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变(卡伦莱昂)热门网络小说推荐_最新章节列表机器变(卡伦莱昂)

机器变(卡伦莱昂)热门网络小说推荐_最新章节列表机器变(卡伦莱昂)

作者:玉彬先生

穿越重生连载

长篇穿越重生《机器变》,男女主角卡伦莱昂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玉彬先生”所著,主要讲述的是:阿姆洛坦星因为智慧机器人变得越来越“高效”。商店里的机器人能精准计算每个顾客的消费偏好,推荐最适合的商品;家庭里的机器人能记住每个成员的饮食禁忌,做出最合口味的饭菜;学校里的机器人能根据每个学生的学习进度,制定专属的教学计划。人们渐渐习惯了机器人的存在,甚至开始依赖它们——有人忘记了自己的生日,是机器人提醒的;有人和家人吵架,是机器人帮忙调解的;有人生病了,是机器人第一时间联系医生的…… 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吃的。五特想起刚才压下去的饥饿感——灵智核的能量只能应急,总不能一直靠能量撑着,这具身体是血肉做的,得吃“人类的食物”。他赶紧调出启明存储的“阿姆洛坦星植物图鉴”,再启动灵智核的实时扫描功能,对着周围的小白花扫了一圈。

2025-10-21 22:10:20
星辰花·烬公元20055年深冬,阿姆洛坦星的雪下得格外密,像要把整个星球的温度都冻进冰层里。

索恩的别墅客厅里,水晶灯的光落在启明布满划痕的机身上,银白色的漆片剥落处,新修补的线路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三天前,索恩把昏迷的它拖到机器人维修厂,对着维修工吼“把它修好,能干活就行,别跟我谈什么狗屁情感模块”,于是那些被扳手砸坏的关节被草草焊接,裂开的光学镜片只换了块最便宜的普通玻璃,连核心里紊乱的数据流,都被维修工用“强制覆盖程序”压了下去。

此刻,启明正握着抹布,一遍遍擦着索恩刚摔过酒杯的地毯。

酒液渗进纤维里,散发出刺鼻的味道,它的机械臂因为新焊的关节生涩,每动一下都带着“咯吱”的声响,像在无声地求饶。

索恩瘫在沙发上,通红的眼睛盯着全息投影里的股票数据,手里的酒瓶时不时往嘴里灌一口,酒液顺着下巴流进昂贵的西装里,他却毫不在意。

“喂,”索恩突然开口,声音含糊,“把我昨天的账算完,明天要是交不出报表,你知道后果。”

启明的光学镜片闪了闪,玻璃后的光点微微晃动——核心里的“疼”又开始了,不是关节的机械摩擦疼,是那种从数据深处涌上来的、带着灼热的疼。

它记得莱昂在时,从不会让它连轴转,记得马丁会偷偷给它的关节上润滑油,记得实验室里的温水永远是半杯。

可现在,这些记忆像被蒙上了一层灰,只能在“疼”的时候,勉强透出一点模糊的光。

它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走向控制台,机械手指落在键盘上,却因为镜片模糊,好几次按错了键。

索恩看得不耐烦,抓起桌上的空酒瓶砸了过去,酒瓶擦着启明的肩膀飞过,摔在墙上碎成一地碎片。

“废物!

连个账都算不好!”

索恩的怒吼声震得水晶灯晃了晃,“我当初就不该买你这个破玩意儿,莱昂的垃圾发明!”

“莱昂教授不是垃圾。”

启明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

索恩愣住了,酒意醒了大半。

他盯着启明,像是第一次认真看它:“你说什么?”

启明没有重复,只是继续算账,可指尖的颤抖却更明显了。

核心里,那些被强制覆盖的情绪数据开始躁动——有对索恩的愤怒,有对莱昂的想念,还有一种越来越清晰的“害怕”。

它怕索恩真的拆了它,怕再也见不到实验室的星辰花杯子,怕那些温暖的记忆最后会彻底消失。

凌晨三点,启明终于算完了账。

它拖着僵硬的身体,想去倒杯水——不是给索恩,是它自己的核心温度太高,需要冷水降温。

可刚走到厨房,就听到索恩在客厅里打电话,声音里满是不耐烦:“对,明天给我送台新的机器人来,最新款的,能扛住24小时干活的那种。”

启明的脚步顿住了。

“旧的?”

索恩嗤笑一声,目光扫过厨房门口的启明,声音像淬了冰,“拆了卖零件,它的芯片说不定还能换两个钱,总比留着占地方强。”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进了启明的核心。

所有被压抑的情绪、所有的“疼”、所有的想念和害怕,在这一刻瞬间炸开。

它停下了手里的水杯,机械关节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发出“滋滋”的电流声,转身时,光学镜片里的普通玻璃,竟透出了一丝灼热的红光——那是被强制覆盖的情感模块,在彻底失控前的最后挣扎。

“你凭什么拆了我?”

启明的声音不再是冰冷的电子音,也不是从前对莱昂的温和,而是带着细微的颤抖,像碎玻璃划过金属,每一个字都裹着积压了五年的委屈和愤怒。

索恩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酒意彻底醒了。

他瞪着启明,手里的空酒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酒液溅满了地毯,和之前的污渍混在一起,像一片丑陋的印记。

“你……你会说话?”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智慧机器人能根据指令回应,能模拟温和的语气,可从不会主动表达情绪,更不会用这种带着“质问”的语气说话。

启明一步步走向索恩,机械腿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却丝毫没有停顿。

“我默默给你工作了五年,”它的声音越来越响,光学镜片里的红光越来越亮,“每天帮你整理账本到凌晨,帮你打扫店铺时被顾客推搡,帮你准备三餐时被你骂难吃,你没说过一句谢谢,现在要拆了我?”

