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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死对头太医又和我一起穿了》,是作者魔力虎妈的小说,主角为林墨染曾琦。本书精彩片段:男女主角分别是曾琦,林墨染,占北辰的婚姻家庭,医生,无限流小说《死对头太医又和我一起穿了》,由新锐作家“魔力虎妈”所著,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充满了悬念和惊喜。本站阅读体验极佳,欢迎大家阅读!本书共计40424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1-08 15:34:01。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死对头太医又和我一起穿了
作为全国顶尖眼科主任,我曾琦一睁眼竟成了大明首富的独女。
前世的老对手——占雄兵副院长,竟也穿成了当朝权势滔天的镇北王。镇北王强势求娶,
全城热议我攀附权贵,我反手招赘了落魄书生。大婚当日,镇北王率兵围府:“曾主任,
你以为换个朝代,就能逃出我的掌心?”书生夫君却突然摘下面具轻笑:“曾医生,
你选他不如选我,系统说我们才是官配。”---疼。不是针扎药刺的疼,
是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往里钻的钝痛。曾琦猛地睁开眼,
入目的不是医院冷白的顶灯,而是茜素红纱软帐,鼻尖萦绕着若有似无的檀香。她僵了一瞬,
霍然坐起,低头看向自己——一身质地精良、刺绣繁复的古代寝衣,双手纤细,
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绝不是她那双拿惯了手术刀、指节分明的手。
混乱的记忆碎片冲撞着:无影灯下最后的强光,手术器械冰冷的触感,
还有…占雄兵那张在院长办公会上永远带着几分居高临下意味的脸。“小姐!您醒了?!
”一个梳着双丫髻、穿着淡绿比甲的小丫鬟惊喜地扑到床边,眼圈瞬间红了,
“您昏睡了大半天,可吓死奴婢了!老爷刚被宫里传去问话,要是您有个好歹…”曾琦,不,
现在她是大明皇商曾氏的独女曾绮罗。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她强迫自己冷静,
按住抽痛的额角:“我…无事。只是有些渴了。”小丫鬟连忙去倒水。
曾琦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微温的茶水,目光扫过室内奢华到近乎炫富的陈设,心沉了下去。
穿越?这种只存在于实习生们闲聊和网络小说里的桥段,竟然发生在了她身上?
而且…“琉璃,”她试探着叫出丫鬟的名字,“近日…朝中可有什么大事?
关于…那位镇北王的。”琉璃眨眨眼,带着点小丫鬟特有的八卦兴奋:“小姐您也听说了?
镇北王前几日在西山大破鞑靼铁骑,凯旋还朝啦!陛下龙心大悦,
听说…听说…”她声音低了下去,偷偷觑着曾琦的脸色,“坊间都在传,王爷功高盖世,
陛下有意赐婚,而王爷他…他前日在御前,亲口向陛下求娶小姐您呢!
”曾琦端着茶杯的手稳如磐石,眼底却瞬间结冰。镇北王。占北辰。占雄兵!好啊,
真是阴魂不散!从三甲医院的副院长竞争到国家重点实验室项目,
从职称评定打到学术论文署名,穿到这见鬼的大明朝,他居然又成了压在她头上的“王爷”?
还求娶?他想干什么?延续前世的纠缠,还是换个时空继续他的掌控欲?“老爷的意思呢?
”她声音平静无波。“老爷…老爷自然是欣喜的。”琉璃小心翼翼,
“那可是世袭罔替的王爷,手掌北境重兵的镇北王啊…小姐,咱们曾家虽是皇商,
终究是商户,若能攀上这门亲事…”“攀附?”曾琦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
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那是属于顶尖眼科专家曾主任的傲然,“我曾琦…我曾绮罗,
需要靠婚姻来攀附谁?”她起身走到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张明媚鲜妍的少女面孔,
眉眼间却蕴着一股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锐利与冷静。“去,告诉父亲,他的好意女儿心领了。
但女儿已心有所属,不日便将招赘入门,请他老人家准备嫁女吧。”“招…招赘?!
”琉璃惊得差点咬到舌头。---三日后,
一则爆炸性的消息以堪比病毒传播的速度席卷了京城每个角落:首富曾家那位千金,
拒绝了权势滔天的镇北王,竟要招赘一个父母双亡、家徒四壁的落魄书生林墨染入门!
全城哗然。茶楼酒肆里,说书人拍惊堂木拍得震天响,
唾沫横飞地演绎着这比话本还离奇的三角大戏。有人嗤笑曾家小姐不识抬举,
有人揣测那书生是否貌比潘安,更多人则等着看镇北王如何雷霆震怒。镇北王府,书房。
占北辰,或者说占据了他躯壳的占雄兵,负手立于窗前,听着身后幕僚小心翼翼的汇报。
他穿着玄色暗纹蟒袍,身姿挺拔,周身散发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与这古香古色的房间奇异地融合。“招赘?书生?”他重复着这两个词,声音低沉,
听不出情绪,指尖无意识地在窗棂上敲了敲,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曾主任,
你还是这么…出人意料。”前世,她就是这样,永远不按常理出牌,
一次次在他以为胜券在握时,用精湛的技术、独到的见解,甚至是不惜玉石俱焚的决绝,
打破他的布局。明明只是个科室主任,却敢屡次在高层会议上与他这副院长针锋相对。如今,
换了个天地,她竟以为用这种儿戏般的招数,就能摆脱他?“王爷,那曾家未免太不识趣,
还有那个穷书生,是否要…”幕僚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占北辰抬手制止,转过身,
眼底是势在必得的幽光:“不必。本王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备马,去曾府。
”“王爷,今日…是曾小姐大婚之日。”“哦?”占北辰眉峰微挑,
露出一抹近乎残忍的笑意,“那正好,去给曾主任…道贺。”---曾府,张灯结彩,
红绸高挂。宾客如云,却个个神色微妙,交头接耳,目光不时瞟向大门外,
既期待又恐惧着什么。曾琦,不,此刻是凤冠霞帔的新娘曾绮罗,端坐在闺房内,
听着外面隐约的喧闹。红盖头下,她的脸上一片平静。
这场仓促的婚礼是她摆脱占雄兵掌控的第一步棋,那个叫林墨染的书生,背景干净,
性情温和,是她目前能找到的最合适的“合作对象”。至于爱情?她从不奢望。前世没有,
今生,在这陌生的时空,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已是万幸。吉时已到。
拜堂的流程在一种诡异而紧张的气氛中进行。主婚人声音洪亮,
却压不住堂下宾客们的心照不宣。
“一拜天地——”曾琦与身旁穿着大红喜服、身形清瘦的男子一同躬身。
“二拜高堂——”端坐上首的曾父曾母,笑容僵硬,目光不断飘向门外。
“夫妻…”“对拜”二字尚未出口,府门外骤然传来一阵沉重整齐的脚步声,
伴随着甲胄碰撞的金铁交鸣,以及战马不安的嘶鸣!“镇北王到——!”一声长喝,
如同惊雷炸响,瞬间撕裂了所有的伪装与侥幸。宾客们哗然色变,如同潮水般向两旁退开,
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一身玄色戎装,未换吉服的占北辰,按着腰间宝剑,龙行虎步而入。
他身后是两列煞气腾腾的黑甲亲兵,瞬间便将喜堂围了个水泄不通。鼓乐声早已停下,
满堂死寂,只剩下他军靴踏地的沉闷回响。他目光如鹰隼,穿透人群,
精准地锁定了那个一身大红嫁衣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曾主任,”他开口,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你以为,换个朝代,
换身皮囊,就能逃出我的掌心?”红盖头下,曾琦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猛地抬手,
一把扯下那碍事的盖头,露出那张明艳逼人、此刻却寒霜遍布的脸。
她直视着那个步步逼近的男人,眼底没有丝毫畏惧,只有熟悉的、针锋相对的厌恶。
“占副院长,”她一字一顿,声音清越,带着属于曾琦的骄傲,“这里是大明,
没有你的三甲医院,也没有你的副院长办公室!我的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是吗?”占北辰在她三步之外站定,目光扫过她身旁一直沉默低头的“新郎官”,
语气带着轻蔑与嘲讽,“就凭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书生?他能给你什么?之乎者也,
还是风花雪月?”他伸出手,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姿态,“跟我回王府,曾绮罗。
这里的游戏规则,由我制定。”压抑的窒息感笼罩着整个喜堂。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就在曾琦咬牙,准备豁出去拼个鱼死网破之际——她身旁,那个一直低垂着头,
显得温顺甚至有些懦弱的“书生”林墨染,忽然动了。他轻轻地,发出了一声极低的轻笑。
那笑声里,没有恐惧,没有慌乱,反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洞悉一切的玩味。
在无数道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他缓缓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然后,
在曾琦骤然收缩的瞳孔倒影中,在占北辰微微眯起的危险目光里,他一点点,
揭下了脸上那层薄如蝉翼的精致人皮面具。面具下,是一张截然不同的脸。肤色偏白,
眉眼清俊,鼻梁高挺,组合在一起,竟有一种超越性别的、近乎妖异的美感。
尤其是那双眼睛,不再是之前的温润怯懦,而是深邃如同寒潭,漾着粼粼的、狡黠的光。
他随手将面具丢弃在地,转向浑身紧绷、如临大敌的曾琦,唇角弯起一个迷人的弧度,
声音清朗,带着某种奇异的、仿佛能穿透灵魂的磁性:“曾医生,你选他…”他顿了顿,
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脸色瞬间阴沉如水的占北辰,然后重新落回曾琦震惊的脸上,笑容加深,
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邀请与…挑衅?“不如选我。”“系统说,我们才是…官配。
”曾琦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比刚穿越醒来时更甚。“系统”?“官配”?
