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酒肆遇劫残阳如血,染红了西陲的官道。“醉仙楼”的酒旗在晚风中猎猎作响,
旗上“酒”字被风沙磨得模糊,却依旧引得过往行人心头发热——这是方圆百里唯一的酒肆,
掌柜赵烈性子烈,酒烈,手里那杆铁戟更烈。此刻赵烈正坐在门槛上,
手里把玩着杆尺许长的铁戟,戟尖泛着冷光,映得他满脸胡茬都透着股悍气。
他穿件玄色短打,腰间系着根粗麻绳,裸露的臂膀上满是旧疤,
最显眼的一道从肩头划到肘弯,是三年前跟马贼拼命时留下的。“赵掌柜,再来坛烧刀子!
”酒肆里,镖师王老三把空坛往桌上一墩,酒液顺着坛口往下淌,“昨儿过黑风岭,
听说那伙马贼又劫了趟镖,连‘青面虎’都栽了,您说这西陲还有太平日子吗?
”赵烈没抬头,只从脚边拎起一坛酒扔过去,坛口在空中划过道弧线,正好落在王老三面前。
“有我赵烈在,这醉仙楼门口,马贼还不敢撒野。”他声音粗哑,带着股不容置疑的硬气。
话音刚落,远处尘土飞扬,三匹黑马疾驰而来,马背上的人黑衣蒙面,腰间都别着把弯刀,
刀鞘上刻着骷髅头——是西陲最凶的“骷髅帮”马贼。为首的蒙面人勒住马,目光扫过酒肆,
最后落在了角落里个穿青衫的书生身上。“姓唐的,把你怀里的‘山河图’交出来,
饶你不死!”蒙面人声音阴狠,手里的弯刀出鞘半寸,寒光刺眼。那书生叫唐墨,
是个赶路的画师,怀里揣着幅刚画好的西陲山河图,本想借宿酒肆,没成想惹上了马贼。
他脸色发白,却还是把画卷往怀里紧了紧:“这是我写生的画,不是什么山河图,
你们找错人了!”“敬酒不吃吃罚酒!”蒙面人翻身下马,挥刀就朝唐墨砍去。
唐墨吓得闭紧眼,却没等来刀光——只听“当”的一声脆响,
赵烈手里的铁戟不知何时已经出鞘,戟尖稳稳架住了弯刀。“在我这儿动刀,
问过我这杆铁戟了吗?”赵烈站在唐墨身前,铁戟斜指地面,尘土被戟风卷起,
整个人像座铁塔般挡住了马贼的去路。蒙面人用力压刀,却发现赵烈的手臂纹丝不动,
反倒自己虎口发麻,心里暗惊:这掌柜竟是个硬茬!“识相的就滚开,别管骷髅帮的事!
”蒙面人咬牙道,身后两个马贼也抽刀围了上来,三把弯刀呈夹击之势,眼看就要动手。
赵烈却笑了,胡茬下的嘴角勾起抹狠劲:“老子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硬茬。
今天你们要么滚,要么就留在这儿,给我这酒肆当垫脚石!”说着,他手腕一翻,
铁戟带着呼啸的风声扫向蒙面人,戟尖划破空气,竟有几分龙吟之威——谁也没料到,
这西陲酒肆的掌柜,竟是当年名震江湖的“铁戟战神”!
铁戟镇山河第2章 戟影破寒宵蒙面人见铁戟扫来,忙提刀格挡,“当”的一声巨响,
弯刀竟被震得脱手飞出,重重钉在酒肆的木柱上,刀刃还在嗡嗡作响。他虎口开裂,
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
看向赵烈的眼神里满是惊骇——江湖上早传“铁戟战神”赵烈三年前战死在漠北,
怎么会藏在这西陲酒肆里?“你……你是赵烈?”蒙面人声音发颤,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身后两个马贼也慌了神,握着刀的手都在抖。赵烈没应声,铁戟在掌心转了个圈,
戟尾“咚”地砸在地上,震得酒肆的地砖都裂了道细纹。“要么把刀留下,
滚出我的地界;要么,就把命留下。”他的声音依旧粗哑,却带着股慑人的杀气,
当年在漠北战场上,他就是凭着这杆铁戟,硬生生杀出了马贼的包围圈,护住了整支运粮队。
唐墨躲在赵烈身后,看着眼前的场景,手里的画卷都攥皱了。他虽只是个画师,
却也听过“铁戟战神”的传说——据说赵烈的铁戟能破千斤,
曾在一夜之间斩杀三十多个马贼,护住了漠北的商道。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就在这时,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比之前的三匹马更密集,像是来了支队伍。赵烈眉头一皱,
抬头望向官道尽头,只见尘土漫天,十几匹黑马疾驰而来,马背上的人个个黑衣蒙面,
腰间都别着骷髅头弯刀,显然是骷髅帮的援兵。“大哥,我们的人来了!
