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傅总,这杯我敬您,您随意,我干了。”油腻的脑满肠肥的王总端着酒杯,
酒液几乎要泼到我的衬衫上。我下意识地后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三年了,我林知夏,
夏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为了躲过爷爷立下的“女子不得继承家业”的荒唐遗嘱,
被迫剪掉长发,束起胸膛,贴上伪造的喉结,以男人“林知”的身份,
在集团最苦的项目部熬了整整三年。今晚,这个决定夏氏未来走向的关键项目,
到了最后的酒桌攻关阶段。我作为项目副手,不喝不行。就在我准备捏着鼻子一饮而尽时,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横了过来,稳稳地握住了王总的手腕。傅司砚。我的顶头上司,
夏氏集团从对手公司重金挖来的项目总监。一个传说中冷血无情、杀伐果断的男人。
他甚至没有看我,目光淡漠地落在王总脸上,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王总,
我们‘小林’不能喝酒。”“不能喝酒?”王总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替我出头。
傅司砚的指尖微微用力,王总的脸色瞬间涨红。
傅司砚这才慢条斯理地补充道:“他酒精过敏,一喝就送医院。王总也不想今晚的饭局,
最后变成在急诊室收场吧?”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王总讪讪地收回了手。
我如蒙大赦,悄悄松了口气,抬眼望向傅司砚。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
侧脸的线条在包厢暧昧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利落。他仿佛只是随手解了个围,
又继续和桌上其他人推杯换盏,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可我的心,却乱了。“小林”?
这个称呼,从他嘴里说出来,总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和……调侃。他是在保护我?
还是仅仅因为我不想死,会拖累他的项目?我不敢深想,只能低头猛扒碗里的白米饭,
以此来掩饰自己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跳。喉结处那块用硅胶做成的假体,因为刚才的紧张,
此刻贴在皮肤上,又闷又痒,格外折磨人。我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饭局,
回到那个只有十平米的出租屋,撕下这身伪装,大口呼吸。然而,麻烦才刚刚开始。
几轮酒下来,桌上的气氛越来越热烈。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副总,摇摇晃晃地搂住我的肩膀,
大着舌头说:“小林……别光吃饭啊!来,陪哥哥走一个!你傅总护着你,哥哥我也护着你!
”浓重的酒气混杂着烟味,扑面而来,熏得我一阵干呕。我僵硬地坐在那里,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我怕我一推开他,他手劲一乱,直接摸到我束胸的布条上。
完蛋了。就在我绝望地闭上眼睛时,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掌,轻轻覆上了我的后背。是傅司砚。
他不知何时站到了我的身后,手掌隔着薄薄的衬衫,贴在我的脊椎上。那温度,像一团火,
瞬间点燃了我紧绷的神经。“张总,”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带着一丝凉意,“我的人,
碰不得。”简单的六个字,却像一把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搂着我的张总,
酒瞬间醒了一半,悻悻地松开了手。傅司砚的手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顺着我的背脊,
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我的脸“轰”地一下,烧了起来。
他……他这是在干什么?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
一寸寸地烫穿我的皮肤,烙在我的心上。“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傅司砚拿起外套,
“小林,你送我回去。”不是“我送你”,而是“你送我”。我愣愣地站起来,
像个提线木偶,跟在他身后走出了包厢。晚风习习,吹散了些许酒气,
却吹不散我心头的混乱。傅司砚没有说话,只是走在前面,高大的身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
我跟在他身后,踩着他的影子,一步,一步,心情忐忑得像是要去刑场。
他为什么要一次次帮我?他发现了吗?不敢想,真的不敢想。车停在路边,他拉开副驾的门,
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硬着头皮坐了进去。车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出风声。
他专心开车,目不斜视,仿佛旁边坐的不是他起了疑心的女下属,而是一团空气。
我攥着安全带,手心全是汗。就在我快要被这窒息的沉默逼疯时,他忽然开口了。“林知。
”“啊?在!傅总!”我吓得一激灵,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他侧过头,