这两个词像是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进了她记忆深处某个落满灰尘的锁孔,
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哒”声。一些杂乱无章的画面碎片闪过——冰冷僵硬的电子音,
模糊扭曲的光屏,还有…强制绑定的提示?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不是因为眼前这张陌生而俊美得过分的脸,也不是因为这荒谬绝伦的宣言,
而是因为一种更深层次的、被无形之手操控的悚然。占北辰的反应则更为直接和暴烈。
“装神弄鬼!”他厉喝一声,腰间宝剑“锃”地出鞘半寸,寒光映着他眼底翻涌的杀意。
他带来的黑甲亲兵闻声而动,刀锋齐刷刷指向中央的林墨染,
凛冽的杀气瞬间冲散了满堂的喜庆红绸。“拿下这个妖言惑众的狂徒!”喜堂内惊呼声四起,
宾客们抱头鼠窜,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然而,被刀锋指着的林墨染,
却像是置身于自家后院般闲适。他甚至还有空整理了一下自己大红色喜服的袖口,
然后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看向占北辰,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嘲讽。“占副院长,哦不,
镇北王殿下,”他语调轻快,“火气别这么大。你的‘幽云十六骑’确实骁勇,
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你猜,你现在带来的这几十个亲兵,够不够我活动筋骨的?
”他话音未落,占北辰脸色微变。幽云十六骑是他麾下最隐秘的王牌,由他亲自挑选训练,
从未在明面上动用过,此人如何得知?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曾府高高的院墙之上,
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了数十道黑影。他们身着夜行衣,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
手中端着的,并非刀剑,而是一种造型奇特的弓弩,弩箭在灯笼的光线下闪烁着幽蓝的色泽,
显然淬了剧毒。他们沉默着,如同捕猎前的毒蛇,锁定了下方的黑甲亲兵。形势瞬间逆转。
占北辰带来的亲兵虽悍勇,但被这些居高临下、手持诡异弩箭的黑衣人指着,投鼠忌器,
一时也不敢妄动。占北辰死死盯着林墨染,胸膛微微起伏,显然在极力压制怒火。
他纵横朝野沙场,何时受过这等胁迫?林墨染却不再看他,转而面向曾琦,伸出手,
掌心朝上,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他的指尖修长,骨节分明,在红烛光下泛着玉石般的光泽。
“重新认识一下,”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干净纯粹,与他方才展露的深沉算计判若两人,
“林墨染,或者说…G-739位面观察员,兼职…你的‘系统’绑定者。”“曾医生,
我们的时间不多。”他语气稍凝,“这个世界的‘排异反应’比预计的来得更快,也更猛烈。
我们需要尽快找到‘锚点’,稳定这个濒临崩溃的时空泡。否则,别说回不去,我们所有人,
包括这位…位高权重的镇北王,都可能被彻底湮灭。”曾琦的心脏猛地一沉。“排异反应”?
“时空泡”?这些词汇像重锤敲击着她的认知。她强迫自己冷静,
属于顶尖医生的逻辑思维能力开始高速运转。她回忆起穿越前实验室里那场诡异的能量风暴,
还有占雄兵当时也在现场…她猛地看向占北辰,发现他也正看着她,眼神惊疑不定,显然,
林墨染的话也触及了他某些不愿回想的记忆。“什么锚点?”曾琦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
林墨染的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又指向曾琦和占北辰:“你们。或者说,
你们带来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知识’与‘能量’。”他顿了顿,补充道,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尤其是当你们这两位‘高维信息聚合体’凑在一起,
还试图用现代思维剧烈搅动这个世界原有轨迹的时候…就像往滚油里泼冷水。
”占北辰脸色难看,他瞬间明白了。
他利用现代管理学和一些粗浅的物理化学知识改良军备、整顿吏治;曾琦…他看向她,
这女人恐怕也没闲着,以曾家富可敌国的财力,加上她的医学知识,
天知道她暗中做了多少“小动作”。他们的行为,正在加速这个世界的“崩溃”!“所以,
”曾琦深吸一口气,抓住了关键,“你的‘系统’,或者说你的任务,就是阻止我们?
”“不完全是。”林墨染摇头,笑容变得有些微妙,“是‘引导’和‘平衡’。
确保世界线不会因你们而彻底断裂,并在合适的时机…回收,或者…帮助你们找到归途。
当然,前提是,我们得先活下去。”他再次看向曾琦,眼神认真了些:“曾医生,你我绑定,
某种意义上,算是‘自己人’。而占副院长…”他瞥了占北辰一眼,“他是最大的变数,
也是目前‘排异’风暴的中心。你确定,要继续站在他那边,被他的野心一起拖入深渊吗?
”占北辰勃然大怒:“放肆!”曾琦却沉默了。她看着林墨染,试图从他眼中分辨真伪。
系统,任务,位面,锚点…这一切太过荒诞,却又隐隐与她穿越前后的某些细节吻合。
最重要的是,林墨染展现出的信息优势和潜伏力量,绝非一个普通落魄书生能有。
她想起占雄兵前世那些不择手段的竞争,想起他此刻身为镇北王的强势逼婚。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因他们而濒临崩溃,那么占雄兵无疑是那个更不稳定的因素。
“我……”她刚开口。“曾琦!”占北辰打断她,
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不要听信他的妖言!跟我走,
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权势,地位,甚至…回去的可能!”他死死盯着她,
“我们才是一类人!”曾琦迎上他的目光,那目光里有掌控,有势在必得,
却唯独没有对“世界崩溃”这一危机的真正重视。他想的,依旧是掌控,是征服,无论是她,
还是这个时代。她缓缓摇头,眼神一点点变得清明而坚定。“占副院长,”她声音清晰,
带着决绝,“我想,我们从来都不是一类人。”她后退一步,站到了林墨染的身侧。
这个举动,无疑表明了她的选择。林墨染脸上的笑容加深,如同春冰初融。他对着占北辰,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爷,看来你的贺礼,新娘子不收。请回吧。再耽搁下去,
惊动了京兆尹或是宫里的暗卫,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占北辰脸色铁青,额角青筋跳动。
他死死剜了曾琦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如同风暴前夕的浓云,混杂着被背叛的怒火、难以置信,
以及一丝…被孤立的冰冷。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很好。曾琦,你会后悔的。
”他猛地转身,玄色披风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我们走!
