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把贫困室友当亲妹妹照顾。她被霸凌我挡在前面,她缺钱我兼职垫付,
她作弊我顶罪被处分。直到她递来那瓶掺了农药的饮料:这次你也替我死吧,
保研名额只能是我的。再睁眼,我回到她第一次红着眼求我出头时。
这次我捂住被打肿的脸:别找我,你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意识先于身体苏醒,
像一块浸透了冰水的海绵,沉甸甸地挣扎着浮出水面。喉咙里还残留着烧灼般的剧痛,
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农药味,直冲头顶。视野是模糊的,只有林薇那张脸,
清晰地烙在最后的记忆里——不再是平时刻意伪装的柔弱可怜,而是扭曲的,
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得意和彻底的冷漠。她说:“沈清,这次你也替我死吧,
保研名额只能是我的。”替她死?是啊,我替她挡了多少次灾,扛了多少次雷。
从大一她因为口音被嘲笑,我第一个站出来,到后来她贫困的家境被曝光,
我拿出自己的生活费跟她分享,甚至她因为贪玩挂科,在考场上作弊被监考老师盯上,
是我这个所谓的“好朋友”主动站出来,承认那纸条是我的,背了个重重的处分,
差点毁掉前程。每一次,她都红着眼眶,拉着我的衣角,声音哽咽:“清清,
只有你对我最好了,没有你我可怎么办……”我像个蠢货,被她用友情和依赖绑架着,
一步步推向深渊。最后的价值,竟然是用自己的“意外死亡”,
为她那个光鲜的保研名额铺路?真是天大的讽刺!恨意像毒藤一样瞬间缠紧了心脏,
窒息感再次袭来。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却呛入真实的、带着点霉味的空气,紧接着,
脸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耳边是嗡嗡的吵闹声。“……凭什么说我插队?
你哪只眼睛看见了?沈清,你告诉她,我们是不是一直排在一起的?
”一个带着哭腔的、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尖利地响着,同时,我的胳膊被人用力摇晃。
我甩了甩头,视线艰难地对焦。眼前是学校食堂油腻腻的打饭窗口,拥挤嘈杂的人群,
还有一张放大的、写满委屈和愤怒的脸——林薇。她此刻正死死拽着我的胳膊,
像是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而她的对面,一个高个子女生正横眉冷对,
语气不善:“少来这套!我排了十分钟了,你俩刚才从后面挤过来的,当我没看见?
”脸颊的刺痛感更清晰了。我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左半边脸又热又肿。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是了,就是这一次。大二上学期,在食堂,
林薇想插队打她最喜欢的糖醋里脊,不小心撞到了前面这个体育系的女生,两人发生口角。
林薇习惯性地把我推出去当挡箭牌,而当时蠢钝如猪的我,果然“挺身而出”,
结果被那女生误以为是我挑衅,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事后,我还为了“息事宁人”,
反过来安慰哭哭啼啼的林薇,觉得她受了天大委屈。重来了……我竟然,重来了?
回到了这个一切愚蠢付出的开端?巨大的荒谬感和狂喜之后,是彻骨的冰寒。
我看着林薇那张此刻布满泪痕、显得无比脆弱无辜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就是这张脸,
骗了我整整两年,最后用一瓶毒药送我归西。“沈清,你说话呀!她打我!她居然敢打我!
”林薇见我不语,摇晃我的力道更大了,眼泪掉得更凶,仿佛全世界都辜负了她。前一世,
我就是被她这副模样骗了,立刻就会热血上涌,指着那个体育生说:“你怎么打人?道歉!
”然后事情会越闹越大,最后以我挨打、她装可怜博同情收场。现在?去他妈的出头鸟!