”之前被震飞弯刀的蒙面人顿时来了底气,朝着援兵大喊,“快把这姓赵的和那书生都拿下,
侯爷要的山河图就在那书生怀里!”援兵很快到了酒肆门口,为首的是个身材魁梧的蒙面人,
手里握着柄鬼头刀,刀身上还沾着血迹。“赵烈,别以为你是‘铁戟战神’就能逞能,
今天我们骷髅帮就是来取你的狗命,顺便拿回山河图!”他说着,挥刀就朝赵烈砍来,
刀风凌厉,带着股血腥气。赵烈眼神一凛,铁戟迎了上去。“当——”铁戟与鬼头刀相撞,
火星四溅,震得周围的人都捂住了耳朵。赵烈只觉得手臂发麻,
这魁梧蒙面人的力气竟比他想象中还要大,看来是骷髅帮的头目。魁梧蒙面人见一刀没砍中,
又挥刀朝赵烈的胸口刺去。赵烈侧身躲开,铁戟横扫,直逼魁梧蒙面人的腰腹。
魁梧蒙面人忙用鬼头刀格挡,却没料到赵烈的铁戟突然变招,戟尖直挑他的手腕。
魁梧蒙面人惊呼一声,忙缩回手,却还是被戟尖划破了衣袖,
手腕上的一道疤痕——那疤痕与三年前在漠北偷袭运粮队的马贼头目手腕上的疤痕一模一样!
“是你!”赵烈眼睛一红,三年前的记忆涌上心头,就是这个马贼头目,趁着他不备,
偷袭了运粮队,导致十几名弟兄惨死。今日狭路相逢,他定要为弟兄们报仇!赵烈怒吼一声,
铁戟舞得虎虎生风,招招都朝着魁梧蒙面人的要害攻去。魁梧蒙面人渐渐招架不住,
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滴。其他马贼见状,也纷纷挥刀上前,想要围攻赵烈。
唐墨看着眼前的混战,心里急得不行。他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却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赵烈被围攻。他突然想起怀里的山河图,这张图上不仅画了西陲的地形,
还标注了骷髅帮的几个据点——这是他这几个月在西陲写生时,偷偷画下来的。或许,
这张图能帮到赵烈。唐墨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山河图,朝着赵烈大喊:“赵掌柜,
这张图上有骷髅帮的据点,你拿着它,就能找到他们的老巢!”说着,他把山河图扔向赵烈。
赵烈伸手接住山河图,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他把山河图塞进怀里,铁戟一挑,
将魁梧蒙面人的鬼头刀挑飞,然后戟尖直指魁梧蒙面人的咽喉:“今天,我就替弟兄们报仇!
