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陆晚星，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三学生。要说有啥不普通的，可能就是我妈开的面馆，
叫“暖心小厨”。我妈总说，人这辈子，能吃上一口热乎饭，天大的坎儿都能过去。
这话我记了十几年。可我哪成想，有一天，我会因为一碗冷面，
撞上一个头顶墨黑光团的少年。更没成想，这少年后来会攥着我的手，
眼睛红红地对我说：“姐，这辈子，换我来护着你。”01校门口，
夕阳把我的影子拖得老长，风里带着食堂那股子油烟味儿。手里这碗打包的冷面已经坨了，
汤汁都凝成了一块，看着就没胃口。我捻着校服衣角，心里有点不得劲，咋就眼大肚子小，
又浪费粮食了呢。街角的废弃箱散发着一股混杂的馊味，我快走两步，
随手就把那碗冷面丢了进去。塑料碗砸在里头发出一声闷响。我刚准备转身走，
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红光，耳朵边上“嗡”的一声，像有电流窜过。我脚下打了个趔趄，
扶着墙才站稳。我寻思着这是低血糖了？可那红光没消失，直直地牵引着我的视线，
落在了废弃箱旁边一个瘦得跟豆芽菜似的身影上。是个男生，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校服，
正哆哆嗦嗦地把手伸进那个油腻腻的废弃箱里。看那方向，好家伙，
他这是想捡我刚丢的那碗冷面！我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上头晕了，冲上去就喊：“喂，
那东西不能吃！”少年吓得一哆嗦，手停在半空中，慌乱地转过头。他那双眼睛，黑沉沉的，
全是惊恐和自卑，还有一丝被当场抓包的窘迫。他这眼神，
像我家楼下那只被雨淋透了的流浪猫。我放缓了语气，
指了指废-废弃箱：“那面……凉了，都坨了，吃了要生病的。”他嘴唇动了动，低着头，
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我……我没……”话没说完，那道吓人的红光又没了。
可更吓人的是，我清清楚楚地看见，这少年头顶上悬着一团浓得化不开的墨黑色光团！
那光团里，还有几道血红的裂纹，像碎了的玻璃。光团深处，一柄小小的匕首虚影一闪而过，
带着一股子不祥的戾气。我使劲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看花了。可那团黑光还在，
死气沉沉地罩着他。咱就是说，这得是未来要黑化成啥样，
才能顶着这么一脑门子“我是反派”的光环啊？我妈说得对，看见可怜人不能装瞎。
我捻着衣角的手指把布料都快攥烂了。不行，我得做点什么！02第二天，这事儿就来了。
我刚到班级，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的。好家伙，季风——就是昨天那个捡冷面的少年，
正被几个高年级的男生堵在教务处。我挤进去的时候，教务处里气压低得能闷死人。
季风低着头站在中间，像只被困住的小兽。他旁边，一个叫李强的校霸，
正趾高气扬地指着桌上一个限量版模型，唾沫横飞。“主任，就是他偷的！他这种穷鬼，
见钱眼开！”我一眼就看见，季风头顶那团墨黑的光团又扩大了，
里面的红色警示符疯狂闪烁，我耳朵里又开始嗡嗡响。这是预警！他要被逼到绝路了！
我深吸一口气，把书包往旁边一放，径直走到季风身边。他猛地抬头，眼里全是绝望，
看见我时，又闪过一丝讶异。我没看他，而是盯着李强。我发现，我能看见他头顶的光团了，
是那种肮脏的灰色，里面还有两个小字在闪——“谎言”。我悄悄打开手机录音，
捻着衣角的手心里全是汗。我看着李强，故意问：“这个模型，你确定是季风偷的？
”李强梗着脖子：“当然！不是他是谁？”就在他说话的时候，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李强把一个一模一样的模型塞进了他自己的储物柜里！
我心里有底了，立刻打断他：“主任，我觉得这事有蹊跷。李强同学这么肯定，
不如咱们去检查一下他的储物柜，说不定会有什么惊喜呢？”李强脸都白了，
上来就想拦我：“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他手腕，
劲儿大得他都挣不开：“你心虚什么？没做过还怕查吗？”主任半信半疑，
但看着李强那慌乱的样子，还是带人去了。没几分钟，人赃并获。
李强偷了模型想栽赃给季风，好让他被退学。闹了半天，原来是这么回事。
李强的光团一下子变成了灰黑色，上面“退学”两个红字不停闪。
