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弃京城的一切,陪男友在山沟里扶贫七年。他考上公务员后,
却转头和县长的女儿订了婚。他退给我那块我送他的、价值仅一百块的电子表。
他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未来。
”县长女儿也嘲讽我:“一个村姑,也配和我抢男人?”我笑了。一周后,
省里下来的新任市委书记,来县里视察。当县长带着女婿,恭敬地站在车门前时,
车里走下来的,是我。我看着惊呆的男友,对我身边的秘书说:“通知纪委,
查一下这个县的扶贫款去向。”“另外,这位同志,你被解雇了。”哦,对了,
县长是我爸的老部下。01“林晚,我们分手吧。”江川站在我面前,身上是崭新的西装,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身后,一个妆容精致的女孩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
好奇又嫌恶地打量着我们这个不足三十平米的小屋。我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那块电子表上。
一百块,七年前我用第一笔奖学金给他买的。他说他会戴一辈子。现在,
它被他当成垃圾一样递过来。“七年,就换来这一句?”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发抖。“哎呀,
川哥哥,你以前就住这种猪窝里啊?真是难为你了。”他身边的女孩开口了,声音甜得发腻,
每个字却都像针。她转向我,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姐姐,你不要怪川哥哥,
都是我的错。我太爱他了,我不能没有他。”她叫李蓉蓉,县长的女儿。我见过她的照片,
在县政府的宣传栏上。江川看着我,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愧疚:“小晚,别这样。
人要往前看,我和蓉蓉在一起,才有未来。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我重复着这句话,感觉荒谬又可笑,“江川,你考公的资料,
是我熬了多少个通宵给你整理的?你面试的西装,是我省吃俭用几个月给你买的。你说,
我给不了你什么?”李蓉蓉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你嚷什么!
你那些穷酸的付出也配拿出来说?一件破西装才几个钱?我爸一句话,
就能让川哥哥坐上他现在的位置!你呢?一个村姑,除了会做饭洗衣服,还会干什么?
”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充满了鄙夷:“别死缠烂打了,我都替你丢人现眼。”“蓉蓉,
别说了。”江川象征性地劝了一句,却把我推得更远。他举起自己的手腕,
上面是一块崭新的、在灯光下闪着昂贵光泽的机械表。“看到了吗?这是蓉蓉送我的,
江诗丹顿。小晚,我们早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他把那块旧电子表塞进我手里,
那冰冷的触感让我一个激灵。“这块表,太廉价了,配不上我现在的身份。以后别再联系了。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七年的青春,七年的陪伴,七年的付出,在他眼里,
只值一块“廉价”的电子表。李蓉蓉挽着江川的胳膊,胜利者一般对我宣布:“对了,
温姐姐,看在你照顾川哥哥这么多年的份上,我让我爸在县里的纺织厂给你安排了个工作。
女工,一个月好歹也有两千块,够你吃饭了。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她那施舍的姿态,
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比直接打我一巴掌还要侮辱人。我看着眼前这对璧人,男的英俊挺拔,
女的娇俏可人。他们站在一起,的确很般配。而我,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
身上还沾着刚才做饭的油点,和这个屋子一样,格格不入。“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李蓉蓉不依不饶,“还是觉得给你的工作不满意?一个山沟沟里的村姑,能进厂当工人,
是你祖上烧高香了!别给脸不要脸!”江川皱起眉,不是对我,而是对这里的环境。“蓉蓉,
我们走吧,这里太脏了。”他拉着她,转身就要离开,没有再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空气。
就在他们的手搭上门把的瞬间,我开口了。“等等。”江川的脚步顿住,没有回头。
李蓉蓉却转过身,抱着手臂,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怎么?后悔了?想跪下来求我们?