”魁梧蒙面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要跑。赵烈哪会给他机会,铁戟一挥,
戟尖刺穿了他的后背。魁梧蒙面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其他马贼见头目被杀,
吓得纷纷四散逃跑。赵烈也没去追,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尸体,眼神里满是复杂。
三年了,他终于为弟兄们报了仇,可那些死去的弟兄,却再也回不来了。唐墨走到赵烈身边,
看着他疲惫的模样,轻声说:“赵掌柜,谢谢你救了我。这张山河图,就送给你了,
希望能帮你铲除骷髅帮,还西陲一个太平。”赵烈转过头,看着唐墨,
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多谢你,唐兄弟。这骷髅帮,我定要铲除,为西陲的百姓,
也为我死去的弟兄们。”夕阳下,赵烈握着铁戟,唐墨拿着画卷,两人站在酒肆门口,
望着远方的官道。一场新的战斗,即将开始。
铁戟镇山河第3章 残灯话旧仇暮色彻底漫过酒肆时,
赵烈把魁梧蒙面人的尸体拖到后院埋了,回来时见唐墨正蹲在柜台旁,
用布仔细擦拭着那杆铁戟上的血渍。残灯的光落在戟身,
映出密密麻麻的刻痕——那是赵烈这些年斩马贼、护商队时留下的印记,
每一道都藏着一段生死。“这戟叫‘镇岳’,是我爹临终前给我的。”赵烈拉过张板凳坐下,
给自己倒了碗烧刀子,酒液滑过喉咙时,他喉结动了动,“二十年前,
我爹就是用它守着西陲的商道,后来被马贼暗算,死在了黑风岭。”唐墨停下手里的动作,
抬头看向赵烈。之前只听说他是“铁戟战神”,却没料到他还有这样的过往。
“三年前漠北那场仗,其实是个圈套。”赵烈的声音沉了下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
“当时骷髅帮勾结了关外的匈奴,谎称有大批粮草要运去军营,让我带弟兄们去护送。
结果到了半路,就被他们前后夹击——十二个人,最后只剩我一个活下来。”他顿了顿,
眼里闪过一丝痛苦:“我中了箭,跌进了雪堆里,是个牧民救了我。醒来后我就想,
与其顶着‘战神’的名头被马贼追杀,不如藏在这酒肆里,至少能看着点西陲的官道,
护着几个过路人。”唐墨拿起桌上的山河图,展开在灯前。图上用朱砂标注着几个红点,
其中一个就在黑风岭深处。“我上个月去黑风岭写生,看到那里藏着不少马贼,
还有很多帐篷和兵器,应该就是骷髅帮的老巢。”他指着红点旁的一道峡谷,
“这里叫‘一线天’,只能容一匹马过,是去老巢的必经之路,要是在这里设伏,
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赵烈凑过来看了眼,眼睛亮了亮:“这图太有用了!
不过骷髅帮现在还有几十号人,光靠我们俩,怕是不够。”他想起什么,
转身从柜台下翻出个布包,打开里面是块青铜令牌,
上面刻着个“镖”字——是当年漠北镖局总镖头给他的,说只要拿着这令牌,
江湖上的镖师都会卖个面子。“明天我去趟临江镖局,找王老三他们帮忙。
”赵烈把令牌收好,“你就留在酒肆里,把山河图再细化下,标清楚老巢里的帐篷分布,
还有水源在哪——打起来,水源很重要。”唐墨点头应下,又想起什么:“赵掌柜,
那侯爷是谁?骷髅帮的人一直提他,说不定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赵烈的脸色沉了沉:“我也在查。三年前勾结匈奴的,除了骷髅帮,还有个神秘人,
听说跟京城的权贵有关。这‘侯爷’,说不定就是那个神秘人。”他攥紧了拳头,
“不管他是谁,只要敢害我弟兄、乱我西陲,我赵烈定要他血债血偿!”就在这时,
酒肆的门“吱呀”一声被风吹开,一道黑影闪了进来。赵烈猛地站起身,
手按在“镇岳”戟的柄上,却见黑影摘下面罩,露出张熟悉的脸——是临江镖局的镖师李青,
他脸上带着伤,怀里还抱着个孩子。“赵掌柜,不好了!”李青喘着粗气,声音发颤,
“骷髅帮的人去镖局找麻烦,王老三他们被围住了,我带着他的儿子逃了出来,
他们还说……还说要烧了你的酒肆!”赵烈眼神一凛,抓起“镇岳”戟就往外走。
唐墨也站起身,把山河图塞进怀里:“赵掌柜,我跟你一起去!”赵烈回头看了他一眼,
见他眼神坚定,便点了点头:“好!带上你的笔,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夜色渐浓,
两人一马冲出酒肆,朝着临江镖局的方向疾驰而去。残灯在风中摇曳,映着地上的马蹄印,
也映着西陲即将燃起的烽火。
铁戟镇山河第4章 烽火镖局路赵烈提着“镇岳”戟走在前面时,
西陲的夜风正卷着黄沙往衣领里灌。粗布短打的料子早被汗浸得发僵,贴在背上像层薄甲,
可他攥着戟柄的手却始终稳得很——指腹反复摩挲着戟杆上那道最深的刻痕,
三年前漠北雪地里的血腥味,似乎又顺着风飘了过来。唐墨抱着山河图跟在后面,