”黑甲亲兵如同潮水般退去,连同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一并消失。喜堂内一片狼藉,
红烛滴泪,宾客早已逃散一空,只剩下曾父曾母面无人色地瘫坐在主位上,
以及满地狼藉的杯盘和碎裂的喜庆。曾琦站在这一片混乱中央,身上还穿着那身刺目的嫁衣,
只觉得身心俱疲。林墨染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声音低了下来,
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别担心,善后的事情我来处理。”他顿了顿,看向她,
眼神里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现在,曾医生,
有兴趣了解一下我们真正的‘合作’内容,以及…如何在这个即将崩坏的世界里,活下去,
并找到回家的路吗?”夜风吹过,带着未散尽的杀气和一丝来自未知远方的、冰冷的铁锈味。
曾琦知道,她踏入的,是一个远比大明王朝更复杂、更危险的棋局。而身边的这个男人,
是同伴,还是另一个更危险的谜题?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纷乱。“说吧。
”曾府那场荒诞的婚礼最终以镇北王含怒退走收场。接下来的几日,京城表面波澜不惊,
暗地里却流言蜚语疯传。首富之女拒婚王爷,招赘神秘书生,
镇北王亲自抢亲未果……每一桩都足以让茶余饭后聊上三天三夜。曾府内,气氛却异常压抑。
曾琦,或者说曾绮罗,搬到了城西一处相对僻静、但守卫森严的别院。这是林墨染安排的,
美其名曰“避免不必要的干扰,方便开展‘工作’”。此刻,别院书房内,炭火烧得正旺,
驱散了初冬的寒意。曾琦换下那身碍事的嫁衣,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常服,正襟危坐。
她对面的林墨染,也褪去了那日的妖异与锋芒,穿着青灰色的文士长衫,正慢条斯理地烹茶,
动作行云流水,颇有古韵。若不是他口中吐出的话语依旧惊世骇俗,倒真像个闲适的隐士。
“简单来说,”林墨染将一盏清茶推到曾琦面前,“这个大明国,
是一个不稳定的‘时空褶皱’,或者说,一个巨大的‘海市蜃楼’。它基于真实历史投影,
却又因某些高维能量的干扰而独立存在。你和占北辰的闯入,就像两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激起的涟漪正在破坏湖面的稳定。”“排异反应?”曾琦端起茶杯,没有喝,
指尖感受着瓷壁的温热。“是的。”林墨染点头,“表现形式多种多样。
可能是局部的时空错乱,比如某个区域的时间流速忽快忽慢;可能是物理规则的暂时失效,
比如水往高处流;也可能是……对‘异类’的直接清除。”“清除?
”“就像人体的免疫系统攻击外来病毒。”林墨染指了指窗外,
“这个世界本身会产生一种‘修正力’,试图抹平你们带来的‘错误’。
轻则让你们事事不顺,厄运缠身;重则……天降灾异,直接针对你们个人,
或者引发大规模的动荡,将你们卷入其中,粉身碎骨。”曾琦背后泛起一丝凉意。
她想起穿越后这几日,确实偶有心悸恍惚,处理家中生意时也莫名遇到几次小麻烦,
原本十拿九稳的契约差点黄掉。“所以,‘锚点’的作用是稳定我们自身,
对抗这种‘修正力’?”“聪明。”林墨染赞赏地看了她一眼,
“‘锚点’可以理解为你们与这个世界的‘安全连接点’。
它可以是某件蕴含特殊能量的物品,可以是某个特定的地点,
也可以是……与这个世界产生的、足够深刻的‘羁绊’。”他顿了顿,意有所指,“比如,
一段被这个世界‘认可’的婚姻,或者一个流淌着你们血脉的后代。”曾琦眉头微蹙,
没有接这个话题。“你的系统,到底是什么?”林墨染沉默了一下,
指尖在茶杯边缘轻轻划动:“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高维文明的观测与干预工具。
我是一名观察员,任务是监控类似这样的不稳定时空泡,评估风险,
并在必要时进行‘维护’。绑定你,
是因为你的灵魂波长与这个时空泡的震荡频率产生了奇特的共鸣,
你是最合适的‘稳定器’之一。”“占雄兵呢?”“他?”林墨染扯了扯嘴角,
“他是最大的‘干扰源’。他的野心和行动力,正在急剧加速这个时空泡的崩坏进程。
我的系统评估,如果放任不管,最多三年,这个‘大明’就会从时空层面上彻底解体,
一切归于虚无。”三年……曾琦心头发紧。她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
书房门被轻轻叩响。“小姐,姑爷,”琉璃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府外……镇北王府派人送来拜帖,还有……一份奇怪的礼物。”两人对视一眼。
林墨染扬声道:“拿进来。”琉璃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个锦盒和一封烫金拜帖。
拜帖是占北辰的风格,言简意赅,邀曾琦三日后于京郊望北亭一叙,言明有要事相商,
关乎“归途”。而那个锦盒打开,里面既非金银,也非珠宝,
而是一块黑黢黢、拳头大小的石头,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触手冰凉,
隐隐散发着一股类似铁锈和……臭氧的混合气味。“这是……”曾琦皱眉。
林墨染的神色却瞬间凝重起来。他拿起那块石头,仔细端详,又放在鼻尖嗅了嗅,
眼神锐利如刀。“陨铁?不……不对。”他低声自语,随即看向曾琦,语气沉肃,
“这是‘边界碎屑’。”“什么意思?”“意思是,这个时空泡的壁垒,
已经开始不稳定到……有现实世界的物质‘漏’进来了。”林墨染将石头放回锦盒,
盖上盖子,仿佛那是什么危险的病原体,“占北辰这是在向我们示威,也是在警告。
他可能比我们更早察觉到了世界的异常,并且……他在有意识地收集甚至利用这些‘异常’。
”曾琦盯着那锦盒,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不祥。占雄兵,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所谓的“归途”,是找到回去的方法,还是……另有所图?“三日后,望北亭,你去吗?
”林墨染问。曾琦沉默片刻,抬起头,眼中是属于曾琦主任的冷静与决断。“去。
为什么不去?”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凋零的树木,“既然他已经出招,
我们没有避战的道理。正好,我也想知道,他手里到底掌握了多少筹码。”她转过身,
看向林墨染:“在这之前,我们需要尽快找到属于我们的‘锚点’。至少,
要拥有一定的自保之力,不能完全被动。”林墨染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
那是属于顶尖专家面对未知挑战时的兴奋与专注。他微微一笑,也站起身。“如你所愿,
我的……合作伙伴。”他走到书架旁,看似随意地抽出一本厚重的《本草纲目》,翻开,
里面夹着的却不是药方,而是一张绘制精细、却标注着许多奇怪符号的大明疆域图。
“根据系统扫描和能量波动监测,有几个地点,‘锚点’存在的可能性很高。
”他的手指点向地图上的几个标记,“其中一处,离京城不算太远。”他的指尖,
落在了一个名为“坠星崖”的地方。窗外,天色不知何时阴沉下来,寒风卷着枯叶,
打着旋儿掠过屋檐,发出呜咽般的声音。山雨欲来。三日后,京郊,坠星崖。名字听着险峻,
实则是一处人迹罕至的荒僻山崖。传说曾有天外陨星坠落于此,砸出深坑,
形成这片怪石嶙峋、草木稀疏的地貌。寒风卷过裸露的岩石,发出呜呜的哨响,
更添几分凄冷。曾琦裹着一件厚实的狐裘披风,站在崖边,
俯瞰着下方被薄雾笼罩的、深不见底的坑洞。林墨染站在她身侧半步之后,依旧是一身青衫,
显得有几分单薄,眼神却锐利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能量残留很微弱,
但确实存在过。”林墨染低声道,他的指尖在空中虚划,仿佛在感受着什么无形的脉络,
“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抽取过。”曾琦蹙眉。这就是可能的“锚点”之一?