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里,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看得我心惊肉跳。“下次,
”他缓缓地说,“不想喝酒,就直说。”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教我如何在这种场合生存下去吗?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栋高档公寓楼下。“到了。”他解开安全带,“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我如蒙大赦,连忙推开车门:“谢谢傅总,傅总再见!”“等等。”他叫住我。
我身体一僵,慢慢地回过头。只见他倾身过来,靠得很近很近。
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和他呼吸间温热的气息。我的心脏,在那一刻,
停止了跳动。他伸出手,不是对我,而是帮我理了理我因为紧张而弄歪的衣领。他的指尖,
有意无意地,擦过我的脖颈皮肤。那一瞬间,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开车小心。
”他收回手,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狼狈地逃下车,几乎是跑着离开的。
回到出租屋,我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伸手一摸,
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恐惧,委屈,还有一种陌生的、连我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心动。
我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短头发、穿着宽大T恤和牛仔裤,
看起来清秀又单薄的“少年”。我颤抖着手,一点一点,撕下脖子上的喉结贴纸。那块硅胶,
早已被我的冷汗浸透。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迷茫。
傅司砚……他到底知道多少?他说“我的人”,他说“碰不得”,他帮我整理衣领。这一切,
究竟是无心的庇护,还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2第二天一早,
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走进办公室。昨夜一夜无眠,傅司砚的脸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深不见底的眼神,他清冽的雪松香气,他触碰我脖颈时,那滚烫的指尖。
一切都像一场不真实的梦。我泡了杯最浓的黑咖啡,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不管傅司砚知道了多少,离我继承权的考核期限只剩下最后三个月。我不能倒下。
刚在工位上坐下,旁边的同事小胖就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知夏,你听说了吗?
昨晚傅总送王总他们回去后,王总在车里就吐了,据说傅总连车都没下,
直接让司机把他扔路边了。”我端着咖啡杯的手一顿。“还有还有,”小胖压低了声音,
“张总今天早上来公司,鼻青脸肿的,听说回家被他老婆揍了,说是昨晚去会所鬼混了。
”我默默地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心里。傅司砚做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给我出气?这个念头让我心慌意乱。我宁愿他是觉得我麻烦,顺手帮一下,
也不想他是……为我出头。因为那样,会让我产生不该有的奢望。“林知,来我办公室一下。
”傅司砚内线电话的声音,通过听筒传出来,依旧清冷,却让我瞬间绷紧了神经。
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表情,敲门走了进去。“傅总,您找我。
”他正低头看着一份文件,头也没抬,指了指桌角的一摞资料:“把这些整理一下,
下班前给我。”“好的。”我抱着那摞比我还高的资料,转身要走。“等等。
”他又叫住了我。我停下脚步,心跳漏了一拍。他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脸上,
那眼神锐利得像X光,仿佛能穿透我所有的伪装。“昨晚没睡好?”我心中警铃大作,
脸上却努力维持平静:“没……没有,可能是昨晚酒局上吹了点风,有点不舒服。
”他“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目光又落回了文件上。我抱着资料,
飞快地逃离了他的办公室。回到工位,我一颗心还在怦怦直跳。他是在试探我吗?
他是不是看出来我有什么不对劲?我不敢再想,一头扎进了资料的海洋里。
那些资料全是关于项目的细枝末节,繁琐又枯燥。但对我来说,却是一种解脱。
只有工作的时候,我才能暂时忘记自己是“林知”,忘记傅司砚,忘记自己正走在悬崖边上。
一整天,我都在埋头整理资料。午饭也是让小胖帮忙带的两个肉包子。直到下午临近下班,
我才终于完成了大半。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起身想去茶水间冲杯咖啡提神。
刚走到茶水间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两个女同事的八卦声。“哎,你发现没,
那个新来的傅总,长得是真帅啊,就是太冷了点。”“帅是帅,可惜了,听说是个Gay。
”“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我闺蜜在公司行政部,她说的。
她说傅总从来没有任何绯闻,身边连个女秘书都没有,用的全是男助理。而且上次公司团建,
有人想跟傅总喝交杯酒,他直接黑脸走人了。”“我的天,真的假的?