怀里还揣着那方沉甸甸的砚台。他走得有些急,布靴踩在碎石子路上,硌得脚踝生疼,
却不敢放慢脚步——远处临江镖局的方向,已经能看到橘红色的火光,
风里夹杂着隐约的喊杀声,还有木头燃烧的噼啪声,每一声都像鞭子似的抽在心上。
“赵掌柜,前面岔路口得往左走。”唐墨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左边那条更窄的小路,
“我上个月去镖局送画时走过,这条近半里地,而且路边有片矮松林,
能藏人——万一骷髅帮在大路上设了埋伏,我们也好应对。”赵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
月光下的矮松林黑沉沉的,像团化不开的墨。他点了点头,把铁戟往身后挪了挪,
戟尖贴着后背,这样既能减少行进时的声响,又能在遇袭时第一时间出鞘:“你跟在我身后,
走我踩过的脚印,别踩那些松动的石头——马贼常用石子绊人,一不留神就会摔进陷阱。
”两人刚走进松林,就听到头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赵烈猛地抬手按住唐墨的肩膀,
把他往身后一拉,同时“镇岳”戟从背后滑到身前,
戟尖斜指上方——只见三根弩箭“咻咻”地从松树枝上射下来,钉在他们刚才站着的地方,
箭尾还在嗡嗡作响。“藏在树上的,给老子滚下来!”赵烈的声音在松林里回荡,
带着股慑人的杀气。他抬头扫过头顶的树枝,
目光落在右侧一棵松树的树杈上——那里的枝叶晃动得不正常,
而且有片叶子上还沾着点黑色的布料,和骷髅帮马贼的衣服颜色一模一样。
树杈上的人没应声,反而又射出两根弩箭,直逼赵烈的胸口。赵烈侧身躲开,铁戟一挥,
“当”的一声把其中一根弩箭劈成两段,另一根则被他用戟尾挡开,箭杆撞在戟尾的铜箍上,
断成了几截。“还想躲?”赵烈冷笑一声,脚下猛地发力,整个人像阵风似的冲到松树下,
铁戟朝着树杈的方向一挑——只听“咔嚓”一声,树杈被戟尖劈断,
一个黑衣人从树上摔了下来,手里还攥着把弩机。黑衣人刚要爬起来,
赵烈的铁戟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上。戟尖的冷意透过布料传过去,黑衣人吓得浑身发抖,
声音发颤:“别……别杀我!我只是奉命在这里放哨的,不知道你们是……是赵掌柜的人!
”“骷髅帮的人现在在镖局里干什么?”赵烈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神里的杀气却更重了,
“王老三他们怎么样了?说清楚,我饶你一命;要是敢撒谎,我这戟尖可不认人。
”黑衣人咽了口唾沫,连忙说道:“我们……我们帮主带了五十多个人围了镖局,
前门用弩箭对着,后门被石头堵死了。王镖头他们拿着刀守在大堂里,还没开打,
但帮主说了,要是过了子时赵掌柜你还不出现,就……就放火烧了镖局,把里面的人都烧死!
”唐墨在一旁听得心头发紧,忍不住问道:“那你们帮主在哪?
是之前被赵掌柜杀了的那个魁梧蒙面人吗?”黑衣人摇了摇头:“不是,之前那个是二当家,
我们帮主在……在镖局的院子里坐着,他说要等赵掌柜你来了,亲自跟你算账。
”赵烈皱了皱眉,心里泛起个疑问:骷髅帮的帮主是谁?之前他在西陲混的时候,
只听说过骷髅帮有个神秘的帮主,从来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怎么这次突然要亲自出面了?
难道和那个“侯爷”有关?“你们帮主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赵烈接着问道,
手里的铁戟又往前送了半寸,黑衣人喉咙上已经被戟尖划出了道血痕。
“我……我没见过帮主的脸,他一直戴着个青铜面具,穿件黑色的长袍,手里还拿着根拐杖,
拐杖头是个骷髅头的样子。”黑衣人不敢隐瞒,一股脑地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而且……而且帮主身边还跟着个白衣人,看起来像是个书生,手里拿着个账本,
一直在记着什么,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赵烈和唐墨对视了一眼,
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骷髅帮的帮主戴青铜面具,还带个书生模样的人记账?
这和他们印象里凶神恶煞的马贼帮主完全不一样,倒像是个有身份的人,
刻意在隐藏自己的真面目。“行了,你可以滚了。”赵烈突然收回铁戟,往后退了两步,
“告诉你们帮主,我赵烈来了,让他别为难镖局里的人,有什么事,冲我来。
”黑衣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从松林里跑了出去,连掉在地上的弩机都忘了捡。
唐墨看着他跑远的背影,有些担心地说道:“赵掌柜,放他走会不会有危险?