看起来一片荒芜。“占北辰约在这里,他想干什么?”“示威,或者……交易。
”林墨染话音刚落,一阵急促而整齐的马蹄声便由远及近。尘土扬起,
一队精锐骑兵簇拥着一人,疾驰而至,在距离他们十丈开外勒马停住。为首的正是占北辰,
他未着戎装,只穿了一身玄色锦袍,外罩同色大氅,更衬得面容冷峻,气势迫人。
他目光如电,先是在曾琦脸上停顿一瞬,带着审视与未消的怒意,随即落在林墨染身上,
化为毫不掩饰的冰寒杀机。“曾主任,别来无恙。”占北辰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崖壁间回荡,
带着金属般的质感,“看来你选了条更危险的路。”“比不上占副院长,走到哪里,
都想把路修成自家的后花园。”曾琦反唇相讥,毫不退让。占北辰冷笑一声,
不与她做口舌之争,直接抛出一个卷轴,扔到曾琦脚下。“看看这个。”林墨染脚尖一动,
将那卷轴挑起,展开。上面并非文字,而是一幅绘制粗糙却标注清晰的地图,
几个红点被重点圈出,
旁边用朱砂写着细小的注释——“地动前兆”、“异光”、“作物疯长区”。
“这是我派人搜集的,近三个月来,大明境内发生的所有‘异常’事件记录。
”占北辰语气沉冷,“范围在扩大,频率在增加。曾琦,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曾琦看着地图上那星星点点的红芒,心头沉重。林墨染说的“排异反应”,
正在真实地上演,而且愈演愈烈。“你给我们看这个,是想合作?”曾琦抬眸看他。“合作?
”占北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是来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跟我走,
集中我们三人的……‘优势’,或许还能在一切无法挽回之前,
找到控制局面、甚至回去的方法。”他盯着曾琦,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而不是跟着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在这里玩什么系统任务的过家家!”林墨染轻笑出声,
将那地图随手丢开:“占副院长,你的‘优势’,就是指用你那些半吊子的现代知识,
加速这个世界的崩溃进程吗?还是指,你暗中收集的那些‘边界碎屑’?
”他目光扫向占北辰身后一名亲兵捧着的木匣,那里面散发出的异常能量波动,
让他微微眯起了眼。占北辰脸色一沉:“你懂什么?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只有掌握足够的力量,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用毁灭世界的方式来掌控命运?
”林墨染摇头,“真是……经典的占氏逻辑。”“够了!”占北辰耐心耗尽,猛地抬手,
“既然你们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用强了!拿下他们!”他身后的骑兵齐声应诺,刀锋出鞘,
策马便欲前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嗡——”一声低沉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嗡鸣陡然响起,
整个坠星崖猛地一震!不是地震,更像是一种……空间的震颤!所有人都是一个趔趄,
马匹惊恐地嘶鸣人立。紧接着,以崖底深坑为中心,空气开始肉眼可见地扭曲、波动,
如同高温下的热浪。光线变得光怪陆离,周围的景物像是被打碎的镜子,
呈现出支离破碎的叠影。岩石的轮廓模糊不清,草木的颜色诡异变幻。“是时空乱流!小心!
”林墨染脸色骤变,一把拉住曾琦的手腕,将她往身后带。几乎在同一时间,
一道无形的、锐利如刀的“裂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
将一块磨盘大的岩石如同切豆腐般一分为二,断面光滑如镜!
占北辰那边也遭遇了同样的危机,一道扭曲的空间褶皱扫过他的骑兵队,
两名躲闪不及的骑兵连人带马瞬间被撕裂成漫天血雾,连惨叫都未能发出!混乱!
彻底的混乱!空间的规则在这里似乎暂时失效了。有人一步踏出,
却瞬间出现在十丈之外;有人挥刀砍向敌人,
刀锋却诡异地从自己背后冒出;岩石悬浮在空中,
枯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又瞬间枯萎……“这就是……排异反应?!
”曾琦被林墨染护在身后,看着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心脏狂跳。
这远比林墨染描述的更加直观,更加恐怖!“是加剧的局部爆发!
”林墨染紧盯着那片扭曲的核心,额角渗出细汗,“必须立刻离开这里!乱流范围在扩大!
”另一边,占北辰在亲兵的拼死护卫下,勉强稳住阵脚。他看着这超乎理解的景象,
眼神中除了惊骇,竟隐隐闪过一丝疯狂的兴奋。他猛地指向那扭曲最甚的崖底深坑:“那里!
能量源在那里!给我冲过去!”他竟然想主动接近那最危险的地方!“他疯了!”曾琦失声。
“他是想强行汲取能量!”林墨染咬牙,“这会彻底引爆这里!”眼看占北辰不顾手下伤亡,
执意要冲向崖底,而周围的时空乱流越发狂暴,
几道无形的裂隙开始向着曾琦和林墨染所在的方向蔓延——林墨染眼神一凛,
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他低喝一声:“抓紧我!
”他另一只空着的手快速在胸前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
某种微弱的、清凉的能量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暂时将逼近的乱流阻隔在外。
但这显然极为吃力,他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走!”他拉着曾琦,
强行向着乱流相对薄弱的一个方向突围。“想跑?”占北辰见状,怒喝一声,
竟抬手从身后亲兵捧着的木匣中,抓起一把那些黑黢黢的“边界碎屑”,
不顾那上面散发的不祥气息,猛地向着林墨染和曾琦的方向掷来!那些碎屑在飞行的过程中,
与混乱的空间能量剧烈反应,瞬间爆开一团暗紫色的、充满毁灭气息的电光!“小心!
”林墨染猛地将曾琦扑倒在地,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挡住了那爆裂的能量冲击!
“噗——”他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曾琦的狐裘领口。“林墨染!”曾琦惊呼。
“没事……”林墨染撑起身子,脸色惨白如纸,却依旧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还死不了……快走!”他强提一口气,拉着曾琦,
趁著占北辰被自己那冒险一击造成的反冲力阻滞的瞬间,
踉跄着冲出了最危险的乱流核心区域,消失在嶙峋的怪石之后。占北辰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抬手抹去嘴角因为能量反噬而溢出的一丝鲜血,眼神更加幽深。
他低头,看着掌心。刚才强行投掷“边界碎屑”的手,此刻覆盖着一层不祥的暗紫色纹路,
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蠕动。“力量……我需要更多的力量……”他喃喃自语,随即猛地转头,
看向那依旧在扭曲、仿佛蕴含着无穷奥秘的崖底深坑,眼中燃烧起近乎疯狂的火焰。“回府!
调集所有工匠和方士!本王要弄清楚,这些东西,到底能带来什么!”寒风卷过坠星崖,
带走血腥与混乱,只留下满目疮痍和一片更加不稳定、仿佛随时会彻底碎裂的空间。
而在逃离的路上,被林墨染半扶半抱着的曾琦,回头望了一眼那仿佛恶魔巨口般的山崖,
心中寒意更甚。占雄兵,已经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而她和林墨染,
真的能找到“锚点”,在这个濒临崩溃的世界里,找到一线生机吗?
