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说,我哥是文曲星,一幅画值万金。我是地里泥,一身贱骨头。
给哥哥换一个活命的机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价值。于是十年前,他们把我五花大绑,
送上敌军的祭台。十年后,我哥成了名动天下的画圣,新皇亲自为他设宴。宴席外,
我缩在角落,看着他们一家人珠光宝气,谈笑风生。一个残羹冷炙的馒头滚到我脚边。
是我嫂嫂,沈若雁扔来的。“吃了快滚,别污了贵人的眼。”她身边的兄长厌恶地皱眉,
仿佛多看我一眼都脏。我捡起馒头,没吃,而是缓缓站起身。因为殿内,
那个高居龙椅之上的新皇,正对我举杯。他的口型在说:哥,我的画框,该换了。1.城外,
北狄的狼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黑压压的军队如乌云压城。城内,人心惶惶,一片死寂。
北狄人兵临城下,却不攻,只派来使者,点名要我兄长林玄,
去祭奠他们战死的“狼神之子”。林玄,我们云州城的第一画师,一手丹青出神入化,
被誉为“笔下有神”。消息传来,爹娘面如死灰。我刚从田里回来,一身泥泞,
就看到厅堂里跪倒一片。娘亲抱着林玄的腿,哭得肝肠寸断:“我的玄儿,你不能去,
你去了,娘也不活了!”爹紧攥着拳头,指甲掐进肉里,一言不发,眼眶却红得要滴出血来。
我那青梅竹马的师妹,沈若雁,也跪在一旁,泪水涟涟:“师父师娘,不能让大师兄去,
他的手是用来画尽天下山河的,不是用来沾染蛮夷祭台的血污的!”我叫林宿,
是林玄的亲弟弟。我们是双生子,可我却没继承到半点林家的艺术天赋。林玄挥毫泼墨时,
我在田里挥汗如雨。他吟诗作对时,我在马厩里清理粪便。他是天上的云,我是地里的泥。
此刻,看着他苍白着脸,一副为苍生赴死的悲壮模样,我心里莫名地烦躁。“我去吧。
”我开口,声音沙哑。厅堂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那眼神里有惊愕,有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爹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站起身,
走到我面前,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宿儿,你……你说真的?”我点点头。
与其让林玄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画师去,不如我去。我常年干农活,身子骨结实,
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然而,我没等到爹的夸奖,却等到了他重重的一巴掌。“混账东西!
你算个什么东西?北狄人点名要的是云州才俊,你去?你是想羞辱我们林家,
还是想激怒北狄人,让他们直接屠城?”我被打得偏过头,脸上火辣辣地疼。
娘也抹着泪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你哥哥一幅画能换千金,你呢?你这一身贱骨头,
连一袋米都换不来!还想替你哥哥?你不配!”沈若雁也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
她那双总是含情脉脉看着林玄的眼睛里,此刻满是失望和鄙夷。“二师兄,
我知道你嫉妒大师兄的才华,可你不能在这种时候耍性子!这关系到全城人的性命!”嫉妒?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义正言辞的脸,心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喘不过气。原来在他们眼里,
我连牺牲的资格都没有。2.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决定自己去。我悄悄起身,
摸黑穿好衣服,准备去城门自荐。可当我推开门,看到的却是爹娘、林玄和沈若雁四人,
他们手里拿着麻绳和棍棒,堵在我的门口。他们的脸上,再没有白日的悲痛和挣扎,
只剩下一种冷硬的、不容置疑的决绝。“你们要做什么?”我的声音在发抖。爹一步步逼近,
声音压得极低,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宿儿,你弟弟是文曲星下凡,将来要名垂青史的,
怎么能被当成牲畜?你天生蛮力,皮糙肉厚,最适合去。”娘手中的麻绳在微微颤抖,
嘴里却念叨着:“对,你去最合适,也算为家里做贡献了。”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
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你们疯了?我是你们的儿子,是他的亲哥哥!
”我指着林玄,几乎是在嘶吼。林玄低着头,不敢看我,身体却微微挡在了沈若雁身前。
沈若雁走上前来,泪水又一次涌出,只是这次的眼泪,冰冷刺骨。“二师兄,你替他去死,
他替你活下去。他会画出更美的山河,我也会陪着他,让世人永远记住你的画……和你。
”最后三个字,轻飘飘的,像是一句施舍。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不再争辩,
猛地发力,撞开我爹,向院外冲去。他们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快,愣了一下才追上来。
“拦住他!不能让他跑了!”棍棒毫不留情地落在我的背上、腿上。我闷哼一声,摔倒在地。
他们一拥而上,将我死死按住,用麻绳捆得像个粽子。我挣扎着,怒吼着,
换来的却是更重的殴打。最后,后脑一痛,我彻底失去了意识。3.再次醒来,
我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颠簸的板车上,手脚被缚,嘴里塞着破布。周围是陌生的北狄士兵,
他们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货物。我知道,我被送出来了。
我的亲生父母,我的同胞兄弟,我的青梅竹马,他们合力将我送上了祭台。心,
一寸寸冷下去,最后化为死灰。到了北狄大营,我被粗暴地拖下车,扔在一个巨大的帐篷里。
帐篷中央,燃烧着一盆炭火,主位上坐着一个男人。他很高大,穿着狼皮大氅,
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延伸到嘴角的刀疤,眼神像草原上最凶狠的孤狼。他就是北狄的王,
耶律洪。他看着我,就像屠夫看着待宰的羔羊。一个懂汉话的军官走上前,扯掉我嘴里的布,
高声宣布我的“罪行”——一个无名小卒,竟敢冒充云州第一画师林玄,前来糊弄狼王。
耶律洪听完,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缓缓拔出腰间的弯刀,刀锋在火光下闪着寒光。
“拖下去,剁碎了喂狗。”他淡淡地说道。两个士兵上前来架住我。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却出奇地平静。就在我被拖到帐门口时,我用尽全身力气喊道:“狼王!我虽不是画师,
却比画师更有用!我知道云州城所有的薄弱之处,我知道你们的粮草还能撑几天!