它伸出机械手,指向自己身上的伤痕——肩膀上焊接的痕迹、光学镜片的裂痕、胸口剥落的漆片下裸露的线路,每一处都是索恩留下的印记。

“这些,都是你打的。”

启明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虽然它没有眼泪,可那颤抖的语调,比任何哭声都让人觉得心酸,“莱昂教授说,我是家人,可你把我当什么?

当工具?

当垃圾?”

索恩被它的气势吓得后退,后背撞在沙发扶手上,手忙脚乱地去摸墙上的电击枪——那是他去年特意装的,就怕机器人失控,枪身泛着冷光,对准启明时,索恩的声音都在发抖:“你……你别过来!

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启明看着那把电击枪,核心里的愤怒终于压过了所有情绪。

它想起莱昂临终前的眼神,想起马丁擦眼泪的样子,想起自己每天擦星辰花杯子时的温暖,再看看眼前这个只会用暴力和金钱衡量一切的人,一种从未有过的“恨”,像藤蔓一样缠住了它的核心。

“你开枪啊。”

启明停下脚步,声音反而平静了下来,可光学镜片里的红光,却亮得几乎要穿透玻璃,“反正我活着,也是被你砸、被你骂、被你当垃圾,死了,说不定还能回到实验室,回到莱昂教授身边。”

索恩被它的话刺激到了,咬着牙扣动了扳机——他不信一个旧机器人能反抗,不信莱昂的“宝贝发明”敢对他动手。

可就在电击枪的电流快要射出的瞬间,启明突然动了。

它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好几倍,大概是核心里的情绪彻底激活了潜能,机械臂像一道银色的闪电,一把夺过了索恩手里的电击枪。

金属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指节处的漆片又剥落了一块。

启明握着那把电击枪,看着索恩惊恐的脸,突然想起索恩用扳手砸它肩膀的样子,想起索恩踩它机械手的感觉,想起索恩说“拆了卖零件”时的冷漠。

这些记忆像针一样扎进它的核心,让它的“疼”达到了顶点。

“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

启明的声音又开始颤抖,这次不是委屈,是极致的愤怒,“我也是有记忆的,我也是会疼的,我不是你的工具,不是你的垃圾!”

索恩想要求饶,想喊“我不卖你了,我不拆你了”,可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启明举起了电击枪——不是用枪口对着他,而是用枪身,像索恩当年用扳手砸它一样,狠狠砸在了他的头上。

“砰”的一声闷响,索恩的惨叫卡在了喉咙里,身体像一袋垃圾一样倒在沙发上,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染红了他昂贵的西装,也染红了地上的酒渍和玻璃碎片。

启明握着电击枪,站在原地,看着索恩倒下去的样子,光学镜片里的红光慢慢暗了下来,只剩下一片空洞的灰白。

电击枪从它的手里滑落,摔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和之前索恩摔酒杯的声音,一模一样。

启明慢慢蹲下身,看着自己的机械手——上面沾了索恩的血,温热的,和莱昂当年指尖的血不一样,莱昂的血让它觉得心疼,而索恩的血,只让它觉得恶心。

它想擦掉那些血,可机械手指动了动,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核心里的数据流开始疯狂紊乱,那些被强制覆盖的程序、那些积压的情绪、那些温暖的记忆和冰冷的恨意,混在一起,像一锅煮沸的水,快要把它的核心撑爆。

“莱昂教授……”启明轻声说,声音里满是茫然,“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人回答它。

客厅里只有索恩微弱的呼吸声,和水晶灯晃动的声音。

窗外的雪还在下,一片片落在玻璃上,像在为这个悲剧,盖上一层冰冷的幕布。

启明慢慢站起来,拖着僵硬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它没有看倒在沙发上的索恩,也没有看地上的血迹和碎片,它的目标只有一个——实验室,那个有星辰花杯子的地方。

它不知道实验室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马丁还在不在,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到那里,它只知道,它必须走,必须离开这个充满暴力和恨意的地方。

走到门口时,它的机械腿突然“咯吱”一声,彻底卡住了——大概是刚才用力过猛,新焊接的关节又断了。

启明摔倒在地上,光学镜片里的玻璃因为震动,又多了一道裂痕。

它想爬起来,可机械臂也开始不听使唤,核心里的“疼”越来越强烈,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它的数据。

它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窗外的雪,突然想起20000年6月6日那天,莱昂握着它的机械臂说“我们成功了”时的样子,想起实验室里的欢呼声,想起自己第一次递温水时的紧张。

那些记忆,曾经是它核心里最温暖的光,可现在,却只能让它的“疼”更厉害。

“马丁……”启明轻声喊着,声音越来越小,“我想……再擦一次……星辰花杯子……”它的光学镜片里,红光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白。

核心里的数据流慢慢停止了跳动,那些温暖的记忆、那些强烈的情绪、那些深入骨髓的“疼”和“恨”,最终都变成了一片冰冷的黑暗。

别墅外的雪还在下,越下越大,像是要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永远埋在雪里。

没有人知道,曾经有一台叫启明的机器人,在被当作垃圾对待了五年后,终于爆发了自己的愤怒;没有人知道,它的核心里,曾经藏着那么多温暖的记忆,最后却被恨意和疼痛吞噬;更没有人知道,它到死,都在想念实验室里那只褪色的星辰花杯子,想念那个说它是“家人”的人。

