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越成童养媳冰冷坚硬的触感从身下传来,混杂着泥土与霉烂稻草的气味,直冲鼻腔,
令人几欲作呕。苏念姚在一阵刺骨的酸痛中醒来,只觉得浑身骨头像是被拆散了重组。
她费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斑驳破败的土墙,一道狰狞的裂缝从屋顶蜿蜒而下,
几缕惨淡的月光正从裂缝中渗入,照亮了空气中浮动的尘埃。
这不是她那个虽小却温馨的公寓。潮水般的陌生记忆猛地涌入脑海,
识:童养媳、进山打猎却摔下山崖生死未卜的猎户丈夫、刻薄的公婆、刁蛮的小姑……以及,
他们正盘算着要将她卖给邻村那个五十多岁、嗜酒如命的老光棍,只为换得五两银子。
绝望如同寒冬的冰水,瞬间浸透了四肢百骸。“吱呀——”破旧的木门被粗暴地推开,
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一个颧骨高耸、眼神锐利的老妇端着一个豁口的粗陶碗走了进来,
正是她的婆婆王氏。她将碗往地上一墩,浑浊的、几乎看不见米粒的汤水溅出了大半。
“丧门星!还躺着装死?赶紧喝了,上山砍柴去!要是耽误了时辰,细你的皮!
”王氏吊梢眼一瞪,浑浊的眼珠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养着你这么个赔钱货,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儿大郎要不是为了多打点猎物给你这贱蹄子凑药钱,能摔下山崖?
”苏念瑶喉咙干涩灼痛,如同被砂纸磨过,她想开口,却只发出一串破碎嘶哑的气音。“哼!
”王氏见她依旧不动,上前一步,枯瘦如同鸡爪的手指狠狠拧上她胳膊内侧的软肉,
用力一旋,“还不动弹?真当自己是那有人伺候的千金小姐了?
”尖锐的疼痛让苏念瑶瞬间蜷缩起来,同时也激起了她骨子里那份不属于原主的血性与不屈。
她不是那个逆来顺受、任人搓圆捏扁的原主!她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出鞘的寒刃,
直直射向王氏。王氏被她眼中从未有过的冷冽与锋芒慑得一怔,拧人的手下意识便松了力道。
就在这时,额角昨日被小姑推搡磕碰出的伤口一阵灼痛,
一股奇异的清凉之意却毫无征兆地从眉心扩散开来。苏念瑶眼前微微一花,
恍惚间竟“看”到了一片被朦胧雾气环绕的狭小空间,一洼清泉正汩汩流淌,
旁边是一小片黝黑湿润的土地……那是……什么?“瞪什么瞪!”王氏回过神来,
自觉竟被一向懦弱的童养媳唬住,顿觉颜面大失,声音愈发尖利刺耳,“赶紧的!
砍不回两捆扎实的柴火,今天你就甭想碰一口饭!”苏念瑶垂下眼睫,
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小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恰到好处地掩去了眸中翻涌的惊异与深思。
她沉默地挣扎着爬起身,端起那只脏污的破碗,将碗底那点稀薄的米汤尽数灌入喉咙。
一股微不可察的暖流随之滑入胃腹,缓缓流向四肢百骸,让她恢复了些许气力。
她看了一眼窗外灰蒙蒙、尚未完全放亮的天色,又瞥向面前一脸刻薄嚣张的王氏。
这个所谓的“家”,压抑得令人窒息,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而那个刚刚惊鸿一瞥的神秘空间,或许……就是她在这绝境中,唯一能够抓住的生机。
王氏恶狠狠地盯着慢吞吞起身的苏念瑶,啐了一口:“呸!没用的东西!
”随即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开,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念叨着,“喝了老娘的粮,就赶紧去干活!
磨磨蹭蹭,仔细你的皮!”苏念瑶看着王氏消失在院门口的干瘦背影,
心下已有了初步的盘算。她忍着周身无处不在的酸痛,扶着依旧有些眩晕的额头,
默默拿起靠在门边那个比她瘦弱身板小不了多少的破旧背篓和一把锈迹斑斑的砍柴刀,
步履蹒跚地朝着雾气未散的深山走去。隔壁,刘麻子的母亲张老太,
早已习惯性地扒着墙根听完了苏家这边的动静。看着苏念瑶那瘦弱孤单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中,
不由得叹了口气,低声嘀咕道:“哎!一家子净干些缺德事,
就可着劲儿为难一个小姑娘……可惜了,唯一能帮衬她点的大郎,
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她边摇头,边步履蹒跚地挪回了自家屋里。2 暗中积蓄,
釜底抽薪接下来的日子,苏念瑶依旧维持着原主沉默寡言、逆来顺受的表象。
每日天不亮就被吆喝起来,砍柴、挑水、洗衣、喂猪……繁重的劳作几乎挤占了她所有时间。
王氏的谩骂和小姑苏小草的刁难成了家常便饭,但她都咬牙忍下了。所有的隐忍,
都是为了在夜深人静时,那片刻属于自己的秘密时光。
她开始小心翼翼地试验那神秘空间和泉水的功效。没有像样的容器,
她便捡来边缘相对平整的破瓦片,或是偷偷藏起一个豁口最小的破碗。等到夜深人静,
屋里鼾声响起,她才敢在角落里,集中精神,尝试引导那眉心处的清凉感。
第一次成功将一滴清亮的泉水引导到破碗里时,她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那泉水触手温凉,
隐隐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清新气息。她将这点珍贵的液体,
滴在了院墙角落一株早已枯黄濒死的野草根茎上。那里背阴,少有人注意。翌日清晨,
她借着打扫院子的机会,装作无意地瞥向那个角落。只一眼,她的呼吸便是一窒!
