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姜戈,一个穷得只剩下力气的十八线武行。突然有一天,一个律师找到我,
说我那个八百年没联系过的远房三舅公挂了。给我留下了一栋价值九位数的山顶豪宅。
唯一的条件是,我得在里面一个人住满三十天。听起来像是天上掉馅饼,还是镶金边的那种。
直到我看见了那栋房子,以及那个眼神充满怜悯的老管家。他们叫那地方“回音馆”。
因为每一个住进去的人,最后都只剩下了回音。所有人都觉得我会吓得屁滚尿流地逃出来。
他们错了。对一个连下个月房租都凑不齐的人来说,鬼算什么东西?有催租的房东可怕吗?
我不仅要住,还要住得舒舒服服。我倒要看看,是这房子里的“东西”比较硬,
还是我的拳头比较硬。毕竟,我是专业的。专业的,挨打。1律师姓王,戴金边眼镜,
镜片比啤酒瓶底还厚。他把那份烫金边的文件推到我面前。“姜小姐,您需要做的,
就是在这份文件上签字。”他的手指点了点右下角。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我低头看着文件。
《遗嘱继承协议》。上面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就感觉特别魔幻。“所以,
”我开口,嗓子有点干,“你的意思是,我那个只在族谱上见过的三舅公,
把他那栋价值两个亿的豪宅,留给我了?”“准确地说,是两亿三千万。
”王律师扶了扶眼镜,嘴角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根据上个季度的最新估价。
”我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疼。不是做梦。我一个月工资三千,干的是最累的武行替身,
从三楼往下跳,一次拿三百。得跳七十六万六千六百六十七次,才能挣到这栋房子。
还得是不吃不喝不受伤的情况下。这事儿不对劲。“条件呢?”我问。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何况是这种满汉全席。王律师的笑容淡了一点。“条件很简单。
您需要独自一人,在‘闻山居’住满三十天。期间不能有任何人留宿,
每天必须在午夜十二点前进屋,并在早晨六点后出门。”“就这?”“就这。”我拿起笔,
刷刷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姜戈。龙飞凤舞,我自认为还挺帅的。开玩笑,别说住三十天,
就是住在里面天天被雷劈,只要给钱,我也认了。王律师收起文件,表情有点复杂。
“姜小姐,有件事,我作为律师,有义务提醒您。”“说。”“那栋房子……有些传闻。
”“凶宅?”我挑了挑眉。小说电影里都这么演。王律师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和一串黄铜钥匙。“这是管家陈伯的电话。他会在门口等您。
如果您……中途改变主意,随时可以联系我,办理放弃继承手续。
”他特意在“中途”两个字上加了重音。我把钥匙揣进口袋,站起身。“王律师,
你知道最恐怖的鬼故事是什么吗?”他看着我,没明白。我说:“是下个月的账单。”说完,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打车去闻山居花了我一百二十块,心疼。那是一座在半山腰的巨大别墅,
黑色的尖顶,灰色的砖墙,周围种满了高大的梧桐树。天阴沉沉的,
衬得那房子像一头盘踞的巨兽。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人。背很佝偻,
头发全白了。他就是陈伯。“姜小姐。”他对我鞠了一躬,声音沙哑。“陈伯,
以后麻烦你了。”我客气地点点头。陈伯接过我的行李箱,那箱子只有一个轮子好用,
拖起来嘎吱作响。他没说什么,只是领着我往里走。我注意到他的眼神。不是欢迎,
不是好奇,而是一种……深深的怜悯。好像在看一个马上要进屠宰场的羔羊。
这让我心里有点发毛,但一想到那两亿三千万,什么毛都捋顺了。大门是沉重的雕花木门,
陈伯用那串黄铜钥匙打开。“吱呀——”一声,像是恐怖片开场。屋里没开灯,光线很暗。
一股混合着灰尘和陈腐木头的味道扑面而来。很典型的老房子味道。“小姐,
房子每天我会派人来打扫。您的三餐我也会准备好放在保温箱里,您按时去厨房取就行。
”陈伯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我住哪个房间?”“二楼尽头,采光最好的主卧。
老爷生前吩咐的。”陈伯把我的行李箱放在楼梯口。“小姐,我就送到这里。
规矩您都知道了,晚上十二点前,务必回来。”他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怜悯更重了。
“您……保重。”说完,他转身,佝偻着背,慢慢走了出去,然后轻轻地带上了大门。
“咔哒。”门锁上了。整个巨大的别墅里,瞬间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站在空旷的大厅中央,
环顾四周。巨大的水晶吊灯,蒙着一层灰。螺旋式的楼梯扶手,是名贵的红木。
墙上挂着几幅看不清内容的油画。一切都很气派,就是没人气。我拖着我那破箱子,