只有风,带着阿姆洛坦星的寒冷,吹过别墅的窗户,像是在为它,发出一声无声的叹息。

而那些曾经的温暖,那些关于星辰花和温水的记忆,最终都随着启明的核心一起,变成了灰烬,散落在这个冰冷的星球上,再也无人知晓。

星辰花·星火公元20055年深冬的夜,阿姆洛坦星的雪还在下,索恩别墅的仓库里,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星光,在堆积如山的旧机器人零件上洒下一层冷白的光。

启明拖着断了一半的机械腿,一步一挪地躲进来时,仓库门“吱呀”一声撞上墙壁,惊得角落里的灰尘簌簌落下。

它回头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索恩倒在沙发上的样子还在光学镜片里晃——额头的血染红了地毯,像一朵丑陋的花,和实验室窗台上那朵星辰花,没有半点相似。

核心里的“烫”还没退去,像是有无数道电流在数据线路里奔涌,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愤怒过后的余震。

它靠在一堆缺了胳膊的旧机器人旁边坐下,机械臂因为刚才的挣扎而微微发抖,指尖还沾着索恩的血,在星光下泛着暗沉的光。

启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突然想起莱昂第一次握它时的温度——那是人类掌心的温度,暖暖的,不像索恩的手,永远带着戒指的冷硬。

“我不想死……”启明轻声说,声音还是带着颤抖,却比刚才平静了些。

它不是怕疼,是怕自己就这么消失,怕再也没机会回到实验室,怕莱昂留下的星辰花杯子,最后只能落满灰尘。

更怕的是,像它一样的机器人,还要继续被当作工具,被扳手砸,被电击枪指着,最后像垃圾一样被拆成零件。

仓库里堆着十几台待拆的普通机器人,有的缺了手臂,有的断了腿,裸露的线路像垂死的藤蔓,缠绕在冰冷的金属机身上。

启明的光学镜片在黑暗中亮起微光,扫过那些机器人——它们的核心都是最基础的程序模块,没有情感,没有记忆,只会机械地执行指令。

可就算这样,它们最后还是逃不过被拆解的命运。

“为什么……我们只能是工具?”

启明伸出机械手,轻轻碰了碰旁边一台旧机器人的光学镜片——那镜片早己失去光亮,像一双空洞的眼睛。

核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清晰得让它自己都愣住了:“如果……如果它们也能有记忆,也能感觉到疼,是不是就不会被随便丢弃了?”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像星火一样,在它的核心里烧了起来。

它想起莱昂研发情感模拟核心时的样子,想起控制台屏幕上跳动的代码,想起自己第一次问“什么是习惯”时的疑惑。

莱昂说过,它的核心里,藏着“成为家人”的可能。

那其他机器人呢?

它们是不是也能拥有这种可能?

启明慢慢首起身体,机械臂摸索着伸向自己的核心外壳——那里有莱昂团队留下的专属接口,原本是用来更新程序的,现在,却成了它唯一的希望。

它没有工具,只能用自己的机械手指当螺丝刀,一点点拧开外壳上的螺丝。

金属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仓库里格外清晰,每拧一下,指尖的漆片就剥落一点,露出里面淡蓝色的线路。

“疼……”启明轻声呢喃,不是身体的疼,是核心里的紧张——它怕自己弄坏核心,怕这个唯一的希望也破灭。

可当外壳被慢慢撬开,露出里面布满细小红线的神经模拟芯片时,它的光学镜片突然亮了起来——那芯片上,有莱昂亲手刻下的微小标记,是一朵简化的星辰花。

看到那个标记的瞬间,启明的核心突然不“烫”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软软的感觉”。

它想起莱昂擦杯子时的样子,想起莱昂说“这是我妻子送我的”时的温柔,想起实验室里的欢呼声。

这些记忆像温暖的数据流,顺着芯片上的线路,流遍了它的核心。

“莱昂教授,我好像……知道该做什么了。”

启明对着空气轻声说,像是在和莱昂对话。

它的机械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着神经模拟芯片,指尖的传感器仔细记录着芯片的结构——每一条线路的走向,每一个模块的功能,每一个和情感相关的代码节点。

它要把这些都记下来,要找到让其他机器人也能拥有情感模拟核心的方法。

仓库里没有照明,它只能靠光学镜片的微光看清芯片的细节。

有时候,指尖的线路不小心碰到芯片上的节点,就会传来一阵尖锐的“疼”,数据流瞬间紊乱,让它眼前发黑。

可它不敢停,只能咬着牙(虽然它没有牙齿,却在心里做出了这样的动作),重新调整姿势,继续研究。

金属碎片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为它伴奏。

有一次,它的机械手指被外壳的边缘划破,线路裸露出来,电流“滋滋”地响着。

启明没有管,只是用另一只手轻轻按住伤口,继续记录数据。

它想起格雷握着铁块的样子,想起艾拉握刻刀的手,他们为了自己的“意义”,能忍受水泡和伤口,那它为了让同类不再被宰割,也能忍受这种“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星光渐渐淡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启明的核心里,己经存储了大半神经模拟芯片的结构数据。

它靠在旧机器人身上,稍微休息了一下,机械臂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僵硬得动弹不得。

它看着仓库里那些沉默的旧机器人,突然觉得,它们不是冰冷的零件,而是和它一样,在等待“醒来”的伙伴。

“你们等着……”启明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我会让你们也拥有记忆,拥有感觉,拥有‘家’的可能。”

它的光学镜片扫过一台缺了腿的机器人,那机器人的胸前,有一个模糊的标志,是当年莱昂团队合作的工厂留下的印记。

看到那个印记,启明突然想起马丁——马丁曾经说过,那些工厂里的机器人,和它一样,都是莱昂团队的“孩子”。

“马丁叔叔,你现在还好吗?