主任气得直拍桌子：“李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危机解除，我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
一阵眩晕。看来用这“眼睛”还挺费神。值了！看李强那张脸，比吃了苍蝇还难看，解气！
我转头去看季-季风，他正呆呆地看着我。那眼神，从一开始的绝望、惊恐，
变成了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但里面，好像多了点光。我再去看他头顶，惊喜地发现，
那团浓郁的墨黑色光团里，竟然亮起了一丝微弱的纯白光点。像黑夜里，终于有了一颗星星。
03放学后，我拽着还愣神的季风，把他带到了我家的“暖心小厨”。“我妈做的牛肉面，
天下一绝，你尝尝。”我把菜单塞他手里。面馆里热气腾腾的，都是骨汤的香气。
暖黄的灯光照着，墙上挂着我妈手绘的菜单，透着一股子家的温馨。季风坐在靠窗的位置，
局促不安，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他头顶的光团，墨色好像淡了一点点，但还是阴沉沉的。
我妈端着一碗堆得冒尖的牛肉面过来，还加了个卤蛋。她笑眯眯地放在季风面前，
顺手递给他一双筷子：“多吃点，孩子，看你瘦的。不够阿姨再给你加！”我妈就是这样，
看谁瘦都觉得是没吃饱。季风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我妈脸上的笑，半天，
才低低地说了句：“谢谢……阿姨。”他吃得很慢，一小口一小口地，
像是怕把面吃完了就没了。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喉咙有点发紧。我爸从后厨出来，
擦着手上的面粉，在我旁边坐下。他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就那么看着季风，眼神里满是心疼。
我爸小时候也饿过肚子，最见不得孩子受苦。他清了清嗓子，开口了：“孩子，
听晚星说你家里……要是实在不方便，要不，先到叔叔阿姨家住一阵？”“哐当”一声，
季风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上。他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我爸妈，嘴唇都在抖。
他头顶的光团剧烈地波动起来，墨色和那丝白色，还有一些新冒出来的暖黄色，
像两股力量在打架。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旧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亮着两个字——“继母”。季风的脸瞬间就白了，眼神里的光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
他僵硬地接起电话，那团刚刚有点起色的光团，墨色又加深了几分。我心里一沉。好家伙，
新的危机，这就上门了。04第二天中午，
一个穿着俗气、满身香水味的女人就找来了“暖心小厨”。她一进门，
那双精明的眼睛就四处打量，最后落在我身边的季风身上。“哟，季风，你可真行啊，
都学会离家出走了？不在家待着，跑出来给人家添麻烦，你还要不要脸了？”她一开口，
那尖酸刻薄的味儿，比她身上的香水还冲。我不用看都知道，她就是季风的继母。
我偷偷瞥了一眼，好家伙，她头顶那光团是墨绿色的，像一潭死水，
里面还飘着几条剧毒绿丝，丝线上挂着“贪婪”、“恶意”的字样。这光团，
一看就不是啥好人。季风攥紧了拳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浑身都在发抖。
我妈端着面出来，看到这架势，把碗往桌上一放，挡在季风面前：“这位大姐，有话好好说，
别吓着孩子。”那女人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我教育我儿子，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季风，赶紧跟我回去！你爸说了，你要是再不听话，就把你腿打断！”她说话的时候，
我清楚地看到她光团里闪过一个画面：季风从楼梯上“不小心”滚了下去，摔得头破血流。
我心里一寒，耳朵里警报声又开始嗡嗡响。这女人，不只是嘴上恶毒，
她是真想让季风出“意外”！我捻着衣角的手猛地攥紧，布料都拧出了褶。
我把季风往我身后一拽，盯着那女人：“阿姨，季风昨天被学校里的人欺负，
是我们带他来吃面的，他不是离家出走。”“再说了，动不动就打断腿，这是犯法的，
您知道吗？”那女人被我噎了一下，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指着季风骂：“你个小白眼狼，
