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包养了顾衍三年。他温顺、听话，像一只被养在笼中的金丝雀，除了漂亮一无是处。
我给他钱，给他资源，把他从泥潭里捞出来，捧在手心。所有人都说我疯了，
为一个男人一掷千金。我只是笑笑。因为只有我知道，这只金丝雀，唱歌的声音不对了。
是从他脖子后面那颗小小的朱砂痣消失开始的。他说是我记错了。
可我亲手为他点上去的东西，怎么会记错？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调查。
监控、窃听、黑入他那部从不离身的手机。真相像剥洋葱，一层层剥开，辛辣刺眼。原来，
我的金丝雀早就死了。现在睡在我身边的，是一个顶着他皮囊的恶鬼。他和他的同伙，
正计划着一场盛大的谋杀，想要吞掉我的一切。他们以为我沉溺情爱，愚不可及。很好。
那我就演一场更大的戏给他们看。我要让他们飞上云端，再亲手折断他们的翅膀，
看着他们从最高处坠落，摔得粉身碎骨。1.消失的朱砂痣我叫宁书。在别人眼里，
我是个标准的冤大头。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的女富婆。我把一个叫顾衍的男人养在家里，
整整三年。他是个画家，没什么名气，但脸长得好。眉眼精致，
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忧郁。往那一站，就是艺术品。
我为他买了城郊最大的别墅，带私人画室。为他办画展，请媒体，
用钱给他砸出一条通往艺术殿堂的金光大道。他对我，也确实温顺、体贴、百依百顺。
每天早上，他会准备好温度刚好的蜂蜜水。我回家晚了，客厅总会为我留一盏灯，
桌上有他亲手做的宵夜。他看我的眼神，永远充满了爱慕和依赖。好像我就是他的神。
我的闺蜜秦玥不止一次地骂我。“宁书，你清醒一点！这种小白脸图你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你看看他那眼神，假的很，就差把‘我要钱’三个字写脸上了。”我每次都只是笑。
端起咖啡杯，看着窗外顾衍正在花园里修剪玫瑰的身影。“秦玥，你不懂。
”“拥有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秦玥气得直翻白眼，说我没救了。
或许吧。直到三个月前，我才发现。我的这件“艺术品”，出了一点小小的瑕疵。那天晚上，
我刚结束一个跨国会议，疲惫地回到家。顾衍像往常一样迎上来，接过我的外套。
他身上有淡淡的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混着他惯用的雪松香水，很好闻。他扶我到沙发上，
半跪下来，为我脱掉高跟鞋，用温热的手指按压我的脚踝。力度刚刚好，
缓解了我一天的疲惫。“书书，今天累坏了吧？”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嗯”了一声，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他的发质很软，手感很好。
我的指尖顺着他的发丝滑到他的后颈。然后，我顿住了。那里，很光滑。太平整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顾衍。”“嗯？怎么了？”他抬起头，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无辜。
我眯起眼睛，手指在他的后颈上反复摩挲。“你脖子后面的那颗痣呢？
”他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非常细微，但没有逃过我的眼睛。随即，他轻笑出声，
带着点无奈的宠溺。“书书，你是不是太累，记错了？”“我脖子后面，什么时候长过痣？
”他说得那么自然，那么笃定。好像真的是我在无理取闹。我收回手，没有再说话。
只是端起他递过来的热牛奶，慢慢地喝着。杯沿挡住了我的半张脸，
也挡住了我眼底翻涌的寒意。我当然没有记错。那颗朱砂痣。比针尖大不了多少，颜色很淡，
藏在发际线的边缘。是我在一年前，趁他睡着的时候，用特制的颜料亲手为他点上去的。
那是我的标记。独属于我的，印在我的所有物上的标记。现在，它不见了。第二天，
我没有去公司。我告诉顾衍，我想在家休息一天。他很高兴，一整天都黏在我身边。
陪我看老电影，给我念诗，下午还拉着我一起做蛋糕。奶油沾到他的鼻尖上，
他像个孩子一样对我笑。很完美。完美得滴水不漏。如果不是我知道那颗痣的存在，
我大概会永远沉溺在这种假象里。我借口去书房处理邮件，拨通了一个电话。“帮我查个人。
”“顾衍。三年前我从‘夜色’会所带回来的那个。”“对，查他的一切。从出生到现在，
所有的人际关系，资金往来，通话记录。”“我要最详细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漏。
”挂了电话，我看着电脑屏幕上我和顾衍的合照。照片里，他靠着我，笑得灿烂又纯粹。
我面无表情地伸出手，用指尖盖住了他的脸。一个问题在我脑子里盘旋。一个人，
要怎么才能在皮肤上，抹掉一个我亲手做下的标记？或者说。眼前的这个人，
真的是我的顾衍吗？2.第二部手机我请的私家侦探姓张，业内很有名，效率极高。三天后，