那也太可惜了吧……”我靠在墙上,手里拿着空杯子,感觉自己的世界崩塌了一角。
傅司砚……是Gay?这个消息像一颗炸雷,在我脑子里炸开。难怪他对我这么“特别”,
难怪他会叫我“小林”,难怪他会一次次地保护我……原来,他不是对我有意思,
他只是……把我当成同类?或者,一个需要他保护的“小弟弟”?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工位,看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
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原来,真的只是我自作多情了。这个认知,让我松了一口气,
又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叮咚——”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微信消息。来自傅司砚。
我心脏猛地一缩,点开对话框。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咖啡喝多了,对胃不好。
去楼下便利店,买杯热牛奶。”我愣住了。他怎么会知道我想喝咖啡?他在监视我吗?
我下意识地抬头,朝他办公室的方向看去。百叶窗的缝隙里,我似乎能看到一道目光,
正静静地落在我身上。我鬼使神差地站起身,走出了办公室。楼下便利店里,我站在冰柜前,
看着琳琅满目的牛奶,脑子却一片空白。为什么要听他的?他是我什么人?可我的脚,
却像有自己的想法一样,拿起一盒热牛奶,去结了账。回到公司,我犹豫了很久,
还是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进。”我推门进去,将那盒温热的牛奶放在他的桌上,低着头,
不敢看他。“傅总,您的牛奶。”他没有说话,办公室里一片寂静。我正准备转身离开,
他却忽然说:“打开。”我愣了一下:“啊?”“打开,喂我喝。”他靠在椅背上,
双手交叉放在腹部,眼神里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玩味。我的脸“唰”地一下全红了。
喂……喂他喝?他在开什么玩笑?他不是Gay吗?难道他有特殊的癖好?“傅总,
我……”我语无伦次。他挑了挑眉:“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看着他不容拒绝的眼神,我只能认命地走过去,颤抖着手,撕开牛奶的吸管,插了进去。
我拿起牛奶,凑到他嘴边。我的手抖得厉害,吸管好几次都戳到了他的嘴唇。
他似乎也有些不耐烦,微微侧过头,直接含住了吸管。“咕咚,咕咚。”看着他滚动的喉结,
我的脸更烫了,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上。他喝了几口,就停了下来。
我赶紧想把手收回来,他却忽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掌很大,很热,
将我冰凉的手腕整个包裹住。“林知,”他看着我,声音低沉而磁性,“你的手,
怎么这么凉?”我的心,在那一刻,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我猛地抽回手,
后退了两步,声音都在发抖:“傅总,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说完,
我头也不回地跑出了他的办公室。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我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大口地呼吸。
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到底知不知道我是女的?如果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在调戏我吗?如果不知道,他一个Gay,对一个“男下属”做这种亲密的举动,
又算什么?我被他搞得彻底乱了方寸。而更让我恐惧的是,我发现,
我好像……并不讨厌他这样的触碰。甚至在那一瞬间,我竟然感到了一丝……悸动。
这个发现,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3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一只惊弓之鸟,
刻意躲着傅司砚。他让我整理资料,我就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放在他办公室门口,
从不多待一秒。他叫我开会,我就选最角落的位置,全程低着头,绝不和他有任何眼神交流。
我以为只要我躲得够远,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就会慢慢消失。可我错了。
他好像故意要跟我作对一样,处处都能“偶遇”我。在茶水间,他会在我接水的时候,
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拿走我手里的杯子,帮我接满温水,递给我说:“别喝冰的。
”在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会靠得很近,
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让我心慌意乱的雪松味。他会状似无意地开口:“最近是不是瘦了?
