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宅时，父亲顾宏远第一次踏足西翼。
“你想要什么？”
他开门见山，目光锐利如昔。
“十年前您说过，顾家不养废物。”
顾衍转动轮椅与他平视，“现在我证明了自己不是废物。”
他冷笑：“用这种手段报复你弟弟？”
“不。”
顾衍迎上他的目光，“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书房陷入沉寂。
窗外，顾霖的跑车咆哮着冲进庭院，伴随着楚月的哭喊。
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
林薇悄无声息地出现，将平板电脑转向我们。
屏幕上正是顾霖挪用公款的证据链，而经手人竟是楚月的父亲。
“明早股市开盘前，这些资料会同时送达证监会和各大媒体。”
林薇声音平静，“当然，如果董事长愿意重新考虑继承人问题……”顾宏远的目光在我们之间逡巡，最终落在顾衍空荡的裤管上。
那一刻，他眼中闪过的不是愧疚，而是权衡利弊的冷光。
“明天董事会，你出席。”
他离开后，林薇蹲下身整理顾衍的衣领。
顾衍握住她手腕：“火灾真相，很快就能大白。”
她眼底水光一闪而过：“我等这一天，太久了。”
..............................................................................董事会的交锋比预期更惨烈。
当顾衍操控轮椅进入会议室时，所有股东都露出诧异神色。
顾霖首接拍案而起：“你来干什么？”
“我邀请的。”
顾宏远在主位沉声道，“即日起，顾衍重新出任集团副总裁。”
不等顾霖反对，林薇己经将资料分发给各位董事。
里面不仅有顾霖挪用公款的证据，还有他利用楚家洗钱的交易记录。
“这些纯属诬陷！”
顾霖脸色铁青，“父亲，您就看着大哥这样陷害我？”
楚月突然闯进会议室，将婚戒摔在顾霖面前：“你早就知道手术真相对不对？
把我当傻子一样利用！”
场面彻底失控。
顾衍静静看着这场闹剧，想起十年前手术醒来时，顾霖跪在病床前发誓：“哥，从今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
誓言犹在耳畔，现实却己天翻地覆。
“够了！”
顾宏远喝止混乱，“顾霖暂停所有职务，接受调查。
顾衍全面接手地产项目。”
散会后，空荡的会议室只剩顾衍一人。
夕阳透过落地窗，给轮椅镀上金色轮廓。
林薇推门而入：“楚家刚才宣布解除婚约。”
“他接下来会狗急跳墙。”
顾衍说。
“都安排好了。”
她推着我走向夕阳，“猎网己经张开。
...........................................................................顾霖被暂停职务的消息像野火般烧遍整个商圈。
顾衍坐在重新分配的副总裁办公室里，这间屋子朝东，每天第一缕阳光会恰好落在办公桌上——十年前，这里本就是我的位置。
“二少爷今早砸了公寓所有东西。”
林薇将咖啡放在顾衍手边，语气平静得像在汇报天气，“他联系了黑市的赵老西。”
顾衍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太苦，像这些年的日子。
“让他联系。”
顾衍说，“正好一网打尽。”
林薇俯身操作平板，顾衍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栀子香。
这十年，只有这个味道始终未变。
“楚月要求见您。”
她突然说，“在老地方。”
“老地方”是大学城旁的咖啡馆。
十年前，顾衍常在这里等楚月下课。
她坐在最里面的卡座，墨镜遮住大半张脸，但紧握杯子的手暴露了不安。
“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
她开门见山。
顾衍转动轮椅停在桌前，面具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计划什么？”
“婚礼上的档案，董事会的证据……”她声音发颤，“顾衍，你连我都算计？”
顾衍轻笑：“当年你选择顾霖时，怎么不问这个问题？”
她猛地摘下墨镜，眼圈通红：“那是因为他说你永远站不起来了！
说你会拖累我一辈子！”
“所以你就爬上了他的床？”
顾衍注视着她，“在我截肢后的第三个月？”
她像被抽干力气般瘫坐回去。
这时顾衍注意到她颈侧的淤青:“他打你了？”
楚月别过脸：“他要我偷你保险柜里的股权文件。”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她颤抖的睫毛上投下细影。
顾衍看着曾经爱过的这个女人，爱到亲自为她设计婚纱，爱到在手术台上最痛苦时心里念着着她的名字。
“我可以帮你。”
顾衍说，“但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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