她感觉到林墨染身体的重量和轻微的颤抖,以及他为了护住她而硬抗下那一击的决绝。
这个所谓的“系统绑定者”,似乎也并非全然冷漠。前路,依旧迷雾重重。
坠星崖的混乱与血腥被远远抛在身后,如同一个短暂而狰狞的噩梦。
林墨染强撑着带着曾琦一路疾行,直到确认彻底摆脱了追兵和那该死的时空乱流影响范围,
才在一处隐蔽的山涧旁停了下来。刚一站定,他身体便是一晃,猛地咳出一口发黑的淤血,
整个人脱力般向地上软倒。“林墨染!”曾琦惊呼,连忙伸手扶住他,
让他靠坐在一块相对平整的青石上。触手之处,他后背的衣衫已然破损,
露出的皮肤并非简单的擦伤,而是覆盖着一片蛛网般蔓延的暗紫色纹路,触之冰凉,
甚至能感觉到其下细微的、令人不适的能量悸动。是那些“边界碎屑”的能量侵蚀!
曾琦的心沉了下去。她迅速环顾四周,山涧寂静,只有潺潺水声。“坚持住!”她将他放平,
让他俯卧在青石上,动作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属于医生的本能压过了心头的纷乱。
没有现代医疗设备,没有特效药。但她有双手,有知识,有这个时代能找到的草药。
“系统……系统……”林墨染意识有些模糊,苍白的嘴唇翕动着,似乎在呼唤什么,
但毫无回应。他苦笑着,气息微弱,
又被那玩意正面击中……暂时……死机了……”曾琦没空理会他口中的“死机”是什么意思。
她撕开他后背破损的衣物,仔细观察那暗紫色的纹路。它们像是活物,
正以缓慢的速度试图向周围健康的组织侵蚀。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颈动脉,脉搏快而乱,
体温却偏低。能量污染,伴随内出血和神经毒性反应?她快速做出初步判断。“琉璃!
”她扬声唤道。一直远远跟着、惊魂未定的小丫鬟连忙跑过来。“小姐!”“立刻回别院,
把我药房里那个紫檀木盒子,
还有所有标注了‘清心’、‘解毒’、‘化瘀’字样的药材全部取来!要快!注意避开人眼!
”曾琦语速极快,条理清晰,“再让张管事悄悄去请保和堂的孙老先生,就说我偶感风寒,
请他务必亲自来一趟,带上他的金针!”“是,小姐!”琉璃不敢耽搁,转身就跑。
曾琦则快步走到山涧边,用随身携带的水囊灌满清冽的溪水,
又撕下自己一截干净的里衣下摆,蘸着冷水,
小心翼翼地清洗林墨染后背伤口周围的污迹和血迹。她的动作专业而稳定,
仿佛眼前不是诡异的能量创伤,只是一台需要精密操作的手术。冷水刺激让林墨染闷哼一声,
略微清醒了些。他侧过头,看着曾琦专注而冷静的侧脸,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
粘在白皙的皮肤上,眼神却锐利如刀,紧盯着他的伤处。“曾医生……”他声音沙哑地开口,
“你……不怕吗?” 他指的是这超越常理的伤势。曾琦手下动作未停,
头也不抬:“怕有用吗?在我弄清楚你这所谓的‘系统’和‘任务’是真是假之前,
你还不能死。”林墨染低低地笑了,牵扯到伤处,
又忍不住咳嗽起来:“真是……冷静得让人伤心啊……”“省点力气。”曾琦淡淡道,
手下清理的动作却放轻了些。清理完表面,曾琦眉头紧锁。
常规的清洗对那种诡异的能量侵蚀似乎效果甚微。
她想起林墨染之前提到过的“能量”、“共鸣”等词汇。她不是异能者,不懂如何操控能量,
但她懂得刺激穴位,引导人体自身的生机。略一思索,她并指如风,
速点向林墨染后背几处大穴——神堂、魄户、魂门……这些穴位与人的精神、气血息息相关。
她指力精准,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试图以这种方式强行激发他自身的潜力,
对抗外来的侵蚀。“呃!”林墨染身体猛地一颤,只觉得一股灼热的气流自曾琦指尖涌入,
与他体内那股冰寒肆虐的异种能量剧烈冲突,如同冰火交煎,痛楚瞬间加剧,
但那股意识模糊、生命力流失的感觉,似乎被强行遏制住了少许。他惊讶地看向曾琦。
曾琦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不通内力,
这只是依靠对人体结构的极致了解和精准打击模拟出的效果,对施术者同样是极大的负担。
“别分心!”她低斥一声,继续专注于穴位刺激,同时仔细观察着他背上暗紫色纹路的变化。
---与此同时,镇北王府,地下密室。占北辰赤着上身,
盘膝坐在一个临时绘制的、线条复杂诡异的阵法中央。阵法周围,
摆放着数块从那木匣中取出的“边界碎屑”,它们正散发着不祥的幽暗光芒,
丝丝缕缕的暗紫色能量被阵法牵引,如同活蛇般钻入占北辰的体内。他额头上青筋暴起,
牙关紧咬,身体因为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微微颤抖,
皮肤表面也浮现出与林墨染背上相似的、但颜色更深、范围更广的暗紫色纹路,
甚至隐隐向着他的面部蔓延。但他眼中没有痛苦,
只有近乎疯狂的执拗和一种攫取到力量的兴奋。一名心腹幕僚战战兢兢地守在密室门口,
感受着里面散发出的、令人心悸的冰冷气息,脸色发白。许久,占北辰猛地睁开双眼,
瞳孔深处竟闪过一抹诡异的紫芒。他缓缓抬起手,
看着掌心那更加清晰、仿佛拥有生命般微微搏动的纹路,
感受着体内那股陌生而庞大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力量。
“呵呵……哈哈哈哈……”他低笑起来,笑声在密闭的石室里回荡,显得格外瘆人,
“原来如此……这才是……真正的力量!”他握紧拳头,
空气似乎都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嗡鸣。“王爷……”幕僚小心翼翼地开口。
占北辰收敛笑声,眼神恢复冷酷,但那紫芒依旧偶尔闪过:“传令下去,加派人手,
搜寻所有出现‘异常’的地点,尤其是类似‘坠星崖’这种能量汇聚之处!
将找到的所有‘碎屑’全部带回!还有……”他顿了顿,声音冰冷:“严密监视曾家别院,
特别是那个林墨染的动向。一旦他离开曾琦的庇护,或者……露出任何破绽,格杀勿论!
”“那……曾小姐那边?”占北辰眼神复杂了一瞬,
随即被更深的阴沉覆盖:“她既然选择了那条路,就要承担后果。只要不死,就行。
”他需要她的“稳定”特性,也需要弄明白林墨染和那个“系统”的底细。但在那之前,
任何阻碍他获取力量、掌控全局的人,都必须清除!---曾家别院。孙老先生被秘密请来,
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看到林墨染背后的伤势时,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连呼“怪症”。
他行医数十载,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伤情。在曾琦隐晦的提示和坚持下,
他施展了金针渡穴之术,配合曾琦找来的几味药性猛烈的解毒化瘀药材,内外兼施,
总算暂时将那股侵蚀性能量压制了下去,不再继续蔓延。但想要根除,孙老先生也束手无策,
只开了些固本培元的方子,摇头叹息着离去。林墨染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转过来,
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恢复了清明。他靠在床头,看着正在桌边仔细核对药材的曾琦,
晨曦透过窗棂,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淡金的光晕。“谢谢。”他开口,声音还有些虚弱。
曾琦转过身,将一碗刚熬好的、散发着苦涩气味的汤药递给他:“不必。你死了,
我的麻烦更大。”林墨染接过药碗,没有立刻喝,而是看着她:“坠星崖的乱流,
比我预想的更严重。占北辰的行为,是在饮鸩止渴,他会把这个时空拖入更快的毁灭。
”“你的系统呢?”曾琦问到了关键。林墨染尝试着集中精神,片刻后,
无奈地摇头:“还在重启自检……强行超载的后遗症。不过,
它休眠前传递的最后一条模糊信息是……‘锚点’可能与‘文明之火’有关。”“文明之火?