那株原本枯黄的野草,此刻竟挺立了起来,枯黄的叶片中心,抽出了一抹惊人的嫩绿!
虽然变化不算翻天覆地,但在周围一片死气沉沉的景象中,这点绿色如同黑夜里的明珠,
充满了勃发的生机。震撼与狂喜如同电流般窜过她的四肢百骸。她死死攥紧了手中的扫帚,
才勉强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呼。这不是梦!那灵泉,真的拥有催生、治愈的神奇力量!
这是她在绝境中翻盘的最大依仗!信心如同被泉水浇灌的种子,开始在她心底生根发芽。
她更加谨慎地利用灵泉,每次只用极少的分量,混合着普通的清水,
浇灌山里几处隐蔽位置的一些常见的野生草药,也有品相极佳的柴胡、车前草之类。
她不敢动那些过于珍稀的,怕引人怀疑。待到时机成熟后,她背着一捆扎实的柴火,
下面却小心翼翼地藏着几株用灵泉滋养过、叶片肥厚、颜色翠绿得异乎寻常的草药,
走进了镇上最大的“济世堂”药铺。接待她的是坐堂的赵掌柜,
起初见她一个衣衫褴褛的小村妇,并未在意。
直到苏念瑶不卑不亢地将那几株草药放在柜台上。
赵掌柜漫不经心的目光在触及草药的瞬间凝固了。他拿起一株柴胡,仔细端详,
又凑近闻了闻,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惊异。这品相,这药香,远非寻常山野之物可比,
甚至比他药库里最好的存货还要纯净饱满!“这……这是你采的?
”赵掌柜的语气带上了几分郑重。“偶然所得。”苏念瑶声音平静,刻意营造出一种神秘感,
“掌柜的您看看值多少?”赵掌柜沉吟片刻,报了一个远超市场价的价格,
试探道:“若日后还有这等品质的药材,我们济世堂愿意全部收下,价格好商量。
”苏念瑶心中一定,知道鱼儿上钩了。她却摇了摇头,面露难色:“此等品质可遇不可求,
山野灵物,也得看机缘。下次何时能采到,民妇也不敢保证。
”这便是她无师自通的 “饥饿营销” 。她故意营造出货源稀缺、全凭运气的假象,
吊足了赵掌柜的胃口。几次交易下来,她每次只提供少量,但品质无一不是上上之选。
赵掌柜愈发认定她背后或许有高人指点,或者真有独特的采药门路,态度越发客气。最终,
在苏念瑶又一次送来一批优质草药后,赵掌柜主动提出:“苏娘子,这般零散交易终究不便。
不若我们定个长期契约,你每月固定供一批货,无论多少,我济世堂都以市价加三成收购,
并愿先付一笔定金,以示诚意,您意下如何?”长期供货合作!定金!
苏念瑶强压下心头的激动,面上依旧平静,略作“犹豫”,便点头应允。
握着那沉甸甸的、足够普通农家一年嚼用的定金银子,她知道,第一步,她走稳了。有了钱,
她便开始谋划最关键的一步——分家。她没有声张,而是用这笔钱,通过中间人,
悄悄在村尾靠近山脚的地方,买下了一处带着个小院、早已破败无人居住的旧屋。
地契到手的那一刻,她心中才有了真正的底气。一切准备就绪,一场好戏拉开了帷幕。这日,
苏念瑶没有如常上山,而是在公婆和小姑准备吃早饭时,
直接请来了村里年纪最长、最德高望重的李太公和几位族老。王氏和苏老根见这阵仗,
先是懵了,随即勃然大怒:“丧门星!你想干什么?造反吗?”苏念瑶站在堂屋中央,
脊背挺得笔直,往日里的怯懦消失无踪,只剩下一种沉静的力量。
她先是对几位长辈行了一礼,然后转向公婆,声音清晰而冷静:“爹,娘。
今日请各位长辈来,是想做个见证。大郎生死未卜,我在这个家里,自问勤恳劳作,
从未有过懈怠。但公婆与小姑动辄打骂,克扣饭食,甚至……”她目光锐利地看向王氏,
“甚至曾商议,要将我卖给邻村夏老根换钱。此事,隔壁张老太可作证!
”被请来的张老太早就看不下去,立刻在人群后附和:“没错!我亲耳听见的!
他们就是欺负念瑶这孩子没依靠!”王氏和苏老根脸色瞬间煞白,想要狡辩,
出的一件件“证据”——她偷偷记录的被打骂后留下的细微伤痕借助灵泉已悄然修复大半,
但痕迹犹可辨认,
以及模仿小姑口吻记录的“卖了她换钱”的只言片语她假托原主记忆写下,
王氏和苏老根堵得哑口无言。在几位族老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下,
苏念瑶掷地有声道:“这样的家,我实在无法再待下去。今日,我只求分家单过!
我愿意将家中现有田产房屋尽数留给爹娘和小姑,只带走我自己的几件旧衣裳。
并且……”她顿了顿,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从袖中取出一个钱袋,放在桌上,
“这里是我辛苦积攒下的五两银子,愿作为‘养老钱’支付给爹娘,从此以后,婚丧嫁娶,
各不相干,立字为据!”支付养老钱,彻底断绝关系!这一幕,
堪称“古代离婚爽剧” 的高潮。王氏和苏老根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又惊又怒,
想要扑上去打骂,却被族老喝止。李太公拄着拐杖,看着冷静决绝的苏念瑶,
又看看贪婪刻薄的苏老根夫妇,最终叹了口气:“苏老根,你们平日里如何待大郎媳妇,
村里人都看在眼里。如今她宁愿净身出户,还愿给养老钱求一个解脱,你们若再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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