裤子都显得肥了。”在公司楼下的餐厅,他也会“恰好”和我点一样的午餐,
然后坐到我对面,把他盘子里的肉,夹到我的盘子里,理由是:“太瘦了,没力气工作。
”他的每一次“关心”,都像一把温柔的刀,凌迟着我紧绷的神经。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他们都在传,我成了傅司砚的“心头好”,
是傅总亲自罩着的人。这些传言让我坐立难安。我害怕,
我怕这种“特殊”会让我暴露得更快。这天下午,我抱着一堆刚打印好的文件,准备回工位。
走到拐角处,因为文件太多,挡住了视线,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文件散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蹲下身去捡。一只修长的手,
比我更快地捡起了最上面的一份文件。我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睛。是林子凡,
我的堂哥,夏氏集团的另一位继承人,也是我在这个公司里,最大的敌人。“林知是吧?
不用这么客气。”林子凡笑得人畜无害,将文件递给我,“听说你最近表现不错,
深得傅总监的赏识啊。”我接过文件,心里警铃大作。林子凡这个人,笑面虎,心狠手辣。
他一直视我为眼中钉,巴不得我早点出局,好让他独吞夏氏。他今天这副态度,绝对不正常。
“都是傅总指导有方。”我低下头,语气平淡。“是吗?”林子凡的笑容深了深,
“不过我听说,傅总的口味……有点特别。林知你这么一个清秀的小伙子,可得小心点啊。
”他的话里,充满了暗示和恶意。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他这是在警告我,
也在试探我。“堂哥说笑了,我只是个打工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而已。”我抱着文件,
准备离开。“等等。”林子凡叫住我,他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知夏,我的好妹妹,你以为你伪装得天衣无缝吗?
爷爷的遗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我的身体,瞬间僵住。他……他知道了!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浑身冰冷,如坠冰窟。“别这么紧张。”林子凡直起身,
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动作,充满了胜利者的姿态,“我不会现在揭穿你的。我只是想看看,
你这只笼中的金丝雀,还能扑腾多久。”他笑着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
手脚冰凉。完了。一切都完了。三年的隐忍,三年的蛰伏,在这一刻,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工位,脑子里一片空白。林子凡的话,像魔咒一样,在我耳边盘旋。
我该怎么办?现在离开吗?可我不甘心!就差三个月了,只要再坚持三个月,
夏氏就是我的了!我正心乱如麻,傅司砚的内线电话又打了过来。“林知,进来一下。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好的,傅总。”走进办公室,
傅司砚正站在窗前,背对着我,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把下个季度的项目规划,
做一份详细的PPT出来,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好的。
”我应了一声,准备出去。“等等。”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我苍白的脸上,“你脸色很难看,
不舒服?”我摇了摇头:“没有,可能……可能是有点低血糖。”他眉头微蹙,走到我面前,
忽然伸出手,探了探我的额头。他的手掌很烫,贴在我冰凉的皮肤上,那触感,
让我浑身一颤。“没发烧。”他收回手,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傅总,我歇会儿就好。”我连忙拒绝。我现在这个状态,最怕的就是去医院。
万一被检查出点什么,我的身份就彻底暴露了。“这是命令。”他看着我,
眼神里没有商量的余地。我咬了咬嘴唇,没再说话。他拿起车钥匙,拉着我的手腕,
就往外走。他的力道很大,我根本挣脱不开。被他一路拉到地下车库,塞进了副驾驶。
车子驶出公司,一路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我坐在副驾驶上,心乱如麻。林子凡的威胁,
傅司砚的逼迫,像两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我努力忍着,不想发出声音,可肩膀却控制不住地颤抖。
车子忽然停在了路边。傅司砚没有说话,只是抽了一张纸巾,递到我面前。我接过纸巾,
胡乱地擦着眼泪,哭得更凶了。积压了三年的委屈、恐惧、孤独,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哭得筋疲力尽,才慢慢地停了下来。“哭够了?”他开口,
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我点点头,声音沙哑:“对不起傅总,我……”“想说什么?