”我没有理她,只是看着江川的背影。我一步步走过去,将那块电子表,
轻轻放在他崭新西装的口袋里。“这个,你还是留着吧。”我的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身体,
他却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一样,猛地一颤。李蓉蓉立刻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开。
“你干什么!脏死了!想占川哥哥的便宜?就你这副穷酸样,也配碰他?
”我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冰冷的墙上。我看着她,笑了。“我只是想提醒他,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这块表,是我用命换来的。”02七年前,京城的秋天,
银杏叶落了满地。我还是大三的学生,穿着白裙子,抱着一摞书走在校园里。
江川就是那个时候闯进我生活的。他是从我们学校对口的贫困县,
来京城参加一个交流学习项目的。他穿着不合身的衣服,站在一群家境优渥的同学中间,
显得局促又自卑。“同学,请问,图书馆怎么走?”他拦住我,脸涨得通红。
我告诉了他方向,他却又叫住我:“那个……我……我没钱办饭卡,
能不能……”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埋越低。我看着他,
想起了我那些同样从大山里走出来的亲戚。我带他去了食堂,给他刷了我的饭卡。一顿饭,
我们就认识了。他告诉我,他叫江川,他的家乡很穷,他想考上大学,走出去,改变命运。
他的眼睛里有光,那种对未来的渴望和野心,很吸引人。从那天起,
我成了他在京城唯一的依靠。我把我的生活费分他一半,带他逛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给他讲我从小到大听过的故事。他生日,我排了很久的队,用我刚拿到的奖学金,
给他买了那块一百块的电子表。他抱着我,激动地说:“小晚,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等我以后出人头地,我给你买全世界最贵的表!”我笑着说:“我不要最贵的,我只要你。
”毕业后,我们面临选择。我拿到了几家世界五百强的offer,
我爸也已经为我铺好了路,只要我点头,就能进入部委工作。所有人都以为我会留在京城。
但江川对我说:“小晚,我想回家乡去。我想改变那里,我想让我的乡亲们都过上好日子。
你……愿意陪我吗?”他握着我的手,眼神真挚又热切。我看着他,
想起了他说起家乡时眼里的光。我点了头。我爸知道后,气得差点跟我断绝关系。“林晚,
你疯了!你为了一个穷小子,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跑到山沟里去吃苦?”“爸,
他是潜力股,他有理想,有抱负。”“狗屁的理想!他就是看上我们家的背景了!”我不信。
我觉得我爸被权势蒙蔽了双眼,看不到江川身上的闪光点。我毅然决然地收拾了行李,
跟着他回到了那个叫“大石村”的地方。现实远比我想象的更残酷。泥泞的土路,
破败的房屋,水电都不能保证。我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第一天就被蚊子咬得全身是包,哭了一整夜。江川抱着我,一遍遍地说:“对不起,小晚,
委屈你了。再等一等,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我相信了他。
我放弃了我的专业,放弃了我的骄傲,学着种地,学着喂猪,学着在呛人的灶台前做饭。
我用我在京城的人脉,帮村里联系销路,卖山货,建希望小学。村里人都叫我“活菩萨”。
江川要考公务员,我就陪着他。我把所有的专业书都翻出来,一点点给他划重点,整理笔记。
山里的夜晚没有电,我就点着蜡烛,陪他一页一页地看。蜡油滴在我的手上,
烫出一个个水泡,我也不觉得疼。那七年,我们很穷,但我觉得很幸福。我以为,
我们是真正的灵魂伴侣,是为了共同的理想而奋斗的战友。他考上的那天,
抱着我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小晚!我考上了!我们终于要熬出头了!”我也哭了,
喜极而泣。我以为,我们终于等到了苦尽甘来。可我没想到,等来的,
却是他和县长女儿的订婚消息。他从县城回来,身上的衣服越来越贵,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他开始嫌弃我做的饭菜太油腻,嫌弃我身上的土腥味。“小晚,你能不能也学学打扮?
