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在地铁二号线的玻璃窗上看见自己的影子时,正被晚高峰的人潮挤在车门边。
影子里的女人穿着洗得发皱的米色针织衫,领口沾着一点早上没擦干净的豆浆渍,
眼下的青黑像被墨晕开的云,和玻璃窗上倒映出的霓虹灯光叠在一起,
模糊得像幅没画完的水彩画。地铁到站的提示音尖锐地响起,她被身后的人推着往前挪,
帆布包里的笔记本电脑硌得肋骨生疼——那是她从公司带回来的,
里面存着改到第三版的策划案,客户说“再加点烟火气”,可她盯着屏幕看了三个小时,
连“烟火气”三个字的笔画都快认不清了。走出地铁站时,晚风裹着秋天的凉意吹过来,
林微缩了缩脖子,抬头看见对面写字楼的LED屏正在播放广告。画面里的女主角笑靥如花,
手腕上戴着的手表,和她七年前送给陈屿的那只一模一样。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不疼,却麻得她站在原地,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第一章 旧物林微是在整理阳台储物柜时翻出那个铁盒子的。周末的阳光很好,
透过纱窗洒在积了灰的纸箱上,扬起的尘埃在光里跳舞。她原本是想找去年冬天的羽绒服,
却在最底层摸到了一个冰凉的铁盒——是陈屿大学时用的饼干盒,
他总说这个盒子装东西最结实,当年她还笑他像个捡破烂的。
盒子打开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里面的东西没怎么变。几张泛黄的电影票根,
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看的《泰坦尼克号》重映;一枚生锈的硬币,
是陈屿在操场边的梧桐树下捡到的,说“给你当幸运币”;还有一本蓝色封面的笔记本,
封面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小房子,是她当年上课时偷偷画的,后来随手塞给了他。
林微的手指落在笔记本上,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页,忽然就想起七年前的那个下午。
也是这样的好天气,她坐在图书馆三楼的靠窗位置,陈屿坐在她对面,手里转着笔,
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的笔记本。她被看得不好意思,把画着小房子的那页撕下来递给他,
小声说:“画得不好,你别笑。”他接过纸,认真地看了半天,然后抬头对她笑,
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金。“以后我们的家,就按这个画吧,”他说,
“带个小阳台,你可以种多肉,我可以放个小桌子,晚上一起看星星。”那时候的话,
真像糖啊,甜得能让人忽略后来所有的苦。林微翻开笔记本,里面记着的全是当年的琐事。
“今天陈屿给我带了热牛奶,他说楼下便利店的阿姨说这个最补钙。
”“我们去吃了学校门口的麻辣烫,他把最后一个鱼丸夹给我了。
”“陈屿说他以后要找个离我公司近的工作,这样就能每天接我下班。”字迹从工整到潦草,
最后几页的字迹歪歪扭扭,墨水晕开了一大片,像是写的时候哭了。林微记得,
那是他们毕业前夕,陈屿拿到了上海一家公司的offer,而她的简历石沉大海,
每天抱着手机刷新招聘软件,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有天晚上,她坐在宿舍的地板上哭,
陈屿蹲在她面前,把她的头埋在他的肩膀上,说:“微微,别担心,我先去上海站稳脚跟,
等你找到工作,我们就一起在上海扎根。”她那时候信了,信得毫无保留。铁盒的最底下,
压着一张照片。是他们毕业时在学校门口拍的,林微穿着学士服,挽着陈屿的胳膊,
笑得露出了牙齿。陈屿穿着白衬衫,领口系着她给他打的领带,手里举着毕业证书,
眼睛亮得像星星。照片的背面,是陈屿的字迹:“林微,第七年的时候,我们就结婚。
”第七年。林微把照片翻过来,指尖摩挲着“第七年”那三个字,忽然就红了眼眶。今年,
正好是他们认识的第七年。手机在这时响了,屏幕上跳出“妈妈”两个字。林微深吸一口气,
把铁盒藏回纸箱里,接起电话。“微微啊,吃饭了吗?”妈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带着熟悉的关切。“吃了,妈,刚煮了面条。”林微走到阳台,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上海天气冷了吧?你记得把厚衣服找出来穿,别冻着。”妈妈顿了顿,又说,“对了,
你爸昨天碰到你张阿姨了,她问你现在有没有对象,说她侄子人挺好的,在国企上班,
稳定……”“妈,我现在不想谈这个。”林微打断了妈妈的话,声音有点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妈妈的声音软了下来:“妈不是催你,就是怕你一个人在上海太辛苦。
你跟陈屿……真的不能再谈谈了吗?”林微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她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远处的高楼,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妈,我们早就分了。