”他打断我,“想说你没事?”我沉默了。他叹了口气,重新启动车子:“不想去医院,
就不去了。我带你去个地方。”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也没有力气去问。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私人会所的门口。这里很安静,和外面那个喧嚣的世界,
仿佛隔了一道无形的墙。他带我走进一间包厢,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架钢琴。
他走到钢琴前,掀开琴盖,修长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一段悠扬而略带伤感的旋律,
缓缓流淌出来。那是我从未听过的曲子,却奇异地,安抚了我躁动不安的心。我坐在沙发上,
静静地听着。琴声中,我仿佛看到了这三年的自己。那个在深夜里加班,
累得趴在桌上睡着的自己;那个为了省钱,
每天只吃两个馒头的自己;那个在面对客户的刁难时,咬着牙,
把眼泪和血一起吞下去的自己。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他转过身,看着我,目光深邃。
“心情好点了吗?”我点点头,轻声说了一句:“谢谢。”“不用。”他走过来,
坐到我身边,空气中,再次充满了那股熟悉的雪松味。“林知,”他看着我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问,“你到底,在害怕什么?”4我猛地抬起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那双眼睛里,仿佛有旋涡,要将我整个人吸进去。我害怕什么?我害怕失去爷爷的心血,
害怕辜负妈妈的期望,害怕自己这三年的努力付诸东流。我害怕的,是暴露身份后,
一无所有的结局。可这些,我能告诉他吗?我不能。我垂下眼帘,避开他的目光,
声音干涩:“傅总,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是吗?”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
带着一丝洞察一切的了然,“你脸色发白,浑身发抖,哭得像个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小孩。
你说,你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我所有的伪装。
我的心,跳得飞快。他知道的,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我……我只是想家了。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想家?”他挑了挑眉,“你不是本地人?”“我……是。
”“那想什么家?”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他忽然凑近我,我们之间的距离,
瞬间缩短到只有几厘米。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纤长的睫毛,和他瞳孔里,那个惊慌失措的我。
“林知,”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蛊惑人心的魔咒,“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在瞒着我?”我的呼吸,彻底停滞了。我该怎么办?承认?还是否认?承认了,
我会被立刻赶出公司,前功尽弃。否认了,他信吗?就在我天人交战的时候,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林子凡。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接起电话。“喂?
”“知夏妹妹,在哪儿呢?一个人在外面,可不安全啊。”林子凡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带着令人作呕的得意。“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压低声音。“不想干什么,
就是想请你吃个饭。毕竟,我们兄妹情深,不是吗?”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你不来,
我想,傅总监应该会对‘林知’的真实身份,很感兴趣吧?”赤裸裸的威胁。
我紧紧地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地址,发我。”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挂了电话,我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傅司砚一直坐在我身边,他听到了电话的内容。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林子凡?”我不敢回答。“他威胁你了?”他追问。我咬着唇,
不说话。“林知,你看着我。”他捧起我的脸,强迫我直视他的眼睛,“告诉我,
他是不是知道了你的事?”他的目光太有穿透力,我所有的防线,在那一刻,瞬间崩溃。
我的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掉了下来。这一次,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恐惧和无助。
我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哭腔:“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傅司砚的眉头,
紧紧地皱了起来。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放弃我的时候,他却忽然开口。“别怕。
”他伸出拇指,轻轻擦掉我脸上的泪水,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有我在,他伤不了你。
”这句话,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我黑暗的世界。我愣愣地看着他,眼泪流得更凶了。
“可是……可是他会……”“不会。”他打断我,语气坚定,“我不会让他有那个机会。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帮我查一个人,林子凡。把他从小到大所有的黑料,
全部挖出来,越快越好。”挂了电话,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安抚的意味:“现在,
可以告诉我了吗?你为什么要女扮男装?”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我心中那堵摇摇欲坠的墙,
彻底倒塌了。我把我爷爷的遗嘱,我和林子凡之间的明争暗斗,我这三年的隐忍和挣扎,
全部告诉了他。我说得很乱,断断续续,中间还夹杂着抽泣。他一直很耐心地听着,
没有打断我。等我全部说完,他已经给我重新倒了一杯热水。“所以,你只剩最后三个月了?
