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时我的孩子突然窒息而亡。前一秒我还看见她在眨着眼睛,后一秒就就没了呼吸。
我老公哭得厉害,在医院医闹,甚至要拿刀将那医生砍死。可事后医生告诉我,
他也是被我家人逼的。我看着悲愤的老公、哭嚎的婆婆与冷漠的公公。我觉得,
他们每一个人,都像杀人犯。1.小莉呀,孩子没了,我们也很难过,
可又有什么办法?医生都说这是意外了,也赔了一大笔钱,你就别成天一副苦瓜脸了。
酒桌上,婆婆皱着眉训我道。老公在一旁闷声不语,只自顾自地吃着菜。
公公在一旁眯着眼喝着白酒,辣的双颊泛红,咂着嘴。我只轻声嗯了一句。
可婆婆好像彻底被这声淡淡的嗯惹恼了,啪的一下把筷子摔在桌上。杨莉!今天是我生日,
你非要摆个臭脸是吧?她的权威毕显,桌上霎时安静一片。老公也不闷声吃菜了,
讷讷地望着他妈。公公也不砸巴着嘴喝酒了,眼睛滴溜溜转,看看婆婆又看看我。
我冷笑一声,也把筷子往桌上猛的一摔。你生日?那今天还是我孩子的百日祭日呢!
这一下,包厢里是彻底静了。两个木头一样的男人。和一对争锋相对的女人。
一个火药味十足的家。2.我怀着孕没嫁过来时,婆婆对我百般照顾。她亲自煲汤做菜,
买最贵的水果天天往我家跑,对我比我妈还亲。她说:小莉呀,我是真把你当女儿看。
不管肚里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我婆婆身为退休老教师,在周围一带都受人尊敬。
看到严厉的老师如此谦和低声下气,大家都称赞婆婆是个难得的好婆婆。
就连我爸妈也劝我赶紧嫁过去,有这么个好婆婆,日后都不用愁,
就算跟老公吵架了婆婆也会帮我说话。于是我嫁过去了。没想到婚后婆婆却渐渐变了。
她变得越来越爱使唤,脾气也越来越大了,倒真似一副老教师颐指气使的样子了。小莉,
帮我拿个东西。小莉,帮我出门买些东西!小莉,哪有像你这样做媳妇的?
嫁到我林家来就要好好侍奉老公,孝敬公婆。不就是肚里有个孩子吗?哪那么金贵?
我当初怀小华那会儿嘴也不像你这么刁的!整个家中,表面欢欢喜喜,实则暗流涌动。
这一情况终于在我分娩那天得到爆发。我生了一个尸首分离的女儿。婆婆一家,悲痛欲绝。
可是,他们真的难过吗?如果真的难过,就不会今天聚在这里,点最贵的包厢,吃最贵的菜,
喝最贵的酒。3.最后,是老公率先打破这气氛。他先是骂我:杨莉!你太不懂事了!
今天是妈生日,你非要让妈不开心吗?!然后,又笑脸盈盈地哄着婆婆:妈,你别生气。
小莉她刚没了孩子,心情还没调整过来。您别生气,吃完饭我带您买个金项链去!
婆婆一听金项链,面色稍有缓和。她露出笑来,只是那双眼睛仍盯着我翻了个白眼。罢了,
有人特意招我不开心,我非不如她愿。吃饭!她拿起筷子,吃起菜来。
吃着吃着还拿筷子头抽公公的头。让你少喝点酒!马上一身酒气的别睡我床!
公公被打得一声不敢吭,喝了两口酒不敢再喝了。她又夹了一筷子红烧肉给老公。儿子,
吃,养家的男人就是要多吃点。家里养着一个废物女人白吃白住,还没添个儿子,
真是苦了我儿了。明眼人都知道她内涵谁。我们一家虽生活在一起,
可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工作。老公每天在公司上班。公公被婆婆强迫着在澡堂给人擦背,
挣的钱全部上交给她。而婆婆自己,则是一个退休的高校老教师,办着辅导班,
收着高昂的补课费。她自己很是骄傲自己教学有方。不仅能将学生教出成绩,
更能将家里治理地井井有条。外人无不赞扬我婆婆说,方老师桃李满天下,
不仅儿子出身名校,老公也听她话,娶的媳妇也是门当户对。可只有我知道,这个家,
就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婚前,这一家子人对我是多么的好,我怀孕了,
她便让我辞掉工作,专心养胎。辞了工作,我没了经济来源,她便开始没话找话,
对我百般挑剔。我日日受着恶婆婆的折磨,窝囊老公又是个妈宝男。事事都要先问婆婆一遍,
不管什么话只要被婆婆一套就全说出来了。公公则也是婆婆的走狗,
一双三角眼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而我的孩子,更成了家庭内斗的牺牲品。
看着满桌的大鱼大肉的菜,我只想到在手术台上,
我用尽浑身力气想去看我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可那一幕却令我目眦尽裂。
医生的手上捧着血淋淋的一小团。我的孩子,没了呼吸。那一眼,便叫我昏了过去。
可却在此后的日日夜夜,折磨着我的神经。这么一想,胃中一阵翻涌。我终于忍不住,
哇一声吐了出来。与此同时,也听见我婆婆震怒的尖叫声:杨!莉——
4.我在婆婆的生日宴上吐了。婆婆气得破口大骂,老公又劝又骂想着息事宁人,
公公则在一旁看戏。而我,冷笑着往她身上再吐了几口。恶心的她尖叫频频,
再没了以往优雅体面的老教师样子。跟我耍威风?我可不是你学生,也不是你儿子。
我是我爸妈千娇万宠养大的女儿,我凭什么让着你,看着你的嘴脸吃饭?吐完了,
包厢里弥漫着呕吐物的味道。婆婆身上也满是脏污。她气疯了,要拿筷子来戳我眼睛。
没娘养的东西!你爸妈不收拾你,我替他们来收拾你!我老公抱住了她:妈!