第一份资料就送到了我的手上。一个加密U盘，没有任何多余的纸质文件。
我把顾衍支出去买我喜欢的甜品。那家店在城南，一来一回，至少需要两个小时。足够了。
我把U盘插进电脑，输入密码。屏幕上弹出一个又一个文件夹。顾衍的生平，像一本书，
在我面前缓缓展开。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有绘画天赋，但性格孤僻，没什么朋友。
考上美院后，因为交不起学费，辍学了。之后就在社会上混，在酒吧打过工，
在画廊当过学徒，最后流落到“夜色”那种地方。履历很干净，也很可怜。
和我之前知道的没什么两样。资金往来也很正常。除了我定期打给他的大额外，
他自己的卡上几乎没什么流水。通话记录里，除了我，就是画廊和一些艺术品商。
一切都显得那么天衣无缝。张侦探在邮件的最后附了一句话：“宁总，从表面资料看，
这个人没什么问题。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太平静了。”“一个从底层爬上来的人，
社会关系不可能这么简单。”我赞同他的看法。太干净了，就像是被人刻意擦拭过一样。
我关掉文件，视线落在书房的一个角落。那是顾衍的画架。上面蒙着一块白布。
他说那是他准备送给我的惊喜，要等我生日的时候再揭晓。我走过去，没有丝毫犹豫，
掀开了那块布。画布上，是一幅未完成的油画。画的是我。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本书，
神态安详。画得很好，抓住了我的神韵。但这不重要。我伸手，在画架的夹层里摸索。
指尖触到了一个冰冷的、坚硬的物体。我把它抽出来。是一部黑色的手机。
和我送给他的那部一模一样，但崭新，没有任何使用痕迹。这才是他的手机。
那部随时带在身上的，只是用来应付我的道具。我试着开机，需要密码。我输入了我的生日，
错误。输入了他的生日，错误。输入了我们相遇的纪念日，还是错误。我盯着黑色的屏幕，
忽然笑了。顾衍，你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我把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张侦探。附言：“半小时内，解开它。”半小时后，
我的邮箱收到了一个破解软件。张侦探还附赠了一句话：“宁总，您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手机顺利开机。没有壁纸，最简洁的桌面。只有一个加密的聊天软件。我点开，
最新的联系人，备注是“樱”。聊天记录不多，但每一句，都让我遍体生寒。
樱：“他那边怎么样了？没起疑心吧？”顾衍：“放心，她蠢得很，被我迷得神魂颠倒。
”顾衍：“天天把我当个宝贝似的供着，不知道我心里都快恶心吐了。”樱：“你忍着点，
事成之后，宁家的一切都是我们的。”樱：“到时候，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顾衍：“那个老东西的遗嘱弄到手了吗？”樱：“快了，她的律师已经被我买通了。
”樱：“只要拿到遗嘱，再制造一场意外，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们就赢了。
”顾衍发了一个得意的表情。“我已经等不及了。每天对着那张冷冰冰的脸演戏，
我都快精神分裂了。”“等拿到钱，我第一件事就是去环球旅行，再也不想看到这个鬼地方。
”最新的消息是昨天晚上发的。樱：“对了，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顾衍：“放心，
脖子后面那个碍事的玩意儿，已经让医生洗掉了。一点痕迹都没留。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手指因为用力，指节有些泛白。原来不是消失了。
是被人为地洗掉了。心脏像是被人攥进了一只冰冷的手里，慢慢收紧。疼倒不是很疼。
就是觉得有点好笑。我宁书在商场上翻云覆雨这么多年，自认看人的眼光毒辣。没想到，
竟然被一个男人骗得团团转。不。现在下结论还太早。这个男人，到底是谁？“樱”又是谁？
他们口中的“意外”，又是指什么？我把聊天记录全部备份，然后将手机恢复原样，
放回了画架的夹层。门外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我的金丝雀，回来了。我走出书房，
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回来啦？怎么这么久？”顾衍提着甜品盒子走进来，脸上带着歉意。
“路上有点堵车，等急了吧？”他换鞋，走过来，习惯性地想抱我。我微微侧身，
避开了他的拥抱。“我有点累，先上楼休息了。”“甜品放冰箱吧，我待会儿吃。
”我能感觉到，他落空的双臂僵在了半空中。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但我没有回头。我一步一步走上楼梯，脊背挺得笔直。从今天起，游戏规则，由我来定。
3.樱接下来的几天，我表现得和往常一样。甚至比以前对他更好。
我给他买了一辆全球限量的跑车，高调地送到他画廊门口。
媒体的闪光灯几乎闪瞎了所有人的眼。宁氏总裁豪掷千**情人一笑的词条，迅速冲上热搜。