”他问。我点点头。“好。”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朝我伸出手,“我帮你。”我愣住了,
抬头看着他:“帮我?”“对,帮你。”他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帮你拿到夏氏,也帮你,把林子凡彻底踩在脚下。”他的眼神,在那一刻,亮得惊人。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那只刚刚为我擦过眼泪,此刻正带着无限力量的手。我犹豫了很久,
最终还是,把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掌心。他的手,很暖,很稳。那一刻,
我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为什么?”我看着他,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非亲非故。”他握紧了我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我对你,
很有兴趣。”5“我对你,很有兴趣。”傅司砚的话,像一颗石子,
投入我平静了三年的心湖,激起千层浪。我看着他,心跳如擂鼓。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男人对女人的兴趣?还是……一个上位者,对一个有趣的“玩具”的兴趣?我分不清,
也不敢想。“可是……林子凡他……”“他只是个跳梁小丑。”傅司砚的语气里,
带着一丝不屑,“他手里的所谓‘证据’,能证明什么?一张模糊的照片?
还是一段掐头去尾的录音?”我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林子凡确实没有抓到我的现行,
他所有的猜测,都建立在怀疑之上。“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问。“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傅司砚放开我的手,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和理智,“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
照常上班,照常工作。剩下的,交给我。”“可是……”“没有可是。”他打断我,
眼神不容置喙,“林知,你要相信我。”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那双眼睛里,
仿佛写满了“一切有我”。我无法拒绝,也拒绝不了。我点了点头。“好。”从那天起,
我和傅司砚之间,仿佛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秘密同盟。他依旧像以前一样,在公开场合,
对我保持着距离,甚至比以前更加严苛。他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做的方案批得一文不值,
让我重做十遍。他会在我犯错的时候,毫不留情地批评我,罚我加班到深夜。
同事们都在窃窃私语,说傅总对我的“特殊宠爱”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就是个出气筒。
只有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演给林子凡看的。而在没有人的时候,他会卸下所有伪装。
他会把重新做好的方案拿过去,逐字逐句地帮我修改,告诉我哪里错了,为什么错了。
他会在我加班到深夜的时候,给我送来热气腾腾的夜宵,坐在旁边陪着我,直到我完成工作。
他会在我因为林子凡的骚扰而心烦意乱的时候,带我开车去山顶吹风,告诉我:“别怕,
有我在。”我们之间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近。那种微妙的感觉,像藤蔓一样,
疯狂地在我心底滋生。我开始贪恋他身上的温度,贪恋他清冽的雪松味,贪恋他看我时,
那独一无二的眼神。我知道,这是禁忌。我是“林知”,是个男人。
我不能对他有任何非分之想。可我控制不住自己。这天晚上,我又在办公室加班。
项目到了最后冲刺的阶段,所有的工作都堆积如山。我揉着酸痛的脖子,
看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眼睛已经有些花了。“咔哒。”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傅司砚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他把保温盒放在我桌上,
打开,里面是我最爱吃的小馄饨。热气腾腾的香气,瞬间驱散了我的疲惫。“谢谢傅总。
”我拿起勺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傅司砚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我。
他的目光太专注,专注到我有些不好意思。“傅总,您不吃吗?”我抬起头,
嘴边还沾着一点汤汁。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像春日里最暖的阳光,
瞬间融化了我心中的冰雪。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地擦掉我嘴角的汤汁。动作自然而亲昵。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我不饿。”他收回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你吃吧。
”我低下头,继续吃馄饨,却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厉害。一碗馄饨下肚,
我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傅总,谢谢您。我继续工作了。”我重新打开电脑。“不急。
”他忽然按住我的手,“先陪我聊会儿天。”“啊?”我愣住了。他拉着我的手,走到窗前。
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璀璨如星河。“林知,”他看着窗外,忽然开口,
“你有没有想过,拿到夏氏之后,要做什么?”这个问题,我问过自己很多次。
“把夏氏做大做强,告慰爷爷的在天之灵。”我回答。“然后呢?”“然后……”我愣住了,
然后要做什么,我还没想过。“没有然后了吗?”他转过头,看着我,目光灼灼,
“就没有一点,为你自己做的事?”为我自己?我的人生,好像从来都是为了别人。
为了爷爷的期望,为了妈妈的嘱托,为了夏氏的未来。我好像……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我……”我语塞了。他忽然伸手,将我耳边一缕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他的指尖,
轻轻划过我的耳廓,带来一阵酥麻的战栗。“林知,”他看着我的眼睛,声音低沉而蛊惑,