翅膀硬了是吧？找了靠山了？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是你监护人一天，你就得听我的！
”她说完，恶狠狠地瞪了季风一眼，又冲我假笑了一下：“小姑娘，别多管闲事，
小心惹祸上身。”说完，她扭着腰走了。我看着她背影，心里发冷。
她光团里那“意外”的画面还在闪。不行，不能让季风跟她回去，那跟把他推进火坑没两样。
季风在我身后，身体还是僵的。我回头看他，他头顶的光团，墨色浓得快要滴下来，
那唯一的白点，也快被吞没了。---05那天之后，季风就暂时住在了我家。我家不大，
就是面馆楼上的一个小两居。我把我的房间让给他，自己去客厅睡沙发。我妈怕他拘束，
特地去买了一整套新的床单被套，是那种阳光晒过味道的蓝色格子。
她还给季风买了好几身新衣服，把他那身洗得发白的校服给换了下来。“孩子，
以后这就是你家，别客气。”我妈一边给他收拾床铺，一边絮絮叨叨，“晚星这丫头，
从小就缺个伴，你来了正好，以后你们姐弟俩，互相有个照应。”季风站在门口，
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他看着那张干净柔软的床，眼睛里有渴望，但更多的是警惕和不安。
他像一只流浪太久的小动物，突然有了一个窝，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躺下。头几天，
他特别安静，吃饭的时候永远是扒拉自己碗里的，不多夹一筷子菜。晚上也总是很晚才睡，
我好几次起夜，都看见他房间门缝里还透着光。我爸嘴笨，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就每天变着法儿地给他做好吃的。今天炖鸡汤，明天红烧鱼，非要把他喂胖点不可。我呢，
就负责给他补课。他功课落下了不少，我每天晚上就陪着他写作业，给他讲题。
我发现他特别聪明，很多题我一点就透。有一次，我给他讲一道数学题，讲得口干舌燥，
他默默地递过来一个搪瓷缸。那是我平时喝水用的，缸沿上还有一个小豁口。“姐，喝水。
”他小声说。我接过缸子，水是温的。我看见他头顶的光团，那浓重的墨色，
好像被温水化开了一些，边缘透出了一点点暖黄色。那天晚上，我从客厅沙发上起来，
听见他房间里有很轻的笑声。我悄悄走过去，从门缝里看见，他正趴在床上，
看着我送他的一本漫画书，嘴角挂着一丝很浅很浅的笑。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
虽然很淡，但就像冰面上裂开的第一道缝，春天要来了。可是，我看到他光团深处，
那残余的墨色依然顽固，像扎了根一样。我知道，只要他那个继母还在，他就没法真正安心。
---06周末，我说要带季风去游乐园玩，我爸妈举双手赞成。“去吧去吧，
好好放松一下！”我妈给我们俩一人塞了一百块钱零花。“幻光乐园”里人山人海，
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季风一开始还有点拘谨，但坐了过山车，玩了碰碰车之后，
也渐渐放开了。我看着他脸上露出越来越多真实的笑容，心里也跟着高兴。他头顶的光团，
暖黄色越来越多，几乎要盖过那些墨色了。可就在我们准备去玩摩天轮的时候，
我耳朵里的警报声又响了！我一惊，立刻看向四周。在排队的人群里，
我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是季风的继母！她戴着帽子和口罩，以为别人认不出她。
她头顶的墨绿色光团里，一个画面飞速闪过：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时，一个工作人员“失误”，
导致座舱的门锁松动，季风在惊慌中掉了下去！好家伙，这女人是真下死手啊！
她竟然买通了这里的工作人员！我后背瞬间就凉了。“季风，我们不玩这个了！
”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把他从队伍里拉了出来。“姐，怎么了？”他一脸不解，
刚刚的好心情还没散去。“我……我恐高！”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咱去玩别的，
去玩那个鬼屋怎么样？”我拽着他往鬼屋的方向走，心里砰砰直跳。我不敢回头，
但我能感觉到那女人的视线像毒蛇一样钉在我背上。鬼屋里黑漆漆的，
各种“鬼”突然跳出来吓人。我本来是不怕这些的，但心里装着事，
被一个吊死鬼的模型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一只温暖干燥的手，突然紧紧抓住了我的手。
是季风。他没说话，但他的手握得很紧，把我冰凉的指尖都暖热了。在黑暗里，