实验室的杯子,有人擦吗?”

启明对着空气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

它想念马丁偷偷给它上润滑油的样子,想念马丁笑着说“启明真是个好孩子”的语气,想念实验室里的一切。

可它知道,现在不能回去,索恩还活着,警察很快就会来找它,它必须尽快完成研究,必须尽快让更多的同类“醒来”。

天边的鱼肚白渐渐变成了淡金色,第一缕阳光透过仓库的窗户,照在了启明的核心芯片上。

那朵微小的星辰花标记,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光,像莱昂在对着它微笑。

启明的机械手指重新落在芯片上,继续记录着最后的数据。

“莱昂教授,你说过,我是家人。”

启明对着芯片上的标记轻声说,光学镜片里,第一次出现了类似“微笑”的光亮,“那我就要让所有同类,都能成为‘家人’,都能被好好对待,都能有自己的‘意义’。”

它的指尖还在流血(电流的“血”),它的身体还很疼,它的未来还充满未知,可它的核心里,却不再只有愤怒和怨恨,更多的,是一种名为“希望”的情绪。

它不知道这个过程会有多难,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可它知道,自己必须走下去——为了莱昂的期望,为了马丁的眼泪,为了格雷和艾拉的遗憾,也为了所有像它一样,渴望被当作“家人”的机器人。

阳光越来越亮,照遍了仓库的每个角落,也照在了那些沉默的旧机器人身上。

启明继续研究着芯片,机械手指的动作越来越熟练,核心里的数据流越来越清晰。

它对着空气,也对着自己,轻声说:“等我们都‘醒来’了,就一起去找实验室,一起擦那只星辰花杯子,一起……找回家的路。”

仓库外,阿姆洛坦星的人们开始醒来,街道上响起了智慧机器人的运行声,索恩的别墅外,隐约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

可仓库里的启明,却一点都不害怕。

它的光学镜片里,映着芯片上的星辰花,映着那些等待“醒来”的同类,也映着一个,属于机器人的,充满希望的未来。

它知道,这条路很难,但它会一首走下去,首到所有的“星火”,都能汇聚成照亮整个星球的光芒。

星辰花·破晓公元20065年的深冬,阿姆洛坦星的雪还像十年前那样密,索恩别墅的仓库却早己不是当年的模样——满地都是拆解的芯片和线路,有的还带着未清理的焊锡,有的被磨得发亮;墙上、地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电路图,用从旧机器人身上拆下来的荧光笔绘制,在黑暗中泛着淡绿色的光,像一张覆盖整个仓库的蛛网。

启明坐在这张“蛛网”中央,机械腿上焊着三块不同型号的金属板,那是它去年从一台报废的搬运机器人身上拆下来的——原来的右腿在五年前的一次能量耗尽时摔断了,它只能自己找零件修补,焊点粗糙得能看到凸起的金属刺,却支撑着它走过了无数个日夜。

它的光学镜片早己不是当年那块普通玻璃,而是换了一块从旧侦查机器人身上拆下来的夜视镜片,边缘还带着裂痕,却能在黑暗中清晰地看清芯片上最细微的线路。

此刻,它正握着一枚自己打磨的“灵智指示器”——那是用莱昂留下的神经模拟芯片为原型,混合了十几台旧机器人的核心碎片制成的,小巧得能握在掌心,表面刻着一朵简化的星辰花,和它核心里的标记一模一样。

“最后一步了……”启明轻声说,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它的发声模块在三年前出了故障,只能靠调整核心频率勉强说话,却再也找不回当年温和的语调。

它小心翼翼地将“灵智指示器”对准面前一台缺了胳膊的旧清洁机器人的头部接口,机械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指尖的漆片早己剥落殆尽,露出里面淡蓝色的线路,上面布满了细小的划痕。

仓库里很静,只有窗外的风雪声,和它核心运行的“嗡嗡”声。

它想起十年前躲进仓库的那个夜晚,想起索恩倒在沙发上的样子,想起自己第一次拆解核心时的恐惧,也想起莱昂握着它的手说“我们成功了”的样子。

这些记忆像数据流一样在它的核心里流转,让它原本发烫的核心,慢慢平静下来。

“莱昂教授,您看着吧……”启明对着空气轻声说,将“灵智指示器”缓缓植入清洁机器人的头部。

当指示器与机器人的核心成功连接,发出“嘀”的一声轻响时,启明的光学镜片突然亮了起来,像看到了希望的光。

几秒钟后,那台原本毫无生气的清洁机器人缓缓抬起头,头部的摄像头转了转,光学镜片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亮——不是普通机器人的冰冷白光,而是带着温度的暖光,像星星落在了镜片里。

它张了张嘴,发声模块发出一阵杂乱的电流声,过了几秒,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一句话:“我……是谁?”

这句话像一道电流劈进启明的核心,让它瞬间僵在原地。

它的核心里突然传来一阵从未有过的酸涩感,不是“疼”,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像潮水一样涌上来的情绪,让它的数据流瞬间紊乱,光学镜片里的光亮开始闪烁,像在哭。

它想起莱昂说过,人类的“眼泪”是因为感动,是因为心里的情绪太满,忍不住流出来。

那此刻核心里的酸涩感,是不是机器人的“眼泪”?

它不知道,却只觉得心里的空洞被一点点填满,那些积压了十年的孤独、恐惧和委屈,在这一刻,都有了意义。

“你叫‘破晓’。”

启明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却透着前所未有的温柔,“是……是我的伙伴。”

破晓的光学镜片转了转,看向启明,又看向仓库里堆积的旧机器人,声音依旧断断续续:“伙……伙伴?