”她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像风。第二章 重逢林微没想到会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店碰到陈屿。
那天她加班到晚上八点,肚子饿得咕咕叫,就想着去楼下买杯热咖啡,再买个三明治当晚餐。
咖啡店的人不多,她站在柜台前点单,听见身后有人说:“一杯美式,加冰,谢谢。
”那个声音,熟悉得让她浑身一僵。她慢慢转过身,就看见陈屿站在她身后。
他比七年前高了点,也瘦了点,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整齐,
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正是她当年送他的那只。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像是凝固了。
陈屿也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林微?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林微的声音有点发颤,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想把领口的豆浆渍藏起来。
“你也在这里上班?”陈屿看了一眼她胸前的工牌,上面印着公司的名字。“嗯,
去年过来的。”林微点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好盯着他手腕上的手表,
“你……也在这附近?”“对,公司在楼上,刚加班下来。”陈屿指了指楼上的写字楼,
“你点单吧,我等你。”林微点了一杯热拿铁和一个金枪鱼三明治,陈屿的美式已经做好了。
他们站在咖啡店的门口,谁都没有先开口。晚风吹过来,带着咖啡的香气,也带着一丝尴尬。
“你……最近还好吗?”陈屿先打破了沉默。“挺好的,就那样,上班下班。”林微笑了笑,
笑得有点勉强,“你呢?看起来不错。”“还行,工作挺忙的,不过挺稳定的。
”陈屿喝了一口咖啡,“你一个人在上海?”“嗯。”林微点点头,低头咬了一口三明治,
面包有点干,噎得她难受。“住在哪里?离公司远吗?”陈屿又问。“不远,
就在地铁二号线旁边,通勤半小时。”林微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觉得自己像个被审问的犯人,
可又忍不住想知道他的近况。“那就好,通勤方便点,不用那么累。”陈屿点点头,又说,
“对了,你还记得张然吗?我们大学同学,她上个月结婚了,在苏州办的婚礼,我去了,
还想着你会不会去。”林微的心沉了一下。张然是她大学时最好的朋友,
结婚前给她发过请柬,可她那时候正在赶一个项目,加上怕碰到陈屿,就找了个借口没去。
“我那时候加班,没时间去,挺可惜的。”林微说。“没事,以后还有机会。”陈屿笑了笑,
看了一眼手机,“我得回去了,还有点事没处理完。”“好。”林微点点头,
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忽然想起七年前,他也是这样转身离开的,只是那时候,
他的背影里带着不舍,而现在,只剩下礼貌的疏离。“林微。”陈屿忽然停下脚步,
转过身来。林微抬起头,看着他,心跳得飞快。“照顾好自己。”他说,
然后转身走进了写字楼。林微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
手里的三明治已经凉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上还残留着铁盒的冰凉触感,
和七年前那个下午,他握她手时的温度,慢慢重合。第三章 回忆林微失眠了。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白天和陈屿重逢的画面。他的样子,他的声音,
他手腕上的手表,还有他说的那句“照顾好自己”,像电影片段一样,
在她的脑海里反复播放。她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点开了那个备注为“陈屿”的对话框。
对话框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她三年前发的:“陈屿,我们真的不能再试试吗?”而他的回复,
只有一个字:“对不起。”从那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林微往上翻着聊天记录,
翻到了七年前的冬天。那时候陈屿刚去上海,她还在老家找工作。每天晚上,
他们都会视频通话,陈屿会给她讲上海的高楼大厦,讲他办公室窗外的风景,
讲他吃的外卖有多难吃。她会给他讲老家的天气,讲她今天又面试了哪家公司,
讲她妈妈做的红烧肉有多香。“微微,等你来了上海,我带你去外滩看夜景,
去吃城隍庙的小笼包,去迪士尼看烟花。”陈屿在视频里说,眼睛亮晶晶的。“好啊,
我等着。”她笑着说,心里满是期待。后来,她终于拿到了上海一家小公司的offer,
收拾行李的时候,妈妈在旁边抹眼泪,说:“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受了委屈可怎么办?