万一他回去报信,骷髅帮的人又设了埋伏怎么办?”赵烈摇了摇头,
把铁戟扛在肩上:“不会,他已经被我吓破胆了,回去只会如实禀报,不敢耍花样。
而且我们现在没时间跟他耗,得赶紧去镖局,要是真等他们放火烧起来,
王老三他们就危险了。”两人继续往镖局的方向走,这次走得更快了。松林里的风更烈了,
吹得树枝“哗哗”作响,像是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血战。唐墨把山河图紧紧抱在怀里,
心里默默盘算着:到了镖局后,先看看里面的情况,要是能找到机会,
就把山河图里标注的骷髅帮老巢位置告诉王老三,让他们有个准备;要是情况危急,
就用怀里的砚台帮忙,哪怕只能拖延一点时间也好。走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
终于看到了临江镖局的大门。镖局的朱漆大门已经被砍得坑坑洼洼,
门上的“临江镖局”牌匾掉在地上,被马蹄踩得粉碎。院子里燃起了几堆火,
火光把周围的人影照得忽明忽暗,十几个黑衣人拿着刀守在门口,
手里的弩箭对准了大堂的方向。赵烈深吸一口气,提着“镇岳”戟朝着大门走去。
唐墨跟在他身后,手心已经冒出了汗——他知道,一场恶战,即将开始。“里面的人听着,
我赵烈来了!”赵烈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压过了院子里的嘈杂声,“让你们帮主出来,
我跟他单挑,要是我输了,任凭你们处置;要是他输了,就放了镖局里的所有人,滚出西陲!
”院子里的黑衣人听到赵烈的声音,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纷纷转头看向大门的方向。
一个穿着黑色长袍、戴着青铜面具的人从大堂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根骷髅头拐杖,
正是骷髅帮的帮主。他身后跟着个白衣书生,手里拿着个账本,正低头翻看着什么,
像是对眼前的一切都漠不关心。“赵烈,你终于来了。”骷髅帮帮主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来,
带着股诡异的沙哑,“我还以为你会躲在酒肆里,一辈子都不敢出来呢。
”赵烈握着戟柄的手紧了紧,眼神里满是杀气:“少废话,敢不敢跟我单挑?要是不敢,
就别在这里装模作样!”骷髅帮帮主笑了笑,笑声透过面具传出来,
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单挑?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要是你输了,
不仅要把‘镇岳’戟给我,还要告诉我,三年前漠北那场仗,
你是怎么从匈奴人的包围圈里逃出来的——我听说,你当时还救了个重要的人,是不是?
”赵烈心里一震,没想到骷髅帮帮主竟然知道三年前的事,还提到了他救的那个人。
三年前他在漠北雪地里救的,是当时被匈奴人俘虏的朝廷御史,后来他把御史送回了京城,
本以为这件事没人知道,怎么会被骷髅帮帮主知道了?难道这个帮主和朝廷里的人有勾结?
“你别管我救了谁,先打赢我再说!”赵烈不想再跟他废话,铁戟一挥,
朝着骷髅帮帮主冲了过去。戟尖带着呼啸的风声,直逼对方的胸口,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骷髅帮帮主却不慌不忙,手里的拐杖轻轻一挑,竟然挡住了赵烈的铁戟。“当”的一声巨响,
拐杖和铁戟撞在一起,火星四溅。赵烈只觉得手臂发麻,
心里暗暗吃惊——这个骷髅帮帮主的力气,竟然比之前的二当家还要大,而且招式很诡异,
不像是江湖上的功夫,倒像是某种邪门的功法。“不错嘛,‘铁戟战神’果然名不虚传。
”骷髅帮帮主冷笑一声,拐杖突然变招,朝着赵烈的腰腹打去。赵烈连忙侧身躲开,
铁戟横扫,直逼对方的下盘。骷髅帮帮主轻轻一跃,躲开了赵烈的攻击,
同时拐杖朝着赵烈的头顶砸去。两人打得难解难分,院子里的黑衣人都看呆了,
连手里的刀都忘了挥动。唐墨站在一旁,心里急得不行——他能看出来,赵烈虽然招式凌厉,
但骷髅帮帮主的功法很邪门,而且似乎很了解赵烈的招式,每次都能提前避开,
再这样打下去,赵烈迟早会体力不支。就在这时,
唐墨突然注意到骷髅帮帮主身后的白衣书生。那书生手里的账本掉在了地上,他弯腰去捡,
腰间露出了一块玉佩——那块玉佩的形状很特别,是个月牙形的,上面还刻着个“侯”字。
“赵掌柜,小心!他身后的书生是侯爷的人!”唐墨大喊一声,指着白衣书生的腰间,
“他身上有侯爷的玉佩,这个骷髅帮帮主,肯定和侯爷勾结在一起了!”赵烈听到唐墨的话,
心里猛地一沉。他之前就怀疑骷髅帮和侯爷有关,现在看到那块玉佩,
终于确认了——这个骷髅帮帮主,就是侯爷派来的人,目的就是要杀了他,
掩盖三年前漠北那场仗的真相。骷髅帮帮主听到唐墨的话,脸色变了变,
虽然隔着面具看不到,但从他的动作能看出来,他有些慌了。“你胡说什么!”他怒吼一声,
拐杖的攻击变得更凌厉了,“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还有这个多嘴的书生!
