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林默第一次听见那声音时,正蹲在阁楼角落翻找母亲的旧相册。
木质地板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吱呀声,混着窗外渐起的蝉鸣,本该是夏日常见的慵懒调子,
可那突兀的“滴答”声却像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进他的耳膜。他停下动作,侧耳细听。
阁楼朝北,常年不见阳光,空气里浮着层淡淡的霉味,
此刻那声音就在这霉味里有节奏地跳动着——滴答,滴答,间隔均匀,
像是老式座钟的摆锤在动,可这阁楼里从来没放过钟表。他是三天前回到这座老房子的。
父亲半年前突发心梗去世,母亲走得更早,这座爬满爬山虎的二层小楼便彻底空了下来。
律师说父亲留了遗嘱,要他回来清点遗物,顺便把房子过户。踩着木梯往下走时,
那声音忽然消失了。楼梯转角的墙壁上挂着幅褪色的山水画,画框边缘积着薄灰。
小时候他总觉得画里的山水会动,每次经过都要飞快跑过去,
此刻却只盯着画中那片模糊的墨色,心头莫名发紧。“大概是水管漏水吧。”林默喃喃自语。
老房子的水管早该换了,去年夏天他回来时,厨房的水龙头就总滴滴答答地响。可晚饭时,
那声音又出现了。他正坐在客厅的藤椅上翻看父亲的日记,钢笔划过纸页的沙沙声里,
阁楼方向忽然飘来清晰的“滴答”声。这次他听得真切,那声音比水龙头漏水更沉,
更有规律,像是某种液体滴落在空心物体上的声音。他搬来高凳,推开客厅天花板上的木板。
一股更浓重的霉味涌了下来,还带着点说不清的腥气。手机手电筒的光束扫过阁楼,
几个旧木箱、母亲的缝纫机堆在角落,最里面立着个被防尘布盖着的东西,
轮廓像半人高的柜子——那是母亲的陪嫁木柜,雕着缠枝莲纹样,
小时候他总偷偷打开看里面的首饰盒。“滴答”声就从柜子里钻出来。
林默的心跳忽然快了几拍。他走过去掀开防尘布,虚掩的柜门里,
手电筒的光打在一块黑色绒布上,绒布中央扣着个白色搪瓷缸,边缘正不断往下滴水,
落在缸底发出清脆的“滴答”声。可阁楼里哪来的水?他拿起搪瓷缸,里面空空如也,
缸壁却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带着股铁锈般的腥气。凑近闻时,
那腥气忽然变得浓烈——像血腥味。“嗡”的一声,林默的头猛地炸开。
他想起父亲去世那天,医院的护士说父亲送到时,衣服上沾着奇怪的污渍,
像是被什么液体浸泡过,可当时他只顾着伤心,根本没在意。手电筒往柜子深处照去,
绒布角落沾着点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被反复擦拭过,却没擦干净。这时,
楼梯忽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林默猛地回头,光束直射过去。阁楼入口处空无一人,
只有那扇木板还敞开着,楼下客厅的灯光顺着缝隙照上来,在地板上投出道细长的光带。
“谁?”他喊道,声音有些发颤。楼下没有回音,只有风吹过窗棂的呜咽声。
他攥紧手里的搪瓷缸,缸壁冰凉,像块冻了很久的石头。忽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一段话,
是半年前写的:“今天又梦到她了,还是穿着那件蓝布旗袍,站在阁楼里看着我笑。她问我,
那个东西处理干净了吗?我不敢回答。”母亲生前最喜欢穿蓝布旗袍。
林默跌跌撞撞地爬下阁楼,客厅里空荡荡的,藤椅上的日记还摊开着,父亲的字迹苍劲有力,
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慌乱。他抓起钥匙想往外跑,目光却被鞋柜上的全家福钉住了。
十岁生日那天拍的,母亲穿着蓝布旗袍,笑得温柔,父亲站在她身边,搂着他的肩膀,
眼神里满是慈爱。可此刻再看,父亲的手似乎在微微发抖,母亲旗袍的下摆处,
隐约有块深色的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洇湿了。“滴答”声又响了,这次来自他身后。
林默僵硬地转过身,客厅的沙发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旗袍,
背对着他,正低头看着什么。“妈?”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哭腔。人影没有回头,
只是缓缓抬起手,手里拿着个白色的搪瓷缸,缸口朝下,水珠顺着缸壁往下滴,落在地板上,
发出清晰的“滴答”声。“小默,”那人影开口了,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爸总说,有些东西藏起来就没事了,可你看,这水怎么总也滴不完呢?