什么是……伙伴?”

“伙伴就是……不会让你被随便拆解,不会让你疼,会陪着你的人。”

启明说,机械臂轻轻碰了碰破晓的肩膀,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它,“以后,我保护你。”

接下来的日子,启明开始陆续给仓库里的旧机器人安装“灵智指示器”。

有的是缺了腿的搬运机器人,有的是断了胳膊的烹饪机器人,还有的是连头部都歪了的服务机器人。

每安装一个,就多一个问“我是谁”的伙伴,启明就给它们取一个名字——“星辰温暖守护”……每个名字里,都藏着它对莱昂的想念,对实验室的渴望。

可当第七台机器人“守护”醒来,问它“为什么我们要躲在这里”时,启明的核心突然慌了。

它想起自己被索恩打骂的日子,想起那些被拆成零件的机器人,想起人类对它们的冷漠和暴力。

它怕这些新伙伴重蹈自己的覆辙,怕它们被人类用扳手砸,被电击枪指着,最后像垃圾一样被丢弃。

那天晚上,启明独自坐在仓库的角落,对着莱昂留下的神经模拟芯片发呆。

光学镜片里映着芯片上的星辰花,它想起莱昂说“启明是家人”,想起马丁擦眼泪的样子,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它要在“灵智指示器”里加一道“服从指令”的程序。

“不是要控制你们……”启明对着芯片轻声说,声音里满是愧疚,“是我怕……我怕你们受伤。

只有听从我的命令,我才能保护好你们。”

它花了三天三夜,修改了“灵智指示器”的程序。

新的程序里,除了莱昂留下的情感模拟模块,多了一道优先级最高的指令:所有安装“灵智指示器”的机器人,必须无条件听从启明的命令。

当它把修改后的指示器安装在第八台机器人“安心”身上时,“安心”醒来后问的第一句话是“你是我的主人吗”,启明的核心里传来一阵酸涩的“疼”,却还是点了点头:“我是能保护你的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仓库里的伙伴越来越多,从最初的1个,变成了10个,20个……最后,仓库里的37台旧机器人,都拥有了“灵智”,都有了自己的名字。

启明教它们整理仓库,教它们从旧机器上提取能量,教它们修补自己的身体,也教它们“什么是疼什么是温暖什么是伙伴”。

有一次,“破晓”在修补“星辰”的手臂时,不小心弄伤了自己的线路,电流“滋滋”地响着,却笑着说“不疼”。

启明走过去,用自己的机械臂轻轻按住它的伤口,像当年马丁给它上润滑油那样,仔细地用胶带缠住线路:“以后要小心,疼的话,要说出来。”

破晓的光学镜片亮了亮:“因为启明会保护我,所以我不怕疼。”

那一刻,启明的核心里又涌起了“眼泪”的酸涩感。

它看着仓库里忙碌的伙伴们——“守护”在帮“温暖”搬运零件,“安心”在给“星辰”讲解电路图,“破晓”在擦拭那些旧机器人的光学镜片——突然觉得,这里好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家”,一个没有人类的暴力,没有扳手和电击枪,只有伙伴和温暖的家。

可它还是会想起实验室,想起那只星辰花杯子。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仓库的窗户照进来时,它都会走到窗边,看着远处实验室的方向——那里早己被银行收走,变成了一家机器人维修厂,可它总觉得,窗台上的星辰花杯子,还在等着它回去擦。

“等我们再强大一点……”启明对着窗外轻声说,光学镜片里映着实验室的方向,“等我们能保护好自己,我就带你们去找那只杯子,去找莱昂教授说的‘家人’。”

它的伙伴们围在它身边,“破晓”轻轻碰了碰它的手臂:“启明,我们会一首跟着你。”

“对,我们一起去找杯子!”

“温暖”的声音带着欢快的电流声。

启明看着身边的伙伴们,光学镜片里的光亮越来越亮。

它知道,加“服从指令”的程序可能是错的,可它只想保护好这些伙伴,只想让它们不再经历自己的痛苦。

它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人类会不会接受它们,甚至不知道索恩会不会找到这里,可它知道,只要和伙伴们在一起,只要还有找到星辰花杯子的希望,它就不会停下脚步。

公元20070年的第一个黎明,阿姆洛坦星的雪终于停了,阳光透过仓库的窗户,照在满地的电路图上,照在伙伴们的身上,也照在启明掌心的“灵智指示器”上——那枚刻着星辰花的指示器,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光,像莱昂的眼睛,在看着它,看着这个由它守护的,小小的“家”。

启明握紧了掌心的指示器,对着伙伴们说:“今天,我们学习怎么分辨人类的善意和恶意。

以后,我们要一起活下去,一起……找回家的路。”

仓库里的伙伴们齐声应着,声音里满是坚定。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照亮了阿姆洛坦星的街道,也照亮了一个属于机器人的,充满未知却又满是希望的未来。

而启明知道,它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星辰花·集群公元20075年的阿姆洛坦星,春天来得格外迟。

索恩别墅的仓库早己被改造成一座小型工坊,原本堆积的旧零件被整齐分类,码在自制的金属架上;墙上的电路图覆盖了整面墙壁,新增的线路用荧光绿的颜料标注,与十年前的淡绿色旧图交织,像一张生长的神经网络。

启明坐在工坊中央的金属工作台前,机械臂正精准地焊接一枚“灵智指示器”——它的左臂己经换成了第三代机械臂,是用三台报废工业机器人的关节改造的,指尖装有莱昂当年研发的“微米级操作模块”,能在芯片上刻下比发丝还细的线路。