”赵烈却冷静了下来,他知道,现在不能慌,必须找到对方的破绽。
他一边躲开骷髅帮帮主的攻击,一边观察着对方的招式——他发现,
骷髅帮帮主的招式虽然诡异,但每次攻击后,都会有个短暂的停顿,
尤其是在挥动拐杖砸向他头顶的时候,停顿的时间更长。“就是现在!”赵烈心里默念一声,
在骷髅帮帮主再次挥动拐杖砸向他头顶的时候,他突然弯腰,铁戟朝着对方的膝盖刺去。
骷髅帮帮主没想到赵烈会突然变招,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戟尖刺向自己的膝盖。“啊!”骷髅帮帮主惨叫一声,膝盖被戟尖刺穿,
鲜血顺着裤腿流了下来。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手里的拐杖也掉在了地上。
赵烈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提着铁戟冲了上去,戟尖直指对方的喉咙:“说!
三年前漠北那场仗,是不是侯爷策划的?你为什么要帮他做事?
”骷髅帮帮主看着抵在喉咙上的铁戟,眼神里满是恐惧,
却还是嘴硬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个马贼,和侯爷没有关系!
”“还想撒谎?”赵烈的声音更冷了,戟尖又往前送了半寸,
“你身后的书生都带着侯爷的玉佩,你还想抵赖?要是你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然后再去找侯爷算账!”就在这时,白衣书生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朝着唐墨冲了过去:“别伤害帮主!我跟你们拼了!”唐墨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
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柱子,摔倒在地上。白衣书生拿着匕首,朝着唐墨的胸口刺去,
眼看就要刺中。“小心!”赵烈大喊一声,想要去救唐墨,
却被骷髅帮帮主缠住了——骷髅帮帮主忍着膝盖的疼痛,扑上来抱住了赵烈的腿,
不让他动弹。“唐兄弟,快躲开!”赵烈着急地喊道,心里却很无奈,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匕首朝着唐墨刺去。唐墨看着越来越近的匕首,心里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想起怀里的砚台,连忙伸手掏了出来,朝着白衣书生的脑袋砸去。
白衣书生没料到唐墨会反抗,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砚台正好砸在他的脑袋上,
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骷髅帮帮主看到白衣书生晕了过去,心里更慌了,
抱着赵烈腿的手也松了些。赵烈趁机一脚把他踹开,提着铁戟冲到唐墨身边,
把他扶了起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唐墨摇了摇头,喘着气说道:“我没事,
幸好有这方砚台。赵掌柜,你快问问这个骷髅帮帮主,到底是怎么回事。”赵烈点了点头,
转身看向骷髅帮帮主。骷髅帮帮主已经彻底没了之前的嚣张,他坐在地上,
膝盖上的鲜血还在流,眼神里满是绝望。“说吧,现在你没有选择了。
”赵烈的声音平静了些,但眼神里的杀气却丝毫未减,“只要你说实话,我可以饶你一命,
不然的话,你知道后果。”骷髅帮帮主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好,我告诉你。
三年前漠北那场仗,确实是侯爷策划的。侯爷想要私吞朝廷拨给漠北军营的粮草,
所以就勾结了匈奴人,让他们假装袭击运粮队,然后把粮草劫走,再嫁祸给马贼。
我因为欠了侯爷的钱,所以就答应帮他做事,冒充马贼的头目,指挥马贼去袭击运粮队。
”“那你为什么要杀我?”赵烈接着问道,“我只是个护镖的,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因为你救了那个御史。”骷髅帮帮主说道,“侯爷担心御史会把这件事告诉皇上,
所以就想杀了他。没想到你却把御史救了,还送回了京城。侯爷怕你知道太多,
所以就派我来杀你,斩草除根。”赵烈终于明白了一切,
心里的火气再也忍不住了:“好一个心狠手辣的侯爷!竟然为了私吞粮草,
不惜害死那么多弟兄,还要杀我灭口!我赵烈要是不把这件事查清楚,
让侯爷受到应有的惩罚,就对不起死去的弟兄们!”他转身看向院子里的黑衣人,
大声说道:“你们都听着!你们的帮主是侯爷的走狗,为了钱,害死了很多无辜的人!
