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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暴雨将至2025年4月23日，星期三，晴转暴雨｡林深站在生物实验室的落地窗前，注视着培养箱里游动的斑马鱼｡荧光灯在他镜片上投下冷光，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时，他恰好看见某尾鱼的尾鳍突然抽搐——和三年前妹妹临终前的手指一样，以每秒三次的频率抖动｡手机屏幕显示着陌生号码，接听后传来机械女声：“您有新的快递，请于下午三点前至7栋菜鸟驿站领取｡”他关掉通话记录，指尖划过相册里的照片：2022年6月15日，妹妹林小满躺在ICU病床上，手腕上插着输氧管，床头电子屏的心率曲线像被揉皱的锡纸｡照片右下角是他当天的实验日志：“乌头碱对斑马鱼心肌细胞动作电位的影响——浓度0.3μM时，QT间期延长37%｡”实验室的挂钟指向两点十五分｡林深摘下手套，将写满公式的草稿纸揉成一团扔进碎纸机｡纸页旋转着化为雪片时，他想起昨天在图书馆遇见的女孩｡她穿着米色风衣，正在期刊区查阅《法医学杂志》，阳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她锁骨下方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像极了小满出事那天，急诊室天花板上摇晃的输液管｡菜鸟驿站里，穿橙色工作服的小哥正在给快递扫码｡林深递上校园卡，视线扫过货架上的纸箱——编号0712的牛皮纸箱角落洇着暗黄水渍，和他三天前在网上下单的玻璃烧杯包装特征完全一致｡“林教授又买试剂啊？”

小哥笑着递过包裹，“您上次买的那瓶什么碱，是不是特贵？”

林深接过包裹的指尖顿了零点三秒：“是分析纯的氢氧化钠，做皂化反应实验用的｡”他的语气像讲台上讲解斐林试剂配制般平稳，掌心触到纸箱内侧贴的微型GPS定位器——和他网购时要求卖家“加固包装”的备注同时生成的，还有十分钟后将发送到宿管科的，显示他此刻正在实验室的门禁系统记录｡回到办公室，他用裁纸刀划开胶带｡纸箱里除了六个玻璃烧杯，还有用锡箔纸包裹的小玻璃瓶，标签上打印着“aconitine standard”｡他将瓶子塞进抽屉最深处，那里躺着半管没写完的抗抑郁药——药盒上