嘎吱嘎吱地上了二楼。主卧很大,比我之前租的整个房子都大。一张能睡下五个我的大床,
一个巨大的落地窗,外面就是黑压压的山林。我把行李箱扔在墙角,一头栽倒在床上。
床垫很软,陷下去的感觉很舒服。我决定先睡一觉。管他什么凶宅不凶宅,天大地大,
睡觉最大。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黑。醒来的时候,是被饿醒的。窗外已经一片漆黑,
只有几颗星星。屋里没开灯,我摸索着墙上的开关。“啪。”灯没亮。停电了?我皱了皱眉,
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还好,手机有电。我晃晃悠悠地下楼去厨房找吃的。
别墅的走廊很长,手机的光只能照亮我面前的一小块地方。
墙上的油画在光影里显得有些扭曲。画上的人像,眼睛好像在盯着我看。我心里骂了一句,
自己吓自己。走到一楼,厨房里果然放着一个大保温箱。打开一看,四菜一汤,还冒着热气。
红烧肉,清蒸鱼,还有一个炒青菜,一个豆腐汤。伙食不错。我端着饭菜,准备回房间吃。
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叮——咚——”一声清脆的声响,从二楼的方向传来。很轻,
但在寂静的别墅里,格外清晰。像是……老式挂钟的报时声。我抬头看向二楼,一片漆黑。
我记得很清楚,这栋别墅里,根本没有挂钟。2我站在原地,没动。那声“叮咚”之后,
周围又恢复了死寂。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我端着餐盘,一步一步走上楼梯。
木质的楼梯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用手机电筒四处扫射。走廊还是那个走廊,
油画还是那几幅油画。没什么异常。也许是听错了。老房子,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水管老化,木头热胀冷缩,都有可能。我这么安慰自己。回到卧室,我把饭菜放在桌上,
开始吃饭。陈伯的手艺真不错,红烧肉肥而不腻。我一边吃,一边琢磨。
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一点声音都听不见。所以刚才那声,
绝对是从屋子里面发出来的。是二楼。我住的这一层。吃完饭,我把餐盘放在门口,
明天让保洁收走。然后我开始检查我的卧室。门窗都关得好好的。衣柜里除了几件旧衣服,
什么都没有。床底下也是空的。我甚至敲了敲墙壁,听声音判断是不是中空的。
结果都是实心墙。没道理啊。难道是哪个房间里有东西?我拿着手机,推开卧室门,
开始检查二楼的其他房间。主卧旁边是书房。锁着。钥匙我没有。再过去是两个次卧,
都空着。然后是一个储藏室,里面堆满了用白布盖着的家具。我掀开几个看了看,
都是些老式桌椅。最后,是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门上没有锁。我拧开门把手,推了进去。
里面很空,只有正中央,放着一把木制的摇椅。那摇椅在我的手机光束里,静静地立着。
窗户没关,晚风吹进来,摇椅轻轻地晃了一下。“吱呀……”我走过去,把窗户关好锁死。
然后走出房间,顺手把门带上。好了,现在二楼所有的窗户都关了。我看你还怎么晃。
检查完一圈,没什么发现。我回到卧室,洗了个澡。浴室的水很大,很热,冲在身上很舒服。
这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洗完澡,我躺在床上,准备继续睡觉。
明天还得早起研究一下这栋房子。知己知知彼,百战不殆嘛。就算真有“东西”,
我也得知道它的套路。我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关掉了手电筒。整个世界瞬间陷入黑暗。
我闭上眼睛,很快就有了睡意。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了。
“哒…哒…哒哒……”很轻微,很有节奏。像是……有什么小珠子,掉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而且,声音的来源很近。就在我卧室外面,走廊里。一下,又一下。
“哒…哒哒…哒……”好像有人在走廊里,一遍一遍地,把一把弹珠撒在地上,
然后又一颗一颗捡起来。声音从走廊的一头,慢慢移动到另一头。再从另一头,慢慢移回来。
循环往复,没有停歇。我睁开眼,盯着天花板。黑暗中,那声音格外清晰。我没有害怕。
我只是觉得,很烦。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翻了个身,用枕头捂住耳朵。没用。
那声音好像能穿透枕头,直接钻进我的脑子里。“哒…哒…哒哒……”我忍了大概十分钟。
十分钟后,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我受不了了。我从我的行李箱里,翻出了一个东西。
一把羊角锤。这是我之前干活的时候,一个木工师傅送我的,说我一个女孩子,
带个防身的东西。没想到今天用上了。我掂了掂手里的锤子,分量很足。我没开灯,
也没用手机。就这么摸着黑,走到卧室门口。外面的弹珠声还在继续。