顾衍开着车回来，脸上是掩不住的狂喜。他冲进门抱住我，在我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
“书书，你对我太好了！”他的嘴唇贴着我的皮肤，我却只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
我微笑着推开他。“你喜欢就好。”“过几天有个商业酒会，你陪我一起去。”“到时候，
我会正式把你介绍给我所有的生意伙伴。”他的眼睛亮得惊人。这是在释放一个信号。
一个将他纳入宁氏权力核心的信号。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书书，
我……我何德何能……”我摸了摸他的脸。“傻瓜，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些吗？”他的脸，
这张曾经让我觉得是完美艺术品的脸。现在在我看来，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虚伪和贪婪。
酒会那天，我为他量身定做了最高级的礼服。他穿上后，人模狗样，确实很能唬人。
我们挽着手走进宴会厅，立刻成了全场的焦点。我带着他，游走在各色人群中。
给他介绍这个是王董，那个是李总。他表现得很好，谦逊有礼，应对得体。
不少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从看一个玩物，变成了看一个未来的宁氏“赘婿”。
我把他介绍给最后一个客人。“这位是李氏集团的千金，李樱小姐。”我清晰地看到，
当顾衍听到“李樱”这个名字时，他的瞳孔骤然一缩。但他很快掩饰过去，
朝那个女人伸出手，脸上是完美的笑容。“李小姐，久仰大名。
”李樱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长裙，明艳逼人。她也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
“顾先生真是一表人才，难怪我们宁总这么宝贝。”她的眼神，意有所指地在我俩之间打转。
好一出精妙的对手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是第一次见面。我端着香槟，站在一旁，
冷眼旁观。李樱。李氏集团。我们宁家多年的死对头。十年前，我父亲用雷霆手段，
几乎将李家逼到破产。后来李家老头子中风死了，他女儿李樱接手了公司。
这些年一直很低调，没想到，在背后给我准备了这么一份“大礼”。酒会进行到一半，
我借口去补妆，暂时离开。我没有去洗手间。而是拐进了宴会厅旁边的露天花园。
花园的角落里，有一个监控死角。我猜，他们会选在那里。果然。
我刚躲到一丛茂密的灌木后面，就听到了脚步声。是顾衍和李樱。“你疯了吗？
为什么要跟过来？”顾衍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怒气。“我怕你露馅！”李樱的声音尖锐，
“宁书那个女人，精得跟鬼一样！”“你没看到她刚刚看我的眼神吗？
我总觉得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可能！”顾衍斩钉截铁地说。“她要是知道了，
还能花一千万给我买车？还能带我来这种场合？”“她现在爱我爱得要死，
满脑子都是怎么讨好我。”“你就放心吧，我的好姐姐。”姐姐？我愣了一下。
李樱竟然是他的姐姐？不对，张侦探的资料里显示，顾衍是孤儿。只听李樱冷笑一声。
“别叫我姐姐，我嫌恶心。”“顾朗，你给我记清楚，你只是我爸从孤儿院挑出来的替代品！
”“你的脸，你的一切，都是为了接近宁书，为了我们李家的复仇大计！
”“你要是敢搞砸了，我第一个让你消失！”顾朗。原来他叫顾朗。不是顾衍。
他是李家找来的，一个整容成顾衍模样的替代品。为了复仇。“知道了知道了，
”顾朗的语气很不耐烦。“宁书那边我已经搞定了，她最近在筹备一个海外项目，
需要大笔资金。”“她说，为了表示对我的信任，会把宁氏30%的股份暂时转到我名下，
方便我代她处理一些事务。”“等股份一到手，我们就立刻动手。律师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她的‘意外’会发生得很自然。”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他们商量如何置我于死地。
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波澜。只觉得荒谬。30%的股份？他们还真敢想。看来，
我之前放出的诱饵，他们已经死死咬住了。接下来，就该收网了。我整理了一下裙摆，
从灌木后走了出去。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和寻找。“顾衍？你在这里啊，
我找了你好半天。”看到我突然出现，顾朗和李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书……书书，
”顾朗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就是出来透透气，正好碰到李小姐。
”李樱也赶紧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是啊宁总，我跟顾先生聊了聊艺术，相谈甚欢。
