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被污蔑失贞,难产而死。临死前,表妹白如烟笑着说:“傻子才会真心待你。
”一睁眼,我重回大婚之夜。她衣衫不整地跪在我面前,哭着要以死明志。
夫君萧慕言将她护在身后,满眼失望。熟悉的场景,熟悉的算计。我轻笑一声,
从妆匣里拿出鹤顶红:“妹妹想死,我成全你。”见她吓得瘫软在地,
我又缓缓道:“哦对了,你腹中胎儿已有两月,世子怕是担不起这个责。”她以为的保命符,
正是我为她准备的催命符。01我睁开眼的瞬间,脑子像被钝器砸过一样疼。
婚房里烛火摇曳,帐幔半掩,空气中飘着浓得化不开的龙涎香。
我撑着床沿坐起来,余光扫到地上跪着个人。白如烟。
她衣衫凌乱,红色的里衣歪歪斜斜披在身上,脖颈上全是青紫色的痕迹。
头发散乱,脸上挂着泪,正可怜兮兮地盯着我。
一瞬间,那些被我刻意遗忘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进来。
上一世也是这个夜晚,我喝了她敬的酒后昏睡不醒。
等醒来时,萧慕言已经把她抱进了内院偏厅。
——我这个新娘在婚房睡得不省人事,而我那“可怜”的表妹却衣衫不整地被世子抱在怀里。
后来萧慕言对外宣称大婚夜无落红,我被污蔑婚前失贞。
而白如烟以平妻身份入了永安侯府,三年后我难产而死,孩子也没保住。
临死前听到她笑着说:“傻子才会真心待你。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皮肤细腻,没有上一世临终前的青黑。真的回来了。
“姐姐,我知错了。”白如烟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父母双亡,借住侯府本就是不得已。
见喝醉的世子……”她说着抬手抹泪,红色里衣的袖口滑下来,露出手腕上一串鲜红的吻痕。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她。上一世的我听到这话,第一反应是安慰她,劝她别想不开。
要走半炷香的路,怎么可能走错?更何况她身上这套里衣,分明是我今早摆在婚房里的那件。
“我清白被毁不算什么。
缘!姐姐,我这就去撞墙,用命来换你的体面!”说完她真就站起来,踉跄着朝墙角冲过去。
我抬手,身边伺候的春杏立刻会意,上前一步拦住了她。
,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小孩,“大喜的日子,怎么能见血?”白如烟愣住,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我慢慢站起来,走到梳妆台前,从匣子里拿出一个青花瓷瓶。
里面装着的是鹤顶红,当初皇后姨母赐下来防身用的。
能不如你的愿?”我转过身,冲她笑得人畜无害,“只是撞墙太疼了,万一没死成还要遭罪。
我这有上好的鹤顶红,保证让你走得体面,全尸入棺。”白如烟的脸瞬间白了。
“你,你说什么?”她声音都变了调。“春杏,去倒杯酒来。”我吩咐道。
春杏应声去了,白如烟却猛地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张着嘴,像条搁浅的鱼,半天说不出话来。
惊恐的脸,“妹妹刚才说得那么决绝,该不会是在演戏吧?”她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
这时候门被人猛地推开,萧慕言闯了进来。
他穿着大红色喜服,脸色潮红,满身酒气,一看就是喝多了。
能如此恶毒!”我站直身子,看着这个上一世害我家破人亡的男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世子这话说得好笑。”我把鹤顶红放回匣子里,“表妹自己要以死谢罪,我不过是成全她。
难道你想让她留下来?留下来做什么?做妾?”萧慕言噎住。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宾客们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
永安侯府的管事想拦都拦不住,一群人涌进院子,隔着窗户往里看。
烛光照在白如烟身上,那件红色里衣格外刺眼。
的里衣?”“瞧她脖子上那些印子,这是……”议论声此起彼伏,白如烟的脸彻底没了血色。
她想往萧慕言身后躲,却被他无意识地推开了一步。
我看着窗外那些探头探脑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个冷笑。
上一世就是这些人,亲眼看着我被羞辱,事后还添油加醋到处传播。
现在,该轮到白如烟尝尝这滋味了。“姐姐,我真的知错了。
如烟突然扑过来抱住我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愿意以死谢罪,求你保全自己的姻缘。
,你这毒妇!明明是我的错,你凭什么拿她的命撒气!”我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们表演。
等的就是这一刻。02“不知为何,我头好晕。”我抬手按住额角,声音透着几分虚弱。
院子里的议论声瞬间停了。我慢慢抬起眼,
扫过那些探头往里看的宾客:“许是喝了如烟表妹敬的那杯酒,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全场死寂。今年边疆战事吃紧,朝廷下令禁酒,就连婚宴也只能用度数最低的果酒应付。
那玩意儿三岁孩童喝三碗都醉不了,更何况我这个在军中长大、千杯不醉的郡主?
白如烟的脸色变了。“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有些尖锐,“我只是敬了你一杯酒,
怎么……”“对啊,只是一杯酒。”我打断她,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
“我也奇怪,为什么喝了那杯酒后,一个时辰都醒不过来。”我转向萧慕言,
眼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世子进房的时候,我正睡得昏沉。想来你见我睡着不忍打扰,
才去了偏院歇息,没想到正好撞见走错路的表妹。”话音刚落,院子里的窃窃私语又起来了。
“表小姐住的是外院客房,到内院偏厅要走半炷香的路呢。”“就是,这怎么可能走错?
”“而且大婚之夜,下人们都在各处守着,她一路走过来,怎么没人提醒?
”白如烟的脸彻底白了。她张了张嘴想辩解,却被萧慕言一把拉到身后。“够了!