”曾琦蹙眉。“不是具体的火种,可能是指……知识,技艺,
能推动这个世界向前发展的东西。”林墨染解释,“我们带来的现代知识,
之所以引发‘排异’,是因为它们过于超前,粗暴地插入这个时代。
但如果我们能找到一种方式,将知识‘转化’,以这个世界能够理解和接受的方式播撒下去,
或许……就能形成稳定的‘锚点’,甚至延缓崩溃。”他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
擦了擦嘴角,看向曾琦,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曾医生,我们不能等了。
必须在占北辰彻底失控,以及我的系统恢复之前,主动做点什么。”曾琦沉默着。
她明白林墨染的意思。这不再是简单的自保或对抗占北辰,而是关乎这个世界的存亡,
也关乎他们能否找到归途。她走到窗边,看着别院中已经开始凋零的花木,
脑海中闪过的是显微镜下的细胞结构,是人体解剖的精密图谱,
是那些能够救死扶伤、却被这个时代视为“奇技淫巧”的医学知识。
以这个世界能接受的方式……播撒知识吗?她转过身,
目光坚定地看向林墨染:“你想怎么做?”林墨染苍白的脸上,
露出一丝真正的、带着期许的笑容。“或许,
我们可以从开一家……不太一样的‘医馆’开始。”镇北王府的密室中,烛火摇曳,
映照着墙壁上扭曲舞动的影子,恍若鬼魅。
占北辰赤膊立于一座更加复杂、以朱砂混合着不明金属粉末绘制的阵法中央。
数块“边界碎屑”被镶嵌在阵法的关键节点,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暗紫色幽光,
丝丝缕缕的能量如同受到无形牵引,疯狂涌入他体内。他皮肤上的暗紫色纹路已蔓延至颈侧,
如同活物般微微搏动,每一次搏动都带来力量充盈的灼热感与灵魂撕裂般的痛楚。
他猛地睁开眼,瞳孔深处紫芒大盛,抬手虚空一握,
不远处一张实木茶几竟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不够……还远远不够!”他低吼,
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坠星崖的失利,曾琦的背离,林墨染的诡异,
都像毒蛇啃噬着他的骄傲。这种超越凡俗的力量,让他沉迷,也让他更加焦躁。
他需要更快、更直接地掌控全局,无论是这个摇摇欲坠的时空,
还是那个屡次逃脱他掌控的女人。“王爷。”心腹幕僚的声音在石室外响起,
带着敬畏与恐惧,“宫里有消息,陛下对西苑的‘仙丹’进度颇为不满,
龙体……近日愈感违和。”占北辰眼中精光一闪。老皇帝追求长生,沉迷丹道,
这早已不是秘密。他之前对此嗤之以鼻,但此刻,一个念头如同毒藤般滋生。“备车,
本王要即刻入宫。”他沉声道,随手扯过一件外袍披上,遮住了身上那不祥的纹路。
---紫禁城,养心殿。檀香袅袅,
却压不住一股淡淡的、由多种金石药物混合而成的奇异气味。年迈的皇帝靠在软榻上,
面色带着不健康的潮红,眼神却异常锐利地打量着殿中躬身而立的占北辰。
“爱卿近日忙于军务,怎有空入宫来看朕这个老头子?
”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多疑。占北辰姿态恭谨,
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陛下乃万金之躯,关乎国本。臣近日偶得一方,
或可解陛下丹火燥烈之忧,强健龙体。”他并未直接提及长生,而是从“调理”入手,
更显老辣。“哦?”皇帝微微前倾身体,显露出兴趣。他服用丹药多年,深知其弊端,
太医院那群庸医却只会劝他停服,岂知停了丹药,那迅速袭来的衰老和虚弱更令他恐惧。
占北辰从袖中取出一卷帛书,并非丹药配方,
套极其简略、经过他大幅删改和模糊化处理的……基础人体生理循环图解与现代营养学理念。
他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阴阳五行、气血经络学说进行了粗糙的包装。“陛下,人之身体,
犹如天地,需阴阳调和,五行顺畅。丹石之药,性烈如火,
若辅以此套导引吐纳、饮食调理之法,以水济火,以土培元,或可事半功倍,令龙体安康,
精力弥增。”他侃侃而谈,将一些现代健康常识,用玄之又玄的语言包裹起来。
皇帝接过帛书,仔细观看。上面的图解虽然怪异,但配合占北辰的解释,
竟隐隐与他自身感受暗合。尤其是其中提到的几种简单食物搭配与作息建议,
听起来远比那些复杂的丹方更“接地气”。“爱卿……竟还精通此道?”皇帝眼中闪过惊异。
“臣不敢称精通,只是偶有机缘,得窥天人奥妙之一斑,愿献于陛下,祈佑圣体康泰,
江山永固。”占北辰低下头,掩去眼底闪过的算计。他深知,对于怕死的皇帝而言,
这种看似“安全”、“温和”的延年之法,比直接进献凶险的丹药更具诱惑力。果然,
皇帝沉吟片刻,脸上露出了近日少见的舒缓笑容:“好!好!爱卿有心了。此事若成,
朕定不吝封赏!”“臣不敢居功,唯愿陛下万安。”占北辰躬身,
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第一步,成了。---与此同时,京城西市,
一家名为“明理堂”的医馆悄然开张。没有敲锣打鼓,没有鞭炮齐鸣,门面朴素,
甚至有些不起眼。但开业不过数日,便已在小范围内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坐堂的是一位姓曾的年轻女子,据说是江南来的名医之后,医术颇为奇特。
她看诊不收穷苦百姓分文,用药也常是些价格低廉、甚至就地取材的草药,
但效果却出奇的好。更奇的是,这医馆旁边还连着一间小小的“格物斋”,
由一位姓林的先生主持。里面不卖文玩字画,
反而陈列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利用小孔成像原理制成的“光影匣”简易投影仪,
演示杠杆省力原理的模型,甚至还有一个巨大的、用猪膀胱和琉璃片制成的“眼球”模型,
用来讲解眼疾成因。曾琦坐镇明理堂,
生观念强调开水、洗手、解剖知识用模型浅显讲解、以及一些效果确切的简易方剂,
巧妙地融入中医理论体系中进行解释和实践。她治疗外伤时强调清创消毒,
用煮沸的布条包扎,大大降低了感染致死率;她用清晰的图示向识字的病人解释简单的病理,
破除一些愚昧的迷信。林墨染则负责“格物斋”,他不再提什么系统任务,
而是用一种引人入胜的方式,向偶尔感兴趣的读书人或孩童演示那些基础的物理、生物现象,
潜移默化地传播着科学的种子。他称之为“格物致知,明理求真”。他们的方式,
不像占北辰那样直接献上超越时代的知识以求速效,而是选择融入、引导,
如同春雨润物细无声。这一日,一位在码头搬运货物不慎被铁钉扎穿脚掌的苦力,
被工友抬到了明理堂。伤口深可见骨,污秽不堪,已开始红肿流脓,散发着恶臭。
其他医馆的郎中见了,要么直接摇头说准备后事,要么就要用烧红的烙铁去烫,九死一生。
曾琦面不改色。她让学徒用烧开晾凉的盐水反复冲洗伤口,
后用她在别院秘密打造的、经过沸水蒸煮消毒的薄钢片类似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剔除腐肉,
清理创面。没有麻药,那苦力疼得几乎昏厥,曾琦却动作稳定迅捷,额角见汗,眼神专注。
清理完毕,她敷上以黄连、蒲公英等为主料,辅以少量她自己提纯的酒精浸泡过的药粉,
再用干净的、蒸煮过的棉布包扎好。“三日后再来换药。期间伤口不可沾水,饮食清淡。
”她语气平静地交代。工友们将信将疑地抬着人走了。三日后,
那苦力竟是自己拄着棍子走来的,伤口红肿消退,虽未痊愈,但显然已无性命之忧,
甚至保住了那条腿。此事一传十,十传百,“明理堂女神医”的名声不胫而走。
林墨染站在格物斋门口,看着对面医馆内忙碌而坚定的身影,又抬眼望了望皇城的方向,