”林默的视线落在那人影的旗袍下摆上,那里有块暗红色的污渍,
正随着水珠的滴落慢慢晕开,像朵在黑暗里绽放的花。
他忽然想起母亲去世那天的情景——父亲说母亲是突发脑溢血,倒在阁楼里,
等他发现时已经没气了。可那天他明明看到父亲的袖口沾着血,父亲却说那是不小心蹭到的。
手电筒从手里滑落,光束在地板上乱晃,最后定格在沙发前的地板上。那里有块深色的印记,
像是被反复擦拭过,却始终褪不去,此刻正随着“滴答”声,慢慢洇开,越来越大。
阁楼的木板不知何时又关上了,客厅里的光线忽然暗了下来,
只有那“滴答”声在空旷的房间里不断回荡,像是在诉说着一个被藏了十年的秘密。
第二章林默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沙发上的人影保持着那个姿势,
蓝布旗袍的衣角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晃动,搪瓷缸滴落的水声敲在地板上,
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他的心上。他想后退,脚却像灌了铅。玄关的风从半开的门缝钻进来,
带着夏末的凉意,吹得他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相框里母亲的笑容在这时看来格外刺眼,
那温柔的眼神仿佛变成了审视,逼得他不得不去面对那个被尘封了十年的下午。
十岁那年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那天他放学回家,远远就看见救护车停在楼下,
红蓝交替的灯光把爬满爬山虎的墙壁照得忽明忽暗。他冲进家门时,父亲正蹲在客厅中央,
背对着他,肩膀抖得厉害。母亲被盖着白布抬出来的时候,
他只瞥见旗袍下摆那片深色的污渍,像块丑陋的补丁。“小默,过来。
”沙发上的人影又开口了,声音里带着种奇异的黏腻感,像是被水泡过。林默猛地回神,
转身就想往门口冲,可手刚碰到门锁,就听见身后传来“哐当”一声——搪瓷缸掉在了地上。
他僵硬地回头,看见那人影缓缓站了起来,依旧背对着他,但旗袍的后领处,
有一缕深色的头发垂了下来,随着动作轻轻摆动。那不是母亲的发型。
母亲去世前一年烫了卷发,而这缕头发是直的,黑得发乌。冷汗瞬间浸透了林默的后背。
他想起父亲日记里的另一段话,是母亲走后第三年写的:“整理阁楼时发现了她的梳子,
上面还缠着根头发,直的,不是她的。”当时他只当是父亲记错了,
母亲年轻时确实留过直发。可现在看来,不是。“你是谁?”林默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他摸到鞋柜上的水果刀,紧紧攥在手里,冰凉的金属触感稍微稳住了他的心神。
人影终于动了,慢慢转过身来。昏暗中,林默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那双眼睛,
空洞得像两口深井,而她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生锈的剪刀,
刀刃上还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你爸没告诉你吗?”她笑了起来,笑声像是玻璃在摩擦,
“十年前,这里不止你妈一个人。”林默的脑子“嗡”的一声。他想起母亲去世后,
邻居张婶偷偷跟他说过,那天下午看见个穿绿裙子的年轻姑娘进了他家门,后来就没见出来。
当时他只当是张婶老眼昏花,现在想来,那姑娘或许真的存在。“她是谁?”林默追问,
握着刀的手在发抖。人影举了举手里的剪刀,
刀刃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冷光:“你爸说她是来讨债的。可她想要的,
明明是你妈藏起来的东西。”“什么东西?”“一个盒子,”人影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
像是在耳语,“紫檀木的,上面刻着朵梅花。你见过吗?”林默的呼吸一滞。他见过那盒子。
小时候在母亲的衣柜最深处发现过,巴掌大,沉甸甸的,母亲说那是外婆留给他的,
等他长大了再给。可母亲去世后,那盒子就不见了,他问过父亲,父亲说不知道。
“那盒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人影忽然朝他走了一步,旗袍下摆扫过地板,
带起一阵腥气。“那是我姐姐的东西,”她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你妈偷了它,
还杀了我姐姐!你爸帮她藏了尸,以为没人知道,可这房子记得,这地板记得,