现在你们帮主已经被我制服了,要是你们愿意改邪归正,
我可以饶你们一命;要是你们还想跟着他为非作歹,就别怪我这铁戟不客气!
”院子里的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犹豫了起来。
他们大多是因为走投无路才加入骷髅帮的,并不是真心想做马贼,现在听到赵烈的话,
又看到帮主被制服,心里都动摇了。一个黑衣人犹豫了片刻,放下手里的刀,
说道:“我愿意改邪归正,以后再也不做马贼了。”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其他黑衣人也纷纷放下手里的刀,表示愿意改邪归正。骷髅帮帮主看到这一幕,彻底绝望了,
瘫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赵烈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松了口气。
他转身对唐墨说道:“唐兄弟,谢谢你今天帮我。要是没有你,
我可能还不知道这个骷髅帮帮主和侯爷的关系。”唐墨笑了笑,说道:“赵掌柜,
你太客气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现在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皇上,让侯爷受到惩罚?”赵烈点了点头:“当然要。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得先把王老三他们救出来,然后再想办法把这件事禀报给皇上。
侯爷在朝廷里势力很大,我们不能贸然行动,必须小心谨慎。”他说着,
朝着大堂的方向走去。唐墨跟在他身后,心里充满了期待——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
即将来临,但他相信,有赵烈在,一定能战胜困难,还西陲一个太平。
铁戟镇山河第5章 残烛谋前路镖局大堂的煤油灯被风刮得忽明忽暗,
王老三捂着胳膊上的伤口,看着眼前被绑在柱子上的青铜面具人,
又看了眼赵烈手里那杆还沾着血的“镇岳”戟,喉结动了动,终是没忍住开口:“赵掌柜,
这事儿……真要闹到京城去?那可是侯爷啊,咱们这些平头百姓,怕是碰不过。
”赵烈正用布擦拭戟身的血渍,闻言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大堂里的人——除了王老三,
还有镖局的五个镖师,个个身上带伤,李青正抱着王老三的儿子,孩子已经睡着了,
小眉头却还皱着。唐墨坐在角落的桌子旁,手里摊着那张山河图,
指尖在黑风岭老巢的位置反复摩挲,像是在盘算着什么。“碰不过也得碰。
”赵烈把布扔在桌上,声音沉得像西陲的寒铁,“三年前漠北十二个弟兄,
个个都是能扛着镖箱走三天三夜的硬汉子,就因为侯爷要吞粮草,全死在匈奴人的刀下。
现在他还想斩草除根,要是咱们这次退了,下次他就敢把西陲的百姓都当棋子耍。
”王老三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身边的镖师老周拉了拉衣角。老周咳了声,
看向赵烈:“赵掌柜,我们不是怕事,是怕没章法。侯爷在京城根基深,
咱们就算拿着证据去告,怕是连宫门都进不去,反而会被他反咬一口,说咱们勾结马贼,
到时候可就真没活路了。”这话一出,大堂里顿时安静下来。煤油灯的光落在每个人脸上,
都带着几分沉重——他们都是在西陲跑惯了江湖的人,知道官场上的水有多深,
侯爷那样的人物,捏死他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唐墨这时放下山河图,站起身走到众人面前,
手里还拿着从白衣书生身上搜出来的账本:“老周镖师说得对,咱们不能硬来,得用巧劲。
你们看这账本,上面记着骷髅帮每个月从侯爷府领的银钱,还有运粮草去黑风岭的记录,
这就是铁证。但光有这个不够,咱们还得找个能把证据递到皇上面前的人。”“找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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