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归京受辱腊月的京城,风像淬了冰的刀刃,刮在脸上生疼。
我拢紧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浅青色棉斗篷,站在林府那两扇威严的朱漆大门前。
鎏金的"林府"匾额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闪着冷硬的光,门前石狮怒目圆睁,
仿佛在审视我这个不速之客。春桃在我身后瑟缩着,怀里紧紧抱着我们仅有的一个蓝布包袱。
从江南到京城,十几日的舟车劳顿让我们都憔悴不堪,
但此刻我心里却揣着一簇微弱的火苗——对这个从未踏足的"家",
我总归存着几分不切实际的幻想。"哪里来的叫花子?懂不懂规矩?"守门的婆子吊梢着眼,
双手揣在暖袖里,身子故意堵着角门,"这可是尚书府邸,是你能乱闯的地方?
"春桃怯生生地上前,陪着笑脸:"妈妈,我们是江南庄子上来的,这是府里的二小姐,
奉主母之命回京给老太君贺寿的。""二小姐?"婆子嗤笑一声,
浑浊的眼睛在我身上来回打量,"我可只认得月小姐一位嫡出的小姐。可有对牌凭证?
"我默默从袖中取出母亲留下的那枚白玉佩。玉佩成色普通,边缘已被摩挲得光滑,
上面刻着的"林"字也略显模糊。"嬷嬷,这是家母遗物。"婆子瞥了一眼,
嘴角撇得更厉害了:"这成色,府里三等丫鬟都瞧不上。"她故意提高音量,
"如今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认亲了?"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暗紫色比甲的嬷嬷从里面缓步走出,她约莫四十上下,面容刻板,
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吵什么?"她目光如冷电般扫过我们,"主母吩咐了,既是回来了,
就进来吧。"我心里刚松了半口气,却听她继续道:"不过府里有府里的规矩,
衣衫不整者不得入内。把你们这些乡下的行囊都放在门外,别把晦气带进府里。
"春桃气得眼眶发红,我轻轻按住她的手,将玉佩收回袖中。入门的第一刻,
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都被击得粉碎。2 绝境求生穿过层层叠叠的抄手游廊,绕过假山流水,
我被引到了正堂。堂内暖香扑鼻,与外头的严寒判若两个世界。
主位上端坐着一位身着绛紫色缠枝莲纹缎裳的妇人,约莫三十七八年纪,面容保养得宜,
眉宇间却凝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精明与严厉。这便是我的嫡母王氏。她下首坐着一位明艳少女,
遍身绫罗,珠翠环绕,正是嫡姐林月。两旁还站着几位年纪稍小的妹妹和伺候的丫鬟婆子,
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如同打量一件稀奇的货物。我依着记忆中张嬷嬷教的礼仪,
规规矩矩地跪下磕头:"女儿林微,给母亲请安。"王氏慢条斯理地拨弄着茶盏盖,
青瓷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半晌,她才淡淡道:"起来吧。一路辛苦。
"她目光在我身上逡巡,"瞧你这身打扮,庄子上日子看来是清苦了些。"她语气温和,
字眼却像针,一根根扎进我心里。"既回了家,就要守家里的规矩。言行举止,
都代表着林家的脸面,莫要学了那些小门小户的作派,让人笑话。
"林月用绣着缠枝莲的丝帕掩着嘴,轻笑出声:"母亲,妹妹初来乍到,难免不懂。
您瞧她这衣裳料子,怕是京里丫鬟穿的都比这强些呢。"她声音清脆,却带着刺骨的凉意。
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低笑,像细密的蛛网,将我牢牢缠住。我垂首站着,双手拢在袖中,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不能怒,不能怨,至少现在不能。我们被带到的住处,
是府邸最深处一个几乎被遗忘的角落。院子狭小,墙角爬满了枯藤,
几间屋子看起来久未修葺,透着一股陈年的霉味。屋里更是阴冷,家具简陋,窗纸破损,
冷风嗖嗖地往里钻。春桃红着眼眶收拾,声音哽咽:"小姐,
他们......他们也太欺负人了!这地方怎么住人啊!
连庄子的柴房都不如......"我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荒芜的院落,神色平静。"至少,
我们进来了。"我转身,从行李最底层,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旧书匣,
里面正是那本边角都已磨损的《琉璃秘录》。"而且,我们并非一无所有。""可是小姐,
方才我去领月例,管事说这个月的份例已经发完了,
只给了这些碎银子......"春桃摊开手心,
几块散碎银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光,"这点钱,
连炭火都不够......"我打开书匣,指尖拂过书页上母亲娟秀的批注。
那些字迹仿佛还带着母亲的温度,让我冰冷的心稍稍回暖。"银子,会有的。"我低声说,
仿佛在对自己立誓,"活下去,而且要活得更好。
"3 初露锋芒机会来得比想象中稍快一些。几日后,听闻老太君寿辰将至,
各房都在精心准备寿礼。林月更是放出风声,她得了一尊羊脂白玉观音,
是请江南名家雕琢的,价值连城。府中下人议论纷纷,
看向我院子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怜悯与看戏的意味——一个乡下庶女,能拿出什么像样的东西?
