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风,在我耳边呼啸。我背靠着88楼天台冰冷的玻璃护栏,双腿抖得像筛糠。
天生恐高的我,连过个天桥都手心冒汗,现在却站在了这城市之巅。脚下,
是缩成米粒大小的车流,和一片片破碎的霓虹灯海。我闭上眼,
脑海里只有一个名字——林晚。“阿哲,等我们结婚,一定要买一个顶楼的房子,
这样就能每天看星星了。”她依偎在我怀里,声音甜得像蜜。为了她这句话,
我卖掉了父母给我全款买的婚房,换了一套市中心顶层的大平层,
房产证上只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她说,这是她梦想的家。为了配得上这个家,
我又卖掉了我的车,换了一辆她喜欢的保时捷,车主也是她。她说,这是她梦想的生活。
我以为我给了她梦想,她就会给我一个未来。可我等来的,
却是她挽着一个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从那辆我买的保时捷上下来。她看到我时,
眼神里没有丝毫愧疚,只有被撞破的烦躁和厌恶。“我们不合适,分手吧。”她说完,
转身就走,没有给我任何质问的机会。我冲上去想拉住她,
却被那个男人带来的保镖一脚踹在心窝,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看着他们扬长而去。
我的家,没了。我的车,没了。我的爱情,也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更可笑的是,
为了给她凑够买房买车的钱,我还背上了五十万的高利贷。催债的电话一天二十四个打过来,
每一个字都像锐利的钉子,深深扎进我的骨头里。“再不还钱,就卸你一条腿!
”“你爹妈住哪儿我们可查到了啊,老东西细皮嫩肉的,可不经折腾。”我怕了,
我真的怕了。我跪在地上求他们,求他们再给我一点时间。已经退休的父亲知道了这件事,
一辈子没骂过我一句的他,狠狠给了我一巴掌。“混账东西!天塌下来有老子给你扛着!
”第二天,他花白的头发在晨光下格外刺眼,他拍了拍身上的灰,
对我挤出一个笑容:“爸去给你挣钱还债,你在家好好的。”他进了一个建筑工地,
干最累的活,一天三百块。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了工地的电话。电话那头,
工头声音嘈杂又慌乱:“你爸……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了,人……当场就没了。”我赶到医院,
看到的只是一块盖着白布的担架。我颤抖着手掀开,父亲的脸已经摔得血肉模糊,
那双为了我操劳了一辈子的手,无力地垂着。我彻底垮了。母亲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
一夜白头。为了给我还那剩下的债,也为了给我挣点生活费,母亲拿出了家里最后的积蓄,
在街边摆了一个小摊卖早点。她说:“儿子,别怕,有妈在,我们从头再来。”那天早上,
我给她送饭过去,却看到几个穿着制服的城管围着她的小摊,凶神恶煞地要没收她的三轮车。
母亲哭着哀求,给他们下跪,说这是我们娘俩唯一的活路了。一个年轻的城管不耐烦地一推。
“滚开,老东西!”母亲瘦弱的身体像一块朽木,直直地向后倒去。“咚”的一声闷响。
她的后脑勺,不偏不倚正正磕在了马路牙子上。鲜血,像绽开的红梅,瞬间染红了地面。
我疯了一样冲过去,抱起浑身是血的母亲,可她的身体,在我的怀里一点点变冷。医院里,
抢救室的红灯亮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灭了。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对不起,
我们尽力了。”我像个木偶一样站在太平间里,看着并排躺在一起的两张冰冷的床。
一张是我爸,一张是我妈。我的世界,塌了。我给林晚打了最后一个电话,我想告诉她,
我的一切都没了。电话接通了,她的声音带着喘息和不耐烦。“又干嘛?
不是说了别再联系我了吗?烦不烦?”我还没开口,
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宝贝,谁啊?”“一个神经病,没事了亲爱的,
我们继续……”电话被挂断了。我站在原地,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满脸。原来,
我连一个神经病都不如。我走上这栋本该是“我们”新家的大楼,一步步,走上了天台。
风更大了,吹得我几乎站不稳。我掏出手机,最后看了一眼屏幕上父母的合照,
他们笑得那么灿烂。“爸,妈,儿子不孝,来陪你们了。”我对这个世界,再无半分留恋。
天生的恐高在此刻变成了一种解脱的快感,我张开双臂,身体前倾,像一只笨拙的鸟,
从88楼一跃而下。失重感瞬间包裹了我,风声在耳边变成了尖锐的嘶鸣。永别了,林晚。
永别了,这个吃人的世界。就在我以为自己会摔成一滩肉泥时,下坠的身体却猛地一顿。
一股诡异的暖流包裹了我的全身,耳边那尖锐的风声,竟变成了清晰无比的机械音。
检测到宿主强烈恨意,正在绑定‘复仇’系统……02复仇系统绑定成功。
宿主:陈哲。正在扫描宿主生平……扫描完毕。怨念值:MAX。
复仇意愿:MAX。符合绑定标准。冰冷的机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我死了吗?