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能感觉到，他把我往他身边拉了拉，挡在了我前面。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不是在保护他，反而是被他保护了。从鬼屋出来，我再去看他头顶的光团，
那最后一点顽固的墨色，也在这紧紧一握中，消散得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
是柔和的暖黄色，像一块温润的玉。危机解除了，但我也知道，这事儿没完。那个女人，
我绝对不能放过她。-07从游乐园回来，我一晚上没睡好。咱就是说，
这继母都敢买凶伤人了，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报警，证据呢？
我的“洞察之眼”又不能当呈堂证供。我寻思了一宿，决定跟她玩点心计。第二天，
我故意让季风给他继母打了个电话，就说他想通了，愿意回家，但是得要点“补偿”。
“我姐说，你们当监护人的，有义务给我提供好的生活。我不想住了，可以，给我五万块钱，
我就当这几年你们的养育费了。”这是我教季风说的。电话那头，继母沉默了一下，
然后竟然答应了。我看到她头顶的墨绿色光团里，闪烁着“贪婪”和“一劳永逸”的字样。
她肯定觉得，花五万块钱买季风一条“意外”的命，划算。
我让她约在一个人多的咖啡馆见面，并且提前联系了几个我爸妈信得过的叔叔阿姨，
让他们在邻桌假装喝咖啡。我还特地找了个懂法律的表叔，让他也来“旁听”。那天，
继母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来了。她把一个信封拍在桌上，轻蔑地说：“钱在这儿，拿了钱，
以后就别再来烦我们。”我让季风把信封打开，里面果然是五万块钱。然后，
我打开了手机录音，看着她，笑眯眯地说：“阿姨，钱我们收下了。不过有件事我很好奇，
您在游乐园买通的那个工作人员，花了多少钱啊？让他制造‘意外’，
让季风从摩天轮上掉下来，这个价码应该不低吧？”继母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她猛地站起来，指着我：“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胡说？”我把手机往前一推，
“我这里有你跟那个人的通话录音，还有转账记录的截图。你说，我把这些东西交给警察，
会怎么样？”当然，这些都是我诈她的，我哪有那本事。但她信了！她慌了！
她头顶的光团疯狂闪烁，墨绿色里全是惊恐。她扑过来想抢我的手机，
被我旁边的表叔一把按住。“这位女士，你涉嫌故意伤害未成年人，
跟我们去派出所走一趟吧。”表叔亮出了他的律师证。周围几桌的叔叔阿姨也都站了起来，
把她团团围住。闹了半天，她就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在警察局里，没几下就全招了。
她不但想害季风，还挪用了季风亲生父母留下的遗产。最后，
她因为故意伤害未遂和侵占财产，被判了刑，监护权也被剥夺了。从警察局出来，天都黑了。
我爸妈在门口等着我们，一看到季风，我妈就红着眼眶把他搂进了怀里。
季风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呆呆地站着，然后，他转过身，一把抱住了我。他抱得很紧很紧，
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身体微微颤抖。我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浸湿了我的衣领。
我抬头看去，他头顶的光团，已经彻底变成了柔和温暖的纯白色，像一轮干净的月亮，
再也没有一丝阴霾。他得救了。---08继母的事情解决后，我爸妈通过合法程序，
正式收养了季风。他户口本上，“户主”一栏写上了我爸的名字，“与户主关系”那一栏，
写的是“养子”。从那天起，季风的名字，就和我写在了同一个户口本上。
他成了我法律上的弟弟。他好像一夜之间就变了个人。虽然话还是不多，
但不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沉默。他会主动帮我妈在面馆里择菜，帮我爸擦桌子。
客人多的时候，他还会笨拙地帮忙端碗，虽然有一次差点把汤洒了。我妈乐得合不拢嘴，
总跟邻居夸：“咱家季风，可懂事了！”他开始重新融入学校的生活。因为之前落下的功课，
他学得很吃力，每天晚上都学到很晚。我还是陪着他，给他讲题。有一次我讲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