”萧慕言指着我,眼睛通红,“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污蔑如烟陷害你吗?秦小云,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你就是见不得她好,从小到大都这样!”我看着他,
心里涌起一股荒谬感。上一世的我被这番话伤透了心,跪在地上哭着解释,
最后还是被扣上“善妒恶毒”的名声。可现在再听,只觉得可笑——一个男人,
连基本的是非都分不清,还有脸指责别人。“世子言重了。”我笑了笑,
“我不过是在陈述事实。至于表妹为何会走错路,又为何穿着我的新娘里衣,这些疑问,
世子不该问问她吗?”白如烟躲在萧慕言身后,朝我投来一个挑衅的眼神。
那眼神我太熟悉了。上一世她就是这样,每次得逞后都会露出这种表情,仿佛在说:“看,
他永远都会站在我这边。”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胆!
”威严的怒喝声响起,所有人齐刷刷跪了下去。“参见皇后娘娘!”我转过身,
看到皇姨母一身凤袍,面色铁青地站在门口。她身后跟着一众宫人,个个神色严肃。“姨母!
”我眼眶一红,跌跌撞撞地扑进她怀里。皇后伸手接住我,拍了拍我的背。她的手很凉,
带着独属于宫里的龙涎香味道。我趴在她肩上,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晚晚别怕,
姨母在这儿。”皇后的声音虽轻,但院子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萧慕言的脸刷地白了。
他显然没想到皇后会突然出现。这位姨母平日最宠我,连皇上都要让她三分。
他今天这么护着白如烟,算是彻底踢到铁板了。皇后扶着我在椅子上坐下,
然后转身看向白如烟。“你就是秦家那个表小姐?”白如烟跪在地上,
身子抖得厉害:“民女白如烟,见过皇后娘娘。”“世子醉了,你也走错了?
”皇后冷笑一声,“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你且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白如烟颤颤巍巍抬起头。烛光照在她身上,那件红色里衣格外刺眼。领口歪斜,袖口散开,
露出里面青青紫紫的痕迹。脖颈上的吻痕更是密密麻麻,连耳后都有。“这是什么?
”皇后指着她身上的衣服,声音彻底冷了下来。
白如烟嘴唇哆嗦着:“这……这是我……”“这是晚晚今早摆在婚房里的新娘里衣。
”皇后打断她,“红色鸳鸯戏水的花样,上头还绣着永安侯府的家纹。
你一个外院住的表小姐,怎么会穿着这身衣服?”院子里的人纷纷伸长脖子往里看。
“真的是新娘里衣!”“她说是走错路,怎么还特意换上这身?
”“这分明就是……”议论声越来越大,白如烟的脸彻底没了血色。她张着嘴想辩解,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畅快感。
上一世,我就是被她这套说辞骗得团团转。03“想证清白?”皇后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
“以死明志即可。”她抬手,身边的嬷嬷立刻捧上一个雕花木盘。盘子里放着一只白玉杯,
杯中盛着透明的液体。“一杯鹤顶红入口,死后本宫下旨让你做秀才正妻,
贞节牌坊随你入棺。”皇后盯着白如烟,“如何?”白如烟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她跪在地上,
浑身抖得像筛糠,嘴唇哆嗦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我……”她猛地扭头看向萧慕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世子,救我!我不想死!
”萧慕言站在那儿,脸色青白交加。“皇后娘娘,如烟她……”他张了张嘴,
却被皇后一个眼神逼得住了口。白如烟见他不敢说话,更慌了。她连滚带爬地扑过来,
抱住萧慕言的腿。“我不想死!就算当妾当丫鬟我也愿意!”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求求你救我,我什么都答应!”院子里一片死寂。
刚才还在那儿哭着说“宁为穷人妻不为高门妾”的人,这会儿转眼就求着做小。
宾客们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嗤笑出声。“刚才不是说得挺硬气吗?”“都是装出来的,
现在露馅了吧。”“啧啧,真是丢人现眼。”白如烟趴在地上,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上一世的我被她骗得团团转,
每次她哭我就心软。可现在看来,她的眼泪从来都是算计。“姨母。”我突然开口,
声音里带着几分虚弱,“表妹也是被逼无奈。要不……”“晚晚!”皇后打断我,眉头紧皱,
“你太心善了。”“可她毕竟是我表妹。”我垂下眼睫,“若真让她死了,我心里过意不去。
”皇后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罢了,那你说,该如何处置她?”我抬起头,
看向跪在地上的白如烟。“你若不想死,还有一个办法证明清白。”白如烟猛地抬头,
眼里闪过一丝希望。“什么办法?”“请太医来验证即可。”我的声音很轻,
像是真的在为她着想,“若你真给我下过药,房中必有残留。只要与我身上迷药相同,
你就再也不能狡辩了。”白如烟愣了一下。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眼里的神色变了又变。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颤,“什么迷药?我根本就没有……”“那你怕什么?
”我打断她,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既然没做过,验一验又有何妨?
”院子里的人纷纷点头。“对啊,验一验不就知道了。”“若真是冤枉的,查清楚也好。
”“太医验证最准,谁也骗不了。”白如烟跪在那儿,脸上的表情变了好几次。她咬着嘴唇,
目光在我和皇后之间来回游移,像是在做什么决定。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以为我喝下那杯酒后什么都不记得。可她不知道,
我早就重生回来了。“我没下药!”白如烟突然站起来,声音尖锐得刺耳,“快请太医!
我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垂下眼睛,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自寻死路。皇后挥了挥手,
身边的太监立刻转身出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太医就被请了过来。那是个五十来岁的老者,
花白的胡子,神色严肃。他进院子的时候,所有人都让开了路。“给郡主把脉。
”皇后吩咐道。太医应声上前,在我对面坐下。他伸出手搭在我手腕上,
闭着眼睛把了好一会儿脉。院子里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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