你看看你现在,跟村里的那些妇女有什么区别?”“江川,我不是不想打扮,是没时间,
也没钱。我们的钱,不都存着准备在县城买房吗?”“买房?就我们那点钱,
连个厕所都买不起!”他不耐烦地打断我,“行了,我跟你说不通,
你的眼界也就只有这么大了。”那是我第一次,从他眼中看到了嫌弃。浓烈得化不开的嫌弃。
就像现在,他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件被他丢弃的、沾满污泥的旧衣服。
03江川和李蓉蓉走了。屋子里还残留着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
和我们这个破旧的小屋格格不入。我瘫坐在地上,墙壁的冰冷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遍全身。
原来,七年的相濡以沫,抵不过一朝的荣华富贵。原来,所有的海誓山盟,都只是镜花水月。
第二天,我正在院子里喂鸡,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停在了门口。车门打开,
李蓉蓉穿着一身名牌的连衣裙,踩着高跟鞋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搬家工人。
她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走进院子。“喂,那个谁,江川让我来通知你,
赶紧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搬走。这房子他要重新装修,当成我们回村度假的别院。
”她的声音尖利,传遍了整个院子,引得不少邻居探头探脑。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跟你说话呢!聋了?”她不耐烦地走过来,高跟鞋踩在泥地上,差点崴了脚。她迁怒于我,
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看你这鬼样子!浑身一股鸡屎味!
真不知道川哥哥当初是怎么看上你的!活不起就去吃屎,别在这恶心人!
”周围的邻居开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这不是村支书家的江川吗?听说在县里当大官了。
”“他旁边那个是新媳妇吧?真漂亮。那林老师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被甩了呗。
男人有钱了,哪有不换老婆的。”那些话像刀子一样,一句句扎进我的心里。我曾经以为,
我是这个村子的骄傲,是他们口中的“活菩萨”。现在,我成了他们眼中的弃妇,一个笑话。
李蓉蓉很满意这种效果,她扬起下巴,更加得意。“听到了吗?识相的就赶紧滚。
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她对身后的工人一挥手:“还愣着干什么?
把里面那些破烂玩意儿都给我扔出去!看着就碍眼!”那两个工人立刻就要往屋里冲。
“住手!”我冲过去,拦在门口,“这是我的家!你们谁敢动!
”李蓉蓉冷笑一声:“你的家?房本上写的是江川的名字。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没名没份的同居村姑,也敢在这里撒野?”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沓红色的钞票,
甩在我脸上。“拿着这些钱,滚。这是川哥哥给你的分手费,够你回你的穷山沟老家了。
别说我们欺负你。”红色的钞票散落一地,像是在嘲笑我的狼狈。我看着地上的钱,
又看看她那张因为得意而扭曲的脸。“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对啊。
”她理所当然地回答,“有钱就是了不起。有钱能让川哥哥当上科长,
有钱能让他穿上万的西装,有钱也能让你像狗一样滚出这里。怎么,你不服气?
”她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知道川哥哥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说你吗?
他说你无趣,呆板,像个老妈子。他说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让他感到窒息。
他还说……”她顿了顿,笑得更开心了:“他说,在床上,你死得像条鱼。”轰的一声,
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我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啪!
”清脆的响声让整个院子都安静了。李蓉蓉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你敢打我?
”她反应过来后,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我杀了你这个贱人!”她的指甲又长又尖,
瞬间就在我脸上划出了几道血痕。我被她推倒在地,她骑在我身上,左右开弓地打我的脸。
“打死你!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穷逼!敢跟我抢男人!我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周围的邻居都围了上来,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拉架。他们只是麻木地看着,
像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打死的时候,江川的声音响了起来。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他冲过来,一把将李蓉蓉拉开。我躺在地上,头发散乱,
脸上火辣辣地疼,嘴角全是血。我以为他会扶我起来,会问我有没有事。
但他只是看了一眼我狼狈的样子,就立刻紧张地去检查李蓉蓉的脸。“蓉蓉,你怎么样?