”我微笑着走过去，自然地挽住顾朗的胳膊。“是吗？”“那你们聊完了吗？”“聊完了，
我就先把我的男人带走了。”我特意加重了“我的男人”四个字。我能感觉到，
顾朗的身体在我碰到他的一瞬间，绷得像块石头。而李樱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嫉妒。
我视若无睹，拉着顾朗转身离开。走了几步，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回头对李樱笑道：“对了，李小姐。”“听说令尊当年就是因为投资失败，才一口气没上来。
”“投资这种事，最忌讳的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你说对吗？”说完，
我不再看她铁青的脸色，转身，走进了宴会厅的光明里。而我的身边，
跟着一只即将被送上断头台的，冒牌金丝雀。4.真正的顾衍酒会之后，
我让张侦探改变了调查方向。不再查这个假的“顾衍”——顾朗。而是去查，
那个真正的顾衍。那个死在三年前，我最初遇见的那个少年。资料很快送来。这一次，
是纸质的。薄薄的几张纸，却比任何东西都重。真正的顾衍，和我查到的履历一样。孤儿，
有天赋，但贫穷。我是在“夜色”会所的后巷第一次见到他。他被人打得满脸是血，
蜷缩在垃圾桶旁边，怀里还死死抱着他的画板。眼神倔强得像一头小狼。我把他带回了家。
给他请了最好的医生，给他收拾出一个画室。那段时间，他很沉默，几乎不说话。
每天就是不停地画画。画山，画海，画星空。就是不画人。他说，人心太脏，画不出来。
我没有强迫他。我只是每天给他送饭，看他画画。偶尔，他会停下来，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有感激，有戒备，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我们之间，更像是收养人和被收养者。
没有丝毫暧昧。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夜。我因为一个项目失败，喝了很多酒。回到家，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敲了很久的门，我都没开。最后，他用备用钥匙进来了。
我当时正坐在地毯上，看着窗外的暴雨发呆。他走过来，什么也没说，只是拿了一条毯子，
轻轻地披在我身上。然后，他就坐在我旁边，陪我一起看雨。一夜未眠。从那天起，
他看我的眼神变了。开始有了温度。他会笨拙地学着照顾我，会在我晚归时给我留门。
他画的画里，也开始出现了人的背影。那个背影，和我有些像。我以为，
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我生日那天。他送了我一幅画。画的是向日葵，
大片大片金色的向日葵，朝着太阳。他说：“书书，你就是我的太阳。”那天晚上，
他很紧张。我看得出来。他喝了一点酒，脸颊微红。他看着我，鼓起勇气说：“书书，
我……”我打断了他。我笑着说：“顾衍，想不想办个画展？”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好。”从那天起，我开始动用我所有的资源去捧他。我以为，
这是对他最好的方式。让他站在聚光灯下，让他实现他的梦想。我以为，这就是我能给他的，
最好的爱。却没想过，这会不会是他想要的。资料的最后一页，是一份警方报告。三年前，
我生日过后的第二个月。顾衍死于一场车祸。肇事司机逃逸，至今没有找到。
案子成了一桩悬案。时间点，很微妙。正是我为他筹备的第一次画展，即将开幕的前一周。
报告下面，附着一张现场照片。一辆被撞得稀烂的摩托车。散落一地的画具。
还有一幅被血浸透了的画布。上面画的，是一个女人的侧脸。是我。我盯着那张照片，
看了很久很久。直到眼睛发酸。原来，他不是画不出来。他只是，想把最好的，留到最后。
我终于明白，李樱他们为什么要找一个替代品。因为他们知道，顾衍对我而言，是不一样的。
他们以为我爱上了顾衍。所以他们杀了他，换上一个听话的赝品，来窃取我的一切。
他们猜对了一半。顾衍对我而言，确实不一样。但他不是我的情人。
他是我阴冷算计的前半生里，唯一出现过的一束光。一束被我亲手推开，
然后被他们残忍掐灭的光。我慢慢地，把那几张纸对折，再对折。最后，塞进了碎纸机。
仇恨像野草，在我心里疯狂地滋生。李樱，顾朗。你们不该动他的。你们千不该，万不该，
动我唯一珍视过的东西。我拿起电话。“喂，张侦探吗？”“帮我找一个叫顾朗的人的资料，
还有李樱。”“我要他们所有的黑料，非法的，地下的，见不得光的，全部给我挖出来。
”“还有，三年前那场车祸，重新查。给我查个底朝天！”这一次，我不是为了真相。
我是为了复仇。一场，不死不休的复仇。5.鱼儿上钩复仇的网，需要慢慢地织。而且，
要织得足够大，足够结实。确保猎物一旦落网，就再也没有挣脱的可能。
我启动了那个所谓的“海外项目”。一个在欧洲的能源投资案。听起来前景广阔，利润惊人。
实际上，是一个我精心设计的空壳。所有的财务报表，市场分析，都是我让团队伪造的。
足以以假乱真。我故意在顾朗面前，多次和海外团队进行视频会议。“不计成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