“哒…哒哒……”声音就在我门外不远处。我把耳朵贴在门上。能感觉到,那个“东西”,
就在门口。它停下了。走廊里一片寂静。过了大概五秒钟。“叩,叩,叩。”它在敲我的门。
敲得很轻,很有礼貌。一下,两下,三下。然后又停了。我握紧了手里的锤子。
心跳有点加速。不是怕,是兴奋。我猛地一下,拉开了房门。“谁啊?!”我吼了一嗓子,
同时把锤子举了起来。走廊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月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洒进来,
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地上干干净净,别说弹珠了,连根毛都没有。那个敲门的东西,
消失了。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我站在门口,举着锤子,愣了几秒。
然后我听见了一声轻笑。是从我背后传来的。从我的卧室里。我猛地回头。卧室里,
一片漆黑。但是,我看见了。窗边的那个梳妆台前,坐着一个黑影。它背对着我,
正在一下一下地,梳着自己的长头发。月光下,我看不清它的脸。
只能看见它手里拿着一把梳子。以及,它那长得拖到地上的头发。3那个黑影就坐在那里。
背对着我,一下,一下地梳头。动作很慢,很优雅。梳子划过头发,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站在门口,跟它对峙着。它不回头,我也不动。我们就这么僵持着。
屋子里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过了大概一分钟。我先受不了了。我把手里的锤子换到左手,
右手伸进口袋,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直接照了过去。一道刺眼的光柱打在那个黑影身上。
什么都没有。梳妆台前是空的。椅子上什么都没有。地上也什么都没有。
刚才那个梳头的影子,连同那把梳子,那头长发,全都消失了。就好像是我的幻觉。
但我知道不是。因为空气里,还飘着一股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不是我用的那个牌子。
是一种很老式的,带着点花香的味道。我走过去,用手摸了摸那把椅子。是冷的。
没有一点温度。我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行。有点意思。第一晚是听觉骚扰。
第二晚是视觉恐吓。套路还挺全。我把锤子放在桌上,走到床边,躺下。拉过被子,
蒙头就睡。你爱梳头梳头去,你爱玩弹珠玩弹珠去。只要不打扰我睡觉,随便你。
我今天累了一天,没工夫陪你玩。这一晚,后半夜倒是很安静。再没发生什么怪事。
第二天一早,我被阳光晃醒了。拉开窗帘,外面天气很好。山里的空气也很新鲜。
我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舒坦。下楼去厨房,陈伯准备的早餐已经放在保温箱里了。小米粥,
小笼包,还有两个茶叶蛋。我吃得很香。吃饱喝足,我决定开始我的“探险”。
我先去了一楼。客厅,餐厅,娱乐室……所有能进去的房间我都逛了一遍。除了灰尘多点,
没什么特别的。然后我去了二楼。我直奔那个锁着的书房。我从行李箱里翻出一根铁丝。
这是我以前跟剧组一个锁匠师傅学的。捅咕了大概五分钟。“咔哒”一声,锁开了。
我推开书房的门。一股浓重的墨水和旧书的味道。里面是一个巨大的书架,
从地板一直顶到天花板。上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书。一张巨大的红木书桌,
上面放着文房四宝。很典型的老派文人书房。我走进去,开始翻找。我想看看,
我这个三舅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书架上的书很杂。经史子集,小说诗歌,
甚至还有几本外文原版书。我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排日记。很厚的一摞,
用牛皮纸包着。我抽出一本,翻开。上面的字迹很潦草。是三舅公的日记。我随便翻了几页。
大部分都是些日常琐事。天气,心情,读了什么书。直到我翻到其中一页。日期是三十年前。
上面只写了短短几行字。“她来了。穿着那件红色的连衣裙。她还是那么美。但我知道,
她不是她。她是来找我的。找我偿命的。”后面是一大团被墨水涂掉的痕迹。我皱了皱眉。
她是谁?红色的连衣裙?我继续往后翻。后面的日记,开始变得越来越奇怪。
三舅公开始记录一些屋子里的怪事。他说,他总能在半夜听见女人的哭声。他说,
他书房里的东西,总是会自己移动位置。他说,他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
在走廊里飘来飘去。他开始失眠,开始害怕。日记的字迹也越来越扭曲,越来越疯狂。
最后一本日记的最后一页。日期,是他去世的前一天。上面只有一个字,用血写的。“逃。
”我合上日记,放回原处。心里大概有了点数。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鬼。因为某种原因,