“等这一切结束之后,做你自己,好不好?”做我自己……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鼓励,
有期待,还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深深的渴望。我的心,在那一刻,软得一塌糊涂。
我点了点头。“好。”他笑了,那笑容,比窗外的万家灯火,还要耀眼。他慢慢地俯下身,
靠得越来越近。我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心跳快得仿佛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我以为,他要吻我。
我也在期待,他要吻我。然而,他的唇,却停在了离我只有一厘米的地方。“林知,
”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温热而危险,“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诱人?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着我慌乱的眼神,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吻下来。
他直起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出了办公室。我靠在冰冷的玻璃窗上,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心脏狂跳不止。刚才那一瞬间,
我竟然……有些失望。我疯了,我真的疯了。我怎么会对一个男人,产生这样的想法?
可他明明知道,我是女的。我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6那一晚之后,
我和傅司砚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他看我的眼神,多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侵略性。
而我,在他的注视下,总是下意识地心跳加速,坐立难安。我们之间,
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谁也没有捅破。林子凡那边,似乎也没什么动静。我以为,
他会用他手里的所谓的“证据”来威胁我,可他没有。他只是偶尔会出现在我面前,
用那种看好戏的眼神看我,说几句阴阳怪气的话。这让我感到更加不安。
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往往是最可怕的。这天,公司忽然传出一个消息,
说是集团要和欧洲一个重要的财团合作,而负责这次合作的,正是傅司砚。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合作成功,傅司砚在公司的地位,将无人能及。而我,
作为他的副手,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林子凡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阴沉。我知道,
他快要忍不住了。合作洽谈会的前一天晚上,傅司砚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明天的会议,
你负责会议记录。”他递给我一份文件,“这是对方公司的详细资料,今晚熟悉一下。
”“好的傅总。”我接过文件。他看着我,欲言又止。“傅总,您还有什么事吗?”我问。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林知,明天……小心一点。”我心里一紧:“您是说,
林子凡会动手?”“我只是有预感。”他皱着眉,“他等了这么久,不可能什么也不做。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知道了,我会小心的。”我点点头。他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他忽然走到我面前,伸手,帮我整理了一下衣领。“别怕。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我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嗯。”走出办公室,我抱着那份沉甸甸的资料,心情复杂。我既期待明天的会议,
又害怕明天的到来。第二天,会议如期举行。会议室里,
坐满了公司的高管和欧洲财团的代表。林子凡也来了,他坐在角落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可我总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毒蛇一样,一直盯着我。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傅司砚的英文流利而专业,对方显然对他很满意。我坐在他旁边,
认真地做着记录。就在会议快要结束的时候,林子凡忽然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他笑着,走到投影仪前,“我这里,有一段很有趣的视频,想和大家分享一下。”我的心,
瞬间沉到了谷底。来了!他果然动手了!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傅司砚。
林子凡按下了播放键。投影幕布上,出现了一段模糊的视频。视频里的场景,是一家女装店。
一个穿着男装,身形清瘦的“少年”,正在试穿一件连衣裙。虽然视频很模糊,
虽然那个“少年”戴着帽子和口罩,可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我!那是我有一次,
实在忍不住,偷偷去女装店,想买一件女装,满足一下自己小小的虚荣心。我没想到,
林子凡竟然会派人跟踪我!“这个人,大家看,是不是很眼熟?”林子凡的声音,
带着恶毒的笑意,“如果我们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我们项目部才华横溢的林知,
林助理吧?”会议室里,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用震惊、怀疑、鄙夷的目光看着我。
“天哪!真的是他!”“他……他竟然是个女的?”“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我站在那里,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完了。
一切都完了。我完了,夏氏也完了。我绝望地看向傅司砚。他坐在那里,脸色沉得可怕,
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震惊,没有意外,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
他早就知道了。他在我心里说。可他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难道他早就想好了对策吗?