我猛地抽回了自己的胳膊,力道之大,让猝不及防的林薇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她惊愕地抬起头,眼泪都忘了掉,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静了一瞬,
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我身上。我捂住依旧发烫刺痛的脸颊,清晰无比地,
一字一顿地对林薇说:“别找我。你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林薇彻底愣住了,
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出现了瞬间的空白和僵硬,像是精密运作的仪器突然卡壳。
她大概做梦也没想到,我这个一向有求必应、随叫随到的“傻子”,
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撒手不管。“沈……清清?”她喃喃着,试图再次上来拉我,
眼神里充满了被背叛的控诉,“你怎么了?她打的是你啊!我们不是好朋友吗?”好朋友?
这个词现在听来简直像淬了毒的针,扎得我耳膜生疼。我后退一步,彻底拉开与她的距离,
眼神冷得像是结了一层冰。“她为什么打我,你心里不清楚?如果不是你硬要挤,会撞到人?
如果不是你把我往前推,这一巴掌会落在我脸上?”我的声音不高,
但在突然安静下来的食堂角落,显得格外清晰。周围开始响起窃窃私语。“对啊,
我刚看见了,是那个矮个子的想插队。”“自己惹事让朋友挡枪,
挨打了又装可怜……”“这女生指我之前好像一直帮她说话来着,
今天怎么……”林薇的脸瞬间涨红,血色涌上来,又迅速褪去,变得惨白。
她大概从未在公开场合被我如此直白地拆穿过,
那双总是水汪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怨恨?虽然极快,但我捕捉到了。果然,
狗改不了吃屎。“沈清!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尖声反驳,试图挽回局面,
“明明是我们一起排队的!是她……”她指向那个体育生,“是她蛮不讲理!
”那个体育生女生抱着胳膊,嗤笑一声:“哟,这会儿内讧了?我告诉你们,
今天谁插队谁道歉!少在这儿演戏!”我懒得再掺和这烂摊子。脸还在疼,
提醒着我上一世愚蠢的代价。我转向那个体育生,平静地说:“学姐,
刚才具体怎么回事我没太看清,但这一巴掌我挨了,算我倒霉。插队的事,你跟她理论吧,
我不参与了。”说完,我无视林薇瞬间变得绝望和怨毒的眼神,转身拨开人群,
径直朝食堂外走去。后背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探究的,好奇的,幸灾乐祸的,
但都比不上林薇那两道几乎要在我背上灼出洞来的视线令人“舒爽”。
初秋的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稍稍缓解了脸颊的火辣。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没有农药的苦涩,只有校园里常见的桂花香和尘土味。活着真好。能重新选择,真好。
我没有回宿舍,那个有林薇在的地方,多待一秒都让我窒息。
我走到图书馆后面僻静的小树林,找了张石凳坐下,需要好好冷静一下,理清思绪。
重活一世。这个认知像荒诞的梦境,却又真实得可怕。那瓶农药下喉的灼痛,
生命流逝的冰冷无力,还有林薇最后那张贪婪又狰狞的脸……每一个细节都刻骨铭心。
这不是梦,这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我的愚蠢,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既然回来了,这一世,
我绝不会再做林薇的垫脚石,更不会做她的替死鬼。她要保研?要前程?
尽管凭自己的“本事”去争去抢,我看她这次,没有我这个“好姐姐”在前面遮风挡雨,
能走出什么样的“花路”!至于我?沈清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只为我自己而活。
那些被耽误的学业,被消耗的友情,被践踏的善意,我都要一点点拿回来!脸上挨这一巴掌,
值!用它换来彻底的清醒,太值了!我在石凳上坐了很久,直到心跳彻底平复,
眼神变得坚定。看看时间,下午第一节课快开始了。是专业课,不能逃。我走进教室时,
明显感觉到几道异样的目光。食堂的事情看来传得很快。我目不斜视,
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拿出课本,仿佛一切如常。果然,没过几分钟,林薇就低着头,
眼睛红肿得更厉害了,怯生生地坐到了我旁边的空位上。这是她惯常的位置,
以前她总是说:“清清,我基础差,坐你旁边有安全感,你不懂的还能问你。”此刻,
她坐下后,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小动物般呜咽:“清清……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若是以前,我早就心软得一塌糊涂,
反过来问她有没有被那个体育生为难,安慰她别怕。现在,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专注地看着黑板的方向,淡淡地说:“上课了,认真听讲。”林薇碰了个软钉子,
身体僵了一下。她大概以为我只是一时之气,哄哄就好了。见我不理她,她沉默了几分钟,
又开始抽抽搭搭,
错了……当时我就是太害怕了……那个女生那么凶……我不是故意推你的……你脸还疼不疼?