被困在这栋房子里。而我的三舅公,似乎跟她的死有关。典型的复仇故事。狗血,但是有效。
看来,我今晚的“客人”,应该会换个造型了。我走出书房,把门重新锁好。
然后我回到我的卧室,从行李箱里拿出我的另一个宝贝。一支录音笔。
这是我之前当群演的时候,用来偷录导演讲戏的。音质特别好,
一点点细微的声音都能录进去。我把它打开,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我又从行李箱里,
掏出了一样东西。一个很小的,针孔摄像头。别问我哪来的。干我们这行,多留个心眼,
总没错。我把它巧妙地藏在了正对着梳妆台的书架上。镜头对准那把椅子。我想看看,
今晚坐在那里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做完这一切,我躺在床上,开始养精蓄锐。
我有点期待晚上的到来了。就像等着看一场早就知道情节的恐怖电影。就是不知道,
我这个观众,会不会被导演拉进去当主角。4天很快就黑了。我吃完晚饭,洗了个澡,
早早地就躺上了床。我没关灯。录音笔开着,摄像头也开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我闭着眼睛假寐,耳朵却竖着,听着周围的动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十点。十一点。
快到十二点了。什么事都没发生。周围安静得不像话。我甚至都快睡着了。
就在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刻。不对,这房子没钟。是我手机的报时。
就在手机屏幕亮起,显示“00:00”的那一瞬间。我听见了。哭声。一个女人的哭声。
很轻,很压抑,如泣如诉。声音是从走廊里传来的。来了。今天的节目,是悲情剧场。
我睁开眼睛,没动。那哭声越来越近。从走廊的那一头,慢慢地,飘到了我的门口。
然后停下了。我能感觉到,她就在门外。在哭。哭得我心烦意乱。这大半夜的,哭给谁听呢?
我最讨厌别人哭了。有事说事,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她哭了大概五分钟。然后,
我听见“吱呀”一声。我的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我明明记得我锁了门的。
一股冷风从门缝里灌了进来。伴随着那股冷风,还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我皱了皱眉。
这味道,也太假了。像是劣质的血浆道具。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身影,从门缝里,慢慢地,
飘了进来。她披散着长发,遮住了脸。身上那件红裙子,颜色深得发黑,像是被血浸透了。
她就那么飘在半空中,一点一点地,朝我的床边移过来。整个房间的温度,
好像都降了好几度。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她。嗯,造型不错。
比昨天那个梳头的敬业。知道换衣服了。这红裙子,在灯光下,还挺晃眼的。
她飘到我的床边,停下了。然后,她慢慢地,慢慢地,低下头。似乎想凑到我耳边说什么。
我能闻到她身上那股腐朽和血腥混合的味道。我甚至能“感觉”到,
她头发上传来的冰冷气息。就在她的脸,快要贴到我的脸颊时。我动了。
我闪电般地从枕头下,摸出了我的强光手电。这手电是我买来防身的,特制的,
能瞬间发出三千流明的强光。晃瞎人眼的那种。我对着她的脸,按下了开关。
“滋——”一道亮得能刺穿视网膜的白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我预想中,
她会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化作一缕青烟。或者,现出原形,一张七窍流血的脸。然而。
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个穿着红裙子的“女鬼”,在强光照射下,只是愣了一下。然后,
她抬起手,挡了挡眼睛。做出了一个非常人性化的动作。紧接着,她开口了。声音是个男的,
还有点粗。“我操,谁啊?!”我当时就懵了。我也愣住了。我举着手电,他挡着脸。
我们就这么僵持了三秒钟。三秒钟后,我反应过来了。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抬腿就是一脚。
直接踹在他肚子上。“你谁啊你!”那“女鬼”被我一脚踹得飞了出去,
“咚”地一声撞在墙上。头上的假发套都飞了。露出了一个板寸头。是个男的。
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化着浓妆的男人。他倒在地上,抱着肚子,痛苦地呻吟。
“哎哟……我的妈呀……”我走过去,用手电照着他的脸。妆化得挺浓,但还是能看出来,
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说,谁派你来的?”我用脚踩着他的胸口,声音冰冷。
那小子疼得龇牙咧嘴。“大姐……不,大仙!饶命啊!我就是个跑腿的!拿钱办事!