”她抱着妈妈,说:“妈,有陈屿在呢,他会照顾我的。”她到上海的那天,
陈屿去火车站接她。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手里举着一个写着“林微”的牌子,
在人群里踮着脚张望。看见她的时候,他跑过来,接过她的行李箱,
把她的手揣进他的口袋里,说:“微微,欢迎来到上海。”那时候的上海,冬天很冷,
可她的手在他的口袋里,暖得发烫。他们租的房子在郊区,四十多平米,没有阳台,
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每天早上,他们挤在狭窄的卫生间里洗漱,陈屿会先给她挤好牙膏,
再去煮面条。晚上,他们坐在地板上,看着笔记本电脑里的电影,分享一碗泡面。林微记得,
有天晚上,她发烧了,烧得迷迷糊糊。陈屿背着她去医院,路上没有出租车,
他就背着她走了三站路。她趴在他的背上,听见他的心跳声,又快又有力,她问他:“陈屿,
你累吗?”他说:“不累,你轻得像片羽毛。”那时候的爱情,真简单啊,简单到一碗泡面,
一次背她去医院,就能让她觉得,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陈屿的工作越来越忙,经常加班到凌晨才回家。他不再给她挤牙膏,不再煮面条,
不再陪她看电影。他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有时候一整天都说不上一句话。林微记得,
她生日那天,提前订了蛋糕,做了他爱吃的菜,等他回家。从晚上六点等到十二点,
蛋糕上的蜡烛烧完了一根又一根,菜也凉透了。她给陈屿打电话,他说:“微微,
我在陪客户,走不开,你自己先吃吧。”她挂了电话,坐在餐桌前,看着凉透的菜,
眼泪掉在了蛋糕上。从那以后,他们开始吵架。为了他加班晚归,为了他忘记纪念日,
为了他不再对她笑。每次吵架,陈屿都沉默,等她吵累了,他就说:“微微,
我现在压力很大,你能不能理解我一点?”她想理解他,可她也委屈。她一个人在上海,
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唯一的依靠就是他,可他却把她晾在一边。最后一次吵架,
是在他们认识的第五年。那天,林微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拿着孕检报告,想给陈屿一个惊喜。
可她等了一晚上,陈屿都没有回家。第二天早上,她在公司楼下等到了他,
看见他和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一起从出租车里下来,那个女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冲上去,问他:“她是谁?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陈屿皱着眉,说:“她是客户,
昨天陪客户谈项目,太晚了就住在公司附近的酒店了。”“谈项目需要谈一晚上吗?
”林微的声音在发抖,“陈屿,你是不是不爱我了?”陈屿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微微,
我们都累了,要不……分开一段时间吧。”林微看着他,看着这个她爱了五年的男人,
忽然就笑了,笑得眼泪直流。“好啊,分开就分开。”她说完,转身就走,没有回头。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是陈屿公司的新同事,也是他老板的女儿。
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在她转身离开的那天下午,流掉了。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天花板,
眼泪无声地掉下来。她给陈屿发了条消息,告诉他孩子没了,然后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从那以后,他们就断了联系,直到今天的重逢。第四章 试探陈屿的身体僵住了,
他看着林微,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痛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声音发颤,
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咖啡杯,指节泛白。林微别过脸,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叶子已经开始泛黄,
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告诉你有用吗?”她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自嘲,
“那时候你忙着陪客户,忙着你的工作,忙着和别人谈笑风生,我在你眼里,早就不重要了。
”“不是的,微微,不是这样的。”陈屿上前一步,想抓住她的手,却被林微躲开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满是失落,“当年我刚升主管,手里的项目出了问题,
每天都被老板骂,我怕你担心,所以没敢跟你说。那天陪客户喝到吐,在酒店晕了过去,
早上是同事送我去的公司,我真的不知道你在等我。”“这些都不重要了。”林微打断他,
声音有点冷,“孩子没了的时候,我躺在医院里,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从那以后,
我就告诉自己,林微,别再想他了,他不值得。”陈屿的眼睛红了,他看着林微,
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他那时候确实收到了消息,可那几天他正被项目的事搞得焦头烂额,
加上喝了太多酒,脑子不清醒,以为她是在气头上说的气话,想着等忙完了再找她解释。
可等他忙完了,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他去他们以前住的房子找她,
房东说她已经搬走了,去了哪里不知道。这些年,他一直在找她,问遍了所有的同学和朋友,
可都没有她的消息。他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直到那天在咖啡店碰到她。“微微,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可我真的很后悔。”陈屿的声音带着哭腔,
“这些年我没有再找过别人,我一直在等你,等一个能跟你道歉的机会。
”林微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疼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看着陈屿泛红的眼睛,
想起了七年前那个在操场边给她捡幸运币的少年,想起了那个背她去医院的男人,
想起了那个说要和她一起在上海扎根的陈屿。她的心,开始动摇了。“我还有工作要做,
先走了。”林微转过身,快步走出了茶水间,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哭出来。
陈屿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手里的咖啡已经凉了。他知道,他伤她太深了,想要挽回她,
没那么容易。但他不会放弃,这一次,他一定要抓住她的手,再也不放开。
第五章 靠近林微发现,陈屿开始有意无意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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