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下去了。王氏那双精明的眼睛时时盯着我,
赵家的亲事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我必须尽快展露价值,才能争取喘息之机。
我想起母亲留下的一件小物——一只玲珑剔透的琉璃松鼠,是母亲当年心爱之物,
一直贴身收藏。我咬咬牙,决定将它当掉,换些银钱,一方面打点下人改善生活,另一方面,
也需要购买一些基本的材料,为我更大的计划做准备。我寻了个由头,
带着春桃悄悄溜到后院靠近角门的地方,那里人迹罕至,墙边有几丛枯败的竹子,
正好可以遮掩身形。我让春桃望风,自己则拿出那枚小小的琉璃松鼠。松鼠形态灵动,
琉璃澄澈无瑕,在冬日惨淡的日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我正在踌躇该如何寻个稳妥的当铺门路,一个清朗的男声自身后响起:"这位姑娘,
手中之物,可否借在下一观?"我吓了一跳,猛地转身,
却见一个身着月白长袍的年轻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他约莫二十出头,面容俊朗,
眉眼带笑,腰间悬着一枚质地温润的玉佩,气质洒脱,不像府中之人。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手中的琉璃松鼠,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兴趣。
"此物......乃家母遗物,不便示人。"我下意识地将手缩回袖中,心中警铃大作。
若是被府中知道我与外男接触,后果不堪设想。男子笑了笑,拱手道:"在下陈远,
江南人士,随家父来京拜访故交,偶然路过。姑娘莫怪,实在是见这琉璃澄澈可爱,
工艺非凡,一时见猎心喜。"他眼光毒辣,一眼便看出这并非凡品,"若在下没看错,
这应是采用失传的'七彩流光'技法所制,如今会此技者,不超过三人。"我心下一震。
母亲在秘录中确实提及过这门技法,但从未说明来历。这个陈远,究竟是什么人?就在这时,
一个巡夜的婆子提着灯笼走过来,狐疑地看着我们:"二小姐?您在这儿做什么?
这位是......"她的目光在陈远和我之间来回扫视,带着审视与猜疑。我心下一沉,
知道此事无法善了,匆匆对陈远福了一礼:"不便打扰,告辞。"拉起还在发懵的春桃,
快步离开。陈远看着我匆忙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那婆子审视的目光,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4 并蒂莲现寿宴那日,林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我在角落里安静地坐着,看着满堂的珠光宝气,心中却异常平静。袖中的锦盒沉甸甸的,
那里装着我耗时七日、失败无数次才烧制成功的七彩琉璃并蒂莲。宴至高潮,小辈献礼。
林月果然献上了那尊玉观音,玉质温润,雕工精美,引得满堂赞叹。
王氏脸上洋溢着得体的骄傲。轮到我时,厅内安静了一瞬,
许多人才仿佛注意到我这个存在感极低的庶女。我依旧穿着素淡的衣裙,
手中捧着一个不起眼的锦盒。林月眼中闪过一丝讥诮,轻声道:"妹妹从乡下来,
想必准备了什么......别致的土产吧?"我没有理会那些或好奇或轻蔑的目光,
稳步上前,向老太君行礼,然后轻轻打开了锦盒。刹那间,流光溢彩!盒中并非什么土产,
而是一尊约一尺高的"七彩琉璃并蒂莲"!莲花花瓣薄如蝉翼,
呈现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渐变色彩,在灯烛映照下,光华流转,晶莹剔透,
美得如梦似幻。更妙的是,莲心处似乎嵌着什么,在光线变换间闪烁着细碎的金芒。
满堂宾客皆被这瑰丽景象震慑,一时寂然无声。"这......这是琉璃?
"一位见多识广的老大人惊叹道,"如此纯净多彩的琉璃,老夫生平仅见!
色泽过渡如此自然,仿佛朝霞映雪,妙极!""竟是并蒂莲,好寓意!好心思!