”耶律洪的动作顿住了。他转过头,那双狼一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兴趣。“哦?说来听听。
”我被重新拖回帐中。我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将我多年干农活时观察到的一切,城防的漏洞,
守军的换防时间,甚至哪家的粮仓最满,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这些都是林玄,
那个只知风花雪月的画师,永远不可能知道的。耶律洪听着,脸上的表情从戏谑变得凝重。
他听完,沉默了许久,然后挥了挥手。架着我的士兵松开了手。“把他带下去,给他治伤。
”耶律洪看着我,像是在审视一件有趣的工具,“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一条狗,叫苍鹰。
”我活了下来。以一条狗的身份。我的名字,林宿,死在了那个被家人捆绑的夜晚。
如今活着的,是耶律洪的狗,苍鹰。4.在北狄的十年,我过得比狗还不如。
我学着他们的语言,吃着干硬的肉块,睡在冰冷的马厩。耶律洪是个暴虐的君主,
但也是个雄才大略的枭雄。他让我活着,不是因为仁慈,而是因为我还有用。
我教他们如何利用地形,如何识别天气,如何用最少的力气耕种出最多的粮食。
我用我那双曾经只会刨土的手,为他们绘制攻城器械的图纸,改良他们的武器。渐渐地,
我从一条随时可能被宰杀的狗,变成了一条有用的猎犬。耶律洪开始带我上战场。
我第一次杀人时,吐得昏天黑地。可当我看到那个被我杀死的士兵,
腰间挂着和我家乡一样的香囊时,我没有半分愧疚。是他们先抛弃我的。我开始变得麻木,
变得狠厉。我在战场上不要命地冲杀,用伤疤和鲜血换取功勋。耶律洪很欣赏我的狠,
他甚至亲自教我刀法和骑术。我成了他身边最锋利的刀,最忠诚的鹰。
他让我统领一支精锐的“苍鹰卫”,专门为他执行最危险的任务,铲除异己。
我手上沾满了北狄贵族的血,也为自己铺就了一条血腥的晋升之路。十年间,
我从一个卑微的奴隶,一步步走到了北狄权力的中心。而耶律洪,
在无休止的征战和纵情酒色中,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没有子嗣,几个养子都平庸无能,
只想着争权夺利。他开始越来越依赖我。有时候,深夜里,他会拉着我喝酒,
看着我的眼睛说:“苍鹰,你跟我真像,都是从泥潭里爬出来的狼。”我知道,
他在我身上看到了他年轻时的影子。我也知道,我的机会来了。耶律洪最后一次出征时,
中了埋伏,身负重伤。在他弥留之际,他召集了所有部落首领,当众宣布,由我,苍鹰,
继承他的汗位。这个决定,在北狄掀起了轩然大波。但在我早已安排好的苍鹰卫的屠刀下,
所有的反对声音都迅速沉寂了下去。耶律洪死后,我成了北狄新的王。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整合所有部落,停止了对中原的骚扰式劫掠。我要的,不是小打小闹。我要的,
是整个天下。我用了两年时间,厉兵秣马,然后亲率五十万铁骑,南下。腐朽的中原王朝,
在我这支由饿狼组成的军队面前,不堪一击。我们一路势如破竹,只用了半年,
就攻破了京城。旧皇自缢,一个旧的时代结束了。我登上了皇位,建立了新的王朝,
国号为“朔”。我,林宿,成了这片土地新的主人。我没有急着回到云州,
那个我日思夜想的故乡。我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让他们所有人都爬到最高处,
再狠狠摔下来的机会。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我登基后,广招天下贤才。
有人向我举荐了云州的一位画师,说他画艺超群,堪称当世第一。他的名字,叫林玄。
我笑了。我当即下旨,册封林玄为御用画师,并下令在皇宫为他举办一场盛大的个人画展,
以彰显新朝对艺术的重视。圣旨传到云州,林家上下,必定是欣喜若狂吧。十年了,
是时候回去看看了。5.画展那天,整个京城万人空巷。能得到新皇如此青睐,
是何等的荣耀。林玄,这个名字,在一夜之间传遍了大江南北。我没有坐龙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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