她把你打哪了?疼不疼?”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满眼心疼。李蓉蓉立刻扑进他怀里,
委屈地大哭起来:“川哥哥!你看看她!她疯了!她打我!我的脸好疼啊,会不会毁容啊?
呜呜呜……”江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转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冰冷的愤怒和厌恶。“林晚,我真是看错你了。
你怎么变成了一个这么恶毒的泼妇?”04“泼妇?”我躺在冰冷的泥地上,
嘴里满是血腥味,笑出了声,“江川,她骑在我身上打我,你眼瞎了吗?”“她为什么打你?
还不是你先动的手!”江川厉声呵斥,“蓉蓉从小娇生惯养,连重话都没听过一句,
你凭什么打她?”李蓉蓉在他怀里哭得更厉害了:“川哥哥,我只是来让她搬走,
她就发疯一样打我。你看我的脸,都肿了。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别哭了,
我带你去看医生。”江川柔声安慰着她,然后用刀子一样的眼神剜着我,“林晚,
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为了钱,连脸都不要了?”我愣住了:“什么钱?”“你还装!
”李蓉蓉从他怀里抬起头,指着我喊道,“你就是嫌川哥哥给你的分手费少,
才故意动手打我,想讹更多的钱!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这种穷鬼,活该一辈子受穷!
”江川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那一沓钱,脸上最后一丝情份也消失殆尽。“林晚,
我对你太失望了。”他从钱包里又抽出一沓钱,扔在我面前,“这些够了吗?拿着钱,
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钱,又是钱。在他们眼里,
我这七年的青春和付出,我所有的尊严和感情,都可以用钱来衡量和打发。
我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没有去看地上的钱,也没有去看他们。我拍了拍身上的土,一步一步,
走回屋里。关上门,将外面的一切都隔绝。我靠在门板上,身体不受控制地滑落。
眼泪终于决堤。我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我死去的七年。为了那个曾经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
傻得可怜的自己。门外传来江川和李蓉蓉的对话。“川哥哥,就这么放过她了?太便宜她了!
”“算了,蓉蓉。跟这种人计较,掉了我们的身份。我们下周就要订婚了,
别为了她影响心情。”“也对。订婚宴我爸可是请了市里的大人物,可不能出岔子。对了,
你赶紧让她滚,我看着她就烦。”“放心,她没地方去,耗不了几天的。
”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我坐在黑暗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麻木地接起。“喂?”电话那头,是一个恭敬又小心的声音:“请问,是林晚,林小姐吗?
”“我是。你哪位?”“林小姐您好,我是青川县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我姓王。是这样的,
您父亲,林……林部长,让我跟您联系,
关于您下周来市里上任的行程安排……”王主任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却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下周。江川和李蓉蓉的订婚宴,也在下周。真是巧啊。我挂了电话,走到窗边,
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江川说的对,我们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是他搞错了。
是我俯身看了看他所在的世界,现在,我看腻了。我擦干眼泪,拿出手机,
拨出了那个七年没有拨过的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传来一个威严又带着关切的声音。
“喂?是晚晚吗?”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爸,是我。”“我准备回来了。
”05一周后,青川县。县政府大楼前,红毯铺地,彩旗招展。县长李建国带着一众县领导,
排成两列,翘首以盼。人群中,江川作为县长未来的女婿,以及办公室最年轻有为的科长,
站在最靠前的位置。他今天穿着李蓉蓉为他挑选的阿玛尼西装,意气风发,满面春风。今天,
是他和李蓉蓉的订婚之日。更是新任市委书记下来视察的日子。
李建国已经提前打点好了一切,准备在新书记面前,
好好展示一下自己和未来女婿的“政绩”。“来了来了!”随着一声高喊,
几辆黑色的奥迪A6缓缓驶来,最终在红毯前停下。李建国立刻堆起满脸的笑容,快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