这是死后的世界?还是临死前的幻觉?我努力想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悬浮在半空中。
下坠的趋势戛然而止,我的身体停滞在离地面数百米的高空。风停了,城市的喧嚣也消失了。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眼前,一块淡蓝色的半透明光幕凭空出现,
上面正滚动着一行行我看不懂的数据。“你是谁?这是哪里?”我嘶哑着开口。
本系统为复-仇-系-统。机械音一字一顿,似乎在强调它的名字,
本系统致力于寻找世间极致的怨念与不甘,将绝望转化为力量,让所有亏欠你的人,
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代价?我的脑子一片混沌,
父母惨死的画面和林晚那张冷漠的脸交织在一起,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
检测到宿主求生意志为零,复仇意志已覆盖求生本能。现在,给你一个选择。一,
放弃绑定,继续你的死亡之旅,十秒后你将化为一滩肉泥,而你的仇人将继续逍遥快活,
用着你的钱,住着你的房,睡着你的女人。二,接受绑定,成为本系统的宿主。
我将赐予你力量,让你亲手撕碎他们伪善的面具,让他们跪在你面前,为他们的所作所为,
忏悔至死!机械音没有任何感情,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口。
亲手……撕碎他们?林晚挽着那个老男人,对我露出鄙夷的眼神。
城管一脚踹翻我母亲的摊子,那句“老东西”的辱骂。工头在电话里支支吾吾,
说着父亲冰冷的死讯。一幕幕,一帧帧,像电影一样在我眼前闪过。恨意,
如同地底喷发的岩浆,瞬间吞噬了我所有的理智和绝望。我凭什么要死?该死的是他们!
是他们那群把我推进深渊的畜生!“我选二!”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要他们死!我要他们所有人都付出代价!”选择确认。复仇契约成立。
正在为宿主规划安全着陆……规划完毕。光幕上的文字一闪,我只觉得眼前一花,
周围的景物瞬间变得模糊扭曲,像被卷进了高速旋转的漩涡。下一秒,
双脚传来了坚实的触感。我猛地一个踉跄,扶住了身边冰冷潮湿的墙壁才没有摔倒。
一股浓烈的馊水味和腐臭味钻进鼻腔,我抬起头,发现自己正身处一条狭窄漆黑的后巷,
脚边还躺着几只被惊扰的老鼠。我……活下来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又用力掐了一把大腿,剧烈的疼痛感无比真实。我真的从88楼跳下来,
然后毫发无损地活了下来!不是幻觉!我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劫后余生的庆幸,
而是因为那滔天的恨意,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新手任务发布。
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眼前的蓝色光幕也随之亮起。
任务名称:绝望的第一声回响任务目标:林晚任务内容:二十四小时内,
让林晚感受到第一次切肤之痛。任务奖励:现金十万元,初级身体强化。
失败惩罚:系统解绑,宿主抹杀。抹杀?我看着那两个字,嘴角咧开一个冰冷的弧度。
我连死都不怕,还怕抹杀吗?但这个任务,却像一针强心剂,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让林晚,痛苦?好,太好了!我要让她后悔认识我,后悔背叛我,后悔她所做的一切!