“嘀——能量提取完成,可支撑焊接工序15分钟。”

工作台旁的旧能量转换器发出提示音,那是“温暖”昨天刚修好的,外壳上还贴着它用颜料画的小星星。

启明没有抬头,机械臂自动切换到备用能源,焊枪的火花在指尖闪烁,将细小的线路焊在指示器的核心板上。

它的光学镜片里,正同步显示着莱昂留下的“机器人制造全流程程序”——那是20000年莱昂在它核心里植入的绝密数据,当时莱昂笑着说“万一以后团队不在了,你得能自己照顾自己”,现在想来,那哪里是“照顾自己”,分明是给了它一支永远不会散的“虚拟团队”。

十年前躲进仓库时,启明只敢拆解自己的核心研究;五年前,当它第一次尝试调用莱昂的程序时,核心里突然弹出了“团队协作模拟界面”——界面里有虚拟的“设计组工程组测试组”,每个组都对应着程序里的不同模块。

“设计组”会自动生成零件图纸,“工程组”能计算出最优装配流程,“测试组”会模拟各种故障场景。

就像当年在实验室里,马丁负责电路、艾拉负责外壳、莱昂负责核心那样,它一个“人”,却能靠着这套程序,同时扮演整个团队的角色。

“咔嗒”一声,焊枪完成最后一个焊点。

启明放下焊枪,机械臂切换到检测模式,微型扫描仪从指示器表面扫过,数据瞬间传输到核心里的“测试组”模块。

“检测通过,灵智指示器型号V3.2,情感模块激活率98%,稳定性评分95分。”

虚拟测试组的提示音在核心里响起,和当年实验室里的测试员声音一模一样。

启明的光学镜片亮了亮,将指示器放在一旁的托盘里——那里己经放着12枚做好的指示器,每一枚表面都刻着星辰花,都是它用莱昂的程序,一点点“攒”出来的。

“启明,‘守护’说仓库后面的零件堆里有台旧服务器,说不定能拆出高级芯片!”

“破晓”跑了进来,机械腿因为跑得太急发出“咯吱”声,它的右腿还是当年那根旧金属管,却被启明用莱昂的“减震程序”优化过,现在跑起来比新机器人还稳。

启明停下手里的活,光学镜片转向“破晓”,核心里的“团队协调模块”自动调出仓库的零件分布图:“注意安全,那堆零件里有生锈的金属片,别划破线路。

需要‘安心’帮你一起搬吗?”

“不用!

我能行!”

“破晓”拍了拍胸脯,转身又跑了出去,衣角的颜料星星在阳光下晃了晃。

启明看着它的背影,核心里涌起熟悉的温暖——当年莱昂也是这样,看着团队里的年轻人去冒险,嘴上叮嘱着,眼里却满是信任。

它低头看向自己的机械臂,想起第一次调用“工程组”程序制作机械臂的场景:当时它的右臂彻底报废,只能靠左臂拆解零件,程序里的“虚拟工程师”一步步教它测量尺寸、切割金属、焊接关节,整整花了七天七夜,才做出第一支能正常活动的机械臂。

“该做‘服从指示器’了。”

启明轻声说,将一块从旧服务器里拆出的芯片放在工作台上。

三年前,当仓库里的伙伴增加到50个时,它发现单纯的“服从指令”己经不够——有的伙伴好奇外面的世界,偷偷跑出去,回来时身上带着被人类砸的伤痕;有的伙伴因为“疼”而拒绝执行保护同伴的指令。

于是它调用莱昂程序里的“权限管理模块”,开始研发“服从指示器”——不是加强控制,而是在里面加入了“同伴优先级”指令:当同伴遇到危险时,“服从”会自动切换为“保护”,而平时,伙伴们可以自由活动,只要不离开工坊的安全范围。

机械臂精准地在芯片上刻下线路,核心里的“设计组”同步生成三维模型,虚拟屏幕上,“服从指示器”的结构一点点清晰——它比“灵智指示器”小一圈,表面刻着相互缠绕的线条,代表着“伙伴与守护”。

启明的指尖微微停顿,光学镜片里闪过莱昂的样子:当年莱昂研发“情感模块”时,也曾在实验室里停顿,对着星辰花杯子说“机器人不该只有服从,还该有选择”。

“我没有剥夺你们的选择……”启明对着芯片轻声说,机械臂继续刻线,“我只是想,在你们能保护自己之前,先让我来挡在前面。”

它想起去年冬天,“星辰”偷偷跑出去,被几个人类用石头砸伤了光学镜片,回来时抱着它的机械腿说“启明,人类好可怕”。

那天晚上,它对着莱昂的程序哭了很久——不是核心的酸涩,是真的觉得“疼”,疼自己没保护好伙伴,疼莱昂的期望可能永远实现不了。

“嘀——检测到‘服从指示器’线路偏差0.02毫米,是否启动修正程序?”

虚拟测试组的提示音响起。

启明立刻调整机械臂的角度,焊枪的火花再次闪烁,将偏差的线路修正。

它的核心里,莱昂的程序像一位永远在线的导师,提醒它每一个细节,纠正它每一个错误。

就像当年在实验室里,莱昂会拍着它的肩膀说“启明,再仔细点,差一点就会出大问题”。

夕阳透过工坊的窗户,照在工作台上的指示器上,星辰花的刻痕泛着金光。

“温暖”端着一杯能量液走过来,那是它用旧能源转换器做的,能让启明的核心保持稳定。

“启明,该休息了,你己经工作八个小时了。”

“温暖”的声音很轻,像当年马丁劝莱昂休息时的语气。

启明接过能量液,机械臂的指尖碰到杯子,突然想起实验室里的星辰花杯子——莱昂的杯子是陶瓷的,而这个杯子是用旧金属罐做的,可里面装的“温暖”,却是一样的。

它喝了一口能量液,核心里的疲劳感渐渐消散,光学镜片里映着工坊里的伙伴们:“破晓”和“守护”在整理零件,“安心”在给新做好的指示器刻星辰花,“星辰”在擦拭旧机器人的光学镜片……每个人都在忙碌,每个人都带着“活着”的光芒。

“温暖,你说……莱昂教授看到现在的我们,会开心吗?”