低声道:“他在走捷径,试图用力量扭曲规则。而我们,在播种。”曾琦送走病人,
走到他身边,擦了擦额角的细汗,目光清亮:“捷径或许能得快利,但根基不稳,
终是空中楼阁。只有让这里的人自己理解、接受并运用这些知识,才能真正生根发芽,
形成你所说的‘文明之火’。”她感觉到,当那些病人因她的方法而康复,
当那些孩童因林墨染的演示而眼中充满好奇的光彩时,
一种微妙的、与这个世界更深层次的联结感正在产生。那萦绕心头的不安与疏离,
似乎被冲淡了一丝。这,就是“锚点”的方向吗?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数日后,
一队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簇拥着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明理堂门口。
一名面白无须、眼神阴鸷的太监走下马车,尖细的嗓音划破了西市的喧嚣:“传陛下口谕,
宣曾氏医女,即刻入宫,为贵妃娘娘诊疾!”锦衣卫的到来,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
那太监尖细的“宣召”声,带着不容置疑的皇权威压,让整个西市瞬间鸦雀无声。
明理堂前排队候诊的百姓们惶恐地退开,惊疑不定地看着那队煞气腾腾的缇骑。
曾琦刚为一位老妇施完针,闻声动作一顿,银针稳稳收回。她抬眼望向门口,眼神平静无波,
只是搁在药箱上的指尖微微收紧。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林墨染从隔壁格物斋快步走出,
脸色比平日更显苍白,显然伤势未愈。他站到曾琦身侧,目光与那为首的太监一触即分,
随即低声对曾琦道:“来者不善。宫闱水深,贵妃抱恙,太医院束手无策才找到你,
治好了未必有功,治不好……”“便是大罪。”曾琦接口,语气淡漠。她何尝不知这是险局?
但皇命难违,尤其在这风口浪尖,拒绝即是抗旨,立刻就是灭顶之灾。“曾氏医女,
还不快接旨?”那太监吊梢眼一眯,语气已带不耐。曾琦整了整素净的衣袍,上前一步,
微微福身:“民女接旨。”姿态恭谨,脊背却挺得笔直。“即刻随咱家入宫,不得延误!
”太监一甩拂尘,转身便走。曾琦回头看了林墨染一眼,眼神交汇,无需多言。
她迅速收拾好一个备用的药箱,里面除了常规药材,
入了几样她私下制备的、超越这个时代认知的器具——打磨得极薄的琉璃片简易放大镜,
几小瓶提纯过的酒精,还有一包用鱼肠线浸泡处理的缝合针。
林墨染目送她被锦衣卫簇拥着登上马车,眼底闪过一丝忧色,但更多的是一种冷冽的决断。
他转身退回格物斋,掩上门,对着空无一人的内室低声道:“系统,我知道你在自检,
但没时间了。启动最低能耗的环境扫描,标记所有潜在威胁和目标……尤其是,
占北辰可能安插的眼线,以及……皇宫内的异常能量波动点。
”他脑海中传来一阵细微的、仿佛接触不良的电流杂音,
断断续续的图像碎片闪过——几个模糊的人影轮廓被标红,分布在医馆周围,
皇宫方向则有几个微弱但持续闪烁的光点。“勉强……够用了。”林墨染深吸一口气,
压下胸口因强行催动而泛起的腥甜。---皇宫,长春宫。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名贵香料也压不住的、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败气息。珠帘后,
卧榻上的贵妃面色憔悴,双眼紧闭,眼周红肿异常,甚至有细微的脓液渗出,
将她原本美丽的容貌破坏殆尽。几位太医跪在远处,面如土色,大气不敢出。皇帝坐在一旁,
脸色阴沉。他已服用了数日占北辰进献的“调理之法”,初时确实感觉精神稍振,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阵阵心悸和难以言喻的烦躁。此刻爱妃病重,太医院无能,
更是让他心头火起。“陛下,曾氏医女带到。”太监通传。“宣。”皇帝声音低沉。
曾琦垂首入内,依礼跪拜,目光快速扫过场内情形,心中已有计较。“平身。近前来,
为贵妃诊治。”皇帝命令道,
目光锐利地审视着这个被占北辰提及、近日在宫外也颇有声名的女子。曾琦起身,走到榻前,
并未立刻号脉,而是先仔细观察贵妃的眼部情况,甚至不顾礼仪,
凑近轻轻嗅了嗅那脓液的气味。动作专业而冷静,看得旁边的老太医直皱眉头。“陛下,
娘娘此症,非寻常风火赤眼,亦非简单疔疮。”曾琦收回目光,转向皇帝,语气沉稳,
“民女需用特制器具,仔细探查娘娘眼内情形,方能确诊。此法或有些许不适,请陛下恩准。
”皇帝眯起眼:“你有几分把握?”“民女必当竭尽全力。”曾琦不卑不亢。“准。
”曾琦取出那片薄琉璃片放大镜,在征得同意后,小心翼翼地撑开贵妃的眼睑,
借助窗外光线仔细查看。周围太医窃窃私语,显然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诊断方式。
片刻后,曾琦心中凛然。这症状……极似某种细菌感染引起的严重蜂窝织炎,并发角膜溃疡,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几乎是绝症。而且,感染源似乎有些蹊跷,不像是寻常致病菌。
她不动声色地收起琉璃片,又取出一根细银针,在酒精灯上灼烧后,极轻地探了探溃疡边缘。
就在银针接触的瞬间,
她指尖似乎感受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与坠星崖那些“边界碎屑”同源的、冰冷的能量波动!
曾琦心头剧震。宫中怎么也会有这种东西?是偶然,
还是……她猛地想起占北辰那张势在必得的脸。难道是他?他竟敢将手伸进后宫,
用这种危险的东西来构陷她,或者……测试她?“如何?”皇帝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
曾琦定了定神,压下惊骇。此刻绝不能露怯,更不能提及能量异常,那只会被视为妖言惑众。
“回陛下,娘娘眼疾乃邪毒深陷,腐肉蚀睛,寻常药石难及。”她语气凝重,
“民女需以金针度穴,逼出毒血,再辅以猛药外敷内服,或有一线生机。但过程痛苦,
且有风险。”她需要争取时间,
也需要一个相对不受干扰的环境来弄清这能量污染的来源和程度。皇帝盯着她,似乎在权衡。
殿内落针可闻。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匆匆入内,
在引领曾琦进来的那个大太监耳边低语几句。大太监脸色微变,上前禀道:“陛下,
镇北王在外求见,言说有要事启奏,关乎……京城安危。”皇帝眉头一皱:“宣。
”珠帘响动,一身亲王常服的占北辰大步而入。他目光先是在曾琦身上停留一瞬,
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随即向皇帝行礼。“爱卿有何事奏?”皇帝问道。占北辰直起身,
语气沉肃:“陛下,臣接到密报,京中混入前朝余孽,似与近日多地‘异常’天象有关,
恐有妖人作乱,危害社稷。臣已加派人手巡查,特来禀报。”他说话间,
目光似无意般扫过曾琦和她打开的、露出些许“怪异”器具的药箱。此言一出,
殿内气氛陡然更加紧张。前朝余孽,妖人作乱,这几个字眼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曾琦心中冷笑。来了。他果然出手了。先是可能暗中下毒或引动能量污染制造难题,
再以“妖人”之名铺垫,无论她能否治好贵妃,恐怕都难逃“妖术”或“余孽”的指控。
皇帝看向曾琦的眼神,果然多了几分审视与猜疑。曾琦却在此刻抬起头,迎向皇帝的目光,
声音清晰而坚定:“陛下,民女不知什么前朝余孽,只知医者父母心。娘娘眼疾危重,
拖延一刻,便多一分失明的风险。民女恳请陛下,允民女即刻施治!