“我接受任务。”我对着空气,一字一句地说道。任务已接受。新手大礼包已发放,
是否立即开启?光幕上,一个闪烁着金光的宝箱图案弹了出来。我没有丝毫犹豫,
伸出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指,点向了那个写着“开启”的按钮。我倒要看看,
这个所谓的系统能给我什么。03金光乍泄,几乎亮瞎了我的眼。光芒散去,
光幕上出现了两样东西。一张漆黑的卡片,上面没有任何标识。一枚灰色的纸符,
画着看不懂的诡异纹路。万能门禁卡:可开启权限范围内的任何电子锁。
霉运符初级:可对单一目标使用,使其在十二小时内遭遇连绵不绝的轻度厄运。
厄运?我看着那枚纸符,一个疯狂的计划在我脑海中迅速成型。林晚,
你不是最在乎你那张脸,最在乎你所谓的上流生活吗?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着,
你是如何失去这一切的。我走出后巷,拦了一辆出租车,
直奔林晚现在住的那个小区——“江景一号”。这个我曾经无比熟悉,
甚至亲手挑选每一个装修细节的地方,如今却像一头巨兽,张着血盆大口嘲笑着我的无能。
我用万能门禁卡轻易刷开了小区的门禁和单元楼的电梯。
电梯里光洁的镜面映出我现在的样子,脸色苍白,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亮得吓人。
我没有去我们曾经的“家”,而是直接到了地下车库。那辆刺眼的保时捷Panamera,
正静静地停在专属车位上。车牌号还是我亲自为她选的,
包含着我们两人名字的缩写和纪念日。现在看来,就是一个天大的讽刺。我走到车边,
拉开车门,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是她最喜欢的“无人区玫瑰”。我坐进驾驶位,
手轻轻抚摸着方向盘。这里曾经是我的位置。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灰色的霉运符,
按照系统的提示,将其贴在了方向盘下方的隐蔽处。霉运符已激活,
目标锁定:车辆最近一次的驾驶者——林晚。倒计时:十二小时。做完这一切,
我没有丝毫留恋,转身离开。林晚,好好享受我为你准备的“礼物”吧。
我找了个廉价的旅馆住下,打开电视,调到本地的新闻频道,然后静静地等待。
我知道林晚今晚要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那是她挤进那个圈子的重要一步,
她为此准备了很久,甚至在我面前炫耀过那件价值六位数的定制礼服。晚上八点,
本地新闻开始直播那场名流云集的慈善晚宴。镜头扫过衣香鬓影的会场,我很快就找到了她。
她挽着那个肥胖油腻的男人,笑靥如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她真美,
美得像一朵带毒的罂粟花。直播镜头正对着她,主持人正在采访她,问她对慈善的看法。
她正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脸上的表情却忽然一僵。她下意识地挠了挠脖子。然后是手臂。
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完全失了仪态。“不好意思,我可能有点过敏。
”她对着镜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脸色却已经开始泛红。那个男人皱起了眉头,
显然有些不悦。她想停下来,可那股瘙痒仿佛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
让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疯了一样撕扯着自己的礼服,
抓出一道道刺眼的红痕。“啊!”她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镜头拉近,给了她一个脸部特写。
那张我曾经亲吻过无数次的漂亮脸蛋上,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冒出一颗颗红黑色的小疙瘩。密集,丑陋,触目惊心。会场一片哗然。
那个男人脸上的厌恶再也掩饰不住,他一把甩开林晚,像是甩开什么脏东西。
“你这个疯女人!滚开!”林晚崩溃了,她尖叫着,哭喊着,在地上打滚,
像一个真正的疯子。闪光灯像疯了一样对着她狂闪,记录下她最狼狈、最丑陋的一刻。
我看着电视屏幕里那张溃烂的脸,心脏涌起一股病态的快感。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我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那头传来她带着哭腔和无尽惊恐的声音:“谁?谁啊!”“听声音,你好像不太满意?
”我压着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嘶哑又陌生。“是你!是你对不对!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声音变得尖利刺耳。我轻笑一声:“我做了什么?
我只是拿回一点点利息而已。”“陈哲!你这个疯子!你毁了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毁了你?”我嘴角的笑意更冷了,“跟我父母的命比起来,
你这身皮囊,算什么东西?”“后悔吗,林晚?后悔为了那点虚荣,抛弃了一切吗?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只剩下她夹杂着痛苦的喘息声。
检测到任务目标‘林晚’产生强烈痛苦和绝望,情绪波动达到峰值。
任务:绝望的第一声回响,已完成。任务奖励发放:现金十万元,初级身体强化。
一股暖流瞬间涌遍我的四肢百骸,原本因为连日奔波而疲惫不堪的身体,瞬间充满了力量。
同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银行短信弹了出来。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收入100000.00元,
活期余额100000.00元。我挂断电话,将林晚的号码拉黑删除。对她,
我的报复才刚刚开始。但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新任务发布。
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蓝色的光幕在我眼前展开。
任务名称:以血还血任务目标:城管,李强任务内容:让他用同样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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