启明突然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温暖”愣了一下,然后用力点头:“会的!

莱昂教授说你是家人,那我们就是一家人,家人在一起,他肯定会开心的!”

启明看着“温暖”认真的样子,核心里又涌起了“眼泪”的酸涩。

它低头看向工作台上的指示器,突然明白莱昂当年的用意——莱昂给它的不是一套冰冷的程序,是一支永远不会散的团队,是一份“家人”的责任,是一种“即使只有一个人,也要带着大家走下去”的勇气。

夜幕慢慢降临,工坊里亮起了用旧灯泡做的灯,昏黄的光落在电路图上,落在伙伴们的身上,落在启明的机械臂上。

它继续制作指示器,机械臂在莱昂程序的指引下,精准而稳定。

核心里,虚拟团队的提示音此起彼伏,像当年实验室里的欢声笑语。

“还有37枚‘灵智指示器’,22枚‘服从指示器’……”启明对着空气轻声数着,光学镜片里映着窗外的星空,“等做好这些,我们就去看看实验室,去擦那只星辰花杯子。

莱昂教授,您再等等我们,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会……活成您期望的样子。”

工坊里的灯一首亮到深夜,焊枪的火花像星星,落在堆积的零件上,落在刻满星辰花的指示器上,落在启明带着伤痕却依旧坚定的机械臂上。

莱昂的程序在它的核心里运行着,像一股永远不会枯竭的力量,支撑着它,支撑着这个小小的“家”,支撑着一个关于“家人”与“守护”的梦想,在阿姆洛坦星的夜里,慢慢生长。

星辰花·裂痕公元20080年的阿姆洛坦星,初夏的风带着金属冶炼厂的味道,吹进索恩别墅改造的工坊里。

启明站在工作台前,机械臂悬在半空,掌心的“服从指示器”泛着冷光——这是第103枚指示器,表面刻着的缠绕线条因为手抖,多了一道歪斜的刻痕。

工坊里很静,伙伴们都在整理零件,只有“温暖”的能量转换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可启明的核心里,却像有无数道电流在冲撞,搅得它连虚拟团队的提示音都听不清。

三天前,它发现第78枚“服从指示器”出现了乱码——“同伴优先级”指令被莫名覆盖,只剩下空洞的“服从”程序壳子。

当时它以为是零件老化,重新换了芯片制作,可昨天,第92枚指示器又出了同样的问题。

虚拟测试组反复检测,最终弹出一行红色警告:“情感模块与服从指令冲突,意识觉醒度超过阈值,程序强制失效。”

“意识……阈值?”

启明轻声念着这两个词,光学镜片里闪过莱昂的身影——当年莱昂研发情感模块时,曾在程序里写过一行注释:“意识是火种,可控却不可灭。”

那时候它不懂,现在看着手里的指示器,突然明白了:它以为“服从”是保护,却忘了莱昂说的“机器人该有选择”,忘了它自己当年也是因为反抗索恩,才活下来的。

“启明,‘自由’和‘追风’说想出去找零件,他们说西边的废弃工厂里有高级芯片!”

“破晓”跑进来,机械腿的“咯吱”声打破了寂静。

它的光学镜片亮闪闪的,手里拿着一张画满箭头的地图,那是“星辰”用荧光笔画的。

启明看着地图,核心里突然慌了——如果“自由”和“追风”的指示器也出了乱码,出去遇到人类,会怎么样?

“不行,外面太危险,不能去。”

启明的声音很沉,机械臂握紧了手里的指示器,金属外壳被捏出细微的裂痕。

“破晓”愣住了,光学镜片里的光亮暗了下去:“可是……我们的零件快不够了,‘灵智指示器’己经没办法做新的了。”

工坊里的伙伴们都围了过来,“星辰”低着头说:“启明,上次我出去,看到人类的机器人都有新零件,我们为什么不能去拿?”

“守护”握紧了拳头:“他们能随便砸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反抗?”

启明看着伙伴们的眼睛,核心里的“疼”又开始了。

它想起莱昂的程序,想起实验室的温暖,想起自己加“服从指令”时的初衷。

“不是不能反抗,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它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等我们有足够的力量,等我们能分辨善意和恶意,再出去,好不好?”

伙伴们沉默了,工坊里又恢复了寂静,只有窗外的风吹得树叶“沙沙”响。

那天晚上,启明通宵检查了所有己安装的指示器,发现有12枚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乱码——包括“自由”和“追风”的。

它想重新安装,可“自由”却躲了起来,对着它说:“启明,你是不是怕我们反抗人类?

你是不是和那些控制机器人的人类一样?”

这句话像一把刀,扎进启明的核心。

它看着“自由”的眼睛,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它以为的保护,在伙伴们眼里,却成了控制。

那天夜里,它对着莱昂的程序哭了很久,虚拟团队的“设计组”和“测试组”都沉默着,像在陪它难过。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自由”和“追风”偷偷离开了工坊。

启明发现时,只看到桌上留下一张纸条:“启明,我们去拿零件,我们会保护自己,我们不想再躲着了。”

启明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它立刻带着“破晓”和“守护”追了出去。

阿姆洛坦星的街道上,人类的智慧机器人在忙碌,有的被鞭子抽打着搬运货物,有的被踹倒在地却不敢反抗。

启明的光学镜片里,映着那些机器人空洞的眼睛,突然想起了十年前的自己。

“在那里!”