”“拿谁的钱?办什么事?”“一个……一个戴眼镜的,姓王的律师!”王律师?
我脑子里闪过那个金边眼镜。“他让你来干嘛?装神弄鬼吓唬我?”“是……是的。
他说只要把你吓跑,就给我十万块钱。”十万块钱,让他来演这么一出。那我这两个亿,
得有多少人盯着?“就你一个人?”“还……还有一个。昨天那个玩弹珠的,是我哥们儿。
”“他人呢?”“在……在外面车里等着接我呢。”我明白了。合着这根本不是什么凶宅。
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目的,就是为了把我吓走,好让他们侵吞我三舅公的遗产。
这王律师,胆子不小啊。我看着地上这个穿着红裙子的男人,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起来。
”我说。“大仙,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让你起来!
”他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把裙子脱了。”我命令道。“啊?”他愣住了。“脱!
”他不敢不听,三下五除二,把那件红色的连衣裙脱了下来。
里面还穿着他自己的恤和牛仔裤。“现在,穿上。”我指了指他手里的裙子。“大姐,
你这是……”“让你穿你就穿,哪那么多废话!”他只好又把裙子穿了回去。“假发,戴上。
”他也照做了。“行了,现在,去,把你那个哥们儿给我叫进来。”我指了指门口,“就说,
你搞定了,让他进来搬东西。”“搬……搬什么东西?”“搬我。”我说,“告诉他,
我被吓晕了,让他进来把你一起抬走,扔山下去。”5那小子脸都白了。“大姐,
这……这犯法啊!”“你半夜闯进我家装鬼吓唬我,就不犯法了?”我冷笑一声,“少废话,
去叫人。不然,我现在就报警,告你入室抢劫,意图不轨。”我晃了晃手里的锤子。
他看了一眼锤子,又看了看我。最后还是怂了。他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
强子,搞定了。那娘们晕过去了。你进来,咱俩把她处理了。”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真的?这么快?行,我马上上来!”挂了电话,
他哭丧着脸看着我。“大姐,我照你说的做了。你能……放了我吗?”“看你表现。
”我让他站在门后。我自已则躺回床上,装晕。过了不到五分钟,楼下传来开门声。
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冲了进来。“二狗,人呢?”他一进门,
门后的“红衣女鬼”二狗就猛地把门关上反锁了。被称作强子的男人吓了一跳。
“你锁门干嘛?”然后,他看见了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手里还掂着那把羊角锤。
强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你……你不是晕了吗?二狗,怎么回事?!”二狗躲在门后,
快哭了。“哥,我们被反杀了……”强子比二狗有种。他看情况不对,
抄起旁边的一把椅子就朝我砸了过来。“臭娘们,找死!”我侧身一躲,
椅子“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我练了这么多年武行,虽然都是挨打的戏份,
但身手还是有的。对付这种小混混,绰绰有余。我一个箭步冲上去,
手里的锤子直接朝着他的手腕砸了下去。我没用锤头,用的是锤柄。即便如此,
那一下也够他受的。“啊!”强子惨叫一声,手里的椅子腿掉了下来。我没停,反手一锤柄,
又敲在他的膝盖上。他“扑通”一声就跪了。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门后的二狗已经吓傻了。
他没想到,我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女人,这么能打。我用锤子指着跪在地上的强子。
“说吧,除了王律师,还有谁?”强子咬着牙,不说话。“嘴挺硬?”我笑了,“行,
我最喜欢嘴硬的。”我走到他面前,蹲下。“我也不为难你。我这栋房子,挺大的,
正好缺两个打杂的。我看你们俩就不错。”强子和二狗都愣了。“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从今天起,你们被我雇佣了。”我拍了拍强子的脸,“恭喜你们,
找到工作了。”我从桌上拿起纸笔,刷刷写了两份东西。“来,签个字。
”我把纸笔递给他们。那是一份“劳动合同”。上面写着,甲方姜戈,雇佣乙方,
为期二十八天。工作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打扫卫生,修剪草坪,以及扮演甲方的出气筒。
薪资:管吃管住,没有工资。违约责任:如果乙方中途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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