我看看……”说着,她的手就要伸过来碰我的脸。我猛地侧头躲开,
眼神冰冷地扫过去:“我说,上课。听不懂吗?”我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
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前排有同学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林薇的脸瞬间煞白,
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那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仿佛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
但在我毫无温度的目光注视下,最终只是瘪瘪嘴,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无声地哭泣起来。
若是以前,我必定心疼又愧疚,觉得是自己话说重了。可现在,我心里只有一片冷嘲。哭吧,
林薇,你的眼泪,从现在起,一分钱都不值了。一整节课,我听得异常认真。重活一次,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知识和能力才是立身的根本,而不是那些虚伪脆弱的“人际关系”。
尤其是,不能再因为任何原因荒废学业。上一世,因为替林薇顶罪那个处分,
我的成绩和评优都受到了很大影响,差点没能正常毕业。这一世,谁也别想再拖累我。
下课铃响,我迅速收拾好东西,起身就走,完全没有等林薇的意思。“清清!
”林薇急忙跟上,在我身边小步跑着,带着哭腔,“你别走那么快嘛……我们谈谈好不好?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你别不理我……”我脚步不停,
语气疏离:“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以后你的事,你自己处理。我的事,也不劳你费心。
”“你怎么能这么说?”林薇提高了声音,引得路人侧目,“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就为这么一点小事,你就要跟我绝交?沈清,你太让我寒心了!”我终于停下脚步,
转身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小事?林薇,替你挨打是小事,那什么是大事?
替你死吗?”最后几个字,我说得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林薇脸上。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脸上血色尽褪,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度的惊恐,虽然只有一瞬,就被更汹涌的泪水掩盖了,
但足够我看得清楚。“你……你胡说什么呀!”她声音发颤,带着哭音,
“什么死不死……多不吉利!清清,你是不是中邪了?你今天真的好奇怪!
”她试图来拉我的手,被我再次避开。“我很好,从没像现在这么好过。”我冷冷地看着她,
“至于你,好自为之。”我不再理会她在我身后压抑的哭声和周围人指指点点的目光,
挺直脊背,大步离开。我知道,从今天起,“沈清是林薇的受气包”这个设定,该改写了。
回到宿舍,另外两个室友王莎和李萌都在。看到我进来,
又看到我身后眼睛肿得像桃子的林薇,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都没说话。
宿舍气氛有些微妙。前世,因为我和林薇总是形影不离,王莎和李萌跟我们关系都比较一般。
尤其后来我替林薇顶罪背了处分,她们私下还劝过我别太傻,
可惜我当时被所谓的“友情”蒙蔽,反而觉得她们是在挑拨离间,疏远了她们。现在想来,
旁观者清,蠢的只有我自己。我没兴趣立刻跟她们套近乎,
但维持基本的礼貌和和谐的宿舍环境是必要的。我冲她们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然后径直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下,打开电脑,开始整理下午的课堂笔记。
林薇则抽泣着爬上了自己的床铺,拉上了床帘,里面传来压抑的呜咽声。若是以前,
王莎和李萌可能还会出于礼貌问一句,但现在,显然没人想搭理这出戏。一下午相安无事。
我专注地学习,直到晚饭时间。王莎和李萌结伴去食堂了,我懒得动,泡了碗面。刚吃两口,
林薇的床帘掀开一条缝,她露出半张苍白的脸,眼睛红肿,弱弱地说:“清清,
你能帮我带份饭吗?我……我不舒服,不想下去……”又来了。
以前这种跑腿的活儿都是我的。她总是有各种理由:不舒服、要复习、在追剧……而我,
就像个任劳任怨的丫鬟。我头也没抬:“食堂不远,不舒服就走慢点。或者点外卖。
”床帘后沉默了几秒,然后被猛地拉开。林薇坐起身,盯着我,
语气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愤怒和委屈:“沈清!你一定要这样吗?我都病了你没看见吗?