”她将“失明”二字咬得极重。贵妃若真在她被质疑“妖人”时失明,皇帝盛怒之下,
她必死无疑。但若她强调能治,而皇帝因猜疑阻止,导致贵妃不治,
那后果……皇帝脸色变幻,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他看了一眼榻上痛苦呻吟的贵妃,
又看了看神色坦荡的曾琦和一旁面无表情的占北辰,最终挥了挥手:“速为贵妃诊治!
若治不好,两罪并罚!”“民女领旨。”曾琦垂首,掩去眼底一丝冷芒。她重新净手,
取出金针。这一次,她下针的手法看似与寻常针灸无异,但落针的深浅、角度,
却暗含了她刺激林墨染穴位时的那种精准与决绝,试图以针为媒介,
引导贵妃自身微弱的生机,去对抗那丝诡异的侵蚀性能量。同时,她开出的药方,
也刻意加重了几味药性峻猛、但确实对症的解毒化瘀之药。这是一场豪赌。赌她的判断正确,
赌她的医术能暂时压制那异常,赌皇帝对贵妃的宠爱能压过一时的猜疑。占北辰站在一旁,
冷眼旁观,并未再出言。他就像一只潜伏的猎豹,在等待最佳的出击时机。
殿内只剩下金针微颤的嗡鸣和贵妃压抑的痛哼。而此刻,宫外的林墨染,
根据系统勉强标记出的几个红点,悄然潜行,
精准地“偶遇”并解决了两个试图在明理堂和格物斋纵火制造混乱的眼线。
他捂着再次渗血的伤口,靠在暗巷墙壁上喘息,望向皇宫的方向。
“曾琦……撑住……”长春宫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能拧出水来。
曾琦指间的金针细如牛毫,在昏暗的宫灯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她全神贯注,
每一次落针都精准地刺入穴位,指尖蕴含的并非内力,
而是对人体经络极致的理解与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试图以此引导贵妃自身那点微弱的生机,去对抗那丝盘踞在眼部、冰冷诡异的侵蚀性能量。
贵妃在针下痛苦地辗转,呻吟声如同濒死的小兽。周围侍立的宫人屏息垂首,
太医们冷汗涔涔,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占北辰静立一旁,如同蛰伏的阴影,
只有偶尔掠过曾琦药箱里那些“怪异”器具的目光,泄露出一丝冰冷的算计。
时间一点点流逝。终于,曾琦起出最后一根金针。贵妃眼周那骇人的红肿,
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了些许,渗出的脓液也变成了较为正常的淡黄色。她疲惫地睁开眼,
虽然视线依旧模糊,但那股钻心的灼痛明显减轻了。
“陛下……臣妾……似乎好些了……”贵妃气若游丝,却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皇帝紧绷的脸色稍缓,看向曾琦的目光少了几分猜忌,多了几分审视下的认可。“看来,
你确有几分本事。”曾琦暗暗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她赌对了第一步,
那能量污染似乎并非无法驱散,只是极其顽固。她垂下眼睑,恭敬道:“陛下谬赞。
娘娘邪毒虽暂被压制,但根深蒂固,需连续施针服药数日,方能稳固。且此症……民女怀疑,
并非寻常致病,或与娘娘近日接触的某些……特殊之物有关。”她点到为止,没有直接指控,
却将怀疑的种子种下。皇帝眼神微动,尚未开口,占北辰却忽然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
曾医女医术通玄,令人叹服。既然贵妃娘娘需连续诊治,不如便请曾医女暂居宫中,
以便随时侍奉,直至娘娘凤体康健。臣亦可从旁协助,清查宫中可能存在的‘不洁之物’。
”他言辞恳切,看似为贵妃和曾琦着想,实则将曾琦变相软禁在宫中,置于他的眼皮底下,
更方便他监控甚至……下手。曾琦心中一凛,正要婉拒,皇帝已点了点头:“准奏。曾氏,
你便暂居长春宫偏殿。需要何药材器具,尽管开口。北辰,清查之事,便交由你负责。
”“臣遵旨。”占北辰躬身领命,抬眼与曾琦目光一触,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曾琦被安置在长春宫一处僻静的偏殿。窗外暮色四合,宫墙高耸,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她坐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脑海中飞速盘算。占北辰将她困在宫中,
绝不仅仅是为了监控。他必然有后续动作。那丝能量污染……他到底是如何引入宫闱的?
目的何在?正思忖间,殿门被轻轻推开,一名低眉顺眼的小宫女端着食盒进来布膳。
放下碗碟时,她手指极其隐秘地一弹,一个小纸团滚落到曾琦手边,
随即若无其事地退了出去。曾琦心中一紧,等殿门关上,才迅速展开纸团。
上面是林墨染那熟悉的、略带潦草的字迹:“宫禁森严,暂难入内。
能量源指向王府及宫内西北角冷宫。占已动用‘碎屑’之力,气息不稳,似遭反噬。
系统重启37%,获碎片信息:‘锚点’稳固需‘认同’,‘火种’需‘载体’。
切莫轻易动用超越时代之力,易引‘修正’反弹。自保为上,待援。”字迹末尾,
似乎还沾着一点暗褐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曾琦将纸团就着烛火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林墨染在外面显然也不轻松,伤势未愈还要应对占北辰的暗算,甚至强行催动系统获取信息。
“认同”、“载体”、“修正反弹”……她咀嚼着这几个词。看来,
简单粗暴地使用现代知识行不通,必须找到让这个世界“认同”的方式,
而“文明之火”需要合适的“载体”来传播。这印证了她开医馆、办格物斋的思路是对的。
但眼下,深陷宫闱,该如何破局?接下来的两日,曾琦每日为贵妃施针用药。
贵妃的眼疾果然反复,那丝能量极其顽固,每次看似好转,不久又会隐隐复发,虽不致命,
却让贵妃备受折磨,也让皇帝对曾琦的“尽力”开始产生一丝疑虑。
占北辰则借着清查“不洁之物”的名义,在宫中活动频繁,
尤其在西北角那片荒废的宫苑停留甚久。第三日傍晚,曾琦刚为贵妃施完针,
占北辰便“恰好”前来探视。贵妃服了药已睡下,偏殿内只剩下曾琦与占北辰,
以及几个远远侍立的宫人。“曾主任近日辛苦了。”占北辰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
他挥手屏退宫人,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分内之事。”曾琦收拾着药箱,语气疏离。
占北辰踱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贵妃之疾,缠绵反复,曾主任不觉得奇怪吗?
”曾琦动作不停:“邪毒深陷,自然如此。”“哦?”占北辰轻笑一声,忽然压低声音,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若这‘邪毒’,并非天灾,而是人祸呢?”曾琦猛地抬头,
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我曾阅读过一些……有趣的典籍,”占北辰慢条斯理地说,
指尖若有若无地拂过曾琦药箱里那片薄琉璃,“上面记载,某些特殊的‘陨铁’,
蕴含奇异之力,可伤人于无形,亦可……为人所用。”他盯着曾琦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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