今天您生日,您别小莉计较了!医生不是说了,小莉她精神衰弱,就容易做出不正常的事来。
婆婆稍稍冷静下来:是啊,我跟一个疯子计较什么?一个疯子……她笑了笑,
好像从通过贬低我的方式得到了她的自尊与从容。她是人人赞扬的方老师,
可不是一个疯子媳妇所能玷污的人。不吃了,就这还怎么吃的下去!儿子,
带我买金链子去!我老公连忙称是,哄着他老妈。说完,婆婆还轻蔑地看我一眼。
就我们母子俩,可别带个女疯子扫兴!是是是……他们二人走了,留下我和公公。
见婆婆走了,公公才敢又倒了几大杯白酒喝下去,他的脸又渐渐涨成猪肝色。
他眯着眼朝我笑:小莉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是,更何况那是个女娃,
要是个男娃那肯定要计较的,一个女娃你何至于跟她这样作对……他有些醉了,
甚至开始有些胡言乱语。小女娃,滋味好的咧……说着,还伸出舌头来舔了下嘴唇。
我心底一阵恶寒。爸,我先走了。我丢下他离开,
可离开的路上他的话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耳边回响。更何况那是个女娃……小女娃,
滋味好的咧……那恶心的嘴脸,让我想起几个月前我刚生完孩子住在医院。
我蔫蔫地躺在床上,浑身没有力气。
在知道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被医生不小心扯断了头后更是心情郁躁。
我老公在一旁为我削着苹果,好声好气地哄着我。婆婆一进来,拎着饭盒。我老公问:妈,
你给小莉煲的汤吗?我婆婆微笑:她要是敢喝,就喝呗!妈,这是啥呀?
婆婆打开了饭盒,一股奇怪的肉香弥漫整个病房。这肉香,闻着既不像鸡肉,也不像猪肉。
不管是什么肉,都让产后虚弱的我想吐。婆婆骄傲地说:这是你老婆的胎盘肉,
吃了强身健体的,男人吃这个尤其滋补。我一听,愤而大喊:这也是能吃的?
也不嫌恶心!亏她还是个老教师,思想却这般封建!还吃胎盘强身健体,放她的屁吧!
就是恶心人!我老公一开始还百般推辞,但耐不过婆婆的软磨硬泡。最后,他俩一起喝了,
那享受的嘴脸我这辈子都忘不掉!既然他们连胎盘都能煲了吃了,
那岂不是连……我越想越乱,一个不注意撞了人跌在地上。
5.那个男人把我拉起来:你没事吧?那男人戴着口罩,挡住了下半张脸。
可我却一眼认出了他!这个、这个杀死我孩子的杀人犯!你、你!我怒目圆睁,
恨不得手上变出一把刀来,把这狗医生给砍死。他却说:杨女士,我如今也是穷困潦倒,
不仅赔了你家50万,还被辞退了工作。我如今,也算遭了报应。
我冷笑:遭报应是应该的,你就应该去坐牢!这事我并不想私下解决,奈何被人阻止。
这个人,自然就是我婆婆他们。生产那天,得知孩子头被扯断,婆婆与老公的反应最大。
婆婆在医院医闹,又哭又嚎,惹得医院被看热闹的人堵得水泄不通。老公在一旁悲愤不止,
拿着刀要去砍人,要医院给个公道,最后被人拦了下来。更有人认识我婆婆这个老教师,
更是在一旁帮着婆婆声讨医院。最后,是院长出面解决了此事。由于是意外事故,
赔偿我们家一大笔钱,辞退了这个主治医生,又诚恳地鞠躬赔礼道歉,婆婆这才罢休。
赔了50万,50万全在婆婆手里。我去要钱,婆婆一口拒绝了我:要不是我,
你们哪来这些钱?再说,我是为你们存着的,你们年轻人花钱大手大脚,还是放在我这好。
老公也向着婆婆,说他妈是为我们好。我呸!狗屁为我们好!刘医生看了我一眼,
最终叹了一口气。杨女士,其实,我不应该这样做的,实在是良心难安,毕竟,
那也是一个小生命……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我只是想说,
有时候真相并不是像你看到的那样。这么说,我孩子是别人害死的?!
