。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接着，

门被一脚踹开。几十个手持利刃的黑衣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消失了几天的刘胖子。

他的脸上，多了一道长长的刀疤，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言辞，你的死期到了！

”刘胖子狞笑着，一挥手。“给我杀！一个不留！”黑衣人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我和李铁牛他们背靠背，抄起手边的算盘和板凳，跟他们打在了一起。这些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