"另一位夫人赞道,"不知出自哪位大家之手?"端坐主位的老太君,
原本半阖的眼睛也完全睁开,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意,连连点头:"好,好孩子,有心了。
这莲花......让我想起了年轻时在宫中见过的一尊贡品。"王氏和林月的脸色,
在那一刻变得极其难看。她们万万没想到,这乡下丫头竟能拿出如此稀世珍品!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通传:"摄政王到——"众人皆惊,纷纷起身迎接。只见一位身着玄色蟒袍,
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的男子缓步走入厅堂。他目光如电,扫过全场,
在经过那尊熠熠生辉的琉璃并蒂莲时,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深邃的眸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那一眼,平静无波,却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感觉到,
那不是欣赏美的目光,而是如同猎人发现了值得关注的猎物般的审视。
5 摄政王临寿宴之后,我的名字随着那尊七彩琉璃并蒂莲,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权贵圈。
我知道,我赌赢了第一步,但也将自己彻底推到了风口浪尖。王氏看我的眼神愈发复杂,
既有忌惮,又有盘算。她不再提赵家的亲事,但我知道,她绝不会轻易放过我。
我必须尽快拥有自己的立身之本。利用寿宴的赏赐和之前典当琉璃松鼠的银钱,
我暗中托陈远帮忙,在南街盘下了一间正要出手的铺面。铺子不大,位置也偏,但后院宽敞,
正好可以用来做工坊。"琉璃阁"低调开业。我亲手书写匾额,字迹虽不似大家那般遒劲,
却也清秀有力。开业初期,门可罗雀。我并不着急,一边继续研究《琉璃秘录》,
尝试制作新品,一边留意着京中的风向。这日,我正在后院调试新搭的窑炉,
前门忽然传来急促的叩门声。这么晚了,会是谁?我示意春桃去应门,
自己则警惕地站到门后。门开处,几个官差打扮的人闯了进来,为首的一人亮出腰牌,
声音洪亮:"奉命查案!有人举报你们私用宫禁之物,都闪开!"春桃吓得脸色发白,
我按住她的手,镇定上前:"官爷怕是弄错了,我们这都是正经生意,
所有原料来源都可查证。"那官差不理,挥手就要搜查。就在这时,
一个清冷的声音自门外响起:"本王倒要看看,谁敢查这里的案子。"陆珩缓步走入,
目光如刀扫过那些官差。他今日未着朝服,一袭墨色常服更显得气势迫人。
"王、王爷......"那为首的官差顿时冷汗涔涔,
"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奉谁的命?"陆珩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薛家?"那官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敢言语。"滚。"短短一个字,
却让那些官差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他转身看我,
目光落在我沾着窑灰的手上:"看来,林二小姐遇到麻烦了。""多谢王爷解围。
"我垂首道。"不必谢我。"他淡淡道,"你既然接了本王的订单,就是本王的人。动你,
就是动本王。"他走近几步,声音压低:"但你要知道,这京城里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
单凭你一个人,守不住这份产业。""那王爷以为,民女该如何?""很简单,
"他唇角微勾,"找个靠山。"我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心中警铃大作。这个靠山,
恐怕不是那么好找的。而他要的,恐怕也不仅仅是金钱上的回报。窗外夜色浓重,
仿佛一张无形的网,正缓缓收紧。6 月光琉璃炉火在窑膛内跳跃,将我的影子拉长,
扭曲地投在斑驳的土墙上。已经是第三个不眠之夜,我的眼皮沉重如铁,
指尖因长时间持着吹管而微微颤抖。窑内的温度必须精确到毫厘,
任何细微的偏差都会让前功尽弃。"小姐,您歇歇吧。"春桃端着温水站在一旁,
声音里满是担忧,"再这样下去,您的身子会垮掉的。"我摇摇头,
目光紧紧锁住窥孔内那片炽热的橙红。母亲的手札上记载的月光琉璃配方极为苛刻,
不仅需要特殊的石英砂比例,更要求窑温在特定时刻骤然升降。前几次尝试,
不是琉璃浑浊不清,就是荧光过于微弱。"还差一点..."我喃喃自语,
调整着通风口的大小。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窑壁上发出"滋"的轻响。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窑火渐渐熄灭。我深吸一口气,
用特制的铁钳小心翼翼地取出烧制好的琉璃盏。当那尊莲花盏完全呈现在晨光中时,
连我自己都屏住了呼吸。琉璃通体澄澈如凝冻的月光,盏壁薄如蝉翼,
在晨曦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更奇妙的是,盏内仿佛封存了一片星空,隐隐泛着幽蓝的微光。
我轻轻将琉璃盏移至暗处,那幽蓝的光芒顿时明亮起来,如月华在盏中流淌。"成了!
"春桃惊喜地低呼。我长舒一口气,这才感到浑身酸软,几乎站立不住。但心中那块巨石,
终于落地。陆珩准时踏入工坊时,朝霞正透过窗棂,为满室蒙上一层金红的薄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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