就在我快要被绝望吞噬的时候,傅司砚忽然站了起来。他走到投影仪前,拿起遥控器,
按了暂停。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林总监,
”傅司砚看着林子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视频,
打断这么重要的会议,你觉得,合适吗?”7傅司砚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
压住了所有的嘈杂。林子凡显然没料到傅司砚会是这个反应,他愣了一下,
随即笑道:“傅总,这怎么能是无关紧要的视频呢?我们夏氏集团,可是堂堂正正的大公司,
怎么能容忍一个女扮男装的骗子,混在我们中间呢?”“骗子?”傅司砚挑了挑眉,
一步步向林子凡走去,“林总监,你凭什么说他是骗子?”“凭这个视频!
”林子凡指着幕布,“视频里的人,就是林知!他是个女的,却骗了我们所有人!”“哦?
”傅司砚的笑意更深了,那笑意里,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只凭一段模糊到连脸都看不清的视频,就断定视频里的人是林知?林总监,你的判断力,
未免也太武断了吧?”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更何况,就算视频里的人真的是林知,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林子凡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傅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女扮男装入职,这可是欺诈行为!按公司规定,应该立刻开除!”“开除?”傅司砚笑了,
他走到我身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动作,充满了安抚的力量。“林总监,
你似乎忘了一件事。”他看着林子凡,眼神锐利如刀。“我们夏氏集团,招贤纳士,
看的是能力,是才华,而不是性别。”“林知入职以来,为公司创造了多少价值,
解决了多少难题,在座的各位,有目共睹。他一个人,抵得上你们项目部的十个人。
”“现在,你却因为他可能是个女的,就要开除他?”“林子凡,你这是在告诉我,
夏氏集团,是一个只看性别,不看能力的公司吗?”“你这是在打我们所有高管的脸!
也是在打夏氏集团的脸!”傅司砚的话,掷地有声,掷地有声!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他这番话镇住了。是啊,林知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他虽然是新人,
却比很多老员工都出色。仅仅因为性别,就要否定他所有的努力和才华?
这在任何一个现代企业,都是说不通的。我站在傅司砚身边,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他没有否认,没有解释,而是直接从根源上,
推翻了林子凡的指控。他告诉我,也告诉所有人,在我这里,能力,大于一切。林子凡的脸,
一阵青一阵白。他显然没想到,傅司砚会来这么一招。“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强辩道,“我只是……只是觉得,诚信很重要!”“诚信?”傅司砚冷笑一声,
“说到诚信,林总监,你似乎没有资格谈这个吧?”话音刚落,会议室的大门,忽然被推开。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为首的警察,目光锐利,直接锁定林子凡。“谁是林子凡?
”林子凡吓了一跳:“我……我是。警察同志,你们这是……”“我们是经侦支队的。
你涉嫌职务侵占,挪用公款,请跟我们走一趟!”什么?!所有人都震惊了!
林子凡更是面如死灰:“不可能!你们搞错了!我没有!”“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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