帮室友带个饭而已,举手之劳,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放下叉子,抬头看着她,
平静地问:“我以前是哪样的?活该给你当牛做马?”“你!”林薇气结,胸口剧烈起伏,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什么时候把你当牛做马了?我对你不好吗?
我有什么好吃的都分你一半,我……”“是啊,你吃不完的零食,快过期的牛奶,
”我打断她,语气带着讥诮,“然后换我替你挡枪、顶罪、挨打受气。林薇,这交易,
我以前亏大了。现在,我不干了。”我的目光太直接,太冰冷,仿佛能看穿她所有伪装。
林薇被噎得说不出话,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恨恨地拉上床帘,重重地躺了回去,
里面传来被子蒙住头的闷响。世界清净了。我慢条斯理地吃完泡面,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原来拒绝无理要求,感觉这么爽。接下来的几天,我彻底贯彻了“无视林薇”的原则。
上课不再和她同桌,吃饭不再同行,宿舍里也当她透明。她试图再找我搭话几次,
甚至又表演了几次“脆弱哭泣”,见我真的无动于衷后,也渐渐消停了,只是看我的眼神,
一天比一天阴沉。我乐得清静,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习中去。我发现自己重活一世,
记忆力和理解力似乎都比前世好了不少,学起来事半功倍。
我也开始有意修复和另外两位室友的关系,比如分享一些水果,讨论一下课业,
虽然谈不上立刻成为闺蜜,但至少宿舍气氛缓和了很多。王莎有一次还悄悄问我:“沈清,
你最近……好像变了不少?”我笑笑:“想通了一些事而已。”是啊,想通了。好人可以做,
但烂好人,尤其是被毒蛇缠上的烂好人,只会死无全尸。这天下午没课,我去图书馆自习。
刚在阅览室坐下没多久,就听到旁边角落传来一阵压低了的争执声。其中一个声音,
我很熟悉,是林薇。另一个男声,有点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我本不想理会,
但隐约听到了“钱”、“说好的”、“你再逼我我就……”之类的字眼。鬼使神差地,
我合上书,悄无声息地挪近了一些,借着一排书架的空隙看过去。果然是林薇。
她对面站着一个穿着廉价T恤、头发油腻、眼神闪烁的男生。我认出来了,
是隔壁职院的一个混混,好像叫赵强。前世好像也隐约听说林薇欠了外面人的钱,
但当时她哭诉是家里困难,我还傻乎乎地借了她一笔钱帮她“渡过难关”,
结果当然是有去无回。此刻,林薇脸上早没了平日的柔弱,只有焦躁和不耐烦,
压低声音说:“你再宽限我几天!我最近手头紧!”赵强吊儿郎当地靠着书架,
嗤笑:“宽限?林薇,你当老子开善堂的?说好的月底还清,这都超几天了?利滚利,
现在可不止这个数了。”他比了个手势。林薇脸色一白:“怎么又多了?你们这是抢钱!
”“白纸黑字,你自己签的借条,怪谁?”赵强逼近一步,语气带着威胁,“我告诉你,
再不还钱,我就去找你们辅导员,或者……把你那些破事印成传单,在你们学校门口发一发?
”林薇猛地后退,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随即又强自镇定:“你敢!”“你看我敢不敢?
”赵强淫笑了一下,目光不怀好意地在她身上扫了扫,“或者,
还有个办法……你陪哥几个玩几天,这钱,说不定就算了……”“你混蛋!
”林薇气得浑身发抖。“少废话!最后三天!拿不出钱,后果自负!”赵强丢下这句话,
嚣张地转身走了。林薇独自站在原地,脸色惨白,身体微微发抖,不是装的,是真的害怕。
她茫然地站了一会儿,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目光直直地射向我这个方向!
