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张发黄的订婚照,我试着提取那枚钻戒。
戒指落入掌心刹那,照片里新郎的眼神从深情变为空洞。
第二天,新闻播报着富豪顾长明悬赏千万寻找失踪未婚妻。
我这才知道,我偷走的不仅是戒指,更是他记忆中全部的爱意。
更糟的是,各种强烈情感开始不受控制地从照片中涌入我体内——绝望的嫉妒、刻骨的仇恨……
为保住理智,我必须找到逆转能力的方法,却意外揭开了埋藏二十年的谋杀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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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触到的是时光的尘埃,还有一种几不可察的、冰凉的悸动。
我叫林晚,在这座城市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经营着一家同样不起眼的旧物修复店。“时光拾荒者”,牌匾上的字迹被风雨剥蚀,和我这人一样,透着一股子与时代脱节的陈旧气息。每日里打交道的,是些生了锈的怀表、字迹模糊的家书、漆皮剥落的梳妆盒,还有最多的——就是那些承载着过往瞬间的、泛黄或褪色的老照片。
别人看来,我是和破铜烂纸、霉烂相纸为伴的孤僻手艺人。只有我知道,这些沉寂的旧物深处,往往蛰伏着比肉眼所见更多的东西。一种难以言喻的“存在感”。而我的手指,我的皮肤,甚至是我整个孱弱的身躯,似乎天生就能捕捉到这种微弱的波动。
尤其,是对于照片。
此刻,工作台上这盏孤灯的暖黄光晕,正牢牢锁住一张边角已微微卷曲的订婚照。照片是一对璧人,男的西装革履,眉眼英挺,是那种即便透过几十年岁月的模糊,也能瞬间抓住人目光的英俊。他叫顾长明,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名字和日期,还有一行小字:“与爱妻赵曼订婚誌喜,1985年春。”女的,赵曼,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旗袍,颈间一串莹润的珍珠,笑得温婉,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那个年代的娇憨与明媚。
吸引我的,不是这对新人出色的容貌,也不是他们身后那间透着奢华气派的客厅背景。而是女子无名指上戴着的那枚钻戒。即使在黑白照片里,它依旧折射出一种与众不同的光芒,主钻不小,周围镶嵌着小碎钻,款式即使在今天看来也毫不落伍。当然,吸引我的并非它的价值,而是一种更奇异的感觉——当我凝视它时,指尖那种熟悉的、冰凉的悸动变得格外清晰、强烈,像是有细微的电流,顺着视觉神经,一路蔓延到我的心脏,引起一阵轻微的、令人晕眩的收缩。
这种感应,自我有记忆起便如影随形。幼时对着家族相册发呆,就常会觉得某张照片里的某个小物件祖母的玉镯、父亲遗落的钢笔格外“醒目”,仿佛随时会从纸面上跳出来。长大后,这感觉非但未消退,反随着年岁增长而愈发敏锐。我试过,并非所有旧物都能引发这种感觉,唯有那些附着着极强烈情感印记的——喜悦、悲伤、爱恋、憎恨——才会在我接触时,产生这种独特的共鸣。而这枚钻戒,在顾长明深情的注视和赵曼幸福的笑容中央,它所承载的“爱意”之浓烈,几乎要透过相纸,将我淹没。
一个荒谬又诱人的念头,这些年来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冒了出来:我能……把它拿出来吗?
不是用工具撬,不是用化学药水腐蚀,而是用我这具异常的身体,去“感应”,去“抽取”。
这念头让我口干舌燥,心跳擂鼓。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这匪夷所思的冲动。这太疯狂了。万一失败了呢?万一弄坏了这唯一的照片呢?这照片是位沉默寡言的老先生送来的,他只要求清除表面的霉点和污渍,再三叮嘱要轻拿轻放,似乎这照片本身,比任何可见的物件都珍贵。
可是,那枚钻戒的“呼唤”太强烈了。像夜海里唯一的灯塔,明知道危险,却忍不住想要靠近。
我闭上眼,努力排除杂念,将全部的精神力,都灌注到微微颤抖的右手食指上。慢慢地,指尖轻轻按在了照片中那枚钻戒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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