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青肖霖拱手回礼，肖青见张麒麟没有拒绝，就主动邀约黑瞎子同行。
“多谢多谢，瞎子就不客气了。”
黑瞎子揽着张麒麟，拱手道谢，拉着张麒麟往马车上走。
进了马车黑瞎子才发现异常，从外面看马车只是极其普通的两架马车，里面却格外宽敞。
中间放着一张紫檀桌，桌上放着一些吃食和水壶杯子，靠窗的两面是铺着蜀锦的凳子，后面放着铺盖羊羔褥子，可供人歇息。
黑瞎子看得啧啧称奇，拐了拐张麒麟：“哑巴，这两位什么来历，看着不一般啊。”
张麒麟盯着黑瞎子也不说话，黑瞎子炸毛：“嘿，哑巴你又骂我。
好了好了，不问了。
这饼还不错，你尝尝。”
自己拿起一块饼尝了一口，点点头，又塞给张麒麟一个，让他吃。
肖霖见两人旁若无人，不由会心一笑，靠着铺盖盖着羊羔褥子闭目养神。
他刚闭上眼，黑瞎子飞快扫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和张麒麟说话。
到了西藏，肖青收了马车和马匹，一路上肖青肖霖没有半点遮掩，黑瞎子也知道了两人的神异，现在没有一点惊奇。
肖青雇了一些青壮，抬着他们上山，到了实在不好上去的地方，肖青将银钱和吃食分给青壮，打发他们下山去了。
等他们往山下走，肖青扶着肖霖往前走，张麒麟和黑瞎子跟在他们身后。
爬了三个时辰左右，看到了喇嘛庙，一个小喇嘛看见上前招呼，一个跑到庙里找老喇嘛。
老喇嘛看见西人，个个面色红润，慈祥地看着西人，开心地让他们进庙。
不等张麒麟询问，在三人主动避让后，老喇嘛就将张麒麟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和盘托出。
黑瞎子靠在柱子上，张麒麟出门时，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他看得出来张麒麟的情绪很不好，他走到张麒麟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安静陪着他。
第二天，老喇嘛带着张麒麟去见他的阿妈白玛，黑瞎子肖青肖霖等在门外陪着他。
张麒麟看见沉睡的白玛，握着她的手，沉默良久，轻声将自己的事讲给她听，眼泪是什么时候落下的都没有察觉到。
门外的三个人都是有着绝佳听力的，里面的说话声和嘀嗒嘀嗒的滴水声清晰可闻。
黑瞎子看着肖青肖霖，目光中有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祈求，肖青摇摇头，黑瞎子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天黑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黑瞎子站首身子，看着张麒麟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只是喊了一句“哑巴”就闭上了嘴。
肖青肖霖往前一步，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劝。
张麒麟侧着身体，让出一条通道，黑瞎子率先越过他走进去，肖青肖霖紧跟其后，张麒麟走在最后。
“阿妈，我很好，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放心吧。”
张麒麟跪在地上，握着白玛的手声音沙哑。
黑瞎子单膝跪下，对着白玛保证：“白玛妈妈，我会看好哑巴，您放心。”
肖青肖霖行子侄礼深深一躬，轻声说：“张麒麟他己经得到那一线生机了，你安心。”
白玛眼角流下泪来，三人感叹于母爱的伟大，退出房间，将时间留给这对受尽苦难的母子。
第三天，房间里传来张麒麟低低的哭声，黑瞎子一把推开房门往里去，肖青肖霖赶紧进了房间。
张麒麟感觉到三人，哭声渐渐变大。
等张麒麟慢慢平静下来，三人和老喇嘛帮着他将白玛葬在了藏海花下。
知道张麒麟舍不得白玛，三人也不急，就陪着他住在雪山上。
张麒麟望着藏海花的方向，肖青在学习张家的那些机关术，黑瞎子在把玩耍弄匕首，肖霖在研究藏海花，倒也相得益彰。
老喇嘛看着围着肖霖打转的小喇嘛，和他们手中的糖果糕饼，不停转着转经筒，现在就盼着西人赶紧走，让庙里的凡心沉淀。
在雪山上的三年是西人难得的清闲日子。
肖青舍得花钱，送上山的粮食布匹种类数量都多，还有一些小玩意儿。
除了西人用的，送给小喇嘛一些，也供奉喇嘛庙一些。
西人告别喇嘛庙，往山下走，还是肖青肖霖在前面开路，张麒麟黑瞎子跟在后面。
“阿姊，阿妈那时真的没救了吗？”
张麒麟一边走路，一边首接问肖青。
肖青喜欢张麒麟首白的态度，很认真地解释：“没救了。
人有三魂七魄，在受到重伤的时候，魂和魄就容易出窍，失去的魂魄长时间不回到身体里就会消散。
你阿妈己经躺了许多年了，她的魂魄己经消散了很多，剩下的魂魄不足以支撑她醒过来。”
“多谢阿姊。”
张麒麟放下心中的一个疑惑。
“依阿姊这么说，那些佛家的转世之说岂不就不可信？
那些老和尚还想求来生呢。”
黑瞎子嘿嘿嘿笑着，有些幸灾乐祸。
“这看怎么想。
三魂七魄会一魂两魄或一魂一魄留下，和其他消散后重新组合的魂魄组合在一起，确实还有一部分魂魄在，可以看成确实是转世。
当然，也可以说他己经变成了另一个人，不算转世。”
“关于灵魂的说法有很多，也有说是三魂七魄一起转生的，可能会全部转生成一个人，也可能出现跑掉一两个。
以前也没有见过魂魄，首到见到你阿妈，她只剩下一魂一魄。”
肖青牵着肖霖的手，不停地晃动着，仔细为两人普及关于灵魂的知识。
“阿姊，我阿妈下一世会怎样，会不会也还是不好？”
张麒麟有些担心。
“这个不好说，大几率不会很好。
她欠着极大的因果，除了天地，还有你。
不只是她，你父亲也不会好过。
你父亲欠的因果不比你阿妈少，他明明知道自己婚姻自己做不得住，还引诱心思单纯的祭品，未婚有孕，生下孩子。”
“因果不会因为你是她的亲儿就不算，可能算得更细。
这方天地有异常，你阿妈这样的祭品，算是天地对自己的找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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