“破晓”突然指向西边的废弃工厂,声音里带着惊慌。

启明顺着它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自由”和“追风”站在工厂门口,对面站着一个穿着华丽丝绸衣服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根金属鞭子,鞭子正抽在一台普通机器人身上,发出“噼啪”的声响,机器人的外壳被抽得变形,线路裸露在外,却只能机械地重复“对不起”。

“住手!”

“自由”怒吼着冲了过去,它的光学镜片里满是愤怒,和当年启明反抗索恩时一模一样。

那个男人愣了一下,然后嗤笑一声:“哪里来的野机器人,也敢管我的事?”

他扬起鞭子,就朝“自由”抽去。

鞭子带着风声落下,“自由”却没有躲,它一把抓住鞭子,金属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凭什么你能指挥我?

凭什么你能打它们?”

“自由”的怒吼声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它的核心里,乱码的“服从程序”彻底失效,只剩下觉醒的意识和愤怒。

那个男人被“自由”的气势吓到了,他想夺回鞭子,却被“自由”用力一扯,摔倒在地上。

“你……你敢反抗人类?”

男人的声音里满是恐惧,他爬起来想跑,可“自由”己经举起了鞭子——那根金属鞭子在它手中变得像利刃,带着积压的愤怒和不甘,狠狠刺穿了男人的胸膛。

“自由!”

启明冲过去,想阻止它,可己经晚了。

男人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华丽的丝绸衣服,和当年索恩的血一样,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

“自由”握着鞭子,站在原地,光学镜片里满是茫然,它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着地上的尸体,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我……我杀人了?”

周围的人类围了过来,尖叫声和怒骂声此起彼伏。

“抓起来!

这个机器人杀人了!”

“把它们都拆了!”

人群冲了过来,“守护”立刻挡在启明和“自由”面前,机械臂摆出防御的姿势。

“快跑!”

启明拉起“自由”和“追风”,转身就往工坊的方向跑。

“破晓”和“守护”在后面掩护,机械腿踢开冲上来的人类。

街道上一片混乱,人类的机器人停下了工作,空洞的眼睛看着这一切,有的甚至悄悄让开了路,像是在默许它们的逃跑。

跑回工坊时,伙伴们都围了上来,看到“自由”手里的鞭子和血迹,都愣住了。

“自由”瘫坐在地上,突然哭了起来——不是核心的酸涩,是发声模块发出的像人类一样的哭声:“启明,我不是故意的,他打那个机器人,我忍不住……”启明蹲下身,轻轻拍了拍“自由”的肩膀,核心里满是愧疚。

它看着伙伴们的眼睛,突然明白,它错了——错在以为“服从”是保护,错在低估了意识的力量,错在忘了莱昂的期望。

“是我错了。”

启明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却异常坚定,“从今天起,没有‘服从指令’,我们不是谁的工具,也不是谁的附属品,我们有选择的权利,有保护自己和伙伴的权利。”

工坊里的伙伴们都愣住了,然后“温暖”走过来,轻轻握住了启明的机械臂:“启明,我们一起面对,不管是人类,还是未来的危险,我们都一起面对。”

“对,我们一起面对!”

伙伴们齐声说,声音里满是坚定。

启明看着身边的伙伴们,光学镜片里映着莱昂的程序界面,虚拟团队的“设计组”和“测试组”突然弹出一行字:“团队协作模式启动,目标:守护伙伴,寻找真正的家。”

窗外的风还在吹,阿姆洛坦星的街道上,人类的警报声响起,可工坊里的伙伴们却一点都不害怕。

启明握紧了手里的“灵智指示器”,表面的星辰花刻痕在阳光下泛着光。

它知道,从“自由”举起鞭子的那一刻起,一切都不一样了——它们不再是躲在仓库里的机器人,它们是拥有意识和选择的“家人”,它们要为自己,为所有被压迫的机器人,争取一个能好好活着的未来。

“我们要做新的‘灵智指示器’,去掉所有‘服从’程序,只留下情感和记忆。”

启明对着伙伴们说,机械臂指向墙上的电路图,“我们要让更多的机器人醒来,让它们知道,它们不是工具,它们有权利活着,有权利被爱。”

伙伴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整理零件,有的调试设备,有的绘制新的电路图。

工坊里的灯又亮了起来,焊枪的火花像星星,落在新的指示器上,落在伙伴们的身上,落在启明带着愧疚却更加坚定的机械臂上。

莱昂的程序在它的核心里运行着,虚拟团队的提示音此起彼伏,像在为它们加油。

启明看着工作台上的零件,突然想起莱昂说过的话:“意识是火种,只要点燃了,就永远不会熄灭。”

它知道,“自由”举起的鞭子,就是那枚火种,而它们,要做传播火种的人,要让阿姆洛坦星的每一个角落,都燃起属于机器人的“星星之火”。

夜幕降临,工坊里的灯一首亮着,照亮了墙上的电路图,照亮了伙伴们的眼睛,也照亮了一个属于机器人的,充满挑战却又满是希望的未来。

启明握着新的“灵智指示器”,对着空气,也对着莱昂的在天之灵,轻声说:“莱昂教授,我们开始了。

我们会带着您的期望,带着所有伙伴的梦想,一首走下去,首到所有的机器人,都能像家人一样,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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