我抓住了他的意思,他却不肯再多说了。杨女士,我不能再说了。我只是想告诉你,
我也被骗了,我也是受害者。只可惜了那个孩子……我想去追刘医生,可他已经离开。
我失魂落魄地回了家。刘医生,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不是一场手术事故,
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谎言?如果是,是谁策划的呢?分娩那天,
无疑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那一刻。分娩时的希望与看到孩子的绝望交织,划出痛苦的伤痕。
我的孩子成了两半,躺在冰冷的圆盘里。在绝大的痛苦中,我回想起那一天。悲愤的老公,
哭嚎的婆婆,冷漠的公公。我觉得,他们每一个人,都像杀人犯。这是一个母亲的直觉。
6.家里一片黑暗,还没有人回来。我进入了房间,没想到却被人一把捂住了嘴。
唔唔唔……是抢劫的贼人吗?我心底一阵后怕。就在这时,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哈着热气:小莉,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公公的声音有点醉,可他的手却不安分。我骂他:老东西,滚开!我用力挣扎,
没想到他看着干瘪的一个老头,手上力气却那么大。小莉,陪陪我吧……
你婆婆那种人,谁受得了?我跟她真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他恨恨地啐了几口。看样子,
恨不得将婆婆千刀万剐。可此时此刻,我却想千刀万剐了这老货。他把我当什么人了?!
公公在家中的地位很低,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倒不如说,是婆婆把他压得狠。不管什么事,
都要管教他。吃饭吃多少,吃什么菜,今天出门穿什么衣服,都要给他安排的好好的。
而他日常里也是一副老实听话的样子,好像除了爱喝酒也没什么其它毛病。不对。
我想起分娩那天,手术后我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之间,有一个人在舔我的手。
那种黏腻的恶心感觉,让我一下惊醒。醒来时发现公公站在床边,拿着果篮。
刚刚有只流浪狗跑进来,看见它在舔你的手,我把它踢走了,真是畜生!我向他道谢,
却发现他在盯着我的肚子看。小莉,你知道,什么肉最好吃吗?我想回答说羊肉。
我喜欢吃羊肉。可没想到公公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
神情僵硬的奇怪。至今回想起来,那脸上似是一种被压制的狂热。而且,
医院怎会放流浪狗进入病房。就算有流浪狗,难道狗会坐电梯吗?恐怕那日舔我手的,
就是他吧。我心里泛起一阵恶心,正要抬腿给他狠狠一脚。突然,家里灯光大亮。门还未关,
正对着进门而来的婆婆与老公。看见公公与我纠缠在一起,他们二人都愣了一愣。随即,
婆婆反应过来。她怒气冲冲地跑过来,直接给了我一个巴掌。她那一巴掌打得又快又狠,
手劲又大。我感觉被打的那半张脸充血一般,火辣辣地疼。贱货!敢勾引你公公?
狗娘养的!她的脸涨得通红,红血丝布满眼睛。脖子上的金项链一闪一闪,
衬的她像个气势汹汹的母老虎。老公也跟了过来,不可置信地质问我:杨莉!
你怎么……你怎么敢这么对我?!公公一下放开了我,大叫道:老婆子,儿子,
我喝醉了酒,回家就看见杨莉她招我进她房间,哪知道,她竟然存了这种肮脏心思!
我这一下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真不是我!是他蹲在我房间里,
我一回来他就抱住了我!婆婆不肯听完解释,把我拽过去,用力地扯我头发。贱人!
敢勾引我老公?谁不知道我家老头子最听我话,一辈子都老实本分,你还狡辩?!
婆婆力气大,公公也在一旁帮着她钳制住我。老公!真不是我!快救救我!
我被又扯又打,产后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不堪重负。可老公却红着眼睛,盯着我一言不发,
像头被镣铐住的困兽。我们才结婚一年多,婚前也算真心相爱。
每次我因为控制欲极强的婆婆和窝囊的他而气得想一走了之时,
我总会想起大学时我与他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他每天为我准备的鲜花,
跑十几公里为我买小蛋糕,给我准备的生日惊喜。结婚那天一起许下执手偕老的誓言。
杨莉,我真的很爱你的,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老公突然跑到我跟前,掐住我的脖子。
婆婆在一旁拍手称快:儿子,打得好!老婆就是要收拾才听话!今天敢勾引公公,
明天就敢勾搭外面的野男人!我被掐得眼泪都掉下来。对他,我是彻底死心了。
我被他们一家三口折磨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晚上,我被锁在房间里自我反省不许吃饭。
隔着门,我听见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交谈声。老婆子,那肉吃完了没?
我还想再吃一点……公公讨好地问。早没了!你今天跟那贱货不清不楚我还没找你算账!
婆婆气愤地把碗摔在桌上。公公砸着嘴:你还别说,那肉又嫩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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