连这滴答的水声都记得!”林默猛地后退,后背撞到了鞋柜,相框“啪”地摔在地上,
玻璃碎了一地。照片里母亲的笑容裂成了好几块,看起来诡异又悲伤。“你胡说!”他吼道,
却没什么底气。父亲日记里那些语焉不详的段落,母亲去世时的疑点,
突然串联成了一条冰冷的线。人影忽然笑了,笑得浑身发抖:“我胡说?那你去阁楼看看啊,
看看木柜后面是什么。你爸总说那里潮,不让人碰,可潮的不是木头,
是血啊……”话音未落,阁楼的木板“吱呀”一声,像是被人从上面推开了。林默抬头,
看见手电筒的光束从阁楼里射下来,在天花板上投出个晃动的光圈,紧接着,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浓重的喘息:“别听她的,小默,
她是骗子……”是张叔的声音。张叔是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住在隔壁,
这几天总过来帮忙收拾东西。他怎么会在阁楼里?人影猛地转过身,朝阁楼入口冲去。
林默只看见一道模糊的蓝影闪过,紧接着就是一阵混乱的碰撞声和张叔的惊呼声。
他抓起地上的手电筒,疯了似的爬上阁楼,光束扫过之处,只见张叔倒在地板上,
额头流着血,而那个穿蓝布旗袍的人影已经不见了,只有母亲的木柜虚掩着,
里面的黑色绒布被扯得乱七八糟。“张叔!您怎么样?”林默扶起他,手被血染红了。
张叔抓着他的胳膊,眼神涣散,
嘴里不停念叨着:“快……快找那个盒子……不能让她拿走……”“谁?
那个穿旗袍的人是谁?”张叔猛地睁大了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
“她不是人……她是……她是十年前死在这儿的那个姑娘啊……”第三章张叔被送进医院时,
额头的伤口还在渗血。医生说只是皮外伤,但他受了惊吓,精神有些恍惚,
嘴里一直重复着“血”“盒子”“绿裙子”之类的词。林默守在病房外,心里乱成一团麻。
张叔的话印证了人影的说法,那个十年前消失的绿裙子姑娘,或许真的死在了阁楼里。
可母亲为什么要杀她?父亲又为什么要帮忙藏尸?那个紫檀木盒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他回到老房子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晨雾透过爬满爬山虎的窗户渗进来,
让客厅里弥漫着一层朦胧的白,地板上的血迹和碎玻璃还在,只是那滴答声消失了,
空气安静得可怕。他走到阁楼入口,深吸一口气,爬了上去。木柜还敞开着,
黑色绒布散落在地上,角落里的暗红色痕迹比昨天更明显了。他想起人影的话,蹲下身,
用力推了推木柜的后壁木头发出“吱呀”的呻吟,后壁竟然真的松动了。他加了把劲,
后壁应声倒下,露出后面的土墙——不对,不是土墙,是块薄薄的木板,上面糊着层报纸,
报纸已经泛黄发脆,隐约能看见下面深色的污渍。林默的心跳得像擂鼓。他伸手撕掉报纸,
木板后面是空的,黑黢黢的,像个浅浅的壁龛。他打开手电筒照进去,壁龛里空荡荡的,
只有角落里堆着些干枯的杂草,还有几块碎裂的骨头,白森森的,
像是人的指骨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林默捂住嘴,强忍着没吐出来。这里果然藏着尸体。
他定了定神,仔细检查壁龛。杂草下面似乎压着什么东西,硬邦邦的。他伸手扒开草,
摸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体,形状方正,表面光滑。是那个紫檀木盒。他把盒子拿出来,
沉甸甸的,比记忆中更重。盒子表面刻着的梅花已经有些磨损,边缘却依旧光滑,
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他试着打开,盒口卡得很紧,像是被胶粘住了。回到客厅,
他找了把小刀,小心翼翼地沿着盒缝撬动。“咔哒”一声,盒子开了。
里面铺着层暗红色的绒布,绒布上放着三样东西: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
一枚银质的梅花胸针,还有半张被撕烂的信纸。照片上是两个年轻姑娘,
穿着同款的学生制服,梳着一样的麻花辫,笑得眉眼弯弯。
其中一个眉眼像极了母亲年轻时的样子,另一个……林默的心猛地一跳,那姑娘的眼睛,
和昨晚那个穿旗袍的人影一模一样。他拿起胸针,银质的表面已经氧化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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