我心中一惊,立刻缩回头,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假装一直在看书。心脏却砰砰直跳。
她看见我了?不可能,角度问题,她应该没发现。
但她那个眼神……充满了绝望中的孤注一掷。果然,几分钟后,林薇走到了我桌旁。
她眼圈红红的,但这次不是演戏,是急的。她声音沙哑,
带着一种近乎乞求的卑微:“清清……我……我能跟你谈谈吗?就几分钟,
求你了……”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有事?”她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
带着哭腔:“我……我遇到大麻烦了。我借了高利贷,现在他们逼我还钱,
不然就要闹到学校,我就完了!清清,这次只有你能救我了!你帮帮我,借我点钱行吗?
我以后做牛做马报答你!”又是这样。一出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这个“冤大头”。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充满了真实的恐慌,但没有一丝一毫对过去利用我的愧疚,
只有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急切。我缓缓合上手中的书,声音不大,
却清晰得足以让周围几个自习的同学都隐约听到:“林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自己借的钱,自己想办法。这个头,我出不了,这钱,我更不会借。”林薇的脸,
瞬间惨白如纸。林薇的嘴唇哆嗦着,像是离了水的鱼,
那双惯会演戏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全然的难以置信和一丝迅速燃起的怨毒。她大概以为,
只要她放下身段,像以前一样哭求,我总会心软。毕竟,过去的沈清,
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沈清……”她声音发颤,带着最后的挣扎,
“你就真的……这么狠心?看着我被那些人逼死?我们好歹……”“好歹什么?”我打断她,
语气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好歹同学一场?所以呢?你的债务,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站起身,开始收拾桌面的书本,动作不疾不徐。“我提醒你,
高利贷是违法的。如果他们真的敢来学校闹事,你可以报警。当然,”我顿了顿,
抬眼看向她瞬间僵住的脸,“前提是你借的钱,用途正当。”林薇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猛地后退半步,眼神闪烁,不敢与我对视。她的钱去了哪里,我大概能猜到几分,
无非是攀比、虚荣,买那些她负担不起的化妆品和衣服。前世我竟从未深究过。我不再看她,
背上书包,从她身边径直走过。擦肩而过的瞬间,
我能感受到她身体因为极力克制愤怒而微微发抖。“沈清!”她在我身后,声音压得极低,
却像毒蛇吐信,“你会后悔的!”后悔?我脚步未停,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后悔没早点看清你的真面目吗?是的,我确实后悔。但这一世,绝不会再有了。走出图书馆,
阳光有些刺眼。我知道,和林薇的彻底撕破脸,只是时间问题。她那种性格,
绝不会坐以待毙,更不会甘心失去我这个“便利贴”。威胁,只是开始。接下来的几天,
风平浪静。林薇在宿舍里异常沉默,总是很晚才回来,身上偶尔带着烟味。
王莎和李萌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但都没多问。我乐得清静,
继续我的学习大业,偶尔和班上其他同学交流,生活轨迹逐渐与林薇剥离。然而,
暗流始终在涌动。这天是微观经济学的小测验。这门课的老师以严格著称,考题灵活,
挂科率不低。我复习得很充分,自信满满。试卷发下来,我快速浏览一遍,心下大定,
埋头开始答题。时间过半,我正专注地计算一道论述题,忽然感觉旁边的林薇有些焦躁不安。
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我一下。我没理她。她又碰了一下,这次力道重了些。我皱眉,
侧头瞥了她一眼。她脸色苍白,额角有细汗,眼神里写满了焦急和求助,嘴唇无声地动着,
看口型是:“第五题……选择……”前世,这种时候我肯定会心软,
悄悄把答案写在草稿纸边角推过去。但结果往往是,她抄了,安全过关,而我因为分心,
自己的题目可能来不及检查,甚至有一次还被老师注意到小动作,差点被记作弊。
我收回目光,面无表情,继续答自己的题,用身体语言明确表示了拒绝。
林薇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那里面不再是求助,而是赤裸裸的怨恨。她死死咬着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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