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装修的婚房，成了老婆初恋的“暂住地”。
他穿着我的拖鞋，用着我的茶杯，笑着对我说：“谢谢你这几年替我照顾她。”
直到我在主卧床头柜里，发现了拆封的计生用品。
妻子却红着眼求我：“他现在很难，你就不能大度点吗？”
我笑着点头，然后拨通了那个号码：“白小姐，你未婚夫在我家扮演男主人，有兴趣来看看吗？”
门铃响起那一刻，我拉开了家门——好戏，才刚刚开始。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那天，我提着给林薇订的最新款项链，推开我亲手装修的婚房大门，迎面看到的，却是玄关处一双陌生的男士球鞋，以一种极其随意的、甚至带着点侵占意味的姿态，甩在我的拖鞋旁边。
鞋很旧，边角磨损得厉害，但牌子不差，是林薇当年最喜欢的那个潮牌。
我皱了皱眉，换鞋进屋。
客厅里，一个穿着我那件限量版家居服的男人，正背对着我，弯腰在我的酒柜前打量着。那家居服是林薇送我的生日礼物，我自己都没舍得穿几次。听到动静，他转过身，脸上挂着一种近乎主人般的从容笑容。
是赵成。林薇的初恋。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
“回来了？”林薇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接过我手里的礼品袋，“跟你说了赵成最近遇到点困难，暂时借住几天。这是赵成，你们……好多年没见了吧？”
赵成伸出手，不是握手，而是随意地在我胳膊上拍了拍，目光却落在我提着的珠宝袋上，语气熟稔得像是对待老友：“哟，给薇薇买礼物了？破费了。这几年，谢谢你啊，替我这么照顾她。”
“薇薇”。
替我照顾她。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在我耳膜上。
我看着他自然无比地拿起茶几上那个我专用的紫砂杯，吹了吹气，呷了一口我刚泡好的普洱——那是我托朋友弄来的古树茶饼，自己平时都省着喝。
我的杯子。我的茶。我的家。
而他，穿着我的家居服，用着我的主人语气，感谢我“照顾”他的女人。
血液似乎一瞬间冲到了头顶，又在极致的冰冷中凝固。我甚至能听到自己指节捏得发白的轻微声响。但最终，我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笑：“客气，应该的。”
林薇明显松了口气，嗔怪地看了赵成一眼：“就你话多！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老公，今天做了你爱吃的油焖大虾。”
饭桌上，气氛诡异。
赵成谈笑风生，讲述着他这些年在南方的“风光”经历，如何抓住风口，又如何被合伙人欺骗，导致如今暂时落魄。林薇听得专注，眼神里不时流露出惋惜和……一丝我不愿深究的怀念。
她不停地给赵成夹菜，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客人，不，男主人。
“薇薇还记得我爱吃鱼头。”赵成笑着将林薇夹过去的剁椒鱼头放进嘴里，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我。
我埋头吃饭，味同嚼蜡。油焖大虾剥在盘子里，堆成了小山，我却一个也吃不下去。
这是我的家。是我加班到深夜一点一点盯着装修出来的婚房。墙纸的颜色，是林薇挑的，说温暖；沙发的角度，是我定的，为了她看电视舒服；就连阳台那几盆多肉，也是我们周末一起去花市挑回来的。
现在，一个外人，一个曾经拥有林薇整个青春的男人，登堂入室，反客为主。
而我的妻子，让我觉得我才是那个误入他人领地的闯入者。
饭后，林薇收拾碗筷，赵成大爷似的靠在沙发上，拿着我的电视遥控器，换到了体育频道，音量开得很大。吵嚷的解说声充斥着整个客厅。
我起身去书房处理邮件，关门时，透过门缝，看到赵成凑到厨房门口，跟林薇说着什么，林薇侧着脸，笑了一下。
那笑容，刺得我眼睛生疼。
深夜，主卧浴室。
我洗漱完出来，林薇正靠在床头刷手机，湿漉漉的头发散在枕头上。我习惯性地想去拿吹风机给她吹头发，却发现吹风机不在往常的位置。
“哦，刚才赵成洗澡可能用了一下，我让他放客厅储物柜了。”林薇头也没抬地说。
我走到客厅，拿出吹风机，电线缠绕的方式都变了。我沉默地回到卧室，插上电，暖风嗡嗡响起。
“老公，”林薇忽然放下手机，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恳求，“赵成他现在真的很难，工作丢了，住处也没着落，就看在……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收留他几天，等他找到工作就搬走，行吗？你……大度点。”
吹风机的声音在我耳边轰鸣。
大度点。
我关掉吹风机，卧室里瞬间安静得可怕。我看着林薇，她美丽的脸上带着恳求，却丝毫没有觉得让前任住进婚房、用我的私人物品有什么不妥。
“嗯。”我听见自己平静无波的声音，“睡吧。”
林薇如释重负，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老公你最好了。”
她很快睡着，呼吸均匀。而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直到凌晨。
起身去客厅倒水，经过次卧现在是赵成在住，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轻微的鼾声。
鬼使神差地，我推开了主卧的门。林薇睡得很熟。我的目光，落在了我这边的床头柜。
平时这个柜子我只放一些睡前阅读的书和眼药水。但今晚，一种强烈的直觉驱使着我，我轻轻拉开了抽屉。
几本财经杂志，半瓶眼药水。一切如常。
我正要合上，手指却触碰到杂志底下有一个方形的、塑料质感的东西。我拨开杂志。
一盒拆封了的计生用品，突兀地躺在抽屉深处。
牌子不是我和林薇常用的那个。
盒子已经开了封，里面少了两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冰冷彻骨。耳朵里嗡嗡作响，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死死盯着那个小盒子，眼前的景象都有些模糊。
原来如此。
暂住？困难？照顾？
去他妈的大度！
我轻轻合上抽屉，动作没有一丝声响。走回客厅，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的霓虹，映照着我毫无表情的脸。
我拿起手机，翻到一个几乎从未拨过的号码，备注是“白倩”。赵成的未婚妻，一个家境优渥、性格泼辣的女人。信息是前几天一个朋友偶然间发给我的，当时只当是个八卦，没想到……
我按下拨通键。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对面是带着睡意和不耐烦的女声：“谁啊？大半夜的！”
我对着窗户，玻璃上倒映出我嘴角勾起的一抹冰冷弧度。
“白小姐，抱歉深夜打扰。我是林薇的丈夫。有兴趣现在过来一趟吗？你的未婚夫赵成，此刻正在我家，穿着我的睡衣，用着我的杯子，或许……还扮演着男主人的角色。地址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